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陶陶
杜晉芸咬緊牙關,可是仍疼得掉淚,聽見他下一句話時,她簡直就想逃走。
"晚上我再替你揉散瘀血,很快就好了。"他蓋上瓶子。
"不用了,還是讓它自己痊癒。"她連忙道,她坐起身子,左手抓著衣物,右手拭去淚水。
現在他的妻子看起來更楚楚可憐了,雙眼盈滿淚水,單薄的身子顯得柔弱,他拭去她的淚水,柔聲道:"你得多吃點,太瘦了。"他托高她的下顎,露出她線條優美的頸子。
他凝視他愛哭的妻子,不自覺地俯身移向她,她微啟的唇在蠱惑他,他決定親她一下,而後就去辦正事,她浪費他太多時間了。
杜晉芸輕歎口氣迎向他,她喜歡他的吻,她環上他的頸項,身子貼緊他。
陸震宇吻上她的剎那,,立刻忘了自己的承諾,她的雙唇柔軟、滋味迷人,而且她柔嫩的身軀誘惑著他,他根本無法停下來。
他將她壓向床墊,粗重的氣息和她急促的呼吸響應和……
"震宇,你們在幹嘛?"
陸靜安的聲音穿過激情的迷霧,傳到陸震宇耳中,他迅速抽身,老天?他到底在幹嘛?
他竟然在大白天放縱自己。
杜晉芸仍勾著他的頸項,眨眨雙眼,不懂他為何停下來,直到陸靜安的叫喚聲再次傳來,她才猛然驚醒。
"是姑姑。"杜晉芸驚喊道,隨即嫣紅雙頰。
陸震宇拉下她環在他頸上的柔荑,制止自己去看她腫脹的唇,那會讓他分心。
"什麼事?"陸震宇向門外吼道,為何連姑姑也跑來了。
"晉芸呢?你沒對她怎麼樣吧?"陸靜安問道。
綠兒則在一旁乾著急,姑爺不肯她進屋,情急之下,她只好去找陸靜安,她擔心小姐被姑爺打死了,怎麼到現在都沒聽見小姐出聲。
杜晉芸聽見陸靜安喊她的名字,她急忙道:"你找我嗎?姑姑。"她現在衣衫不整怎麼見人。
"小姐,你沒事吧?"綠兒喊道。
"我很好,怎麼會有事?"她不解。
陸震宇低聲道:"穿上衣服。"她半裸的模樣讓他分心。
"沒事就好。"陸靜安說道,她轉向綠兒,"以後別這麼大驚小怪,說的像是出人命似的。"她責備道。
杜晉芸打個噴嚏,陸震宇轉向她,"你在幹嘛?快穿衣服。"他伸手搶過她的衣服,幫她穿上,眉頭緊鎖著不發一語。
"你在生氣嗎?"杜晉芸的臉紅通通的。
"沒有。"
他又開始凶巴巴了,杜晉芸歎口氣,"如果你不喜歡吻喔,那你最好不要再碰我了。"
她無法理解他為何吻她之後,總是臭著一張臉,方纔他也是這樣。
"不要告訴我該怎麼做。"他束緊她的腰帶,一副不悅的表情。
"我只是在建議。"她說,現在她已漸漸習慣他粗魯的態度,雖然他有時很粗暴,可是他也可以很溫柔,當他吻她的時候,他就很溫柔。
她喜歡他吻她,杜晉芸輕歎口氣,她真是不知羞,但是她不喜歡他退開後凶神惡煞的表情,她恐怕永遠都無法理解她丈夫的心思。
陸震宇幫她穿好衣服後,起身道:"你浪費我太多時間了,現在我要你親口答應我不讓玉珮露在衣服外面,否則我真的要沒收,還有,我不想再聽到你的爭辯,聽到沒?"他注視他柔弱的妻子。
杜晉芸微蹙著眉頭,思索一下才道:"當然,就聽你的。"不過她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的。
她一定要查出這玉珮到底有什麼秘密,她要向他證明,她不是只會哭而已,她也是個聰明而且有智慧的女人。
陸震宇倒是奇怪她怎麼突然這麼爽快答應,他不放心道:"你不能帶著玉珮到處亂跑。"
"當然,我不是答應了嗎?"杜晉芸從床上站起,"你不是有事要忙?"
陸震宇頷首道:"你不要再惹出什麼麻煩?"說完他就轉身離去。
杜晉芸對他的背影皺眉,喃道:"我哪有惹什麼麻煩。"
陸震宇一離開,綠兒急忙跑進來,"小姐,你沒事吧?"在見到杜晉芸安然無恙後,她大大的鬆口氣。
"你怎麼慌慌張張的?"杜晉芸訝異道。
"你在裡面喊救命,我以為姑爺對你動粗。"綠兒抱怨道:"我還以為出人命了,你們到底在幹嘛?"
