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宣萱
「關心我?他只是怕我哪一天不花天酒地,足以奪回屬於我的權力!」
戚絳影一雙霧眸錯愕地瞠向他,只覺得更為刺痛。「……不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你從頭到尾都是一顆棋子,都是一顆你繼爹要拿來對付我的棋子!」冷君敵唇畔掛著冷酷的笑容,殘忍地將血淋淋的事實揭開在她面前之後,起身褪下自身的褲子。
她從頭到尾都是一顆棋子……都是她繼爹拿來要對付他的棋子……棋子……她只是顆棋子……
戚絳影陡然重重一震,雙眸變得更為迷離,在他重新將她拉入懷裡之後,低首問向他。「那你呢?我也是你的棋子嗎?」
冷君敵無言,只是冷不防地將自身的昂藏堅挺沒入她嬌艷柔嫩的花穴之中。
承受著如此巨大撕裂般的痛楚,戚絳影卻連驚喊都沒有,只是緊緊地咬著唇辦,幾乎要將嫩唇給咬出血來,蒼雪之中透出異樣粉色的小臉緊緊地皺成一團,不斷地滲出痛苦的汗珠。「我……我是你的棋子嗎?」在身軀親密交疊的這一刻,她更是執意要問個清楚。
「為什麼不叫?你不痛嗎?」冷君敵目光一爍,挑高濃眉,依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痛就一定要叫嗎?」戚絳影帶著淒楚的笑望向他。「我已經學會忍耐,很久很久了……」
戚絳影仍是固執地忍耐著,忍耐過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終於在他的挺進愈來愈猛烈的時刻崩裂了所有的隱忍。「啊——」
原來,最痛苦的並不是他初初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而是知道自己的忍耐終是有限,不管偽裝成什麼樣子,她最後終得在他面前崩潰。
她的叫喊驟然引起了他某種改變,而他策略的改變讓她更耽溺在與他交歡的歡愉之中,難以自拔。
她向來就難以抗拒他的,更何況是在這種終於能夠獨佔他的一刻?各種痛苦紛紛變得毫不起眼,她私心裡以終於能獨自享有他而沾沾自喜著。
但是,他不會明瞭這一點。而她也不打算讓他明白。嬌唇扯出一抹柔艷的笑,她心裡填塞著一種絕望的歡欣,輕吻上他的唇。
柔軀彷彿能契合他的心意般,不停地回應著他的侵襲。她唇邊那抹笑意味著什麼?冷君敵挑高眉想問個清楚明白,卻被她突如其來的柔吻給撩亂了思緒,情慾高過理性,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如此邪魅誘人,然而在此時此刻,她的精力卻源源不斷。是他的注入讓她擁有了新的力量嗎?那她原本的自己又流落到何處去了?
她沒有空思索,只能一再地配合著他的律動而舞動著嬌軀,沉醉在這場早已注定的魚水之歡裡。
向來冷凝的兩道身軀,終於緊密地相合,纏纏綿綿,竟夜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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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初滿十六歲那天,在她親眼見識過他夜晚的左擁右抱之後,她竟然也成了他的眾多俘虜之一。
雖然,成了眾多之一,但她沒有後悔。至少,在交合的那一刻,她是唯一獨佔他的。
在那一刻,她是有權力向全天下的女人稱耀的,因為她擁有了他。但,也僅有那片段的時間而已。
終究是要遭別人反笑的。
而為了逃避這樣難堪並且注定逃不過的情形發生,為了下等待他拋棄她,她決定先行離開。
「爹,我想清楚了,我要嫁人。」戚絳影唇邊漾著一抹堅定的笑容,對楚振域說道。
「啊?」楚振域只覺莫名。「你昨天不是還說不嫁,為什麼今天又突然改了心意?」
「恕女兒任性。」戚絳影低首以示歉意。「女兒只是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應該要少讓爹擔憂。或許許給別人能減輕爹的一些負擔。」
「你真的這樣覺得嗎?」楚振域的眼眸出現了戚絳影不解的光彩,像是對婚嫁這件事有某種急迫性一股。
「真的。」戚絳影凝向他。
「那你想嫁給哪戶人家?來求親的都是不錯的大戶人家,我說你何德何能,可以許到這麼好的人家。」楚振域唇畔全堆著笑。
「我沒有意見。」戚絳影微笑搖頭。「爹想將我許給誰都好,我沒有任何意見。」
「是嗎?」楚振域摸了摸下巴。「那爹再請媒婆為你去說媒好了,一定要將你嫁得風風光光的,讓你幸福快樂。」
「謝謝爹。」戚絳影平淡地答。
只要能離開他,她嫁誰都好。至於幸福快樂……她從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奢望了……
