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黎孅(黎奷)
「我要殺了你!」
「轟隆——」風雲變色,司徒倔這歡發大火了。
汪靛拿起桌上的冰開水,撥到他頭上。
「冷靜點吧!」
唉……這不是火上加油是什麼?眾人不敢出聲。
「我要宰了你!」司徒倔衝向前,「我一定要宰了你!」
「倔,你冷靜一點。」慕容恣迅速抱住他的腰,不讓他動手揍汪靛。
無奈司徒倔蠻力驚人,慕容忍幾乎招架不住。
「不要攔我!」他如受困猛獅般怒吼。
「倔,不要意氣用事,你冷靜一點!」
「你打我!你該死的竟然敢碰我!」司徒倔覺得深受污辱。
「因為你該打!」汪靛道,「沒人對你說過你的作為不對嗎?既然沒人說,我來說。你小心點,我會玩死你!」她站近,像拍狗似的拍拍司徒倔的臉。「久仰大名了,司徒倔。我叫汪靛,一年A班,隨時候教。」
「我發誓,我會宰了你!」司徒倔受困,只能憤恨的撂下狠話。「我一定會宰了你!」
「汪靛,」慕容恣與宇文況兩人求饒。「你就少說兩句。」
唉,未來的日子真的是不好過嘍!
姓名:汪靛
年齡:十六歲
星座:處女座
身高:一五七公分
體重:四十一公斤
電話:2940——
地址:北市火山區興隆路…
握著那份所謂的汪靛調查表,司徒倔愈著愈火大,不及看完,行動便超越理智,一把揉爛它。
「這叫什麼調查報告?個人徵友檔案還差不多!
往常,當司徒倔要進行報復行動時,最大幫兇——慕容恣一向負責提供資料,但這回惹怒倔的人是汪靛,兩人都是他的朋友、他夾在中間可為難了,而且這一回是倔不對,誰教掘先沒風度罵汪靛矮。他不想幫倔,可是不幫又不行…唉,為難!
「呃…倔,你還沒看完。」慕容恣指指司徒倔手上被揉成一團的紙,雖然資料不多,但也花了他好多心血、腦力才查到的,可不要辜負他的心血……
司徒倔聞言攤開手中的紙繼續看下去——
出生地:台灣
監護人:沈蕪華(現任「悅心有幼院院長」)
打工處:「RICH」俱樂部駐唱歌手
生父:不詳
生母:不詳
就讀「淨揚」原因:不詳
司徒倔一份報告來回看了不下三次,正面翻又背面翻,依然只有這些基本資料。
「就這樣?」司徒倔挑眉質疑。
「我已經查得很賣力了。」慕容恣聳聳肩攤手表示沒轍。
汪靛的生平資料少得令人起疑,尤其是她的監護人這一欄,悅心育幼院院長…難道她是孤兒?
彷彿明瞭司徒倔的疑問,慕容恣開口說明。
「據汪靛透露,她父母八年前死於意外,她的監護人是沈蕪華沈女士,就讀『淨楊學園』的學費來自她父母留給她的教育基金及她打工賺來的錢。」對不起,汪靛。慕容恣在心中默默致歉。
「悅心育幼院是嗎?」司徒倔嘴角揚起嗜血的笑容。「就它了!
「倔,抱歉。」慕容恣無奈地打斷他。「悅心育幼院的土地是登記在汪靛名下的,恐怕……」
司徒倔俊臉全黑。
「太離譜了!」
「是很離譜,至於俱樂部那邊…倔,我們常去。老闆大家都熟,他姓沈。」慕容恣很無奈的補充。「也是在悅心育幼院長大的。」
擺明了沒人能欺負她嘛!
「倔,汪靛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跟她計較啦!」宇文況苦口婆心地勸著。
司徒倔聞言冷嗤一聲。
「不是故意的?沒錯,她是存心的!」司徒倔咬牙切齒地道。
他絕不放過她,她帶給他的羞辱他沒齒難忘。
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罪名一,公然挑釁他在「淨揚」的權威!
罪名二,低等生物竟也敢碰他!
罪名三,烏漆妹稟的矮女人,竟敢拿水潑他!
他全記下了!
