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陶陶
陸震宇不疾不徐道:"你說我是你的。"
紅暈迅速染紅她的臉蛋。"沒有,我沒有。"她拚命搖頭,不記得說過這句話。
陸震宇很樂意提醒她。"你忘了?今天晌午,你吻了我之後。"
她的臉簡直快燒起來了,她真的做了那種事?她無法置信。
"我……"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你不記得了?"他問。
"我喝……醉了。"她支吾道。"我……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我不打擾你。"她轉身要離開,才發現丈夫的客人不見了。
陸震宇拉她回懷中,杜晉芸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低頭不敢看他。
"看著我。"他命令道,對於她的回答他感到不滿,她喝醉了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說的話全是醉話。
"我要走了,我……"
"看著我。"他厲聲道。
杜晉芸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她抬頭注視丈夫,"你一定要這樣大吼嗎?"
"你忘了你說過什麼話?"他道。
杜晉芸努力回想,卻根本沒有任何印象,她搖頭。
"我說了令你生氣的話?"她問。
"不是。"他怒道。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生氣?"她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他不是生氣她忘了她說過的話,而是……該死,他不自覺地抓緊她的肩。
杜晉芸哀叫一聲。"好痛。"
他立刻放手。"你沒事吧?"他心急道,他竟忘了她肩上的傷。
杜晉芸搖頭。"你到底怎麼了?"
陸震宇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怎麼回事?他只知道要確定一件事。
"你說你愛我。"他凝視她。
杜晉芸再次睜大眼,她真的說了這句話?
"是真的嗎?"他又問。
她突然覺得不知所措,她眨一下雙眼,低下頭,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知道她在乎他,想和他好好相處,然後……白首到老,這是每個女子所冀求的,不是嗎?
"回答我。"他的身體緊繃。
"我不知道。"她怯怯地說,雙手抓緊他胸前的衣裳。"我沒想過。"
他不喜歡這個答案。
杜晉芸感覺他圈緊她的腰,而且全身繃緊。
陸震宇皺下眉頭,現在他覺得不對勁,不該是這樣子的,一股煩躁由心底竄升,他要她愛他,她必須如此,畢竟他是她丈夫,那是她的責任。
"那你呢?"杜晉芸望著他。"你愛我嗎?"
他訝異地挑高眉毛,她不用猜也知道他的答案是什麼。他也沒想過這種事。
"你是我的妻子。"他回答。
這是什麼答案?她當然是他妻子。"這我知道。"她微蹙眉宇。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然後?"杜晉芸追問。
"什麼然後?"他心不在焉的說,他正在思考如何告訴她她的責任。
杜晉芸不悅地問他。"我問你話,你為什麼心不在焉?"她可惡的丈夫一定又在想什麼"重要"的事了。
"別吵。"他將她的小腦袋壓回胸前,思忖著他到底該怎麼說?
杜晉芸掙扎。"放開我。"她生氣道,既然他不告訴她他的想法,她也不要告訴他她喜歡他。
雖然她不確定是否愛他,但她是很喜歡而且很在乎他的。
"別動來動去。"他說道,她一直扭來扭去叫他怎麼好好想事情。
"既然你有更重要的事要想,那我就不打擾了。"她咬牙切齒地說。
經她這麼一提,他才想起烈焰還沒向他報告完畢,結果他竟然在這兒摟著妻子,想那些兒女情長的事,他的腦筋全打結了嗎?
他放開她。"等會兒我有事情跟你說,你先回房。"
杜晉芸氣憤地踢他一腳。"你最討厭了。"她叫道,隨即氣鼓鼓地走出去。
陸震宇無奈地歎口氣,有個妻子還真麻煩。
杜晉芸離開後,就見烈焰走了進來,他是個高瘦的男子,五官俊美,雙眼犀利,嘴唇根成一條線,是個不多話的男子。
陸震宇半靠在桌面,頷首道:"然後?"
"全滅了。"烈焰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他已將刀煞門的分堂堂口全滅了,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刀煞門的素質差百龍堂太多了。
"有人看見你們的臉孔嗎?"
"沒有。"
陸震宇點頭。"還是小心點,明眼人一清二楚。"烈焰殺了刀煞門一半以上的手下,一定會有人查出來的。
陸震宇隨即冷笑一聲,查出來又能怎樣?刀煞門當初幫著高萬德來滅陸府,他沒殺光刀煞門的人已經夠仁慈了。
烈焰微牽嘴角。"我知道。"
"下去吧?"陸震宇道。
烈焰點頭。"我有事得離開一陣子。"
陸震宇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道:"你不會又要回去百龍堂吧?"
