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茫盲癡戀

第11頁 文 / 子澄

    「說!到底有多少男人碰過你?」他讓妒火燒紅了眼,絲毫不理會自己已深深傷害她的事實。

    「我沒有……不!不要這樣對我!」依蝶滿臉通紅,她用盡吃奶的力氣想把江靖淮逼近的胸膛推開,無奈纖弱的雙券難抵男人孔武有力的身軀,她挫敗地用流滿面,搖首乞憐。

    「你是我的,你是屬於我的!」妒恨和慾望同時咕咕著江靖淮的心,這種陌生的情保來勢洶洶,快得讓他措手不及、無力反抗,「我才是你真正的丈夫,我比任何人更有資格佔有你!這是你欠我的,你進不了,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逃離我!」他大聲吶喊。是的,這是她欠他的,他不須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任何愧疚!他將自己無法自持的莫名慾火,自私地歸咎於報復她無知的謊言——

    低氣壓掠過淮園上空,久久盤踞,不肯輕易散去。

    這一個多月以來,江靖淮的火氣大得嚇人,眾人紛紛走避,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除了避無可避的唐威。

    「唉!這種日子還得過多久,才能雨過天晴?」唐威頹垮著臉,垂頭喪氣,他剛剛才被狠狠地削了一頓。

    「過渡時期嘛,你不覺得少爺最近變得不太一樣了嗎?」王媽老神在在地對一臉苦瓜的唐威眨眼「暗示」。

    「是啊是啊,他是變得很不一樣,每天像吃了幾十噸的炸藥似的,火氣大得不得了。」店威埋怨不已,「他以前雖然有些憤世嫉俗,倒還好相處;原以為結婚後,生理需求得到正常的宣洩管道,他那種怪怪的性格會變得正常一點,沒想到火上加油二變得更加陰陽怪氣。就屬我最倒霉了,逃都逃不掉,每天得面對他那張便秘臉……唉,好苦哦!」他誇張地捧心哀嚎,對王媽的暗示視而不見。

    「我看你啊,是戀愛戀昏了頭,這麼重大的轉變你竟然沒發現!」王媽拿起抹布隨意地抹著桌面,」他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可是比起以前的冷冷冰冰,起碼多丁點生氣。」她乾脆挑明著說。

    「是呀,他每天都在『生氣』。」唐威嘟喳地雞同鴨講。

    王媽翻了翻白眼,對他的少根筋沒轍。聊著聊著,門鈴不識趣地響起,王媽丟下抹布,連忙開門去了。

    賀剛站在門口,棒了一大束玫瑰花:「王媽,我又來打擾了。」

    「賀先生請進!」她知道賀剛八成又是來勸靖推動手術。

    坐在客廳的唐威,眼尖的看到「導火線」又毫無預警地冒了出來,趕緊火燒屁股地逃出誰國避難。

    沒看到孟依蝶的身影,賀剛有些許的失望。今天他來准國的目的,當然是想推江靖淮一把,讓他點頭答應動手術的事;另一方面,他也想會見佳人一面,雖然依蝶已嫁做人婦,對他而言,吸引力卻不減當年。

    當賀剛一人獨自發呆,孟依僅由花園門然出現。

    「賀剛,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淮園?」依蝶整天待在誰園寸步不離,心裡正門得慌,難得看到認識的生鮮面孔,欣悅之情表露無遺。

    「心蝶,我來跟江靖難談談,順便來看看你。」他可沒敢忘記曾答應依蝶的事,乖乖地開口稱她「心蝶」,免得隔牆有耳。

    「賀先生還真是有心。」硬邦邦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除了要事,還不忘跟『老朋友』敘敘舊!」江靖淮一臉鐵青,諷刺地揚起嘴角。

    「好說好說,畢竟我陽已蝶的交情還算不錯,來看看她也是應該的。」

    這個大白癡!依蝶心裡輕歎一聲。他這麼說,無疑是為她和江靖淮的關係火上加油,沒想到江靖淮這麼會記仇,一個多月前隨口胡謅的話,他竟會記到現在,真是世界上最最小器的男人。

    「不!心蝶以前承蒙你『照顧』了。」他特別強調「照顧」兩字,聽起來十分刺耳,今依蝶皺起眉頭。

    遲鈍的賀剛終於聽出不尋常的火藥味了,他擠出一個笑容,見風轉舵:「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談手術的事——」

