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調情鴛鴦鍋

第10頁 文 / 子澄

    「不用了啦,那種沒營養的新聞少看為妙。」像羅生門似的,令人生厭。「我再問你,你們有沒有這樣摸摸對方?」伸出「魔手」,洪水仙在她身上又是換肩又是碰胸的,令姚芝姬好生彆扭。

    她忙拍開水仙的手,一副躲避生禽猛獸的模樣。「拜託!別這樣對摸好不好?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我跟你搞同性戀咧!」

    洪水仙閉了閉眼,輕歎一聲。「小姐,你們該不會連接吻或牽小手都不會吧?」還說不是幼稚園生?簡直藐視她的智商。

    「亂講!」姚芝姬立刻駁斥。「至少我們……牽過手啊。」在過馬路的時候……

    「接吻呢?」見她睜著美眸搖搖頭,洪水仙都沒敢指望了。「親親?」她無力地指著自己的臉頰。

    「哎呀!你幹麼問這些有的沒的嘛?」姚芝姬不堪其擾,再受不了她的「禁忌話題」。「要不要我寫份報告書向你報告啊?」

    「不用了。」軟弱地揮了揮手,洪水仙快變成死水仙了。「我現在就可以預測,內容八成『乏善可陳』。」要真送來了,她搞不好連翻一下都懶。

    「什麼嘛!」姚芝姬嘟起唇,不滿意極了。

    「我勸你可別太撐,男人絕對不是可以禁慾太久的動物。」洪水仙語帶恫嚇。「剛開始是新鮮,慢慢的,他們就再也無法滿足於什麼都不能做的情侶狀態。」

    她沉痛地拍了拍姚芝姬的肩。「而且你也三十了,留著那片膜也沒啥用處,不如找個時間把它丟了,以免被人家知道了不好意思。」

    姚芝姬脹紅了瞼,朝她大叫。「洪水仙!我們談的是你的男朋友,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我這兒來了!?」真是差死人了!

    不經意瞄了眼向後門口逼近的人影,洪水仙慵懶地說了句:「欸,你那柳下惠男朋友來了。」

    隨著新的風鈴聲響起,姚芝姬不滿地嘟嚷著。「你就別再這麼損他了嘛!」

    「喲—一心疼啦?」回答她的,是洪水仙滿臉訕笑。

    「芝芝,新藥來了。」算算日子,姚芝姬的中藥丸約羹快吞完了,所以尹逵體貼地為她準備好新的藥九,好鑲她接續下去服用,以免藥性中斷。「欸?你就是芝芝的好姊妹兼合夥人,洪水仙小姐吧!?」見到洪水仙,尹逵似乎全然不陌生,反而主動打招呼。

    「你知道我?」洪水仙詫異了下。

    「要是每天有人在你耳邊念某個人怎麼樣又怎麼樣,想不熟都很難是不是?」扯開笑臉,他不甚在意的找個位子坐下。

    洪水仙無力地睞了姚芝姬一眼,得到她無辜的笑瞼。「謝謝你的宣傳,希望不是太難堪的那一面。」她和尹逵算算才第二次見面,讓稱不上熟人的人,知道太多自己的私事,並不是很好的經驗。

    「放心,她說的都是你的好話。」事實上也多是如此,因為她不是會在背地裡說人壞話的碎嘴女人。「你一個人來啊?男朋友在上班嗎?」

    「她連這個都跟你講!?」洪水仙忍不住哀嚎了聲,埋怨地再睞姚芝姬一眼。

    「這很正常吧!?」尹逵感到好笑,畢竟她們都不再是小女生了。「要是這麼漂亮的小姐到現在還沒有人追,那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嗎?」

    一句話惹得兩個女人同時翻白眼。

    「水仙不是食物好不好?」

    「芝姬怎麼會看上你這種愛說甜言蜜語的男人?」然後是兩句完全搭不上邊的交疊話語。

    「你們倆真有默契,連講話都是同時開口。」尹逵笑嘻嘻地加以恭維。「像我跟芝芝就沒那麼好的默契,水仙小姐,你說我是不是該嫉妒你呢?」

    「你真是夠了!」

    「拜託!讓我死了吧——」又是同時響起的兩個女音。

    尹逵當真覺得有趣,悶聲笑了起來。

    洪水仙突然地看了他好久,才轉向姚芝姬語帶同情。「芝姬,你上輩子一定沒有燒好香。」

    「怎麼說?」姚芝姬眨著眼,不瞭解話題怎麼跳那麼快?

