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汪晴
唐國華笑了笑，同她說了幾句話後，便結束通話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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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忘是女人的通病。
不，應該說，女人最會選擇遺忘，去忘卻心愛男人的缺點，去忘卻他種種使她傷心的事。
韓潔珊也是如此，她連續好幾天皆去唐國華的住處，而他也下了班就回家，不曾去風流。至於上班期間，因為和高氏已簽合約的關係，高綺君便不常到棋基雅了，這讓韓潔珊以為高綺君就如同他以往的女友，船過水無痕，兩人毫無瓜葛了。
可是沒過幾天，唐國華又開始晚歸，讓她等不到人。而且，唐國華在上班時總是神清氣爽的模樣，儼然是……
雖然很不願往他正在談戀愛的方面想，但他種種的行徑令她不得不這麼想。
「昨天我等不到你。」端上一杯咖啡，韓潔珊故作輕鬆地道。
「以後別再過去等我了。」唐國華專注在設計上，他頭也不抬地道。
韓潔現的臉色俱地刷白，「什麼意思？」
聽出她的語氣不對勁，唐國華抬起頭來，映人他眼簾的是一張驚慌失措的嬌容。
他笑了笑，「瞧你嚇的！我沒別的意思，老是讓你等不到人，我覺得很不好意思。」他明白潔珊關心他，但是，就算是家人也該有彼此的空間。
不是！一定有別的原因，女性敏銳的直覺今韓潔珊隱約感到不對勁，卻又沒有勇氣再問下去。
正當她要踏出辦公室，電話突地響起，知道來電的人是高綺君，她不由得轉過身看著唐國華。
唐國華這時也恰好抬頭，韓潔珊哀怨的神情全映人眼底，他的心修地一震，接著便見她快速的轉身離去。
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當她是戀兄情結。
而從這天開始，韓潔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戰戰兢兢地度過每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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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唐國華正在批閱文件，況家齊站在他面前。
「國華，你和潔珊到底怎麼了？這幾天她都悶悶不樂的。」感情的事外人是插不了手，但若影響到公事的話，他就不得不問個明白。
唐國華和況家齊二人是死黨，在學校他們是同班同學，出了社會之後，在因緣際會下，況家齊來到唐國華創立的公司上班，在外人面前他們是上司與下屬，私底下則以朋友相稱。
聞言，唐國華停下手邊的工作，不禁想起那日韓潔珊的哀怨嬌容。「應該是為了綺君。」他近來也發覺潔珊似乎過於在乎他。
「綺君？你是認真的？那潔珊怎麼辦？」況家齊的口氣有些焦急。
「認真？我對綺君只是有一種保護欲罷了。」唐國華撇了撇嘴，嗤笑回答。
誰規定多喝了幾杯咖啡、約了幾次會，就得是男女朋友？家齊和潔珊未免都過於大驚小怪吧？
「淬！大男人主義作祟。」
「或許吧。」唐國華聳了聳肩。
唐國華無關緊要的態度，令況家齊不安。
「你到底如何定位潔珊？」潔珊對於感情的執著，令人心疼呀！
「妹妹，紅粉知己。」唐國華想也沒想的回答。
「既然如此，你對她的態度為何讓我感覺像戀人又像朋友？」
「有嗎？我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
「可是，你從來不在公司內搞這種關係。」國華對潔珊的好，任誰都看得出來，也難怪當初潔珊會誤解。
「我只是覺得潔珊在我身邊是件很自然的事。」對潔珊，他實在沒有什麼戀愛的感覺。
「這些年來，你難道沒發現潔珊是愛你的嗎？」潔珊的關懷已超乎朋友的界線，縱橫情場的國華會沒有察覺嗎？
「家齊，你太多心了，潔珊只是把我當哥哥看。」
她叫他「唐大哥」，哥哥跟妹妹……一想到就渾身打寒顫，那可是亂倫呀！
「是哥哥嗎？沒有任何女人能夠無怨無悔地犧牲自己的青春，天天上你家去，為你打掃屋子、為你煮飯。」
潔珊喜歡國華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不過除了他和欣欣之外，沒人知道她晚上還會過去國華的住處。
唐國華抬眼瞪著他，「我的私生活情形，相信潔珊比任何人都清楚，同樣的，也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忍受她心愛的男人三天兩頭就換不同的女伴。」
佔有、嫉妒、吃醋是女人的特性。
