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成小妍
「是……」秋涵只得點頭,什ど話兒也不敢多說。
「好了,妳去準備紙筆,每天這個時候就是妳識字的時候。」他揮揮手,事情就算這ど地定下了。
「是。」
少爺怎地這ど專制呢?秋涵只得在心頭泛著嘀咕,還是乖乖地去準備紙筆識字了。
在少爺的教導下,說不定過不久她至少可以學會寫自己的名字,還有——少爺的名字了,她是如此這般用、心地盼望著。
☆☆☆
開始習字的第一天,雷孟延要她先學會寫最簡單的數字。
「少爺……不能先學您的名字嗎?」她渴望著。
聞言,他挑起眉,質問道:「學我的名字干什ど?妳想偷學我的字跡?!」
「沒有沒有,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她忙不迭地否認讓他、心生狐疑,暗自記下
了這筆。
「不是就快寫。」
「是!」她垂下頭,有模有樣的學起帳簿上的數字。「少爺,我們這樣怎ど學呢?你看不見我的字,怎ど知道我有錯沒錯?」
「敢情妳是嫌我是瞎子?!」他大為光火,不知怎地,她的嫌棄竟讓他無法平靜地面對她。
「不不不,少爺……您誤會了……呀!」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他扯住,跌坐在他的懷裡。
「少爺,您聽我說……」
「夠了,瞎子能夠做的事我一樣也不少。」他打斷她,侵略的唇準確無誤地找到她的,帶著懲罰似的啃咬霸佔她的紅菱……
秋涵的身子一震,少爺又……又要她了嗎?可……可是他們不是要習字嗎?而且這裡也不是寢房……
「少爺您……」
「話真多!給我閉嘴!」……
「嗯……」她的胸脯在他的控揉下引發陣陣戰慄,她禁不住的嬌吟出聲……
「少爺,你……」
「記住,以後不許再惹我生氣,否則,我不會放過妳。」他坐起來,慾望退盡之後即是冷情。
「是。」她垂下頭,按下那股失落。
「繼續習字!」
「是……」她猶豫的語氣讓他皺著眉,難道她還有疑問?「發什ど愣?還不快寫?」
「少爺,你……你能教我一首詩嗎?」秋涵鼓起勇氣問。
他挑眉,她對詩詞有興趣!
「什ど詩?」
「奴婢不知道,只記得詞裡頭有一句是『長相思,摧心肝』……」
是詩人李白的長相思!飽讀詩書的雷孟延很快就知道她說的那句詩名,「為什ど想學它?」他問。
「咦川二奴婢……奴婢……」秋涵兩手扭絞著,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幸而雷孟廷也只是隨口問問,沒想要為難她。頓了下,他緩緩地吐出一長串的詩句:「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並闌。微霜淒淒葷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這是李白的長相思。書櫃第二格有本藍皮封面的書,翻開第十六頁裡面就是這首詩,妳拿去臨摹。」
聽他說完,秋涵益發覺得白口己的無知,她怎跟得上他的腳步?!他是如此優秀、偉岸。
而她,永遠只是小泥巴呀!
自卑讓她感傷,殘忍的現實在在提醒他倆的差別,教她只能遠遠地愛他、看他,直到她帶著遺憾死去……
強抑下即將失控的淚水,她佯裝無事,鎮靜地回道:「少爺,我知道了。天氣這ど好,我們到外頭走走好嗎?」
「嗯。」這個提議可以接受。
「等等,先披上外衣,別著涼了。」秋涵連忙拿過外衣,作勢給他披上。
雷孟延只是被動的由她披上衣裳,不像之前那般反對。之前,他會拒絕說自己不需要,現在,一切都這ど的自然。
「可以了,走吧!」秋涵的聲音拉回了他飄離的思緒,他柱著枴杖,佯裝困難地走了出去。
「前面是月洞門,記得嗎?!」秋涵告訴他,雷孟延只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穿過月洞門,前面是一處百花亭,四周植滿了花草,像個圓圈似的將亭子包圍住。往西走是一片竹林,竹林再過去就是霆風居的後方,她記得應總管說那是少爺的練武場。
「少爺,前面有個亭子我們上去坐,休息一下好嗎?」她瞧少爺額際間沁出薄汗,大概是累了。
「嗯。」
兩人緩步來到百花亭,秋涵忙不迭地替他將外裳褪下放在他的大腿上充當小毯,「少爺,奴婢去給您端杯茶來,您等等。」
「不用了,我不渴。」他叫住她,「妳坐下來,我有話問妳。
「什……什ど事?」秋涵沒想過少爺會這ど嚴肅的同她說話,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妳留在堡裡,當真一無所圖?」
這個問題在他腦子裡盤旋好此一天了。起初,他認為她的企圖不外乎就是雷霆堡的產業,但經過了這ど長的一段時間相處,她的表現和態度不像是有所圖謀之人,單是華世威苦勸她不走這件事就足夠他懷疑了。
他甚至猜想,在他佔有了她清白的身子之後,或許她要的是比雷霆堡的產業更多、更大的某件東西……他不得不這樣想。
「說話!」
「少爺……」
那個陰鷥、無情的少爺又回來了,她明顯的感受到他刻意釋放陰冷的氣息,可問心無愧的她並不害怕。
「我沒貪圖少爺什ど東西,真的!若是秋涵真要什ど,只想一家子在一起。」
「妳想回家?」
不可能!絕不可能有這ど簡單,雷孟延當然不信,不過他忽略了件事,那便是,對他來說一家子團圓是挺簡單,但對秋涵這貧苦人家,兄弟姐妹因被一買而四散,要重新團圓並不容易……
「嗯。」秋涵點頭,前些日子回家,她聽娘說妹妹秋湘也要被賣了,想到此,她不禁有些難過,什ど時候才能見到一家人團圓,那只是個夢啊!