第九章別離
我必須承認,在我即將離開你的此時,我才有勇氣承認,我根本沒有辦法脫離你而獨自存在……
「冷小弟,告訴你,你們山莊那老頭子今天派人來我們九龍堡說媒耶。」在當朝,除了商業龍頭——九龍堡中的人,恐怕也沒有人斗膽稱呼冷君敵為小弟了。
「說媒?」冷君敵淡淡挑眉,表情是一貫的冷漠。
「你不問是說誰的媒嗎?」武震霄不畏寒冷地湊到他面前,張大黑眸注視著冷君敵。
「除了我之外還會有誰?」冷君敵微笑反問。那個人或許巴不得早點找個女人來嫁給他,更進一步地控制他。
「你這樣說就太不對了。」又一個不畏冰雪的人跑過來湊上一腳。「你以為我們女性同胞不是人啊!」華飛雪從丈夫的懷抱之中掙脫,跑到冷君敵面前跟他猛皺眉。「那個老頭子要說媒的對象才不是你呢,是他繼女。我們已經選定書生去跟他繼女見見面了。」
冷君敵的冷眸之中爆射怒焰,瞟向一旁的白君行。「你?跟她?」腦子裡浮現那張因為他瘋狂愛過而顯得紅暈的嬌顏。
她,只能因他而艷麗!
「等等……」白君行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說我要跟她相親了?」他莫名其妙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哎喲,你既斯文又好,很適合她啊!我們決定派你出去跟她相親,見見面,培養培養感情。」華飛雪還在一旁猛敲邊鼓。「反正你總比他這個冷冰塊好。他就只會讓她痛苦。」
「我……等等……你們不要害我啊!」白君行拚命地揮著手。眼前那兩道冷芒要是可以殺人的話,他現在已經屍骨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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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答應他的?」冷君敵的狂風一路掃到戚絳影面前,扳起她錯愕的嬌顏,冷眸斜覷著他。
「不,是我求他的。」戚絳影不畏痛楚,甚至唇角還泛出一抹清艷的微笑。「這樣也許對你我都比較好吧。」
「你就這麼不願意屬於我,連一刻也不願意嗎?」冷君敵的面容驟變,再也難以風平浪靜。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就因為太過在乎,所以她才必須離開。「你不去找那些女人嗎?我已經準備好陪你出去了。」她唇畔的笑容更深,就像是完全不在乎。
他的黑瞳因為她滿不在乎的微笑而乍然一瞬。
「我何必費心去找她們?」冷君敵薄唇拉出殘忍的微笑。「眼前不就有一個現成的人等待我享用?」
她瑩雪的容顏倏地更蒼白。
原來她在他心裡,也不過跟那些女人一樣嗎?原來以為做出了要嫁給其他人的決定之後,她再也不可能因為他的言行舉止而痛苦,哪知道他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就能將她傷得那麼深。
她原以為他能做的事早已無法再讓她震愕,沒有想到……她還是難以預料他的想法,還是被他傷得如此深刻……
他就如一頭受傷甚深的猛獸一般,噬血地索取她的一切,重重地將兩個人揉合為一,緊得再也分不清彼此。
「真的要嫁給別人嗎?那我就成全你。」這是在結合的那一刻,他在她耳畔的呢喃。「不過,你會後悔的。」
他黑亮的眼神在暗示著什麼?她已經無力去思索,只能放任自己沉醉在一場歡愛之中,偷偷記憶著她這悲哀的、也是唯一能獨享他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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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嗎?」楚振域聽完媒人的話語之後,緊緊地皺著眉頭。「之前他們不是還說好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九龍堡是回絕了。」媒人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可是有新的人找上門來說要跟戚姑娘成親,也是名門大戶,而且剛好跟名劍山莊走同樣的買賣呢。」
「是誰?」楚振域頗有興致地挑起眉。
「無劍門的門主。」媒人興高采烈地說道。「那個神秘非凡的門主,聽說才二十出頭而已,對戚姑娘十分有興趣。」
「是這樣嗎?」楚振域微微一笑,心裡逐漸浮現出一個念頭。「那請你趕快安排一切,讓老夫帶著小女和那個門主談一談。」
「當然、當然。」媒人高興地點著頭。「如果這件婚事能成功的話,我可也是風光得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