「可是,倔,現在情況踉以前不一樣,汪靛背景特殊,沒後台、沒要好朋友,總而言之她是沒有弱點的,你只能針對她個人,無法從她身邊的人下手。」慕容恣繼續解釋,邊勸他。「算了吧,何必和女孩子計較。」
「你歪什麼?」司徒倔不悅地問。「又怕些什麼?汪靛嗎?」
「對,我是怕她。」慕容恣也不隱瞞地老實說「而且怕得要死。」
司徒倔這下的眼神何止是「不屑」可以形容,簡直鄙視到極點。
「倔,別這樣,其實你也有錯,你不該說汪靛矮,這種人身攻擊大傷人了,她才會氣不過嘛!」宇文況也表明了站在她那一邊。
「原來我們的友情如此堅不可摧!」司徒倔自臭孔哼了聲,諷刺道。
「倔,這是兩碼子事……」慕容恣嚴肅地道。
「夠了,我真是受夠了!一個汪靛就讓你們全體倒戈,原來友情就是這麼回事!很好!」司徒倔不聽勸,怒氣沖沖地站起身來。「汪靛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現在,你們兩個給我滾!滾出我家大門,從今以後,我沒你們這種朋友!」司徒倔冷聲下逐客令。「曄,我們走。」
司徒倔一氣,轉身就走。范姜嘩無言,深深地看了錯愕的兩人一眼,默默跟上司徒倔。
倔他竟不惜決裂?!
「倔,你會後悔的。」宇文況無力的垂下肩,倔太任性了。
「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呢?倔,難道你不明白,汪靛不是普通人啊!連『四大家族』都不清其底細的人,倔,你還不瞭解嗎?」慕容恣語重心長地喃喃自語同樣無力。
汪靛啊汪靛,認識你究竟是福是禍?
「大將一號呼叫老大,over。」
「收到,over。」
「報告老大,目標出現over。」
「收到,全體戒備,Over。』
只見矮樹叢顫動,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音,讓人起疑,一群笨孩子!
汪靛站立於悅心育幼院大門十尺外,對門邊的矮樹叢冷笑。
她不以為意,遠自向前行,突然,矮樹叢中冒出一群小孩,手拿烏黑黏濕泥土做的飯團,目標對準汪靛。
找死!
汪靛提起漂亮的皮製書包,一甩手丟出去,目標進中帶頭的小男孩。
中!
「哇!好痛!」被擊中的小男孩趴在地上哀號。
「老大!」
「老大你沒事吧?」
「老大你要不要緊?」
「老大…」
只見眾小孩放下手上的泥上,上前去「慰問」老大,沒洗手的下場,摸得他們的老大一身黑泥。
「笨蛋!」汪靛上前拉起書包,笑罵著。
她深知『喉賊先擒王」的道理,先撂倒帶頭的,其餘的就是小意思,很好收拾。
「小球,你怎麼總是用老招數?跟你說沒創意了你還不改!」看這一群笨孩子,說了那麼多也不聽,一點長進也沒有。
「哼!我不信整不到你!」名喚小球的小男孩憤憤地站起身,揮開「手下」的泥手,將玩具對講機丟在地上。
「要整我?行,先把對講機音量調小一點再說。還有,你們的動作太大了,先練一練再來。」汪靛心情好,再一次殷殷教誨。還惡劣地摸摸小球的頭。
「我不是小孩子,不要摸我的頭!」
「噢,九歲的大人嘛,對不起哦,我忘了。」汪靛這麼說,但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一回事。「至於現在……」汪靛小臉一板,「全給我滾過去!」
大姐大發火了。
眾小鬼們見悅心的大姐大發火,全識相的聽話進去。
汪靛拍拍書包上的灰塵,走進說心大門。
「嗨,小靛,你還是這麼厲害。」一身名牌西裝的沈志清向她打招呼。
汪靛冷冷地看了來人一眼。
「你回來幹麼?哦,對了,我的薪水呢?」
「怎麼一見面就要錢?小靛,你太傷我的心了……」他竟然哭起來了。
「無聊!」汪靛哼了聲,往院長辦公室走去。「沈姨,我回來了。」
「小靛,志清有來找你。」沈蕪華道,她是一名慈祥的中年婦人。
「嗯,看到了,他在外頭哭。」她搖頭歎息。「沈姨,記下來,。沈志清欠我八月份的新水,本金加利息,這個月二十號以前沒給的話我要DOUDBE。」
「我帶來了。我帶來了!小靛你好狠。」沈志清擦乾淚。捧上熱騰騰的新鈔。
汪靛拿回獲資,自己留了三分之一,其餘全交給沈蕪華。
「沈姨,一半幫我存起來,一半這個月加菜。」她大方的貢獻出三分之二的新水。
三分之一,那有三萬多耶!好大方阿!
「小鬼們會開心死!」沈蕪華將錢放好,笑著看汪靛準備整人。
報上說的,工作輕鬆,月人數十萬,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汪靛就是有辦法做到!
自國三開始,她晚上就在沈志清的俱樂部駐唱。她是他俱樂部裡的搖錢樹。七點上班十點下班。月休四天,月薪十萬新台幣。
但這麼好的工作,也要有本事才能做得好。江靛天生有一副好嗓子,音域廣。唱的歌曲沒有固定,聲樂、歌劇、搖滾、R&B、抒情、鄉村,她都能唱,在「RICH」俱樂部要聽她唱歌,得在一星期以前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