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子澄
房蔌築心一酸,明白他父親的突然去世帶給他很大的打擊,忍不住伸手抱緊他。「對不起,我又讓你想起傷心的往事了。」無言地享受她的體貼,心裡漾滿絲絲感動,他就是喜歡她的柔軟心;這就是別的女人比不上她、取代不了她的地方。
「趁著明天還放假,我帶你去看看我媽!」反手抱住她的腰,他輕探她的意願。她僵了下,輕輕推開他的懷抱。「這樣……會不會太快?」頰邊浮起赧色,他的企圖顯而易見,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還快?」挑起半邊眉,他的語氣滿是調侃。「我去見過你家人了,而且我們都已經……」一方柔軟小手輕摀住他的唇,「別說。」她羞紅了臉不讓他把話說完。
何佑緯笑著抓住她的手,頑皮地伸舌逐一舔過她每一根細長的指。「這麼怕羞?」
房蔌築抽了口氣,急速抽回自己的手,她慌張地站起身。「太晚了,我該回去了!」即使身體發燙、腿發軟,她仍執意往門口跑
「荻築。」堅定的手臂由背後抱住她,讓她的行動完全受阻。「既然知道很晚了,就留下來別回去了。,,他在她耳邊低喃。
「佑緯……」完了!全身軟綿綿地使不上力。
「乖,聽話。」他不給拒絕的餘地,抱起她大步往臥房走去。
春天的嫩芽由土裡冒出頭,清晨的露珠凝在嫩葉上微微閃動,等著迎接明天美麗的晨曦——
第十章
第十章
見過何佑緯的母親,是個略顯憂鬱的中年婦人,與母親的強勢大相逕庭。由於房蔌築的出現,讓何母的憂鬱一掃而空,婦人歡迎她加入何家的家族成員,一切美好得令人歎息,只除了一件令人深感無力的意外——那個意外就是朱大常,連續一個禮拜,他總是算準了下班的時間到醫院外等她,不過今日時間稍早,約莫下午時分,她和孩子們玩遊戲的時間就來了。
「房小姐。」頂著不算大的太陽,朱大常卻已滿身大汗,畢竟以他的噸位不太適合在太陽底下活動。
「呃,朱先生。」她們在玩一二三木頭人,不巧做鬼的孩子正好數到三,導致她現在動彈不得,當場逮個正著。「有事嗎?」
「沒事、沒事。」隨著他微笑的動作,兩頰的肥肉微微抖動。「我正好到附近治公,順道過來看看你。」幾個孩子睜大眼睛,滿是好奇地瞪著突然出現的胖男人。這傢伙是誰啊?小嫻推了推仔仔,她覺得有必要讓何醫師知道這件事,所以向仔仔使個眼色,讓他去通知何醫師來「抓奸」。仔仔的眼溜了溜,點了下頭後轉身往醫院的診療大樓跑去。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如果你不來會更好!她暗忖。
「是這樣的。」注意到孩子們探究的眼光,他抖著臉對孩子扯開笑容。「你知道我對你……呃,印象很好?」——孩子們個個嫌惡地撇開頭,不想看他抖動的雙腮。
「承蒙你錯愛了。」她的手心滲出汗,心頭忐忑地起起伏伏,隱隱覺得大禍臨頭。
「不,你太客氣了。」肥手伸到口袋裡掏出手帕,一不小心讓手帕掉到地上,他忙困難地撿起來拍了拍,然後把手帕貼上額頭擦汗。「那天你也聽到伯母說的話了,她希望我們能抽出時間彼此多加認識。你認為如何?」
「啊?」如何?她還能如何!「你的意思是……」他微喘地拿下手帕,臉上沾了些地上的灰塵。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晚上我想請你吃個飯。」
「這……」
「很抱歉,她不介意我介意。」正當房蔌築不知該如何回應之際,正義超人的聲音解救了她的危機。
這天下午何佑緯沒當班,原想來陪陪她和孩子們玩樂,不料在接近小公園的路上遇到仔仔,小男孩口齒不清地喳呼著,他便一路快步尋來,正巧解救她於萬一。
「你哪位?」好事被擾斷,還是個「孔雀」般雄性動物,朱大常瞬時出現龐大的危機意識,他滿頭大汗地問。
「我?」撇嘴一笑,他拉住房蔌築的手。「我是她的未婚夫。」
「怎麼可能!?」朱大常大驚失色,額頭的汗冒得更凶了。「房伯母明明答應……」
「你要不要回頭再確認一次?」打斷他的話,何佑緯無視他的存在,親呢地將房蔌築的發撥至耳後,暗示兩人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怎麼玩得滿頭大汗?」
「今天熱嘛!」一口涼氣吹瞇了她的眼,她笑著躲開他的捉弄。
「要不要到我的休息室裡吹吹冷氣?」決定將朱大常龐大的身軀徹底忽視,他旁若無人地兀自與她調情。
「我在上班!」睞了他一眼,房荻築滿面桃腮。「而且你得先問問孩子們同不同意,畢竟我現在的時間屬於他們。」不是刻意,她是根本忘了朱大常的存在,眼裡只容得下戀人的身影。
「那有什麼問題?」挑起眉,他大聲一呼。「小鬼們,誰要跟我去休息室玩電腦?」那些小傢伙的鬼腦筋動得過他嗎?三兩下收伏得一千二淨!
