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連清
上官界一雙冷眼說不出是怒是厭。「也難為他能掩藏野心這麼多年。」南宮魁的潛伏是為了找尋最有利的時機,在這二十多年之內,他培養勢力,並且違逆法界規循學得惡毒法術,最重要的是在等候皇星降臨人間,命格千年現世一次的女後才能協助他完成霸業。
欲稱帝者,其命宮必須帶有帝之封誥,否則就算強行奪其龍位,亦會身亡。
而練後正是南宮魁費盡心思才找到的女後命者,將她帶在身邊,好補其不足之處。
「無論如何一定要剷除他。」北藏鬥志高昂地嚷道。「雖然我技不如你,但我還是有用處的。」
「不必,你先回返紫薇山,若有需要,我會飛鴿傳書與你再作計量。」上官界立刻拒絕。
「師兄,單打獨鬥總是危險的。」奇怪?師兄似乎極不願意讓他留在身旁幫忙。
「北藏,我的話你不聽了。」上官界聲言陡降,在顯示他的不悅。
「可是——」正想細問,一道清脆的女聲驀然闖入兩人之間。
「爺。」練後俏靈靈的身影從轉角踱出,捧著托盤款款走向兩人。
上官界濃眉立聳。
「我不是吩咐過不許擅闖松竹樓,誰准你未經通報,擅闖進來?」他嚴厲喝道——
練後一愣,惱道:「我是好心見你久久不出樓,又想到你先前有過的不適,我是伯你身子又犯了病,死在樓內才過來瞧一瞧。」練後好心地沏上一壺香茗要讓上官界品飲,卻招來他的威喝,太過分了。
「立刻滾-—」上官界邁前擋住北藏探索的視線,毫不留情。
「走就走,稀罕!」練後狠狠一跺腳,立即回身。
「站住!」北藏卻疾快地掠至她跟前,緊盯她,這女子異常出色無邪容貌十分引人注目,然而——「你是誰?」
「我是爺的女僕,侍候人的。」練後滿腹怨氣仍未消去,現下有個代罪羔羊願當出氣包,當然得好好利用。「你又是誰?」
「北藏。」上官界開口阻止兩人續談下去。
「師兄——」他忽而一頓。「你——她?」愈是深看愈能感受到邪惡淡氣正在凝聚當中,並且是從她的胸口內進散出來的。
「你在瞧什麼?」牛眼瞪著她的胸口不放,羞不羞啊!「登徒子,下流!」
「師兄?這是——」北藏臉色一沉,那股魔魅氣息極淡!需是功力高強的修業者才能發現,不過既然他都能感應到不信師兄不知。
「我自有主張,你先回紫薇山。」上官界再度催促。
「可是此女身懷魔物!」他不明日師兄的作法。
「練後。」
這回不用上官界催趕,她立刻識相地先走,氣氛太過詭譎,撩起裙擺飛也似地逃至迴廊。
「要走可以,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北藏縱身一躍,如蒼鷹般掠前攔住她的去路。
「你要我交什麼束西?」
「別裝蒜。」
「難不成是——」她生氣了,怎麼連個不相干的陌生人都要搶奪水滴玉珮,她的傳家寶究竟犯誰惹誰?「笑話,我為什麼要交給你?我好不容易才要回來,誰都休想搶走它。」她護住襟口。
「北藏,不准生事。」
「師兄,我並不想惹事——」他先是畢恭畢敬地朝師兄回話,哪知忽然間一旋身,並且出手,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練後藕臂被他抓住,疼得放掉托盤。
鏗鏘!茶壺杯子全摔成粉碎。
「疼——」她哀叫一聲。
「北藏,再不撒手,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上官界揮掉北藏的手掌,練後小臉縮成一團地逃到角落去。
「這女子有問題。」
「我說過我會處置。」
「你算什麼東西?」練後氣極敗壞地吼著北藏,烏黑逼眸忽然閃出一抹紅芒冷且噬血,北藏瞧得分明。
北藏殺機更熾。「她不僅身懷魔物,還會被魔物的魔氣給控制住心神。」
上官界也訝然,以為水滴玉珮內所蘊藏的邪氣已經被他鎮住,如今看來!練後的激烈情緒會讓水滴玉珮有出人意表的反撲。
天命所定之皇者,蘊藏的力量果然不能小觀。
「絕不能縱容它活在人世間。」趁著上官界閃神,北藏憑藉獨霸的輕功抄近她腰際,挾持她躍出亭攔,往後院狂奔而去,璧玉別業後院有座人工湖泊,湖面在陽光折射下波光粼粼,景致優美極了。
「你想做什麼?嘔——」練後一路狂奔,五臟六腑好像移了位,教她難受得想嘔吐。
