第8頁 文 / 元湘
厚！這個女的怎麼那麼愛搶話？站在一旁的眾女子幾乎要發出怒吼了！她們之所以提出問題，全都是希望能得到和帥哥交談的機會呀！眼神若能殺人，巫夢詩恐怕早就體無完膚嘍。
即使已經得罪了一群女嬌客，巫夢詩卻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大家都只是看、只是問，卻沒有真正的行動呢？她忍不住納悶起來。
「各位小姐、老闆娘，你們盡量看啊！找找有沒有適合的，如果有問題可以盡量提出來沒關係。」
可惜，大家還是不動如山。
本來人潮多這合該是件好事，但每個人都只是「看」著楚晞，卻沒有半個人掏出錢來買皮件，這算什麼呀？簡直讓她哭笑不得。
巫夢詩就知道楚晞根本就是個「禍水」，半點用處都沒有。
「唉！」看來只有將這個禍水給踢開，免得影響生意啦。「去！你去畫畫，不要在這裡影響我做生意。」
「畫畫？」楚晞不解地望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沒錯！快去。」幸好之前柳寄暖有叫巫夢詩買畫冊，她一直放在車子上沒拿出來，現在剛好可以派上用場。先將這個擾人視線的傢伙給遣開，或許生意會好做些。
楚晞沒辦法，他知道巫夢詩的個性，都賣了好一會兒，生意卻仍未開張，為免她有遷怒的理由，自己還是少惹她為妙。
於是這位大帥哥便乖乖地到一旁畫圖去了。
接著，巫夢詩故意拿了張椅凳，踮起了腳，將坐在後頭畫畫的楚晞給遮住，拿起皮件在眾人面前搖晃著，繼續大聲叫賣。「來喔來喔！快來買喔！快來看看喔，俗的喔……」
沒想到眾女子仍然對她的叫賣毫無興趣，大夥一心只掛念那個被老闆娘藏起來的帥哥啊！
是呀！這個不懂事的小女巫，擋住了眾人的美好風光，害她們看不到帥哥。
噢！喊了半天，嗓子都快給喊啞了，還是沒有人青睞。嗚！巫夢詩好痛苦喔！就說楚晞「帶賽」，沒冤枉他吧！
「喝水。」楚晞看她喊得嗓子都快啞了，體貼地遞上柳寄暖準備的水壺。
巫夢詩用力地咕嚕咕嚕喝了幾口，又繼續大聲叫賣。
「來喔！高級賣便宜，今天統統俗啦！」巫夢詩非常賣力地大喊，可惜觀眾並不捧場。
大家的視線仍鎖定在楚晞身上，連隔壁攤的新新人類小珠和附近攤位的人也不時地朝他們方向瞄。
「他在幹麼？」
「畫畫啊？帥哥會畫畫耶，真厲害。」
「說不定他真是繪畫的大師……」楚晞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藝術家！尤其那修長白皙的手指，真是好看極了。
眾人細碎地談論，她們的焦點都集中在楚晞身上。
「請問大師的畫可不可以賣？」終於有個女孩提出了問題。
「大師？」大師在哪裡？巫夢詩順著眾人的視線，終於發現了大家所談論的焦點還是楚晞。「哈哈哈！他不是什麼大師啦，隨便畫畫而已。」
楚晞停下了筆，若有所思地看著巫夢詩。
她怎麼這樣說呢？他可不是隨便畫畫的，他是很認真的好不好？
「可下可以給我們看？」大家都很好奇。
「當然可以。」巫夢詩也沒徵求楚晞的同意，逕自將他的「鬼畫符」拿出來秀給大家看，免得人家以為她說謊咧。
「哇！好美的畫作。」看攏無咩，到底畫的是蘋果、太陽，還是小皮球呢？
「真的是個藝術家耶！」還是看不懂。
「實在是值得收藏的藝術品。可以賣給我嗎？」有個女子要求。
倒！巫夢詩差點從椅凳上掉下來，搞什麼？楚晞那傢伙的鬼畫符真的有人要買喔？
「思！啊，要買當然可以，可是我們……工讀生雖然還稱不上是大師，但他的水準可跟大師相去不遠，這個……價錢很貴喔！」有錢就好，巫夢詩不介意自己說話反反覆覆。
楚晞傻眼，真沒想到巫夢詩居然會愛錢愛到這種地步，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到底要多少？一……一千可以嗎？」那女孩出價。
「我出三千，不過帥哥要幫我簽名。」另一個人喊價。
「三千？」第一個出價的女孩可不高興了。「我出三千五。」
「我出五千……」
就這樣一群人開始競價，價錢飆得越來越離譜，巫夢詩的嘴也越笑越咧了，喔呵呵！錢啊，錢啊，錢啊~~
「對不起，這是非賣品。」楚晞由一臉夢幻的巫夢詩手上拿回了自己的畫作，當場撕掉。
此舉同時也撕碎了巫夢詩的心，如果不是尚存一絲理智，知道輕舉妄動會引起眾女子討伐，她絕對會拿起自己的鞋子敲昏楚晞這個傢伙的笨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那是錢耶！錢哪！