    「沒什麼好談的,我早就跟你說清楚了,你可不可以別再來煩我!」江靖准不疾不徐地打斷賀剛接下來的話,轉身舉步就要上樓。

    「等一下,你就答應去動手術吧!」依蝶清脆的聲音迴盪在清冷的大廳。

    江靖淮踏出去的腿僵了僵。

    她肯開口了?她終於肯對他說話了。自從那一夜以來,不管他怎麼冷嘲熱諷,她就是不肯開口,躲他遠遠的;四十三天了!整整四十三天,她就是不記開口對他說一句話,今天她竟然肯開口了,為什麼?為了那個該死的賀剛?他猛鑽牛角尖。

    「為什麼?」他轉過身,不以為然地揚起濃眉。

    偽了你自己。」她冷靜地回答,純粹就事論事,「多少人想擁有寬闊的視野,想好好地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卻辦不到,而你有這麼關心你的醫生,為什麼不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她試著說服他。

    「手術未必成功。」江靖淮不為所動。

    「你的手術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已經超過一半了,為何不試著賭一賭?」她苦口婆心地勸著。

    江靖淮銳利的鷹眼轉向賀剛射他一記,這一眼讓貧剛差點忘了他的眼睛看不見,哆咦地打了個寒顫。

    「賀先生跟你說得可真清楚。」江靖淮的胃冒出發酸的泡泡。

    「他只是實話實說,你不要妄加揣測。」依蝶對他的諷刺不予理會,「大家都是為你好,你何必非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她有些光火,真是條蠻牛。

    「我不需要同情!」江靖淮嘴角抽搐,危險地瞇起眼。

    「同情?誰同情你了?」依蝶的怒火完全被挑起,「你哪點比別人差?比錢財,你多的是;論名氣,你也略有所成;若說外表,你更是出類拔蘋;如果硬要說你不如人家,惟有你的眼睛,這樣的你有誰會同情況她握緊雙拳,神情激動滔滔不絕地說。

    賀剛跟王媽目瞪口呆,站得遠遠隔山觀虎鬥,令他們驚異的是平時溫馴柔順的孟依蝶發起脾氣來,竟像極了發怒的母獅,其氣勢絲毫不遜於盛怒時的江靖淮。

    「隨你怎麼說,我不會答應的。」江靖淮不溫不火,不想再搭理她。

    「你害怕?」既然軟硬不吃,就用激將法試試。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提高幾個音階,向著依蝶的方位跨了一大步,「你有種再說一次!」

    很好,總算有點反應了!「我沒種,可是我還是要說。因為你害怕,你沒有膽量承受手術的成敗,所以你選擇懦弱的逃避——」

    「夠了!不准你再說下去!」江靖淮一向冷靜的自制力完全渡決,他扯開喉嚨大聲咆哮。

    「我偏要說你膽小如鼠,不敢面對現實。你——」依蝶打算乘勝迫擊。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不要以為我娶了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最好給我搞清楚——你不過是我娶來暖床用的,你孟心蝶根本不配『江太太』這三個字!」被踩到痛處,他不留情地迎頭反擊、字字帶刺。

    「你…」猶如五雷轟頂,蓋依蝶的臉色霎時蒼白如紙,掩面向外衝。她竟將自己置於如此不堪的情境!她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只知道她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冷血的男人。

    少奶奶——」王媽憂心忡仲,責備地看著江靖淮。只見他青筋暴露、緊抿雙唇,不發一語。王媽曉得他的內心是後悔的,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已來不及了。

    眼見依蝶拼了命跑出去,賀剛果愣一下,立刻跟上腳步往外衝。

    依蝶沒讓他知道江靖淮是這樣對待她的,如果他早知道依蝶過著這麼不堪的日子,就算必須豁出自己的所有,他也會盡所有力量跟江精淮宣戰,努力掙回她的心」孟依蝶的負氣出走並沒有得到老天垂憐,就在她莽莽撞撞跑出客廳,正欲穿越寬廣的人造水池直通大門時,盈眶的淚水使她的視線模糊不清,一塊凸起的石板冷不防地絆住她的腳,說時遲那時快,依蝶搖搖欲墜的身軀已控制不住地往水池撲過去——

    「不要——」賀剛離她數十步之遙,見到孟依蝶就這樣在他面前墜入水池,他倉惶地大喊出聲。

    「我……我不會游泳……救救我……救我……」依蝶在水中浮沉,慌張地喝了好幾口池水,她無助地揮舞雙手,感覺身體漸漸往下沉、沉、沉……她的意識逐漸模糊,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別怕!我馬上來救你——」話剛落下,賀剛已經縱身跳下水池——

    王媽聽到客廳外傳來嘈雜的聲響,好奇地探出頭去觀望。這一看,可讓她老人家差點提早去見閻王:「少爺,少奶奶她……她落水了……」她緊抓住江靖淮的手臂。

    「她會游泳,死不了的。」江靖淮身體一僵,逼下心中強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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