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辛悌
「差點把小昭害死。」
「什麼?」她大吃一驚。
「你沒聽錯。」唇角雖然含著笑,但眼中的森冷更令人害怕,「這是樁家族丑間,多年來始終被深埋著。當年韋氏企業的規模並未到今天的程度,當然,奧馬哈的繁榮也遠遜於現今,你可以想像,對一個癡迷於派對及熱鬧城市生活的人而言,根本就像在坐牢。」
「所以……」
說到此,韋天君漂亮的眼睛變得迷離,「所以她老是趁著二哥出國時偷溜到紐約,參加狂野派對上噪眾多男人為她傾倒,是最令她滿足的事,所以她總是穿著最火辣的禮服,挑逗每個男人。」
「難道……天恨不介意嗎?一她艱難地吐出問題:
「上流社會沒有秘密,所以二哥早有耳聞,卻遲遲沒有動作,除了為顧全彼此而無法把面子撕破之外,看在小昭的份上,二哥總是希望她會改變,會願意回到安分的主婦身份。」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幾次試著勾引我和大哥,結果當然無法如願,在報復的心態下,她竟然把別的男人帶回家享樂,在他們夫妻共有的房問中,讓別的男人入侵最私密的領域,最不可原諒的是,她居然把小昭一個人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個下午,都不予理會。」
此刻,汪微琦的臉上只有憤怒的表情。
「後來小昭不知道怎麼爬到窗沿上,失足趺落。」
「天啊……」她緊緊地塢住自己的嘴,不讓慘叫聲逸出。
雖然那已經是多年前的往事,但對於汪微琦而言,卻像在眼前發生般清晰,彷彿事件重演。
韋天君臉上的表情黯然,「別看她現在活蹦亂跳,當初奄奄一息的時候,幾乎連哭都不會了。
「我真想哭……」
「幸好老天保佑,也算小昭福大命大,總算撿回小命一條,從那天開始,二哥不再見許清徽,連離婚也是委託律師直接辦理,因為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動手殺人。」
「不要,不值得!」
「沒錯,不值得為那樣的女人,把自己乾淨的雙手沾上血跡,而你現在可以理解,為何當初二一哥聽到小昭爬樹的時候,會如此驚恐吧?因為他唯恐當年的事件重演。」他的目光直視著她。
「天恨好可憐。」她的眼中有著難捨的淚光。
「我們全家都被那個女人搞慘了!無論是為了兄弟之情,或是男女愛戀,終一一哥的一生,都將無法原諒許清徽的所作所為。」韋天君慎重地望入她的眼中,「真相就是如此,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第八章
既然知道自己誤會了韋天恨,她當然沒有繼續逃避的理由。將好不容易才攤開的行李再次打包,汪微琦匆匆忙忙的又趕回奧馬哈。
一進門,不巧地當面撞見韋天恨,她只能露出傻笑得等待著接下來的一頓劈頭大罵。
然而他卻視她如無物,點個頭算打過招呼,就急忙出門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汪微琦愣在門口,久久回不了神來,直到一隻小手輕輕地拉著她的衣角。」汪汪,我餓了。」
「嗨,對不起,我馬上幫你準備。」
「我要吃稀飯。」
「沒問題。」
融合著渴望與抗拒,小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後小昭安靜地走回客廳,但沒走幾步卻又回過頭來問:「你還會離開嗎?
「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她蹲下身來與小昭同高,試著提出解釋。」我知道自己太衝動,也明白這並非好理由,但很多時候,人們被情緒所主宰,做出後悔莫及的事情。」
「汪汪生什麼氣?是小昭不乖嗎?」小昭的眼中有淚水。
「當然不是。」將她摟在懷中,汪微琦感到萬分心疼,「小昭是全世界最乖的孩子,汪汪怎麼會生你的氣?」
「可是…「
「放心吧,我答應你,絕不會再無祿無故的離開了。」
抱著小小的身軀,她感到無比心痛喔:這樣敏感妁小女孩、巳涇把希望寄托於自己身上,她怎麼能的傷害她呢?