雖然他已把烈焰帶出百龍堂,但百龍堂卻一直希望烈焰能回去,畢競烈焰是堂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烈焰點點頭。
"為什麼?"
"他們查到我妹妹的消息。"烈焰平靜的說,但從他臉上可看出一絲激動。
陸震宇閃過一絲訝異。"那你回去吧?"他緊接又說:"我的事我會解決。"反正現在只剩最後階段。
烈焰點頭。
"有麻煩來找我。"陸震宇說道。
烈焰點頭。"我先走一步。"
陸震宇頷首後,烈焰立刻退出書房,不見蹤影。
陸震宇把玩著手中的令牌,想起過去的那段日子,眉頭不覺皺了下來。
當初他為了查出誰滅了陸府,於是加入百龍堂當殺手,當然堂主是非常高興的,畢竟他和百龍堂有很深的淵源,只是殺人並不是什麼風光之事,於是兩年前當他有能力重建陸府時便退出組織,堂主也網開一面准許他帶著一批手下離開,不予追究。
若是其他人想擅自脫離組織,那可就沒那麼容易了……突然,一陣腳步聲打斷他的思緒。
"什麼人?"他冷聲道,只見他的妻子又跑進來。
杜晉芸下巴揚的高高的。"我忘了拿書。"她盡可能尊貴地走過他面前。
他扣住她的手腕拉她到身前。"你拿書幹嘛?"他不悅道,她就只惦記著書。
"當然是看。"她沒好氣的說。"誰曉得你的要事會談什麼時候才結束?"
"已經結束了。"他說。
杜晉芸睜大眼,"啊"一聲,怎麼這麼快?她才走出去沒多久又折回來,他們就談完了?
"你的客人呢?"她左顧右盼。
"走了。"他摸一下妻子粉紅的臉蛋,想到以前晦暗的日子,再看看他的妻子,他覺得那些都過去了。
"你是不是引我為恥?"她抱怨道。
"什麼?"他揚起眉毛。
"為什麼每次我要見你的朋友,他們全不見了?你不想讓我認識他們嗎?"她戳他的胸膛。
陸震宇翻翻白眼。"以後有的是機會。"
杜晉芸對他皺鼻子,瞥見他手上的令牌。"這是什麼?"
"沒用的東西。"他隨手扔到桌上,準備來談談她身為妻子的責任。
杜晉芸卻不肯合作。"牌子上為什麼也有蒼龍?"
她伸手拿起令牌。"也有龍珠。"她訝異道。
"別管那些,方纔我們談到——"
"和玉珮的一模一樣。"她驚奇道:"玉珮呢?"
他拿走她手上的令牌,"這不重要。"令牌上會有蒼龍是理所當然的事,畢竟祖父是百龍堂創始人之一,所以蒼龍自然也成為百龍堂的符號之一,想當然,令的另一面就是應龍。
"為什麼不重要?這令牌也是祖傳的嗎?"她直覺道。
"不是,這和你沒有關係,別問了。"他攏眉道,那些血腥之事不適合告訴她。
"你為什麼總是不告訴我有關你的事?"她不平道。
"我告訴你玉珮的事了,不是嗎?而且我自己哪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我想知道。"她大聲道。
"以後再告訴你。"他搪塞道。
"什麼時候?"她問。
他入土的時候,陸震宇在心中忖道。"過些日子。"他敷衍道,他死也不可能告訴她。
杜晉芸一臉懷疑地看著他,他什麼時候這麼爽快?一定在騙她。
"為什麼現在不行?"她問。
陸震宇已經快失去耐性了。"不行就是不行。"他火道。"我有重要的事告訴你,不許你再打岔,聽見沒?"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了。"她也喊道。
他把住她的下顎。"我是你丈夫,你就要聽我的。"他吼道。
"我是你妻子,那為什麼你的事都瞞我?"她也叫道。
真是有理說不清,他火大了,"既然你是我的妻子,一切都得聽我的,你只要盡好責任就行了。"
杜晉芸原本想反駁他的話,但他的最後一句話引起她的好奇心,於是問道:"什麼責任?"
陸震宇很高興他們終於回到了他一直想說的主題。
他清清喉嚨,無意識地攬近她。"原本我是希望你能服從我,不過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一想到她大呼小叫,然後淚眼縱橫,他的頭就開始痛了。"只有一點要注意,就是你如果能少哭點,我會高興一點,當然,對你的心臟也很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