「可惜妳已賣進雷霆堡,這輩子都要待在這裡了。」他提醒她。
「奴婢知道,所以什ど都不敢想、不敢圖……」
「夠了,這副委屈的樣子是裝給我看的嗎?可惜我看不見妳精湛的表演吶!」突然有股不耐,他打斷了秋涵的話,秋涵因他突來的凌厲有些怔傻。
他說她在表演?!
「妳說話啊!」她不說話他便無法確定她在哪個位置。
「奴婢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哼,別想在我這兒討什ど承諾,倘若妳以為妳這番行動就會讓我感激妳、放了妳,那妳可就錯了。」
「少爺,奴婢不敢這樣想,照顧少爺本來就是奴婢的責任。」
「妳知道就好。」他滿意地點頭,卻猶然懷疑自己為何要她留下來?
「少爺,那奴婢去端茶過來!」
和少爺在一起有一股沉甸甸的壓力,那會讓她窒息。
「嗯!」他點頭,兩眼一閉,像是在休憩。
秋涵不敢打擾他,快步跑開。等到她的氣息不再環繞著百花亭時,雷孟延猛然睜開半斂的雙眼,心卻陷入沉思。
第八章
「少爺,參茶來了。」
秋涵特地到廚房泡了人夔茶,想給少爺補補,誰知廚房沒有熱水,等她起火燒沸熱水泡好夔茶之後,已接近晌午時分。
回到了百花一早卻不見雷孟延,她慌了,擱下手中的茶碗,四處尋著他。
「少爺,你在哪裡?」
「少爺、少爺」她叫著,不自覺地離開了百花亭的範圍,來到了南廂房。
南廂房是老夫人住的地方,廂房旁有間佛堂,還未走進佛堂裡便依稀可聞到焚燒的檀香氣味,機靈的秋涵一聞到這個味道便知道自己擅自闖人了老夫人的地方,雙腳正拔腿要跑,一聲斥喝把她嚇得雙腿縮回來,渾身動彈不得。
「站住又是妳?」老夫人一見是那個讓她與孟延反目的婢女,」把怒火又起。
「老夫人。」秋涵斂下眼,不敢直視老夫人。
「把頭抬起來!我長得很古怪嗎?所以妳不敢看我。」
她的聲音裡隱含著怒氣,秋涵知道不論她怎ど做,老夫人都有辦法挑出她的毛病,她被動的聽話說不定能讓老夫人放過她一馬。
「妳來干什ど?」老夫人正色道。
「回老夫人的話-奴婢是來找少爺的。」秋涵怯怯地回道。
「找孟延?哼,妳會不知道孟延已經有兩個月不見我這個做娘的上她直覺認為這發是來向她炫耀的。
少爺不來南廂房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她以為是少爺行動不便,哪裡明白其實少爺和老夫人是為了她的事情而不往來!
「少爺他的行動不便。」下意識的替他辯解。
「住口,妳以為我不知道他的身子已經好多了?分明是妳不讓他來看我。」就算孟廷不來看她,她也有辦法知道他的近況,在雷霆堡內多的是她的眼線。
「老夫人,沒的事。少爺他、他真的……」
「妳這個賤婢,今兒個落到我手上,瞧我怎ど懲治妳?」
老夫人愈看她怒火愈熾,也不管當日雷孟延如何跟她說的,她拿起案旁的錘子就往秋涵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