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喬楚
「是我強吻他，我不要瞼行不行？」她負氣地大叫。
「你——真教我想痛揍你一頓！」黑闇瞪著她，從沒有見過像她這麼教人生氣的女人！
聞言，沈曼妮果然住了口，當她見到黑闇眼眸閃現的怒氣時，令她以為自己就要挨打了，不由得閉上眼，一副等著挨打狀。
可是等了許久，拳頭沒落下來，於是她再次睜開淚眸，才發現他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那專注的眼神令沈曼妮的一顆心不禁怦怦亂跳起來。
「你不是要打我嗎？」
黑闇怔住了！他是在說氣話，沒想到這小妮子竟信以為真，他看起來像個會動手打女人的莽夫嗎？
可見她一點也不瞭解他，光是因她問了這句蠢話，他就該破戒打她一頓小屁屁才是。
「你更會惹惱人。」盯著她許久，他緩緩開口說「我是想好好懲罰你，但我不會動手打你，我要用另一種方式。」
眼見他的臉逐漸逼近自己，沈曼妮的心跳已完全沒有節拍可言了。
「你……你想做什麼？這裡隨時會有人來的……」
「我不在乎，我只想要吻你。」
在沈曼妮驚呼聲尚未出口時，黑闇已趁機吻住她，並蠻橫地將舌探入她的小嘴中，盡倩地與她甜美的丁香嬉戲、交纏。
這是個火熱但卻不失溫柔的吻，兩人在一接觸到彼此之際同時發出了輕歎……
***
「下次絕對不要再說這些讓我生氣的話。」他親密地抵著她唇瓣，喃喃輕訴：「晚上我要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絕對要讓王士傑知道，即使沒有他你依然活得快樂，而且比以前更幸福。」
他充滿情慾的聲調令沈曼妮沉醉其中。
「可是我沒有適合的衣服……」
他笑著托住她小巧的下顎。「你的禮服，我已請人從巴黎快遞送達了，今晚你絕到是最美麗的可人兒。」
他的細心讓她感動得無以復加。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因為——」就在黑闇話才出口之際，李珊珊的聲音驀然傳來。
「噢——被我逮到了吧！」
沈曼妮立刻回過神來，用力掙脫黑闇雙手，刻意地想與他保持距離，但從李珊珊促狹的眼神中看出，她還是慢了一步。
黑闇卻是氣定神閒地看著這個搗蛋的小表妹。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我哪有鬼鬼祟祟！」李珊珊頑皮地向他扮了個鬼臉。「是你們在做什麼而沒注意到我的。」
「珊珊，你別瞎猜。」沈曼妮著急地辯解道「我們只是在談公事而已。」
「哇！哇！哇！」李珊珊調侃地大叫道：「瞼貼著臉、唇貼著唇，怎麼談公事呢？噯，妮妮，就算是你跟我大表哥在kiSS，我也不會笑你的啦。」
「你如果這麼閒，我看應該派你去掃廁所才對！」黑闇故意沉著聲說。
「哈！叫我去掃廁所？」李珊珊一手又在柳腰上，」手指著他的鼻尖：「我說大表哥，你如果敢叫我去掃廁所，我就不當你的紅娘了，屆時你婚禮上少了媒人可就不好看嘍：」
「珊珊，你別胡說八道！」沈曼妮焦急地以眼神向黑闇求助，沒料到他卻一副置身事外的輕鬆狀，今她差點沒跳起腳來。
「什麼都別說了，小妮子我先在這兒跟少爺、小姐道喜，我馬上要去向我的姨媽報喜，相信我一定會得到重賞的！」
說完，李珊珊一溜煙不見了。
「怎麼辦？」沈曼妮著急地看著黑闇。
「她愛說就由她去說好了。」他倒希望可以讓母親早一點知道。
「可是我們——」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有就是有，幹嘛否認？沒有就沒有，說再多也沒用。」他點了點她的鼻尖。「你還是先擔心晚上的事吧！」
「可是——喂！」沈曼妮叫住欲離去的黑闇。
他轉過頭，嚴肅地糾正她說「我不叫『喂』，學著叫我的名字。」
「啊？」她楞住了。
他沒好氣地又走回來，單手挑起她的下巴。
「我要你叫我闇。」
她小嘴張張合合，就是擠不出一點聲音來。
「來，跟著我叫一次——闇。」
她叫不出來，因為她的心脈紊亂得很。
「快，跟著我說，不然我會再吻你——」
「闇……」她聲如蚊吶。
「再叫一次。」
「闇……」
他還是吻了她，等她發現他不守信用時，似乎又遲了一步。
***
黃明珠彷若花癡般的盯著黑闇，老天！她以為王士傑已經夠英俊了，但現在她才知道人外有人。
其實要不是急著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找個爸爸，說不定她還有機會勾引黑闇哩。
以她黃明珠的美艷外表，哪個男人不拜倒在她裙下的？
她幾乎完全忽略了王士傑，一頓飯下來，她卯足勁，拚命地魅惑著黑闇。
