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念眉
「雀兒?」她圓鼓腮頰的樣子,可愛的無人能及。
金雀兒不信邪,直接給他一些她想聽到的答案,「你可以說你很感動,或是你很高興,再不然你也可以對我笑一個嘛!」「我很感動,我很高興。」范羿行照她的希望流利的說完,並附上一個微笑,「這樣可以嗎?」雀兒渾身無力,像只喪家之犬,「你真的很會讓女人感到灰心。」「你不需要花心思來討好我。」可是,只要想到被眾人寵愛的她,竟放低身段對自己好,心中不禁覺得一輩子認識的幸福不及這一刻來得多。
金雀兒聽不進他的話了,他的實話、那直得不會拐彎的腸子,總教她的自尊心被打擊的坑坑洞洞。
「我去洗澡了!」A計劃宣告失敗,實行B計劃。
第六章
金雀兒洗好澡,特別噴了足以香死螞蟻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僅僅包裹著一件紫色浴巾,坐在化妝台前,努力用唇油勾勒出圓潤飽滿的唇形。
「雀兒,你在幹什麼?」范羿行一踏入房間便嗅到一股極重的酒味。
「范范,你終於進來了,我等你好久了!」金雀兒旋過上身,看到他臉上有兩道黑色的弧形飛了飛,知道他的眉頭皺起來了。
「為什麼房間會有酒味?」金雀兒輕笑,指了指放在床頭櫃上的那瓶酒。
范羿行望了過去,「那瓶酒還沒開。」「哦,另外一瓶我喝光了啊,空的酒瓶放在浴室裡。」妖嬈多姿的站了起來,絲毫不怕春光外露。現在她是個女酒鬼,沒聽說過哪個女酒鬼還會顧及形象的。
「我很厲害吧,泡一個小時的澡,也喝完一瓶酒呢!」好不炫耀的語氣。
「那是威士忌!」范羿行幾乎咆哮大叫,她的口氣聽起來像是喝了一瓶白開水般,絲毫不以為意。
「我知道啊,威士忌很好喝。」「你上哪兒拿酒的?」他沒有睡前小酌的習慣,家裡自然找不到任何一瓶酒類,他該死的好奇她到哪兒變出來的。
他不記得她的嫁妝裡附了威士忌!
「三哥送我的。」「金末日!」他齜牙咧嘴的迸出聲,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可怕。
沒見過他失去斯文儒雅樣子的金雀兒,說沒被嚇到是騙人的。
「范范,你幹什麼那麼大聲?我的三哥是金末日沒錯啊!」她嘟嘴抱怨,搖搖晃晃的捂著耳朵,「人家的耳朵快聾了!」「他怎麼可以拿酒給你?」那個該殺千刀的傢伙,自己是個男人,當個酒鬼無所謂,居然連親生妹妹都陷害!
金家男人的酒力他是見識領教過的,每個人都是千杯不醉,老至金百瑞,少如金末日,個個都是酒國英雄。
論酒量,金家男人認了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可那是金家男人,雀兒是女人,她不一樣。
「你做什麼喝酒?」見她重心不穩的朝自己走來,怕她摔跤,范羿行趕忙上前扶住她。
「慶祝啊!」再次感受他懷裡的體溫,金雀兒眼角眉梢都是笑,捨不得離開了。
「慶祝什麼?」「慶祝我們結婚啊!」
「昨天的喜宴就是為了祝賀我們結婚。」「那還不夠,我們夫妻倆私底下也得好好慶祝才行!」大概是濃烈的酒精作祟,她的視界開始迷濛了。
「雀兒,別鬧了,換上睡衣,現在就上床睡覺。」他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氣和她說話。
只包著一件紫色浴袍的她,雪白的頸項和手臂全都露了出來,他甚至可以看見她胸前若隱若現的乳溝。
昨晚折磨一夜還不夠,本想在今天要她的,誰知卻上演這出意料之外的戲碼,到底這是怎樣的一出鬧劇?
