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辛悌
「將來你絕對會後悔。」
「我說不會就不會。」韋天恨站起身來,對話到此結束,「記住,你隨時可以離開。」
第十章
「我回來了!」帶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韋天君神采奕奕地跨進大門。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滿屋子的沉寂,和幾乎如死城般的空蕩。
「小昭,怎麼不出來迎接我呢?」
沒有聲音。
「我有帶禮物喔。」他試著誘之以利。
房子依舊靜無人聲。
「汪,你們在玩捉迷藏嗎?」
到底發生什麼事,洫才出門幾天,不是幾個月、幾年、或是幾十年呀?
「別叫了,她已經走了。」終於韋天允回應了他的聲音。
「大哥,你也在呀。」他笑著打招呼。
「唉,我也不想,若非有事發生,我才懶得留在這個沙漠的城市中。」
「啊,什麼事這麼嚴重的?」他搔搔頭。
「都怪你那個不爭氣的二哥。」韋天允沒好氣地回答。
「嘿,想推卸責任啊,別忘了他可是你弟弟。」
「如果可以的話,我頁希望不承認這一點。」成天像個活死人,面無表情地杵在家中,看了就討厭。
二哥該不會是以為汪在外頭有別的男人吧?」
「笞對了……咦,你又不在,怎麼會知道?」韋天尢疑惑地問:
「唉,還以為二哥會有所長進,改掉衝動的壞習慣,所以我才晚點回來:「韋天君大大地歎口氣。
「聽起來向好像知道什麼!」
「別說這麼多,快帶我去找人吧,否則會害死人的。」原本韋天君帶頭走在前面,臨行前又回過頭,「大哥,還是你把大家都集台在客廳,這次就看我如何解決問題。」
「你真的有辦法?」
「這是個問句嗎?」
「沒錯。」
「喔,你大大地傷害了我脆弱的心靈。」韋天君的雙手捧著心,「難道我看起來像會壞事?」
「你是呀。」他還心有餘悸呢。
「記仇記這麼久啊!」怪叫一聲,「別忘了當初也是我出面才把你的問題搞定,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好吧,希望你這次真能有所幫叻。」他歎了口氣,「否則我和縵舒根本無法回去台灣了。」
「喔喔,看來事情真的沮嚴重呢。」韋天君輕鬆地吹著口哨,又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到底行不行啊?」韋天允皺著眉頭,方法都已經用盡,看來也只有任這個愛胡鬧的弟弟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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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還真的到齊了。」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韋天恨的耐心即將用完之際,韋天君晃著懶散的步伐踏入客廳中。
「有事快說。」韋天恨瞪了他一眼。
「別這樣,咱們好歹是兄弟,別看我那麼不順眼。」他順手拿出準備好的禮物,「來來來,小昭最喜歡的洋娃掛還有換穿的衣裳,大哥和二哥照例是西裝,幔舒的禮服上這些都是我為了今年冬天設計的款式,保證又會引起騷動,當然還有汪的化妝品,上次她表示過後,我老是想要替她改造,這次出門我還特地選晴幾款簡單又容易上手的化妝品、保養品、希望地她會用最簡單的方式,讓自己增添光彩。」
無視於韋天恨眼中幾乎快殺死人的視線,他就是要把話說完。
「她已經離開了。」
「誰呀?」
「你毋需替一個外人費心。」
「我才懶呢,替自家人選購已經夠辛苦,哪來多餘的力氣呢?」
「我說的是汪微琦。」
「唷,說走就走,她還真沒良心。」他怪叫地抱怨,「虧我還花了好大的力氣,結果她跑了。」
「汪汪是被爹地趕走的。」小昭控訴著。
「不過是個保母。」
「對呀,接下來這幾天,哪個保母待得下去?」韋天允跟著說。
「聽起來我們好像有大災難。」韋天君涼涼的問。
「我只要汪汪啦!」提起這個名字,小昭的眼淚又來了。
「不准哭。」
「爹地是壞人!」
「反正你就是要上寄宿學校。」
「嗚……」小昭轉過身,投入施縵舒的懷抱中。
「天恨,你應該考慮……」
