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呂玟君
𨪜𨪜「聶夢雲想讓嵐早點放寬心。」
𨪜𨪜「爸，走吧。」歐陽芩、歐陽楓各挽住父親一隻胳膊，
𨪜𨪜「先不要告訴嵐，讓她驚喜。」歐陽芩向歐陽楓眨眨眼。
𨪜𨪜「我也很想他們。」若不是怕袁家知道他們的行蹤，歐陽翰早和聶醇懋夫婦聯絡了。
𨪜𨪜聶夢雲坐不住地走出屋外，心急地想見到心愛的歐陽嵐。
𨪜𨪜他沒想到小嵐的家位於如此偏僻的山區，木屋的四周都是高大的龍眼樹，果實已快成熟。最特殊的地方是一棵三層樓高的樟樹和木屋比鄰，枝椏延伸進窗戶旁，若要刻意營造鬼魅氣氛，這裡的環境是最佳的地點。
𨪜𨪜聶夢雲喜愛這裡純樸的自然氣息，他從小徑走關期盼能遇見歐陽嵐。分離四天見到小嵐，抱抱她、親親她，他真的會發狂。
𨪜𨪜小徑也出現兩女一男，他快步上前，「我是聶夢雲。」他自我介紹，猜想那其中的男人一定是歐陽翰，而另兩位是小嵐的兩位小姊姊。
𨪜𨪜歐陽翰打量眼前這位俊美的男子，嵐兒的心動不是沒道理，他優雅的氣質再令人激賞。
𨪜𨪜「我是歐陽翰。」他滿意地笑，打趣地說，「你認得出你未來的新娘嗎?」說著，瞄了歐陽芩和歐陽楓各一眼。
𨪜𨪜驟然的狂喜席捲他的心，「伯父，你同意把小嵐嫁給我嗎?」原先他還預料要費一番口舌讓歐陽翰丟棄那不成文的家規，沒想到，他尚未開口要求，歐陽翰即爽快答應讓小嵐嫁給他。他暗地感謝歐陽芩、歐陽楓的幫忙。
𨪜𨪜歐陽芩向他眨一下眼，清脆的嗓音愉快地說：「我爸爸的意思是你認不出我們其中哪一位是你的愛人，就別想娶到名叫歐陽嵐的女孩。」促狹的眸光舞動著。
𨪜𨪜歐陽楓和父親看了一眼，刻意裝出歐陽嵐特有的舉動，在這大清早裡捉弄人也是一種享受。
𨪜𨪜聶夢雲微笑著，「我未來的新娘不在這裡。」
𨪜𨪜歐陽楓扮出傷心的表情，「你居然認不出我來，白費我如此地愛你。」自小她們想騙的人，沒有一位能識破她們的。
𨪜𨪜歐陽翰含笑地注視這場遊戲，想藉著歐陽楓的演技試探聶夢雲對歐陽嵐的感情有多深。
𨪜𨪜聶夢雲把歐陽翰的意圖瞧在眼底，他也想乘機讓歐陽翰知道他愛小嵐的情感是任何事物都無以比擬。
𨪜𨪜「歐陽家的三胞胎姊妹在外表上可以說幾乎分不出來，就連髮型、長度都一樣。」他眼底有著寵愛，「但是我的小嵐的身材較眼前兩位歐陽小姐稍微矮些、瘦些。然而，最明顯的莫過於眼神的不同，眼神是顯現內心、個性最大；的分野。」
𨪜𨪜區陽翰和兩位女兒也驚訝他敏銳的觀察力。
𨪜𨪜「你不曾和我們共同生活，卻把我們最大的特點都講
𨪜𨪜出來，我對你刮目相看。」歐陽楓微笑著，「芩對你的評語一點也不誇張。」
𨪜𨪜「其實我一眼就能斷這你不是小嵐的證據，就是你的眼眸，缺少對我的愛意。」
𨪜𨪜歐陽翰哈哈大笑，「說得好，我相信你會永遠保護嵐兒，我們該去招待客人了。」他羨慕聶醇懋有如此出色的兒子。
𨪜𨪜歐陽芩指著前面的相思樹，「你直走就可以在相思林裡找到嵐。」說完，她追上父親，留下聶夢雲，不想打擾他們。
𨪜𨪜聶夢雲癡步如飛朝相思林前進，接近目標他的腳步慢慢地慢下來，看見歐陽嵐坐在草地上，臉朝著一座墓地。
𨪜𨪜聶夢雲無聲地在歐陽嵐背後蹲下，將她納入懷裡，「小嵐。」充滿感情地叫著，「我好想你。」吻著她的頸側。
𨪜𨪜歐陽嵐整個身體一震，側頭仰望他，「夢雲，真的是你?」淚水在眼眶打轉，「我不是在作夢？」
𨪜𨪜「我的身體是溫溫的，像在作夢嗎？」聶夢雲溫柔地撫著她消瘦的臉蛋，才幾天不見，她就瘦了，他心疼她受的苦。
𨪜𨪜眼一眨，淚水滾滾而落，他真的抱住她，他溫柔的輕撫是她熟悉的感覺，這不是夢。旋過身和他面對面，歐陽嵐揚手緊攀住他的脖子，「夢雲，我好想你。」淚水不斷滑落在他的頸項間。
𨪜𨪜聶夢雲抑不住那份思念後的悸動，猛然吻住她柔軟的紅唇，緊緊抱住她，惟恐她離開似的。
𨪜𨪜「蒔菱，你不要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嘛。」聶醇懋笑她的心急，故意提醒她，「你沒發現這山區有很多的昆蟲和塵埃。」