「為了防止你作怪,淹死你。」北藏發狠道。
「什麼淹死,啊——」不容她多說,北藏便把她給拋下湖。
撲通——
「北藏。」隨即趕至的上官界怒喝就要下水救人。
「師兄,我必須這麼做。」北藏卻纏住他,不讓他下水,只要能拖個一刻鐘,便能淹死那個詭異的少女。
「唔——咕嚕——救命——救——」練後不會泅水,駭怕地亂揮著四肢,身子在湖中載浮載沉!拚命求救。
「不能讓她作怪。」北藏使出全力箝制上官界救人。「等她死去,北藏會向師兄領罰,就算要用我的性命相抵也無妨。」
「十個北藏也抵不上她一條性命。」上官界出拳,毫不留情地擊中他的胸口,旋即躍入湖中撈住練後。
「救——唔——」
上官界只手撈住她纖腰,另一手撥水不斷往岸邊游去,練後則緊緊圈住他的頸子像是找到了救命浮木般不肯放手。
「咳——咳咳——」上了岸,練後又咳又打哆嗉,身子蜷縮一團不斷抖顫著好不容易順過氣,瞇起眼尋上北藏,拳頭忿忿地握緊住。
「你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殺我?」陰寒的指責完全悖離她無邪容貌。
北藏受了內傷,卻不後悔自己的決定,瞧瞧她此刻邪魅模樣。「你該死——」
「還不走。」上官界發出最後通牒。
「師兄?」不明日師兄為何一定要袒護這名女子,她明明就不是個正派女流!但對上師兄冷森的目光,他卻不得不離去。「好,我走,我暫且先走,過陣子我再回來與你深談。」輕功卓越的北藏瞬時從璧玉別業消失。
「可恨,太可恨了——」練後仍是一逕地陷於忿限當中,抖顫的唇瓣不斷吐露她的不甘心。
「夠了。」
「他差點淹死我!」她指控道。
「我已經救回你的性命。」足以相互銷抵。
「可是——我不容許有人這樣對待我,不許!」她聽不進任何的解釋。
「練後!」上官界表情更冷,迫人的深駭凝於他的眉宇間。
「不許、不許!我不能容許,不許!」她憤怒,天生麗質的芙蓉逸出詭譎氣息,既狂亂又陰毒。
這下明瞭,當她情緒波動得厲害時,便會被水滴玉珮控制住心智,麗顏猶如火上加油。
「看來水滴玉珮是不該再留下。」上官界道出森冷的決定。
她回神。「你又要搶去?」
「交出來。」冷凝傲然的神態不容置喙。
「不給。」即便如此,她堅持守護到底。
她護住襟口往旁爬去,逐漸恢復正常神彩的明眸戒慎恐懼地死盯著他。
「我說過,這塊玉珮是我最珍愛的寶貝。」面對他無理的命令,原本熊熊燃燒的怒焰卻愈來愈弱。
她就是對他發不了狠!
「就算是珍愛之物,你也不許再擁它。」他絕不容許被南宮魁作過法術的玉珮繼續挑動她的心神。
練後咬住下唇。「我不會給的!」
「你必須。」他整個人向她靠過去。
「不!」她用力一推,他卻以更快的速度箝制住她的手腕,推倒她,將她的雙腕定在頭頂上,而他的軀幹也幾乎全壓在她的身上。
濕透的衣裳同樣沁涼,然而隔著衣衫卻是輕易感受到彼此的體溫與熱氣,臉孔相靠得極近,眼睫毛幾乎都要互碰到了。
四目對峙,原本是互不相讓,但一會兒過後,她的眼波忽然轉為哀吟懇求。
「別搶走它好嗎?」她虛弱地拜託,可憐兮兮地想要融化他的鐵石心腸。
厲眸瞇起,她想以柔制剛。
「我不會改變主意!」伸手探向她領口。
「我也不會輕易認輸。」她身子一側,向一旁滾開,哪知刷的一聲,衣襟被扯破了大半,外露的粉綠色肚兜襯得她雪白肌膚更加晶瑩剔透。
「你這是——你是不是君子啊,怎麼跟那個北藏一樣下流!」但心卻跳得得飛快。
黑色瞳仁泛出情態。「我本來就不是個君子你忘了?」
「你—一」練後覺得身子愈來愈熱,彷彿被撩起一把火似的。「無恥!」
「別再反抗,乖乖將玉珮交給我。」
「不——呀!」她呆住。
他的大掌竟然下探握住她的軟潤渾圓,在練後錯愣之餘,扯走水滴王佩。
「你、你——還給我啦!」她脹紅嬌顏,卑鄙小人、下流無賴——「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對付我。」
「無妨的。」他張狂的揚起唇。她已注定是他的女人,談不上欺負。
「可惡!」她不認輸,決意搶回玉珮,轉而撲壓在他身上,渾圓有致的酥胸熨貼住他,美景就落在他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