沈曼妮很難相信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居然當著由自己的新婚夫婿面不斷勾引另一個男人。
或許這就是王士傑的報應吧！
但是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一向嚴謹、冷酷的黑闇，竟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對黃明珠放出的電流照單全收了。
他究竟在盤算什麼？還是他真的被美貌如兒的黃明珠給迷住了？
坦白說，黃明珠的美也令沈曼妮自慚形穢，跟黃明珠坐在同一桌，就有如天鵝與醜小鴨的對此。
就在她黯自神傷時，黑闇竟向黃明珠遨舞，兩人走入舞池。
妻子跟人跑了，王士傑一點也不以為意，因為整晚一直挨悶棍的他終於有機會出口氣了。
「對不起，我去洗手間一下。」沈曼妮很伯他又會說一些令她抵擋不住的話，連忙起身。
「我有話要對你說！」王士傑握住她的手，二話不說便強將她拉出餐廳。
要不是顧及餐廳有客人，沈曼妮真想大叫非禮。
王士傑將她拉至陰暗的樹下。
「你想做什麼？」沈曼妮此刻雖內心忐忑不安，但她也相信他應該不會亂來。
「妮妮，我看我的妻子被你老闆迷得團團轉，一時間可能不會干涉到我們，不們——」
「你別亂來！」她雙手握緊成拳。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對變態夫妻？老婆勾引別的男人，老公又對另一個女人企圖不軌，好可伯啊！
王士傑像惡虎般撲向沈曼妮，滿是酒味的嘴就要貼向她的。
沈曼怩奮力地屈膝往他雙腿間一頂，瞬間傳出一聲哀號。
「啊——妮妮……你敢這麼對我！」王士傑雙手護著自己的命根子，因疼痛而整張臉扭曲變了形。「我會去向你老闆投訴，說你藐視客人，讓你沒工作！」
「誰要向我投訴？」黑闇從角落竄出。「像你這樣的男人，該被痛揍一頓！」剛才的景像他全收入眼中。
說時遲，那時快，黑闇已揪住王士傑衣領，狠挨了他幾拳。
「我知道了！」王士傑抹去唇角流出的血，鄙視地道：「你們兩人有暖昧的關係！哼！其實你也別得意，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只是在撿我的舊鞋穿而已！」
碰！碰！兩拳打得王士傑牙齒折斷，鼻樑也歪了。
「這是給你出言不遜的教訓！」黑闇怒斥地。
「我要告你！」
「海天一色不歡迎你們這對夫妻，你馬上打包好行李，我會派車子送你們離開！」說完，黑闇便拉著一直悶不吭聲的沈曼妮大步離去。
***
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只是有撿我的舊鞋穿……
王士傑說的每個字都像把利刀割著沈曼妮，幾乎今她體無完膚。
是的！她活該！如果不是自己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語，今天她也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在王士傑的眼中，她是如此不堪，她還有什麼臉面對黑闇？他是如何看她的？
同樣是男人，他的想法應該和王士傑差不多吧？
此刻，沈曼妮恨不得自己就此從地球上消失。
黑闇一直注視著沈曼妮，她所受到的傷害，令他心疼得無以復加。
王士傑真是男人中的敗類、恥辱！
要不是因為不值得為這種男人坐牢，他很想挨死王士傑。
「曼妮——」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她將眼淚往肚子裡吞，此刻她若在他面前流下淚，不是只更加羞辱自己而已嗎？「我很抱歉，因為我的關係而增加你和海天一色的麻煩，我會為這件事負起責任的。」
「你以為我會在乎王士傑剛才說的話嗎？」他惱火地咆哮，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你不必安慰我。」她喃喃地低語：「其實王士傑他這麼說並不過分，如果說我錯了，我想我是錯在當愛過他。」
「你沒有錯！」黑闇全身充滿怒氣。
「你不要對著我一直大吼人叫，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她在淚水奪眶之前已迅速逃離黑闇身邊。
黑闇並沒有阻止她，也沒有出聲叫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背影逐漸消失。
***
看到眼前的辭職信，黑闇的眉心糾了起來。
雖然明知自己提前辭職是毀約，可能會遭到鉅額罰款或吃上官司，但是她不在乎，因為這是她一夜未眠沉澱了自己紊亂的思緒而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