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安琪
她不但無法成為平家的媳婦兒,而且恐怕再也不會有人願意娶她了!
誰願意要一個失貞敗德的媳婦兒呢?
終身不嫁,她並不畏懼,她只心疼爹娘必須承受外界異樣的眼光和耳語。
她實在太不孝了,竟讓爹娘承受這樣的憂愁與煩惱——雖然這一切全是尉令堯那惡徒害的!
想到自己不知還要被他囚禁多久,她下由得哽咽啜泣起來。
她——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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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孫蘭衣躺在雕刻精美的紅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難以入眠。
從她被尉令堯擄來,軟禁在別院,已經過了十餘日,她想起年邁的爹娘必定焦急不已,甚至可能因憂成疾,便不由得落下淚來。
「唉!」
實在無法入睡,她索性披衣起身,想到外頭的花廳坐坐。才剛撥開白玉珠簾踏進花廳,屏虹就立刻從鋪在地上的被褥中坐起。
「小姐,您怎麼起來啦?需要什麼嗎?」她一臉愛困地問。
「啊?我是……」
孫蘭衣忘了,打從真面目被揭穿之後,尉令堯就命屏虹在她的花廳裡打地鋪,免得她趁夜逃跑。
「您想喝水是不是?我來替您倒。」屏虹說著,便想爬起來。
「啊——不用了。」孫蘭衣連忙搖頭阻止。「我不渴,也不想喝水,剛才只是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罷了。呃——現在我有點睏,想回去睡了,所以……你也睡吧!」
「那——請小姐好好休息。」屏虹見她走回內室,又躺下休息。
孫蘭衣沮喪地走回內室,頹然坐在床沿。
尉令堯那心機深沉的惡人,要屏虹睡在花廳看著她,如此一來,她根本下可能逃得出去!
她嘟起小嘴,瞪著花紋優美的窗欞生悶氣。
彷彿襯托她的壞心情,今晚月色黯淡,薄弱的銀光映在絲絹糊的窗欞上,透出微弱的光亮。
窗欞?窗子!
她迅速跳起,眼中投射出興奮的光芒。她怎麼沒想到還有窗子?
尉令堯雖派屏虹睡在花廳看守她,但她可以從窗子逃走呀!
孫蘭衣綻開昨天以來的第一朵笑靨,趕緊彎腰去搬鏡台前的花凳,花凳比她想的還要重,她吃力地搬起它,小心地放在窗子前,然後顫巍巍地扶著牆壁爬上去。
在花凳上站穩之後,她試探性地伸手去推窗子。結果——
太好了!窗子沒上鎖。
她開心地再度綻開笑顏,用力將窗於往外推,孰科窗子才一推開,一張她意想不到的面孔,竟然就在她的窗外。
尉——尉令堯?!
「你想上哪去?」冷冽凍人的嗓音,確實足他沒有錯!
「啊——」她驚喘一聲,站在花凳上的身子沒站穩,搖搖晃晃幾下,整個人就往後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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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震驚地瞠大眼,拚命擺動著雙手想維持平衡,怎奈失去平衡的身子就是不聽話,硬是往後倒,眼看著就快墜落地面……
干鈞一發之際,尉令堯自窗外翻身飛入,在她落地前捧住她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旋身一提氣,兩人一同跌落在柔軟的床榻上。
「你——唔!」
她才一開口,尉令堯的唇已飛快蓋下,罩住她微啟的唇,惡狠狠地輾轉廝磨,殘忍地吮吻、啃噬。
「唔……不……」
孫蘭衣拚命扭頭想閃躲,但他硬是牢牢扣住她的後腦勺,逼她張開嘴,更加深入地逗弄她柔嫩的香舌。
「張開嘴!」
惡劣的他不但吻遍她唇內每一寸柔嫩肌膚,甚至還囂張的扯開她的外衣,邪惡地將手探入她的衣內。
「我說過,如果你膽敢逃跑,就別怪我不守禮法。這全是你自找的!」他緊貼著她的唇,恨恨地低語。
可惡!這妖女簡直像對他下了蠱似的,柔美纖弱的模樣,不斷魅惑他的心,讓他上了床也無法入眠。本想出來走走,紆解一下煩悶的心情,沒想到正好逮到她爬窗想逃跑。
她就不能安分睡覺,別找麻煩嗎?
她三番兩次企圖逃跑,無異將他的警告視為耳邊風,若是不給她一點小小的警告,她永遠也記不住,該徹底服從他的命令!
「不……」
孫蘭衣用盡全身氣力,拚命捶打他,但他絲毫不將她的花拳繡腿放在眼裡,一隻大掌輕鬆地攫住她的雙手,孫蘭衣根本無法阻擋他的侵犯。
尉令堯忘我地親吻她、撫摸她,直到嘴邊嘗到鹹鹹的液體,抬起頭一看,才發現她已滿臉是淚。
「你別以為幾滴眼淚,就能引起我的愧疚感。」他沉下臉,不悅地警告。
但——天殺的!他真的有這種荒謬的感覺,每回見到她流淚,他就覺得自己是個沒有人性的渾蛋!
