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米果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的好老婆。老婆!」黑幽最後兩個字是用唱的。
「嗯。」貝貝含羞的回應。
「老公親一個,好不好?」
貝貝不回答也不點頭,只將臉頰湊近黑幽。
「唉呀!老婆,老公不是想親那邊,是這邊。」黑幽扳過貝貝的頭,兩唇相印。
一陣熱吻過後,黑幽壞心眼的邪笑。
「老婆,妳剛才不是說我偷吃妳的草莓嗎?」黑幽直盯著貝貝的胸口瞧。
「對呀,你最壞了!」貝貝撒嬌似的捶了未來老公的胸口一下。
「冤枉呀,老婆大人!我對妳最好了。剛才我『不小心』吃掉妳二顆草莓,現在我還妳一堆了。妳看夠不夠,不夠我可以再盡力多種一些。」
「在哪兒?你怎麼有時間種草莓?」貝貝東翻西找,他明明一直和自己坐在沙發上,怎會種了草莓而自己沒發現呢?
「不就在那兒囉。」黑幽直盯著「草莓」瞧。
「到底在哪兒嘛?」貝貝還未發覺自己被設計了。
黑幽伸手將貝貝衣服的領口稍稍往下拉。
「不就在這。」他還皮皮的笑著。
她低頭一看,果然自己胸口種滿了鮮紅的草莓。
「夠不夠?不夠我可以往下再種一些。」黑幽眼睛賊賊的盯著貝貝的胸部。
貝貝不怨反笑,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貝貝將自己的身子挪近黑幽,胸部「不小心」擦過黑幽的手臂。
黑幽為此例抽了一口氣。
貝貝心中暗笑。纖指放在黑幽的襯衫上轉呀轉,將扣子轉開,又將衣服往兩邊剝開,露出黑幽上半部那結實、寬廣的胸膛。
等到露出來的胸膛和自己所想要的差不多時,纖指由襯衫轉移到光滑的肌膚上滑行。
「貝兒……」黑幽閉上雙眼,享受著她給予的痛苦又歡愉的折磨。
「嗯?」貝貝手在忙,嘴也沒閒著,小嘴沿著黑幽的嘴角一路吻下,直到胸口。
黑幽急欲找回自己的理智來阻止她,無奈她的「騷擾」令他只想沈溺,不想拒絕。
突然從胸膛傳來一陣一陣的細微刺痛。
黑幽睜開雙眼,眼前的情景令他差點失聲笑出。
「貝兒,我能請問一下,妳在做什麼嗎?」黑幽強忍住笑。
「我在幫你種草莓。」貝貝懊惱的望著自己的傑作,他身上和自己身上的草莓不像。
原來貝貝以為自己身上的紅印子是黑幽咬出來的,所以她也很用心的咬著黑幽。
「貝兒,不是這樣種的。」天哪!他的貝兒真是一個可愛的天才。
「那要怎麼種?」貝貝非常不恥下問的問他,因為她還沒報仇。
「我示範一次!」黑幽說完後興高采烈的在她胸口親自教學。
貝貝一方面想要學習,一方面卻又沈醉在黑幽那令人意亂情迷的親吻下。
一時之間房內只聽到:
「慢一點啦……」
「不要啦……」
「換我了……」
漸漸的,貝貝的聲音消失了。
原因:黑幽認為親熱時雙方的嘴唇只適合接吻或呻吟,而不是碎碎念。
☆☆☆
今天晚上白家一家四口十分難得的全聚在客廳,沒有一人缺席,連每晚有約的白貝羽也在家。
只是白家客廳的氣氛呈現低氣壓的狀態,原因要追溯到早餐時的對話。
「爸、媽,你們晚上有沒有空?」貝貝放下碗筷問父母。
「有空呀。」白母回答,白父在旁點頭。
「哥,你有空嗎?」貝貝希望今晚能一網打盡。貝貝不認為今天晚上所要發生的事,她的心臟可以負荷第二次。
「貝貝要哥哥有空,哥就有空。」白貝羽真是疼愛極了這唯一的妹妹。
貝貝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我要帶男朋友回家讓你們鑒定。」貝貝說出今晚節目的前半段。
白家父母早已猜到可能是此事,所以兩人只是輕輕點一點頭。
壓根不知小妹已交男友的白貝羽反應較大,驚的將碗裡的湯濺出。但看到父母宛如早已猜中的臉,也就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還有,原則上我已答應他了。貝貝倏地羞紅了臉,將手指上的戒指讓家人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一切還是以父母的意見為主。他說……他今天要來家裡提親。」
貝貝說完後半段的節目時,三人三種反應、三種表情。
「貝貝!這、這戒指好漂亮……不是啦!貝貝,他叫什麼名字、住哪兒?……」這是白母的反應──詢問男方的一切資料。表情──一臉替女兒高興的模樣。
