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艾佟
這是什麼意思?她侷促不安的看著他,他的話好像有什麼特別的含意。
「我們還得開上幾個鐘頭,你最好睡一下。」
「我……真的下想睡。」她有個非常不好的壞習慣,一旦睡著了,除非是睡到自然醒,否則誰也叫不醒她。
「隨便你,不要太勉強了。」
「謝謝。」童之唏果然不是那種會勉強自己的人,支撐不了多久的時間,她在飛逝的景物中恍恍惚惚的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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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哦……伸了一個懶腰,童之唏心滿意足的睜開眼睛……嚇!連滾帶爬的縮到床頭,她驚慌不安的瞪著坐在床角的韓季駒。
「我沒見過像你這麼能睡的人,你整整睡了十二個鐘頭。」他輕鬆的打趣,彷彿沒有察覺到她的防備。
昨晚的記憶隨著他的言語一點一滴回到腦海,她靦腆的一笑,「你是……韓季駒?」因為光線的關係,昨晚她沒把他看得很仔細,現在看來他不但帥得會把女人迷得神魂顛倒,還有一股很霸氣的男人味,換言之,他是那種最令她害怕的男人。
「很高興你沒有因為睡了一覺,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否則我會很傷心,我不曾向一個女孩子自我介紹過兩次,你是第一個。」
一陣尷尬的傻笑,她清了清喉嚨,不自在的左看右瞧,「對不起,請問……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相信你不會喜歡睡在車上,再說開了將近一夜的車,我實在是累壞了,不得不找個旅館休息,我叫不醒你,又不放心你一個人,所以只開了一間房間。」
「其他的人……怎麼都不見了?」
「大約十分鐘之前我發現我手機忘了帶出門,他們的電話都記在手機裡,所以我們跟其他的人失去聯絡了。」
「你說什麼?」童之唏大驚失色,頓覺天塌了一半,這不會是真的吧?
「你也用不著太緊張了,拉斯維加斯就這麼大,我們總有機會遇見他們。」
「是嗎?」
「除非我們的運氣太背了,老天爺存心跟我們唱反調。」
她好想哭,她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我的運氣一向不太好。」
「我的運氣倒是一直很不錯。」他的笑容閃爍著一絲絲狡猶,「出門之前你有需要梳洗一下嗎?」
「去哪裡?」
「既然來了拉斯維加斯,怎麼可以不下去賭一把呢?」
「賭……我不行,我不會賭博。」又是搖頭,又是搖手,這個提議聽起來就令她卻步,她這個人除了會讀書,什麼都不行。
「相信我,沒有人不會玩吃角子老虎,我在客廳等你,最慢十五分鐘。」話說完他就宛如一陣狂風而去,明擺著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張著嘴半晌,她一句話也沒說出口,她是獨立的個體,當然沒有人可以逼迫她去做不想做的事,可是她也不能一直窩在這裡,否則哪有可能找得到表姊?相信表姊現在也急著找她,她出去多繞個幾圈,一正可以遇得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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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步亦趨跟在韓季駒身後,童之晞好幾次想向他表明自己的意思,可是一路上都是人,似乎注定她只能任他牽著鼻子走,她根本連喚住他的勇氣都沒有,就這樣她隨著他走進賭場,看著他兌換銅板,然後她站在成排吃角子老虎機的前面。
「你來選一台吧!」他轉身將她推到自己的前面。
「我……我不會。」她很自然的往後退縮,可是他就擋在身後,她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低下頭靠向她,他的聲音溫柔的在她耳邊迴盪,「這用不著什麼大學問,哪一台機器你看得順眼,你就挑它,要不然,你就閉著眼睛隨便比。」
「我……可以不要玩嗎?」他幹麼靠得這麼近?害她頭昏腦脹沒辦法思考。
「你太緊張了,放輕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玩樂,輸贏並不重要。」他的手狀似無意的在她肩膀按摩。
這下子全身更僵硬了,怎麼放輕鬆?她心跳得好快好快,空氣好像變稀薄了,呼吸也變得很困難,他為什麼不離她遠一點?