「我不要!」掙開他的扶持,金雀兒踩著不穩的步伐,不理會他的勸告,逕自取來酒瓶和酒杯,將兩個酒杯交給他,她負責斟酒。
「你又要做什麼了?」將酒瓶放在地上,她狐魅地勾視著他,「范范,我喜歡你……你呢,喜歡我嗎?」酒杯交碰,擦撞出清脆的聲響。
范羿行震懾住了,因她直接的表白,但繼而一想到她目前意識不清的精神狀況,喜悅頓時驟減。
「你醉了是不是?」看看美人頰泛芙蓉,媚眼生春的醉顏,他歎了口氣。
「沒有!」她笑呵呵的左倒右晃,仰頭一口氣喝乾杯中物,「我是千杯不醉的酒國女英豪。」「你還喝!」范羿行伸手欲阻止時已來不及了。「還說沒醉,沒醉的人會說這種話?」「你還沒回答人家愛不愛我?」咬著紅唇仰頭看他,心裡感激「藉酒裝瘋」這個成語的發明。
「女酒鬼還追根究底什麼?」范羿行咕噥的說,不想理會她神智不清時的胡言亂語。
不說?那怎麼行,她都說了耶,一來一往得公平!「要不然這樣好了,如果你喝了這杯酒,就表示你也愛我。」
「上床睡覺,我不和你鬧!」難得對她板起臉孔,他義正辭嚴的說。
「嗚……原來你真的不愛我…」癟著小嘴,金雀兒裝出泫然欲泣的模樣。
「好好好,我喝。」「你不是心甘情願,好像是我逼你的……」愈說愈委屈。
三哥的法子太棒了,讓她一舉兩得。
「你醉了所以看不明白,我再心甘情願不過。」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他涓滴不剩的喝完杯中酒液。
這妮子,一沾酒就完全變了副性子!明早清醒過來知曉自己說過做過的言行,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尖叫。
見狀,金雀兒內心眉飛色舞,笑吟吟的招呼,「再喝一杯。」彎腰拿起酒瓶,她又為他倒滿一杯。
「上床睡覺,你真的醉了!」她食髓知味的行為教範羿行皺起五官,再喝連他也要醉了。
「再喝一杯就好?」雙手合十,她哀求的望著他。「好嘛……好嘛!范范……」像蜜一樣化不開的甜嗓,想將人因囿其中。
兩杯是他的極限……然後他的腦袋就會昏沉沉,接著便起色心了……
盯著她,范羿行眸光銳利的一閃,「為什麼我覺得你今天的笑容很陰險?」「會嗎?」金雀兒的嘴角迅速咧出瘋癲的笑容,眼睛半瞇著,像是找不到焦距。
「嗯。」一手輕托起她小巧的下顎,「而且你的笑容還跟一個人很像。」「誰?」「我。」試著望進她眼底,可是那雙微瞇的眼眸,不知是否因為酒氣的浸淫,竟泛著輕佻的挑逗。他發現自己強作鎮定的心跳漸漸失速。
心跳震了好大一下,「你不要又說我醉了哦,我沒醉……沒醉!嘻嘻……」趕緊裝傻。
「這是最後一杯,我喝完了,你就去睡覺。」終了,拗不過她,范羿行還是妥協了。
「好,我很聽話,而且說話算話,這就去床上等你。」說罷,樂不可支的跳至軟硬適中的大床上。
反正——也快了。
第二杯黃湯下肚,接下來就是床上的戲碼了。
倘若范羿行不是仰頭喝酒,就會發現,她的精神飽滿得不像是個醉酒的女人。
…………………………………………………………
「范范,你去哪裡?」出乎意料,灌完酒的范羿行走的方向不是床鋪,而是浴室。
「快點去睡覺!」全身很快就熱了起來,就知道不能喝酒!
「可是……」金雀兒坐在床上,拚命搜索著理由,「可是我還沒換睡衣……我醉了,不會自己穿睡衣……」聰明!
范羿行站在浴室門前皺緊眉頭,旋過身瞪著她,「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為什麼浴室裡全是酒味?」酒的味道與氤氳的熱水混雜在一起,形成了更濃烈不散的氣味。
「不是跟你說了嗎,就一瓶威士忌嘛!」又是一副不怕死的稀鬆平常模樣。三哥說了,好男人不會對醉酒的女人發脾氣的,而她知道,他是個好男人。
范羿行幾個箭步向前,抵達床前時,突覺腦子一陣昏眩。
「范范,你怎麼了?」他真的這麼不勝酒力嗎,一杯半的酒就不行了?
「你的睡衣呢?」坐了下來,范羿行覺得自己很像個保母。
瞧,她沒有真正做什麼,就能把他氣得蹦蹦跳,他不相信還有其他男人招架得了她。
「你還看得清楚我嗎?」金雀兒身子傾向前,有些擔心的問。
如果他醉得視線一片模糊就不好了,說不定明天一覺醒來,徹底忘了抱過哪個女人上床呢!這可不是她的希望。
「很清楚。」下半身的壓坐力道,讓她身上的浴巾因此往下脫離,胸前的渾圓露了一半出來。「你到底睡不睡?」以前他是滴酒不沾的,記得高中畢業灌了半罐啤酒後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可是蹩腳的情況只到那時截止,認識金末日後,他的酒力好了很多,只要不過三杯,他都還能保持一半的清醒。
「你不陪我睡嗎?」「我還沒洗澡。」她的氣息吹拂著他的頸動脈,擾得他狂躁不已,體內的慾火開始衝上臨界點。
「等會兒再洗,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你說什麼?」范羿行狐疑的挑眉,隱約發覺哪兒不對勁,可是腦袋太沉重,失去了平日的判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