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波莉
「不,你要待在我懷裡,哪兒都不能去。」他一把將她騰空抱起,把她扛在肩上,一隻手放在她的臀上固定她的身子,另一隻手開門。
李冰兒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嚇的呆了一秒,隨即反抗。
「放我下來!放下來!」她揮舞著四肢掙扎著,這輩子從沒被人像一袋馬鈴薯扛過,除了生氣,驚慌失措的成分也不小。
「不要動!小心我把你摔下去。」唐雋燁假意恐嚇她,沒想到她居然相信,揮動的弧度遽然變小。
唐雋燁扛著一路「小心」反抗的李冰兒走進房間,穩穩的將她放在床上,然後將手肘靠在她頭部兩側,用身體的重量壓住她,「你聽好,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你想臨陣脫逃也沒用。」他的熱氣吐在她臉上,搔癢著她。「現在,你要我慢慢來,還是直接來?」
他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唬弄她,知道李冰兒會相信,因為他總不能說,他現在想佔有她想得身體都痛了吧?
「慢、慢慢來……」李冰兒無可奈何的回答。
因為不管怎麼選,她都想要跟他那個……由於她被唐雋燁的氣勢壓得死死的,只能任由他制定遊戲規則。她知道女人在進行前需要時間放鬆,否則會很痛,所以乖乖的選前者。
「很好。」唐雋燁露出滿意笑容,寵愛的吻了下她的額頭。
他感覺到身下的她僵硬得跟一根木棍一樣,但沒關係,等一會兒他會讓她柔軟的身子恢復彈性。
「現在把眼睛閉起來。」唐雋燁像老師一樣命令道。
李冰兒像個聽話的學生,乖乖的閉上眼睛,心想:天啊,真的要發生了……
她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吹在她臉上,她吸進的都是他的味道,強烈的男性麝香使她心跳加速,他把她困在懷中,壓得她動彈不得卻不至於讓她不舒服。
她覺得一隻手被拉起,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手背,沿著手背向下吻到她的手指,他慢慢的吻著她的手指頭,李冰兒覺得有股奇怪的感覺從手指蔓延到全身,她想把手抽開,卻被他緊緊捉住。
他的舌頭翻捲著她的青蔥玉指,李冰兒像被催眠般的看著他,她的意識被奪走了,透過手指的感觸,她全身軟了下來。
「你這個害羞敏感的小東西,喜歡嗎?」唐雋燁邊問邊將她拉起身,讓她靠著床背。「我要狠狠的吻你,讓你喘不過氣……我的小文鳥……」說完,他立刻付諸實行。
在他熾熱雙唇的掠奪下,李冰兒毫無逃避的空間,結結實實的被侵佔、被深吻,她迷醉的想著:她從不知道親吻會有這種感覺,像是身體裡的某種需要被喚起。
那股需求被唐雋燁的吻熨燙過,有一種滿足的感覺,像在溫暖的水中沉浮。但下一秒,她又像個飢渴的女人,想大喊著要求更多、更多……想要唐雋燁更深入的吻她……
李冰兒完全被自己的感受嚇到了,她的身體因著他的吻而興奮起來。
藍色的大床上,充滿著春情蕩漾和粗喘的氣息,李冰兒和唐雋燁的呼吸交雜在一起,兩人都忘我的投入這場歡愉的律動。
在唐雋燁的帶領下,李冰兒初嘗銷魂蝕骨的滋味,忘情的叫喊出來,在極樂的情況下,他們雙雙獲得高潮,李冰兒更是在極其歡愉的那一瞬間,墜入了黑甜的夢鄉。
她昏倒在唐雋燁懷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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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雋燁望著懷中神情鬆懈、進入沉睡的李冰兒,高潮過後的紅潮依然留戀著她的臉頰,遲遲不肯離去,就像他留戀著她的身體不肯離開一樣。
他給自己的表現打七十分,因為他本來還要對她做很多事的,沒想到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碰到冰兒時完全瓦解了,他提前狠狠的要了她。
冰兒的熱情令他吃驚,她怎麼可以平時披著嬌羞保守的外表,一經誘發,卻又熱情奔放得令他沉迷其中?
想到這裡,唐雋燁翻身堆起,拿起床邊的啞鈴舉著。他雖然達到了高潮,但慾望並沒有完全發洩,他依然渴望著冰兒,他簡直就像是初嘗情慾滋味的十幾歲少年,這樣的發現令他煩躁。
在一個多月前,打死他也想不到,他會和一向保守無趣的冰兒上床。
如今,她軟玉溫香的躺在他床上,捆細淺淺的呼吸著,那麼寧靜安詳,像是沉睡在深藍海洋中的精靈。
想到此,唐雋燁突然停止舉重的動作,放下啞鈴,急速逃離大床走到窗邊。
窗外遠處的霓虹燈閃得他心慌,他在想什麼呀?為什麼遇到冰兒,自己就會想些可笑的形容詞來形容她?什麼月光仙子?什麼深藍海洋中的精靈?