「這樣子好了,輸的算我的,贏的算你的,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不是……」
直接把她推到一台吃角子老虎機的前面坐下,他把換來的銅板塞給她,「現在,你只要餵它銅板和按鈕就可以玩了。」
看樣子,她根本拒絕不了他,不過,她還是先把話說清楚比較有保障,「我這個人的運氣真的很不好,你的錢會被我輸光光哦!」
「你放膽去玩,這麼一點錢我還輸得起。」
現在,她再也找不到理由反抗了,喂銅板,然後按鈕,真的很簡單,沒有人不會,可是隨著手上的銅板一點一滴的減少,她越玩越提不起勁。
「我不想玩了,給你。」她懊惱的把剩下的銅板推給他。
「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有始有終,如果慢慢來讓你覺得太無趣,你可以用剩下的銅板放手賭一次,輸贏馬上就有答案了。」
「萬一輸了,不就沒有機會賺回來了嗎?」
「賭博這玩意兒不但不能貪得無厭,更不能抱苦回本的念頭,否則你會越輸越慘,最後血本無歸傾家蕩產。」
抖了一下,她怯怯的看著他,「那我就一次定輸贏哦!」
「你是玩家,你高興怎麼玩就怎麼玩。」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反正錢又不是她的,他都不在乎,她何必緊張兮兮?她爽快的把所有的銅板全部餵給吃角子老虎機,沒想到……
「我的天啊!」看著吃角子老虎機不斷的叮叮噹噹吐出硬幣,童之晞的眼睛瞪得好太好大,她剛剛做了什麼嗎?
瞧她那副嚇傻的憨相,韓季駒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份溫柔,「其實,你的運氣也不是那麼差。」
「我……真的贏錢了嗎?」好像那些硬幣會咬人,她的手輕輕碰了一下,又縮了回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你可以拿它們去換紙鈔,也可以繼續試你的手氣。」
「這已經贏很多了,我不想再試手氣了。」
「真的夠了?」
「夠了夠了。」
「既然你覺得滿意,那就收手,不過贏了錢,我們是下是應該慶祝一下?」
說起來這是他的功勞,她當然不能太小氣,「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
「我這個人不貪心,我們買些吃的和酒回房裡慶祝就可以了。」
「這……」
「走吧,我們去換紙鈔,看看你贏了多少錢。」幫她收起盤子裡的硬幣,他拉著還猶豫不決的她走人。
走進賭場到離開賭場,她似乎沒有作主的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反抗他,她討厭跟人家爭論,而這個男人好像很習慣當主宰者,她碰到他,還想要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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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酒,韓季駒目不轉睛的瞅著童之晞,比起他過去交往的女人,她的姿色和身材都還差那麼一截,像她這種清秀小佳人向來進不了他的眼,可是,她卻不可思議的挑起他的興趣,從第一眼,她那位表姊向大家介紹她,她無助的扭絞手指,目光不知投向哪裡的左右游栘,她就像一隻誤闖叢林的小白兔,那麼徬徨、那麼驚慌,就是這副手足無措的小女人模樣揪住他的心,撩撥著他去逗弄她。
「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童之晞不自在的摸著臉,他幹麼一直盯著她?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麼超級大美女,絕對沒有吸引帥哥的本錢。
「你是不是很怕我?」他笑得很無害,企圖解除她的防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在作祟,她頓覺口乾舌燥,猛然拿起酒杯咕嚕咕嚕的一口見了底,她隨即故作輕鬆的微笑,卻顯得有些僵硬,「你、你很可怕嗎?」
「這要看情況。」他傭懶的蹺起二郎腿,可是凝視她的目光卻須臾未離。
「什麼意思?」她最害怕這種模稜兩可、不清不楚的對話。
「正常狀況下當然不可伯,可是一旦獸性大發,那就不得而知。」
「獸……獸性大發?」嚥了口口水,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你不認為每個人的體內都有一種野蠻的獸性嗎?譬如說,有時候突然抓狂的大吼大叫,就像動物一樣。I
「呃……好像有點道理。」可是,他的解釋一點也沒辦法化解她的不安。
「其實,這世上有很多事是沒什麼道理可言。」
她的頭好暈,雖然他的話下是什麼深奧的大道理,卻把她搞得越來越糊塗,不過可以肯定—件事,他不是隨便找話題跟她聊,她可不笨,她感覺得到他發出來的危險訊息。
「你是應該怕我。」他的口氣像是就事論事,不具有任何意義。
「我……你會突然獸性大發嗎?」
「平時不會,可是今天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