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柯怡
「不用,還是留她在我房中,這樣我才能隨時聽見我想聽的。」
美麗的小女人,他已經想到該用什麼方法來阻止她的尖叫了,而且他相信他會愛上這種方法。他揚著唇高興地心忖。
「對了,你想辦法去找出能翻譯她話的人來,我想知道她究竟是在對我吼什麼,活像一副想宰了我的模樣。」
「我立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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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
藍雷離開後,言莫童這才注意到自己所在地的擺設,她四下環視了一眼,發現這個房間相當大,而且一切的裝潢擺飾均十分華麗,牆壁上還有壁爐,是真的壁爐,不是那種純觀賞用而不能點火的那種。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真正的壁爐,以往她都只能在戲裡才看得見,絕對沒親眼目睹來得真實、震撼。
她好奇的東摸摸西摸摸,「在房內點火不怕會引起火災嗎?」這是她一直不解的地方。
再看向其他擺飾,全都金光閃閃講究至極,顯然這個屋子的主人是個有錢人,而且還是相當相當的有錢。
因為不管她再怎麼不識貨,她也一眼即能看出這房內的東西全都屬於高級品,依她初步估計,單這房間的裝潢鐵定要超過三佰萬台幣以上。
嘖!這是誰家?她怎有此榮幸遇上這麼有錢的人?
她爬回床上,舒服的躺在上頭。
這床大的驚人,她睡上去變得好渺小,不過卻十分舒服,正是她夢寐以求的床鋪,她多渴望自己那硬梆梆的床墊能改成這樣的,待會兒她要向這床的主人詢問,他是到哪買到這樣的床,她一定也要去買一個。
等一下,她似乎忽略了什麼……
她努力思索。
啊!對了,她的家人咧?!
她迅速的坐起身,這才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她醒來已經這麼久了,怎麼沒看到她的家人?
照理說他們應該聽得見她尖叫的聲音,除非他們不在這個屋子裡,再不然就是他們被關了起來,否則他們不會不來找她的。
天哪!這太恐怖了,把她一個人丟在這恐怖的國家,想讓她早點作古嗎?
不行,她得出去一探究竟。
她急忙下床,打開房門走出去,可她才走到門口就裹足不前了。
因為放眼看去,她眼力所及之處都是房間,長到無邊際的走廊,二側都是房間,她著實呆愣住了。
「這麼多房間,我要找到民國幾年才找得到爸媽他們?」她喃喃自語。
走廊的牆上掛著許多幅美麗的圖畫,令人看了賞心悅目,每個房間的門口右側高掛著燭火,走廊全靠這樣昏黃的火光照亮,她抬起頭望向天花板,居然找不到半盞燈。
「什麼年代了,還用臘燭,真是老土的可以了,要製造氣氛也不是這麼製造法。」她繼續往前走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開門進去尋找她的家人。
她發現每個房間都十分精緻美麗,讓她有種進入歐美中古世紀貴族之家的那種錯覺。
輕紗、帷幔、蕾絲、鑲金邊的瓷器、原木的傢俱……總而言之,她看得眼花撩亂,生平第一次與這麼多「仿中古」的用具相處,她快昏頭了。
「我記得我好像是在薩瑟堡內,然後我上了堡頂……」她乾脆在其中一間房裡坐了下來,重新排列她腦中紊亂的思緒。
她記得她遇上了一個自稱是法柏森斯侯爵的人,就是剛才那個男的,然後起了一陣大風,接著她似乎……好像……從堡頂跌了下去?!
想到這,她驚詫而起,「我跌下堡頂,接下去呢?」她忙低頭察看自己的身體,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可是她竟完好如初,半點傷口也沒有。
怎麼可能?
有人接住她?
誰?
誰救了她?
是那個法柏森斯侯爵?他及時拉住了她?