他又不是還在念幼稚園,他是一個三十一歲,有過無數性關係的成年男子,怎麼可以為一個生澀的女人弄得心神不寧?
深深的吸一口氣,唐雋燁走出房間來到書房,那兒有成堆的資料書籍散放各處,他一向不准鐘點女傭進來打掃,這兒亂歸亂,卻是他最常休息的地方,也是他心靈最後的棲息地。
他無法回到他的藍色大床,因為那兒有著李冰兒,她的睡臉令他無端的感到心慌,像根繩索套著他的心,牽引著他,讓他下意識的想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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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兒從朦朧中慢慢睜開眼睛,她發現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她的房間沒有這麼大,也沒這麼男性化,她還隱隱約約聽到吸塵器的聲音,是誰在打掃?
她從床上坐起身,發現全身的骨頭都要散了,而且全身酸痛,到此……她總算想起來了。
她在雋燁的床上。昨晚原本要回家,卻莫名其妙的和他上床。昨晚激情的畫面一一閃入她腦海,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喔!我的天……」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細小,忍不住又臉紅起來,她昨天好像叫得很大聲,天呀!丟臉死了!
接著她又憶起昨晚她說了一些什麼「沒人愛她」之類的話,她怎麼會如此丟臉呢?他會怎麼想?他跟她上床除了履行約定外,是不是也因為同情?
想到此,她的心像掉到井裡的石頭暗不見天日,所有的事情從她失戀後就亂七八糟,脫離了她原本生活的常軌,如今火星和金星撞在一起,宇宙是不是要毀滅了?
身體的不適,像是在嘲笑她的困境,她順利的如己所願擺脫處女之身,她再也不是沾滿灰塵的過期罐頭了!但是她的心,此刻卻沾滿灰塵弄不清方向。
如果沒人愛她的話,她還能要什麼呢?
「哦,sorry,我不知道有人在。」瑪麗雅操著濃厚外國口音驚呼,她每個星期固定三天來打掃房子,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在唐雋燁家裡。
「啊!」李冰兒嚇了一跳,不小心從床上跌下去,她想站起來,才發現雙腿無力發軟,不聽使喚。
瑪麗雅又連聲道歉,並把門關上,讓她有隱私。看來她只好無收拾別的地方了。
李冰兒坐在地板上,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她勉強站起身緩緩走向浴室,她想淋浴,然後她必須離開。
往浴室前進的途中,她下意識地尋著唐雋燁留下的隻字片語,但怎麼看都找不到。
呵!一夜情就是這麼回事吧,船過水無痕,天一亮大家拍拍屁股,各走各的,誰也不相干。
所以他怎麼可能留什麼蠢字條給你?笨蛋!李冰兒咒罵著自己。
淋浴完,李冰兒感覺身體好一點後,她發現自己的落紅弄髒床單,想也不想,她立刻動手拉起深藍色的床單,把它折好,打算將它帶走,要是被女傭瞧見多丟臉!
她翻看床單上面的牌子,知道這套床單不便宜,要好幾萬,但她決定忍痛買了還給他,這是基於一種她也說不上來的自尊心使然。
李冰兒換回自己的洋裝,穿上高跟涼鞋,素著一張臉,拿起皮包和折好的床單,悄悄的開門離開。
等她走到大樓外,發現太陽亮得刺眼,她順手招了輛計程車,帶著疲憊的身心回家,今天下午她還要上班呢。
「小姐昨天棄狂歡猴?偶開車很多年了啦,客倫素怎樣偶都諸道。」計程車司機操著一口台灣國語,得意的說著。
「對,去狂歡。」她淡淡的笑了。
就當她昨夜是去狂歡好了,所以今天低落的心情,也算是狂歡後的憂鬱吧。
李冰兒無言的望著忠孝東路上的車水馬龍,心中的憂鬱跟捏在手中的床單一樣,都是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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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雋燁急急的從一場結束的會議中離開,到辦公室打電話。
「喂,瑪麗雅,你打掃時要輕聲一點,我有客人在房間,別吵醒她。」他開會開到一半,才想起今天瑪麗雅會來打掃。
他怕驚醒了冰兒,一等到會議結束,他便急忙打電話,他知道冰兒今天一定全身酸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