「我我我——」
「我也要!上次還沒破關呢!」
「還有我、還有我!」果不期然,孩子們頓時吵成一團,個個跳得老高,爭取大人們的注意。
「別急,個個有分,我們走吧!」大手一揚,何枯緯拉著房蔌築暫代孩子王,領著一千小眾前往休息室,將朱大常不留情面地留在原處。
朱大常愣愣地站在原地,失神地看著一票大大小小的人兒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陡地一陣哆嗦——怎麼今年的春天……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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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囝囝當花童?」安玖蟆挑了挑眉,重複一次何枯緯的要求。「你確定嗎?」
「廢話!」不然乾女兒做什麼用的?當然充當花童最適當。「乾爸爸要結婚了,乾女兒自然得湊湊熱鬧。」
「我家那閨女可是頭一次出借。」敲了敲桌面,安玖燠伺機獅子大開口。「一句話,兩萬。」
「兩萬!?」何佑緯差點沒由位置上跳起來。「你乾脆去搶銀行還快一點!」
「在聊什麼那麼興奮?」蔚甘琳和房蔌築由廚房走了出來,好奇地插入兩個男人的談話。
「興奮!?」何欽緯瞪了蔚甘琳一眼。「你老公啊!吸血鬼一個,我要囝囝當花童;,他竟開口跟我要價兩萬!」生意做那麼大還那麼小器,擺明了坑人嘛!
「很好啊,一輩子才這麼一次啊。」蔚甘琳笑著人了座。「對不對!蔌築。」
「呃……」才拉開椅子的房蔌築愣了下,尷尬地笑了笑。「我沒意見。」
「別理他們!簡直是搶錢夫妻!」何佑緯氣呼呼地灌了口開水。「我是好意讓囝囝沾沾喜氣,沒想到他竟然還敢開口跟我要紅包,沒良心到了極點!」
「らる,這麼說就不對了。」安玖瘼笑著提醒他。「要不是我們夫妻幫了點忙,今天你娶得到蔌築這位美嬌娘嗎?」
「你還敢說廠喉!不提他都忘了有這回事。「上回你介紹那什麼對像?色迷迷的還毛手毛腳,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他性騷擾?」
「那個叫激將法。」有些男人就是笨,不找點方法刺激他,永遠都不會注意到自己感情的歸向。
「那套對你有用,對我可一點用處都沒有。」想當初,他也是用這套方法刺激安玖煥,才讓他注意到蔚甘琳的美好,但對他,省省吧!
「沒用嗎?」安玖燠可不這麼認為。「要不是因為曹察醴那件事,你和蔌築會進展得那麼快?」一季都還沒過,就計劃要進禮堂了呢!
「你……你怎麼知道我們進展快?」何枯緯的顴骨微微泛紅,不意「不打自招」。
「我不知道啊。」安玖摸看了老婆一眼,夫妻倆賊兮兮地笑了。「是你自己承認的嘛!對不對喔?蔌築。」
房蔌築的頭垂得低低的,整張臉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哎——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腦袋也不怎麼靈光嘛,簡直是「自曝其短」。
「她臉皮薄,別老找她當擋箭牌。」何枯緯怎看不出眼前這對夫妻在打什麼主意,還不是看準了他捨不得向房蔌築炮轟?
「喲呵!」輕佻地哼了聲,安玖瘼還不打算放過他。「有進步哦,挺憐香惜玉的嘛!」他和何佑緯一個樣,彼此逮到機會就互狠損對方,彷彿不這麼做心裡就不舒坦。
「少廢話,到底讓不讓囝囝當花童?」
「行啊,我說了一句話,兩萬。」
「兩萬!?當初你結婚時,我還包了一萬二,結果你才回個伴郎禮一千二,現在你好意思跟我要兩萬!?」
「怎會不好意思?我們歸我們,囝囝歸囝囝,你這個做乾爸的,給點紅包當教育基金也是應該的啊!」
「你非得這麼算是不?好啊!我就拿當初你那步賤招來用好了,紅包記得包大包一點,少於三萬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