但,再怎麼說,她的家人也不該不在她身邊,這太奇怪了。
她得再找找。
言莫童又開始之前的動作,闖進每個房間,殊不知藍雷回房後,在看不見她的人影時,便下令整個城堡的人都放下手邊的工作,找尋她的蹤影。頓時堡內一團混亂,而始作俑者卻仍在某個房間內翻遍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完全不曉得自己闖了什麼禍。
該死的,這是什麼鬼地方,她怎麼逛都逛不到盡頭,真要累死她。
她氣喘吁吁的扶著房門,瞪著似無盡頭的長廊,口中吐出不文雅的詛咒。
「找到了,她在這。」似乎有人發現了她的蹤影,驚喜的大呼,把其他人全喊了過來。
聽見有人在她背後用她最痛恨的語言大吼大叫時,她倏地花容失色,反射性的拔腿就跑,唯恐他會招來更多人,讓她生不如死。
「小姐你別跑,快回來。」那人緊張的緊追在後,嘴巴仍不斷地高喊著。
「不跑的是白癡。」她沒命似的狂奔,邊跑邊喊,「爸、媽、老哥,你們快出來,別躲了,快出點聲音好讓我知道你們在哪,爸——媽——老哥——」
「你在喊什麼?」藍雷毫無預警的出現,拉住她低問。
「啊——」她驚慌的尖聲大叫。
「天!你別叫了行不行。」他大皺其眉。
回答他的是一連串更尖銳、更高分貝的尖叫。
藍雷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迅速的低頭吻住她,把她的尖叫全含人口中。
言莫童錯愕的瞪大美眸,頓時嚇得忘了要尖叫。
「這樣果然可以制止你尖叫,我就知道這是個好方法。」確定她不再尖叫後,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甜美的唇瓣。
言莫童搗著自己的嘴巴,倒抽了一口氣。
他吻了她?!
這個惡劣的男人居然奪走了她準備留給她最愛的男人的初吻?!
一把怒火以驚人的速度燃上眉梢,她憤然的抬起手,用力地往藍雷的臉上甩了一個驚大動地、響亮的大巴掌。
這一掌可打得嚇住了在場所有的人。
第四章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打他?!
藍雷躺在床上由威奇爾幫他冰敷,眼睛沒好氣的不時飄向一旁被五花大綁,口中塞著布,無法再逃跑,甚至發不出半點聲立的言莫童。
「爵爺,她這巴掌打得很重,恐怕一個禮拜消不了腫。」
「你的意思是我一整個禮拜都無法出去參加任何宴會?」這不就代表他這一個禮拜要一個人在床上度過漫漫長夜?
嘖!他可真是損失慘重。
言莫童全身上下只剩下兩顆眼珠可以自由轉動,她聽見他們談論的聲音馬上扭動身子,像袋鼠一般地跳到牆角,反正能離他們多遠就多遠。
「她在幹嘛?」藍雷好笑的挑眉,卻因牽扯到臉上的肌肉,而疼得齜牙咧嘴,「痛死了。」他低咒。
「她似乎在怕什麼。」威奇爾有些狐疑的問。
「嗯!你猜得到她在怕什麼嗎?」藍雷同意。
他搖頭。
「她到底聽不聽得懂英文?我們要如何和她構通?」這事可教藍雷煩惱得緊,「我們一開口她就尖叫,冉這麼下去,薩瑟堡可能會被她給喊垮。」
聞言,威奇爾低笑,「爵爺說的是,咱們薩瑟堡被千軍萬馬都弄不垮,結果卻可能被屈屈一個小女子給喊倒,嘖!薩瑟堡真不愧是爵爺你所建立的,習性和你是一模一樣,只會栽在女人手上。」
「你在調侃我?」藍雷懶懶的斜睨著他。
「是的。」
「我真的太縱容你了,威奇爾。」
威奇爾早在他父親時代便在他家擔任管家一職,從小看著他長大,所以藍雷自然把他當成一個長輩來對待,和他的感情亦師亦友,好得很。
「這是因為爵爺你大人有大量裡。」
噁心死了。即使躲到牆角仍將他們的話悉數聽入耳中的言莫童,抑住想昏厥的生理反應,對他們的話露出嫌惡的表情。
「話說回來,除了她的尖叫令人難以接受外,她不失為一個美麗的伴侶,就不曉得她床上工夫如何?」藍雷想,反正這七天他無法外出,只好勉強由她這個始作俑者來賠償他的損失。
聽見他的話,言莫童二顆黑白分明的美眸立即迸出殺人的光芒,她瞪著藍雷,恨不得能上前撕爛他的嘴。
「爵爺,依我所見……她似乎能聽懂你的話。」瞧她一副想痛宰人的表情,想必她是懂他們話的。
「我想也是。」他更相信此時她手中若有把刀子,她會毫不猶豫的把刀刺進他的胸膛裡。
他對她勾勾手指,「過來。」
言莫童別開臉,根本不屑理他。
「爵爺,你的魅力似乎已經消失殆盡。」威奇爾揶揄道。
藍雷黑眸一瞇,索性起身自己動手拉她過來。
言莫童死命掙扎,口中不時發出「嗚嗚」的抗議聲。
死混球,怏放開我!她在心中怒氣沸騰的咒罵著。
藍雷一把橫抱起她,邁大腳步,走回床上再將她丟了上去,把她摔得七葷八素,頭昏腦脹。
「爵爺,你太粗魯了,對小姐不能這麼粗暴,這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威奇爾提醒他。
「嗯!我的確有錯。」話雖這麼說,他臉上可無任何悔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