「嗚……你這個壞人!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樣吻她、摸她!她氣憤又委屈地嗚咽哭嚷。
「噓——你想讓屏虹看見我在你床上嗎?」
尉令堯飛快掩住她的嘴,阻止她繼續哭泣。她的眼淚,惹得他心煩意亂。
經他提醒,孫蘭衣才想起屏虹還睡在花廳裡,雖然壓低音量,但還是止不住眼淚。
「你怎能如此壞心?」她抽抽噎噎地質問。
她的貞潔與名節,全叫他毀了!雖然她並未失身,但一個閨女被男子這般欺凌之後,怎麼可能毫不在乎的出嫁?
她不但不能嫁給平雲飛,甚至得孤寂終生了!
「這只是給你的一點小小懲罰!我再警告你一次,別想試圖逃跑,否則我會給你更嚴厲的懲罰,到時候——我會做的可能就下只如此了!」他冷聲威脅。
其實他大可直接要了她的身子,但他現在並不想那麼做!
他知道自己若是強奪她的貞潔,她必定哭紅雙眼,說下定還尋死覓活,而他下願將事情弄到無法挽救的地步。畢竟與尉家有仇恨的是平府,不是孫蘭衣。
真要說起來,她也是無辜的……
才剛這麼想,心底的另一個聲音立即告訴他:
她是平雲飛的新娘,不是嗎?
一抹妒恨之色,迅速出現在他眼中。他發現自己恨的並非孫蘭衣本人,而是她與平家結親的事實!
如果他沒有暗中將人掉包,那麼此時躺在孫蘭衣床上的,將會是平雲飛。
面對如此絕色美妻,他相信平雲飛就算有再好的定力,也絕對會奸好利用丈夫的權力,擁著她纏綿竟夜……
他光想像那畫面,就恨得緊咬牙根,雙手捏握成拳。
幸好那平雲飛連她的手兒也不曾牽過,否則他必定先剁了他的雙手!
尉令堯逕自起身,理理身上些微凌亂的衣物。
「我奉勸你,最好別再打逃跑的歪王意,因為就算你逃得出這間廂房,也離不開別院,離得開別院,也走不出這座山頭。這別院地處偏僻不說,附近還有許多兇猛的野獸,你若是不怕死,儘管往外逃吧,我敢打賭你還沒下山,就成了狼群嘴裡的食物了。」
「我……知道了。」她溫馴的垂下眸子。心中卻嘀咕著:
先前說有山賊,結果是騙我的,這會兒說有狼群,八成也是騙人的。
她才沒那麼笨,每回都上當呢!
尉令堯走了,孫蘭衣也沒了逃跑的勇氣。
她沮喪地趴在床上,暗自猜測:尉令堯打算囚禁她多久?
一輩子嗎?是否她永遠都回下了家?見下到她爹娘了?
冷冷的月光自窗外映入,照射在她皎潔的容顏上,她眼中的淚珠,散發出淒涼的幽光……
第七章
清早,徹夜未眠的孫蘭衣走出自己的廂房,打算去找尉令堯。
她想過了,若要與尉令堯正面衝突,她是毫無勝算,不如改用柔性政策,動之以情、說之以理,或許他會被她說動也不一定。
在她身後,屏虹亦步亦趨的跟著她,深怕把人看丟了。
「孫小姐。」守在書齋外的翟沖見到她,態度依然恭敬。
「翟護衛。」孫蘭衣禮貌的點頭回禮,沒有因為他是尉令堯的心腹而仇視他。
「孫小姐前來書齋,有事嗎?」翟沖分神瞧了她身後的屏虹一眼,屏虹立即紅著臉別開頭。
「翟護衛,我想見尉公子,不知可否替我通報一聲?』孫蘭衣詢問。
「當然可以。請孫小姐稍等,我馬上進去為你通報。」翟沖走進書齋,片刻後出來道:「少爺請孫小姐進去。」
孫蘭衣轉頭對屏虹道:「屏虹,你在這兒等我,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是的,小姐。」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屏虹當然也只能照辦。
孫蘭衣轉身踏上台階,推門進入書齋。
「你有事找我?」
書齋裡,尉令堯埋首於書桌前,忙著處理商場上的事務。知道她進來,卻連頭也沒抬。
「尉公子……」
孫蘭衣緊張地舔舔唇,絞扭小手,考慮著該如何開口。
尉令堯聽到她的稱呼,不由得詫異地抬起頭,揚著眉、狐疑地審視她。
自從知曉真相後,她哪回不是惡徒、壞人的喊他?怎麼今天變得這般客氣了?
「尉公子……我……我有件事想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