    「這輩子才會遇上他這個受不了的報應啊——」

    關好店門,一轉身發現尹逵就站在店前的樹下等候,姚芝姬不禁露出甜蜜的微笑。

    自從吃鴛鴦鍋那次之後,這彷彿成了不須言明的默契;每到下班時刻,他一定準時出現,接送她回到安全的小窩。

    很可惜,早上他無法有始有終,因為他得看診。不過也還好,早上十點左右,天色都已明亮,遇到危險的機會也相對減少,這是他的解釋。

    姚芝姬總覺得他太過小題大做,畢竟以前沒有他的日子,她還不是一個人這麼走過來了?但最近,她頗能享受這種備受尊寵的榮幸。

    「怎麼了?」走近一看,發現他臉上明顯的疲態。「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的病患比平常多了快一倍,我的確是累壞了。」牽起她的手,讓她挨著自己的身側走。「不過沒關係,明天禮拜天可以好好休息一整天。」

    「喔。」她的心跳快了一拍,因為他平時幾乎都會讓彼此之間保持適度的「紳士距離」、甚少主動拉她的手步行,除了過馬路那種特殊狀況以外。

    因為這平日不常有的動作,令她不由自主想起水仙的「暗示」——男人絕對不是可以禁慾太久的動物;這不想還好,越想,心口更是惴揣地跳個不停。

    其實這陣子下來,她不是沒想過兩人之間似乎應該更親密一點、更熱情一點,這樣才有戀愛的感覺嘛!但似乎誰也不敢向前跨一大步,彷彿誰先開口表示些什麼,便成了往後該俯首稱臣的一方。

    會是自已表現得太『聖女貞德」了嗎?不然,他為什麼對自己沒有所謂「該有的男性慾望」呢?

    既然男人是視覺系的動物,莫非她最近穿得較為保守,構不成引誘他的程度?

    「你在想什麼?」由於時間不早了,而且天氣也逐漸轉冷,街上的行人不再似以往那般繁多,只剩幾隻小貓在街上獨行,他反而因此更容易發現她的怔忡。「怎麼臉那麼紅?你發燒了嗎?」

    下意識避開他伸過來的大掌,姚芝姬心慌得無以復加。「沒、沒有啦,我很好,沒有發燒……」

    「讓我碰一下,你是會死啊?」激起些微慍惱,說實話,要他不感到受傷是不可能的。「我又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擔心你的身體罷了!」

    算算兩個人每天這麼「溫馨接送情」也有一個多月了,他一直謹守君子的風度,不敢過於躁進。

    因為她在自己之前從來沒有過戀愛的經驗,他不想因自己的急躁而讓她產生懼意;可是人的忍耐有絕對的限度,要他除了牽牽小手之外,這也不行那也不成的,實在大折磨人了!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慾望需求,為了與她交往,他要求自己「不打野食」,為她「守身如玉」,卻落個關心也被排拒的下場,教他怎能不受傷?

    「你幹麼那麼大聲?」姚芝姬也覺得委屈,她並不是故意「堅守城池」,也不是故作清高,之所以會躲避純粹是下意識的舉動,他的反應幹麼那麼大?

    「我……」他愣了下,察覺自己似乎有些失控了。「沒什麼,可能太累了,你別介意。」哎—一受了委屈還得道歉,他從來不曉得自己是如此委曲求全的懦弱男人!

    「我瞭解,不會介意的啦。」收攏五指,她不想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和他起爭執。

    人在太累的時候,的確很容易做出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行為,不過既然他道了歉,她自然不會小腸小肚地放進心裡。

    涼風徐徐,微微吹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在遠近變化不斷的街燈照之下,將兩人的背影拖得忽長忽短,別有一番情趣。

    將她送到門口,搭了電梯住她住的樓層上升。這是他的習慣,非得目送她到進門為止;現在的治安太亂,不這麼做,他很難讓自已放心。

    「等一下,我找不到鑰匙……」喔哦,不妙,她好一陣子沒有清理包包裡的雜物,以致一時之間很難找到不曉得埋在哪個角落的鑰匙。

    「怎麼會呢?」拉著她到門前的頂燈下,兩人一起低頭在她的袋子裡翻找。「會放到哪裡去了?」

    「我怎麼知道?」她也很急啊!都到門口了,兩個人還像笨蛋一樣在袋子裡摸索鑰匙,說出去只然笑掉別人大牙!

    幾乎是同時,兩手指尖皆碰觸到長形硬物,心一喜,兩人也選在同一時間抬起頭——

    「噢!痛死了!」姚芝姬首先哀叫出聲,伸手撫摸撞疼的頭頂。

    「嗯!」尹逵則是悶哼了聲,他被撞疼的是下巴,因她揚起頭的同時,正好用她的頭頂對他的下巴「迎面痛擊」!「天吶!」這一撞,讓他感覺牙關都鬆了!

    「啊,我撞到你的下巴了!」她多此一舉地加以說明,忙用手掌揉撫他的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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