𨪜𨪜果然，卓蒔菱神經兮兮地看著四周，「唔!像這幢木屋既沒紗窗，推開式的窗戶很容易讓蚊蟲、灰塵跑進屋內。」她拿著手帕東擦擦、西擦擦，暫時戽鄧想見歐陽夫婦的焦慮。
𨪜𨪜聶醇懋竅笑，轉移蒔菱注意力的策略奏效，他不願她處在神經緊崩的狀態下，藉用她的潔癖舒緩她的情緒。
𨪜𨪜歐陽翰踏進客廳驚喜地叫：「聶大哥、聶大嫂。」
𨪜𨪜聶醇懋夫婦同時站起來，「歐陽翰!」臉上有些重逢的喜悅，他和歐陽翰緊緊握住手，「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𨪜𨪜卓蒔菱悄悄拭去淚水。歐陽芩、歐陽楓退到廚房，準備一頓豐盛的早餐款待賓客。
𨪜𨪜「歐陽翰，為何不見薊橋呢?」卓蒔菱忍不住問道。
𨪜𨪜「是呀，我們從進門到現在都不見薊橋人的影。」
𨪜𨪜歐陽翰的眼神略黯，帶點憂傷，「薊橋在十三年前生了一場重病離開人世了。」
𨪜𨪜「什麼?？」聶醇懋夫婦驚愕得無以復加。
𨪜𨪜卓蒔菱一副深受打擊的表情，「可……是你女兒沒提起。」
𨪜𨪜歐陽翰的神情轉為明亮，「大嫂，薊橋的肉體雖然不存在，但是她的靈魂仍伴著我們，守護著我們。」
𨪜𨪜歐陽芩走進來，「伯父、伯母，我的媽媽永遠不會死，她永遠活在這裡。」她伸手按住心口，「也許她就站在你們面前耶。」她和父親交換一個特殊的眼色。
𨪜𨪜「小芩，早餐準備好了吧。」
𨪜𨪜「嗯，請各位到餐廳用餐。」
𨪜𨪜「聶大哥、聶大嫂你們一定是半夜就出門，不然這麼早就抵達這裡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們一定餓了。」他見卓蒔菱眼眶紅紅的，「聶大嫂，請不要為薊橋感傷。薊橋告訴我，她此生都非常滿足，唯一的遺憾是風木之憾吧!不能克盡孝道報答父母之恩，她要求來世再加倍報答她你們的恩情。」
𨪜𨪜聶醇懋安慰地摟著愛妻的肩，「蒔菱，這條路是每個人最後要走的路，薊橋只是比我們早一步罷了。她是懷著幸福而終，你應該慶幸薊橋這生是盈滿著愛而走完全程。」
𨪜𨪜「我知道了。我餓了，讓我們嘗嘗歐陽家的招牌菜。」
𨪜𨪜「讓我好好招待你們。」
𨪜𨪜聶夢雲擁著歐陽嵐站在墓碑前，「伯母，我要娶小嵐為妻，請你為我們祝福。」
𨪜𨪜想思樹的樹梢隨風搖曳著，彷彿祝福的擺動。
𨪜𨪜「夢雲，我很嫉妒我爸爸。」歐陽嵐半彎腰撫著母親的照片，「爸爸可以和媽媽對話，看得見媽媽美麗的臉孔。」
𨪜𨪜「怎可能?!」他很吃驚，這未免太玄奇了。
𨪜𨪜歐陽嵐凝視他，盈盈地笑著，「是真的，我們姊妹也能感覺媽媽隨時都在我們身旁。」她明亮的眸子熠熠閃動著，「爸媽的感情太濃烈了，縱然他們處於兩個世界裡，還是能突破空間的阻隔而見到彼此，我們三姊妹就沒法做到這一點。」
𨪜𨪜聶夢雲感動於這份真摯、刻骨銘心的愛情。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匿聲道：「小嵐，我們的感情不會輸給你的父母親喔!」
𨪜𨪜歐陽嵐美麗的瞳眸因他的愛更醉人，「我知道，所以我愛你更深、更濃。」她偎他更近，「我可以感覺媽媽含笑地注視我們。」
𨪜𨪜「我們立刻結婚吧，我不想再和你分離片刻了。」他拉著她的手往回路跑，「我們去告訴爸媽這個好消息。」
𨪜𨪜區陽嵐被他拉著跑，「你不要那麼心急嘛!」
𨪜𨪜「我怎能不急，早日擁你在懷我才能安心。」
𨪜𨪜微風輕拂，一場婚禮的進行曲彷彿已預演地在山間奏起，為即將來臨的婚禮暖身。
𨪜𨪜兩個月後
𨪜𨪜「爸，嵐明天要回來了。」歐陽芩端茶給歐陽翰，「好快喔，嵐結婚已一個多月了。」她可以感應嵐的心情一定非常愉悅、幸福。
𨪜𨪜歐陽翰喝口茶，「接下來就是你和小楓的婚姻大事。我有預感不久你們會離開我身邊。」
𨪜𨪜歐陽芩笑得灑脫，「爸，你的預感不會實現，我會陪你一輩子。」她張開雙臂，腳尖一旋，身體轉了兩圈，「婚姻不適合我，我宛如一隻野鳥，自由自在地生活著，自由是我最熱愛的。」
𨪜𨪜「話不要說得太滿喲。」他捏捏女兒白皙紅潤的臉頰，「別忘了嵐兒的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