「什麼,他好大的膽子!竟想娶我家的貝貝!」這是白父的反應──手拍飯桌、破口大罵,彷彿女兒被不相干的壞男人搶走了。表情一臉憤怒、大有要找人拚命的架勢。
「噗!」這是白貝羽的反應簡單的一聲噗!他把剛剛才送進嘴裡的湯一滴不剩的全噴了出來,口水湯姿勢優美的降落在他面前的盤子裡。表情──一臉驚嚇過度的模樣,加上嘴角在滴的湯,有點兒像……那個。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白家客廳此時只剩白母三不五時想從女兒口中挖出男方資料的聲音。
白父一份報紙拿在手上半小時了,還原地不動的看著那上下顛倒的字體。
白貝羽一下走、一下坐,客廳上的地毯隱約有道白煙往上冒的錯覺。
貝貝坐在母親身旁不時點頭、搖頭。偷偷看一下時間,離相約時間尚有十分。
就在這萬分緊張、一觸即發的恐怖氣氛下,一聲簡短而有力的電鈴聲響起。
「我去開門。」白貝羽斥退李嫂,一馬當先的衝到大門去。
白父和白母則全神貫注的望著大門的方向,想要得知「他」是何模樣。
「真巧,你挑今天來我家。」白貝羽對著來人有說有笑的,應是認識之人。
隨著白貝羽走入客廳的人是白貝羽的好友──黑幽。
「伯父、伯母,你們好。」黑幽對大廳的人逐一打招呼,最後視線落在愛人的身上。
貝貝暈紅了俏臉,輕輕一點便低垂下頭。
「黑幽呀,好久不見了。」白母慈祥的對黑幽笑。
「來!來!你今天來的正好。我家貝貝的男朋友今晚要到家裡來提親,你也來當評審。」白父心想黑幽見多識廣,審核必定會更嚴格。嘿!嘿!
「對呀!咱們哥倆好好的來整那小子,叫他知難而退,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白貝羽悄悄的靠近黑幽私語,不敢讓小妹聽到。
黑幽在心頭苦笑,今晚肯定有一場硬仗要打囉。
「坐呀,你們兩個。杵在那兒像電線桿似的,我的脖子都快扭到了。」白母抱怨那兩個高個兒。
白貝羽聳聳肩,回到自己的老位子坐下。
黑幽認命的坐在ㄇ型缺口的地方,被審之人的貴賓席。
「幽,坐我這兒吧。那個位子是特地留給那個家……那位先生坐的。」白貝羽急忙改口。
不待黑幽回話,白父不耐煩的大嗓門幸災樂禍的響起。
「明明是約好八點,可是你們看看時間,都已經八點二分了,人還未到。真是不守時的人,這種人以後在社會上要如何立足?」
「唉呀!也許是路上塞車,等會就會來了,我們再等他一下。」白母為「他」說話。
「哼!要上女朋友家提親竟然還敢遲到,這種人哪,沒前途了。我真同情他的老闆請到這種員工,他的公司大概……唉!」白貝羽裝模作樣的搖搖頭。
黑幽插不了嘴,只能幹坐在沙發上。
「哥,你說他的公司大概會如何呀?」貝貝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在現在的祉會裡,守時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如果今天他是和客戶談CASE的話,這件CASE鐵定失敗。
公司請一個談不成CASE的員工有何用,小事都做不好了,遑論大事呢?依我之見,那間公司可能會越做越小,到最後就消失不見了。」白貝羽得意洋洋的說出他的高見。
黑幽莞爾一笑,他現在才瞭解白貝羽的想像力和聯想力是如此之好。
「哥,你好可憐喔。」貝貝同情哥哥。
「為什麼?」白貝羽心頭突然浮起不祥的預感。
「我從英國回台灣後,比較有接觸到異性的場合是在我上班的公司。而我從頭到尾只有在一家公司上班而已,那家公司想必你也不陌生,我的第一份工作還是你介紹給我的,你沒忘吧?」貝貝一方面替未來老公出一口氣,一方面是想看看白貝羽知道實情後的表情。
「妳是說……我同情的那個老闆是我?被我說會消失不見的公司是我的公司?和客戶談不成CASE的人是我公司裡的員工?」白貝羽越說越大聲。
貝貝七拐八扭的說法讓白貝羽明瞭,妹妹的男朋友是黑白企業裡的一員。
貝貝面帶歉意及不忍的點點頭。
白貝羽臉都綠了,表情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終於,白母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她非常沒有同情心的嘲笑兒子的失言及他那千變萬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