杜晉芸想到方才荒謬的情況,不覺有些尷尬,她臉紅道:"沒有,我們只是起了一些爭執,他不會對我動粗的,難道剛剛姑姑是你找來的。"
"是啊!我以為出人命了嘛!以後你別再嚇小的了。"她盯著杜晉芸,"小姐,你的嘴怎麼腫腫的。"她叫道。
杜晉芸立即摀住嘴巴,紅暈佈滿臉龐,"沒事。"她結結巴巴地說,迅速走出內室,轉移話題道:"我們快點把書整理好。"她慌張地拿起書冊上架。
"要不要請大夫看看?"綠兒問,她走到門外叫長工進來。
"不用了。"她急忙道。
老天?如果找大夫,那她真的會羞愧死。
"我只是不小心撞到東西。"杜晉芸又補了一句,想到陸震宇的吻,她的紅暈更深了。
她不自覺地輕碰嘴唇,至少她的丈夫也有溫柔的一面,她愉悅地輕歎口氣,現在她的心情是多麼快樂!
這是她嫁到陸府以來,首次覺得輕鬆愉快。
第四章
杜晉芸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晚上,即使姑姑仍在她耳邊不停叨念她蠢笨的騎馬方式,但她完全不受影響,只是在她就寢前,她又和她固執的丈夫吵了一架,而這多少又讓她的心情滑落不少。
這當然都要怪她暴躁無理的丈夫。
原本她心情愉悅地在等陸震宇回來,因為他用完晚膳後就出門了,也沒告訴她他去那裡,於是她就坐在臥房裡做些針線,而後讀些書,把前些天看到一半的書拿出來。
不知不覺又過了幾個時辰,也將近子夜了,她打個呵欠,覺得背又隱隱作痛了,下午忙了好久才把書本全上完架,可是她也差點累垮,尤其是她的腰,簡直就快斷了。
杜晉芸疲憊的揉揉腰側,心想丈夫不知上哪兒去了,她起身將書歸位,而後走回內室。
他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杜晉芸急忙搖頭,她不能胡思亂想,她坐在床沿,隨即累得趴在被子上,她踢掉繡花鞋,舒服地蜷縮在床上,她今天累壞了。
她打個呵欠,扯開腰帶準備寬衣,帶子內側的裡袋突然掉出一樣東西,杜晉芸往下看見她的荷包,對了,娘給她的,她差點忘了這件事,那晚還沒翻看,丈夫就進房了。
她打開囊袋,拉出紙張,揉揉眼睛,打開對折的紙,銅錢掉了出來,她疑惑地拾起銅錢,奇怪,娘怎麼會塞給她一隻銅錢。
銅錢的正面鐫刻著"風花雪月"四字,杜晉芸翻至背面隨即睜大眼、張大嘴,怪異地盯著銅錢,圓幣的上下左右有四種圖案,男女都呈現奇怪的姿勢,她蹙眉認真的研究著。
當她看向手中的紙時,立刻漲紅臉,老天……
突然的開門聲,差點讓她從床上摔下來,是陸震宇回來了,她急急忙忙拿起荷包將紙塞進裡頭,連銅錢也一併丟入,可是她已來不及放向腰帶中,時間只夠她塞入被中。
"你在幹嘛!"
杜晉芸驚喘一聲,由床上坐起,"我……我在寬衣。"她心虛地說。
"你的臉怎麼回事?怎麼紅紅的。"陸震宇認為她的臉簡直快著火了。
"沒有。"她摸著臉,"太……太熱了。"她瞎扯。
"太熱?"他挑眉,現在已經入秋了,哪會熱?
"我怕熱……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她扯開話題。
陸震宇聳肩沒有回答,他伸手解腰帶,準備就寢。
"你受傷了?"杜晉芸立刻從床上跳起,抓住他的右手,他的右手背劃過一道血紅。
"沒事。"這是他不留神才會被劃傷的,不過值得,至少那群雜碎中了他的圈套。
"可是你流血了。"她擔心道:"我幫你敷藥。"她急忙衝到櫃子前,"要用哪一瓶?"
她回頭問他,櫃子裡有幾十瓶藥,她不知要用哪一瓶。
"不用了。"他有些不耐,這又不是什麼大傷。
"哪一瓶?"她固執道。
陸震宇不理她,卸下他的外衣、靴子,準備上床就寢,當他要掀起被子時,杜晉芸嚇壞了,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向床鋪,卻煞不住腳,跌趴在床被上。
"你在幹嘛?"陸震宇厚道,這女人突然瘋了是不是?
杜晉芸狼狽地爬起,"擦完藥再睡。"她不能讓他瞧見荷包,她會羞死,
"這點小傷不用擦藥。"他不耐煩的重複說。
"一定要,我堅持。"她拉下他的手臂,想把他拖離床邊,可是她壯得像頭牛的丈夫根本不為所動。
陸震宇抓起她,將她推倒在床鋪上,咬牙道:"你要把我逼瘋是不是,你不睡我可要睡了。"他逼近她的臉。
杜晉芸被他兇惡的表情嚇得有點退縮,"我只是想幫你上藥,你為什麼這麼凶?"她的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