「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
「她是你的媽咪。」知道小昭所指何人,她不希望小昭心裡留下陰霾。
「不要,我就是不要啦!」淚音從埋著的口中逸出,就算是沒有五歲的小昭,也已經有了敏感的心思,輕易地就受到打擊。」她成天都不理我,忙著打電話,連爹地都跟著變了。」
「不會的,你放心,不會再發生了。」拍著小昭的背,她對自己發誓。
「汪,請你留下來好嗎?」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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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口中是被說服,但汪微琦對自已依舊產生懷疑,始終對自己的存在毫無信心。更因為那次的出走後上讓韋天恨與她之間像是有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的親匿。
雖然,許清徽在她回來之前已經離開了韋家,確實讓人安心了點,而小昭的心也牢牢地繫在她身上,更增添自己的重要性,但身為關鍵人物的韋天恨待在家中的時間卻愈來愈短,經常倫敦、巳黎、上海的三地跑,回到當空中飛人的時代,鎮日與飛機為伍。
唉……別說她沒誠意,如今就算有滿腹的歉意,亦無從抒發。
坐在沙發上,汪微琦沒有開燈,只是用力的槌著酸痛的肩膀。剛才才將小昭哄睡,屬於自己的時間也只剩現在,最近小昭黏人的工夫簡直是大躍進,就算哈欠謙連連,也非得坐在她的身邊,直到進入夢鄉。
罪魁禍首是自己,她都明白,是自己搞出來的後遺症,誰讓她當初衝動行事,害得小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安全感全毀於一旦。
可是……
她的爹地呢?
大門在無聲無息間開歇,碩大的人影在黑暗中無聲地栘「動著,等到汪墩琦察覺到時,那人已近在眼寸;
「什麼……嗯……嗯……」她的嘴倏地被搗住。
「很晚了,你想吵醒誰呢?」低沉的嗓音帶給她無比的安定感。
「你回來啦。」扳開韋天恨的手,她面露喜色。
「這是我的家,終究得回來。」
「累了嗎?要喝點什麼?還是肚子餓了呢?」她熱心地起身招呼著。
「不必忙了,我是個成年人,不需要保母。」他坐了下來,既沒有好言好色,也沒有慇勤的體貼,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說什麼傻話,你這麼大還需要保母,那可鬧笑話了。」她還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
他突然用力地將她拉至腿上,韋天恨的目光審視著她,良久、良久。
忽然,他的唇猛然地吻上了她,熱切而激狂地探索著她口中的甜蜜,似索求,又像是種懲罰,對於她前些日子的不告而別。
帶著新冒鬍鬚的唇,刺痛了她的粉嫩的面頰,情慾上她或許是個新手,怛對於他散發出的氣息,卻又如此地敏感。
褪去文明的外衣,他像只只懂得掠奪的野獸,對於即將成為祭品的她無半絲憐惜,只是一味的強取。
「別這樣!」她拚命地推著他。
但,體型上的懸殊,加上男人與女人間力道的差異,使得她從一開始就注定會輸。
雖然愛著韋天恨,雖然知道男人與女人之間,偶爾也是靠著肉體的親密增進彼此的感情,但她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在這種狀況下發生,等到第二天醒來,搞不好還聽得到他道歉的言詞。
不,在他神智未清的現在,如果發生了關係,那才是真正的錯誤,而那根本就不是她要的,如果兩情相悅,分享彼此的體溫應該是件快樂的事,為什麼她只覺得自己很悲慘呢?
「拜託,小昭會看見……」
在最後一件衣裳被剝除之前,她終於喚回了他的理性。
窗外的月邑黯淡,投射進房子中的光亮只夠兩涸人相互封視著。
拉著殘存的衣裳,汪微琦帶著楚楚可憐的神情,控訴似地啾著他的雙眼。
「對不起。」他抹抹臉。
「天恨,我並非……」
「都是我的錯。」他站起身來,沒有回應的意願,「你放心,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但是……」
「夜深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他又回到最初那個令人難以捉摸的人。
自顧自地說完之後,韋天恨飛快地逃離客廳,黑暗中只留下她一個人,心中百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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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她想要的東西,就必須到手!
成功是她的代名詞,永遠沒有人能改變,除非是前方有障礙物,阻止了她的前
既然有障礙,唯一的辦法就是除去,不管是一顆石頭、一座山,還是一個人。
此刻,許清徽坐在吵雜的勺臼臼中,耳朵聽著音樂,手指無聊地敲打著桌子,但眼睛不忘梭巡她要找的人。
那個人沒接到她的留言嗎?
等待已久,在給予無數次白眼、趕走前仆後繼的無聊男子後,耐心幾乎已經到達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