潔珊如果真的愛他，怎能如此容忍他的放縱？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
「男女之間不一定只有愛情，也可以當很好的朋友，像欣欣和你不也是好朋友？」
唐國華打斷況家齊的話，說了一個令他無法反駁的理由。
況家齊自知說不過唐國華，只能說道：「你最好再跟她說清楚。」潔珊是很死心眼的女孩。
看況家齊這麼堅持，唐國華只好點頭應好。
當況家齊起身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語重心長地警告：「國華，幸福在身邊要懂得把握，若等到幸福飛走，那是追也追不回來的。」
唐國華只是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第三章
結果，唐國華將況家齊的勸告全拋在腦後，他只顧著和高綺君約會，高綺君的柔弱氣質是他不曾見過的。
而韓潔珊仍是天天上唐國華的住處，一等就是過十二點，回家後常常是一夜無眠至天明，隔天去上班又怕何欣欣問起，只能強顏歡笑。
「潔珊，今天是情人節，你和國華要去哪裡慶祝？」收起設計圖，何欣欣不經意的問起，那口氣像是在問天氣好壞一般。
「不知道。」韓潔珊的表情難掩失落。
何欣欣見她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麼，國華沒約你？」
韓潔珊無奈地點點頭。
「你每年不是都和國華一起過？」
「那是他為了推掉那些狐狸精，我不過是他的擋箭牌。」自己真是可憐，她如此的深愛他，他卻踐踏她的真心。
「那他今年為什麼沒找你？」
「八成是要跟高綺君在一起。」
「不一定，之前國華和那些狐狸精還不都是天天在一起，可也沒見他對誰動心過。」
「可是高綺君不一樣。」她有強烈的預感，自己和國華的感情很可能會因為高綺君出現而有所變化。
何欣欣見韓潔珊愈講愈不開心，便為她打打氣。「別想太多了，我敢跟你打賭，國華這次一定會和往常一般，你最好趕快回去打扮。」
韓潔珊無奈地露出苦笑。
見狀，何欣欣更加擔心，因為韓潔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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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後國華沒約韓潔珊，但她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來到唐國華的住處，為了給他一個驚喜。
誰知韓潔珊門一開，滿心喜悅全部落空，取而代之的是傷心、憤怒，她真的很後悔，她不該來的！
如果不來還能夠繼續自欺欺人，來了只有希望破滅。
唐國華摟著高綺君坐在沙發上，正在交頭接耳，完全是熱戀情人的甜蜜模樣，那種感覺是他們之間從未有過的。
唐國華見到韓潔珊突然闖入，不悅地道：「潔珊，你要進來也要先敲門。」語畢，他放開因羞赧而低著頭的高綺君。
「我來你這裡，從來不用敲門。」韓潔珊心痛著，這個地方不再是她獨有的了。
「以前沒有，從現在開始。」望了一眼低著頭的高綺君，唐國華沉聲說道。
潔珊太過黏著他，這不是好現象，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會自誤青春；他該讓她知道哥哥正在追求幸福，她不該再來打擾。
韓潔珊的臉色白得令人心疼，她無法置信的問出口：「為什麼？」
「請你尊重我的隱私。」
「隱私？應該是尊重高小姐吧？」韓潔珊瞪了高綺君一眼。
唐國華看到高綺君的臉色攸地蒼白，自覺有愧，「潔珊，這不關綺君的事，別任性。」
「我真的任性嗎？」韓潔珊跑到他面前質問，眸底泛起的。霧氣讓她快看不清他的俊臉。
唐國華正欲開口，高綺君拉了拉他的手。
「國華，我還是先走好了。」
「你留下來。」唐國華語調溫柔地挽留高綺君。
今日，他必須讓潔珊明白，兄妹之情是不可能轉為男女情愛。
聞言，高綺君乖乖閉嘴，點頭應好。
韓潔珊瞧著眼前的這一幕，嫉妒逼得她快發狂，她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我對你這樣還不夠嗎？竟比不上這個剛認識的狐狸精！」
唐國華十分愕然，若不是親耳聽見，他幾乎無法相信，善良、可人的潔珊竟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
他瞪著韓潔珊，毫不掩飾怒意，「潔珊，你太過分了！」高綺君臉上難堪的表情令他心疼。「請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唐國華的話挑起了韓潔珊心中積壓已久的怨氣。
失去理智的她瘋狂的重複傷人的話：「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