「再畫，你快給我再畫一張。」原本巫夢詩想叫他畫個幾百張以供需求的，但又想起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只好作罷。
「不要。」楚晞丟開了畫筆，他只是純粹為了興趣而作畫，並不想牽涉到金錢買賣。
楚晞固執的姿態說有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好帥喔！好拽喔！好有個性喔~~
他的動作又讓眾花癡們暈死成一片，豈是一個帥字了得？
「你……」巫夢詩礙於眾人目光，不能對他怎樣，不過……哼哼！回去他就知道什麼叫做寧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的道理。「買皮件，快來買皮件喔！」雖然生氣，錢還是不能不賺。
只可惜情況仍然沒有改變，大家依舊只是發癡地凝視著楚晞，動也不動。
「厚！」氣死了氣死了。這群人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光看不買，搞什麼呀！
「楚晞，我要去上廁所。」被一大堆人包圍著，雖然是露天的也感覺到很悶，沒賺錢更悶，巫夢詩乾脆決定去廁所走一趟，發洩一下晦氣。
「嗯！好。」楚晞點頭。「我會看著攤子的。」
「廢話。」巫夢詩丟下了自己腰間放錢的霹靂包遞給他，低聲警告。「你給我好好看著攤位，東西少了，我會找你算帳。」
前面被一堆「中邪」的女人給霸佔住，巫夢詩只好藉由旁邊的攤位溜走。
厚！楚晞的魅力有這麼大嗎？那她怎麼沒有感覺？
而在巫夢詩走了之後，小小的皮件攤位上，人潮卻更加洶湧——
「剛才那個女的是誰？你女朋友？」巫夢詩走後，有人假意地翻了皮件，問著八竿子打不著的話語。
「不是。」楚晞好脾氣地回覆。「她是……我的老闆。」他順著巫夢詩的說法解釋。
「老闆？」眾女子眼睛亮晶晶的。
「小姐，那個麂皮的皮件很適合你，看起來很高貴大方。」楚晞對著其中一個小姐道，那好聽的嗓音，簡直迷死人了。
他有義務要幫巫夢詩做番銷售說明，縱使他的經驗不足，但總要盡力而為。
「真的嗎？」那位小姐快樂暈了。帥哥跟她講話，還稱讚她高貴大方耶。「買了買了。」
買了？楚晞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
「那這個呢？帥哥，你覺得這個皮件適不適合我？」另一個女子趕忙隨意拿起某個皮件擠上前問。
「很適合。」身為銷貨員，哪有嫌棄自己產品的道理？
「為什麼？」那女孩笑得若有所指。
楚晞也非常配合地稱讚。「這個皮包很可愛，和你很搭。」
「呵呵呵呵！真的嗎？那我要買。」女孩也掏出錢來。
一時之間，整個皮件攤位上喊買的人一堆，讓楚晞幾乎都快忙不過來了。
「謝謝，謝謝。」生意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楚晞實在懷疑。
「我也要買。」穿紅衣的女孩很仔細地觀察。「唉呀！這個白色的皮革好像有點髒了耶！上頭還有個黑點耶，怎麼辦？」
「嗄？這……」楚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畢竟是新手呀。「不好意思，不然……不然等我們『老闆娘』回來再問她好嗎？」
那個紅衣女孩立刻搖頭，眼尖地看到旁邊有罐去漬油。「你幫我用去漬油擦擦，說不定可以喔！」她提醒道，有帥哥服務當然比較好啦！
「喔！是這樣嗎？」楚晞依言拿起了去漬油和潔淨布慢慢擦拭。
修長的指頭在皮件上滑動，他專注的模樣又再度吸引住眾女子的目光。
「好了，黑點擦乾淨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楚晞客氣地問。
「沒有沒有，我買了。」那紅衣女孩喜孜孜地接過帥哥擦拭過的皮件，開心極了。
買了一個皮包後，她付一次錢；然後又買另外一個皮包，再付一次錢……
許多人就這樣，為了跟帥哥有所接觸或說話，她們才不管一次買兩個皮件有特價咧，每次都只買一個。
整個皮件攤位熱熱鬧鬧的，就像在開歌迷會，從身高到體重，再到姓名等，在貨物銷售的同時，帥哥的個人檔案也讓大家給挖掘出來啦！
第五章
夜市的人潮多，巫夢詩在廁所排隊排了十多分鐘，差點急死了。楚晞這個傢伙不太值得信任，她不放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