「不准再提這件事。」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二哥,慢點。」韋天君忙阻止,「在旅途中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相唁你也會感興趣。」
「什麼事?」他什麼都沒興趣。
「我碰到兩個熟人。」
「喔。」
「別這樣,其中一個是前嫂子許清徽。」
「我對那個女人完全沒興趣。」
「那另一個人你一定會很想追問下去……」韋天君頓了頓,「他就是汪的前男友,孫奕武,聽到那個名字,韋天恨的眼光閃動了會兒,旋即又回到面無表情的狀態。
「說完了,那我先走一步。」
「等等。這兩個人湊在一起,難道你不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與我無關。」他轉過身,準備離開。
「大錯特錯!與你有絕對的關係。」
韋天恨的眼睛注視著他,沒有答腔。
「其實我早該想到,你鐵定誤會汪和孫奕武舊情復燃,否則怎麼會把她趕走呢?」
「或許他們之間從來沒斷過。」
「男人該大方點嘛,誰沒有過去,你自己的都可以寫成書了。」他擺了擺手,召三次,我確定你是誤會人家了。」
「奧馬哈不是紐約、不是洛衫磯、不是舊金山,除非約定好,否則怎麼會在此地相遇。」
「對呀,但你漏掉另一種可能性,她是被陷害的;「
「是嗎?」
「我可以證明。」他彈彈指頭,從外頭踏入一個滿臉愧色的男人,「他可以證實。」
「沒錯,微琦是被陷害的。」那男人低著頭小聲地說話。
「隨便找個人來說句話,我就該死地相信嗎?」韋天恨大聲咆哮,沒有仔細看清來人的長像。
「可惜他不是隨便的男人,他就是孫奕武。」
那天,韋天君攔截到即將離去的孫奕武,經過一番威嚇脅迫後,總算讓他同意乖乖地回到奧馬哈,澄清一切的真相。
沒辦法,他敢拒絕嗎?憑韋家在全美國的勢力範圍,將來要阻止他繼續讀書或找工作,都是易如反掌的,他只怪自己財迷心竅,忘了思考後果,才會答應許清徽。
「是那個女人給我錢,要我破壞你和微琦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知道自己誤會了她之後,韋天恨拎起拳,捉著他的衣領,就要揮拳。
「別衝動。」韋天君和韋天允忙架住他。
「你保證過我不會有事的。」抱著頭的孫奕武像個鼠輩,忙躲在韋天君的身後。
「我錯了!」韋天恨的臉埋在雙掌中,「我錯了!」
「當初我們還好意勸過,誰教你不聽。」韋天允頗有些幸災樂禍的道,「現在可好了,證明了人家的清白,看你該怎麼辦?」
「我會去找她回來。」
「你說回來就回來,汪是那麼沒骨氣的人嗎?」韋天允替汪微琦打抱不平。
「她的脾氣很倔,你自求多福喔。」孫奕武從後頭冒出兩句忠告,「不過她的心也很軟,只要氣消就成了。」
眾人轉過頭來,紛紛給了他一記白眼,嚇得孫奕武趕忙用雙手在嘴巴前方比了個叉,不敢再多說話。
私飛機降落在專屬的坪上,經過徹夜的飛行後,韋天恨迫不及待的驅車前往從孫奕武那抄來的基金會的地址。
推開大門進入,韋天恨一眼就瞥見她嬌小的身影,忍不住排山倒海的情緒澎湃襲來。
「汪。」他感情豐富地喚了她的名。
汪微琦努力地打起精神,自從那天離開韋家後,她就一直活在渾渾噩噩中,鎮日摸不清方向。
但她告訴自己,絕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少了他,日子也一樣過得下去,現在她已經是基金會的正式員工,所以特別要求更多的工作,除了可以借助工作的忙碌讓自己的腦袋瓜冷卻,另一方面,生活總是得過下去吧。
表面上她一直維持得恨不錯,強打起經神工作後,想念池的時問已徑減少了許冬,直到此刻,……
恍惚間聽到有人呼喚的她抬起頭,原本擺出制式笑臉的模樣在見到他之後整個垮下。
「有事嗎?」她冷漠的問。
「只是想來看看你……」
「我很忙。」
「看得出來。」他指了指她手上交疊的數份文件,「連點時間都抽不出來給我?;
「是的,我沒時間給你。」咬著牙,她索性低下頭,將自己埋首於電腦中,不願再看他一眼。
「汪,「他沒有移動,只是看著她,「我很想你。」
「韋先生,很抱歉,你擋到別人的路了。」
「請你聽我說。」他捉起她的手,強迫她直視他的雙眸,「我很抱歉,對於過去發生的種種。」
「你說完了嗎?」
「我已經知道那天發生的事,都是許清徽故意陷害你的,當然,她也得為此付出代價,請你接受我的道歉,別生氣了。」
「好。」她睜著透明得幾乎沒有情緒的眼瞳,用最平板的口吻回答,「我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