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路沂蓁
他在心中狂喊;有誰比我藍斯.賓.路凡諾好!
一連串的質問讓桑盼柔瞭解,就算她怎麼愛他,只要藍斯的態度一天不改變,她永遠都要面對他莫名地質問,她不想再承受那些莫須有的指控了!
「我不知道摩傑裡有什麼好,我只知道他不會莫名其妙對我發脾氣,不會止我朋友難堪;最重要的是,他不會命令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是真的疼我、關心我,但卻不把我當小孩子看,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對不起,失陪了!」說完,桑盼柔頭也不回地走了。
「桑妮,你——」藍斯大叫,無助地想挽回些什麼,才不管在場所有人的異樣眼光。
桑盼柔像想到什麼似的,腳步停了下來,並轉身對藍斯說:
「對了,大導演!奉勸你一句,在你指著鼻子罵我之前.請你想一想自己是不是也犯過這些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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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盼柔一離開藍斯身邊,就到外面庭園去找宋顥晨,她想回家。
「怎麼了?為什麼眼裡含著淚?那個藍斯不是來找你的嗎?你們兩人又吵架了?」宋顥晨緊張了。
桑盼柔只是搖著頭,什麼話也沒說,她需要一個可以將在藍斯那兒所受委曲完全宣洩出來的地方。
宋題晨的西裝似乎是個好地方。
桑盼柔整個人靠在宋顥晨的懷裡,將她這幾個月所累積的痛苦全部發洩出來。
「好了,好了,別哭了。」宋顥晨說完還輕輕拍拍桑盼柔的背,他的溫柔卻讓桑盼柔哭得更難過了。「盼柔,你再哭的話,我唯一拿得出去的西裝就要報銷了。」
這句話果然厲害!桑盼柔聽了真的不敢再哭了,怕把宋顥晨的西裝哭壞了。
藍斯在他們後面看得一清二楚,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這不重要了,他們那親密的動作已說明了一切!
藍斯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大廳,他不想再看,他現在需要一點酒來麻醉已經破碎掉的心。
「對嘛!這才乖,這才是我認識的桑盼柔。」宋顥晨抬起桑盼柔的臉,輕輕拭去她的淚。
「對不起,讓你難堪了,真不敢相信我會哭,而且是在你的面前哭。」
桑盼柔這才警覺剛才兩個人的姿勢有多親密,趕緊離開宋顥晨的懷抱。
「因為藍斯,是不是?你們兩個吵架了?」
「沒有,我們沒有吵架,其實我們根本沒有要好到可以吵架的地步。」
「是嗎?我看藍斯對我那不尋常的仇視態度,他是在吃醋,他根本把你當成她的女人了。」
「我想這就是問題所在,他只當我是他的女人,只是個東西而已。他不肯承認我也是個人,我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我能照顧自己;然而,我所做的每件事,卻只換得他的怒吼而已。如果這就是愛,那我寧可不要!」說到激動處,桑盼柔的眼淚忍不住又流下來。
「我猜得沒錯,自從三個月前我送你回去後,你們就沒在一起了,對不對?難怪你最近跑道館跑那麼勤,要不要我去和藍斯解釋一下?』
「不用。這不是你的錯,而依藍斯的個性,你還沒見到他就會被轟出來,他根本不會聽你的解釋,我不要我每個朋友都得到這種待遇。」
「藍斯很愛你,我由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也許你說的對,愛並不能解決一切,有時候愛是令人痛苦的枷鎖,藍斯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首先要學的,就是不要亂吃醋。
「他要學的何止這一項,還多著呢!"
桑盼柔的眼看向大廳裡的藍斯。桑盼柔就是不能忍受藍斯左擁右抱、樂不可支的模樣,嘴卜說愛她,卻抱著別的女人,這算愛嗎?
『我想回去了。」與其在這裡看藍斯沉醉在溫柔鄉里,她還不如早點回去。
桑盼柔和宋顥晨早早離開了,他們沒看到藍斯為愛心傷,喝得濫醉的模樣。
第八章
「我是賽恩,還記得我嗎?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杜,他的中文名字是杜慕謙。」
「你好。」杜慕謙說。
「不知道兩位一大早來找我有什麼事?」
藍斯忘了昨晚是怎麼回到家的,一大早頭就痛得厲害,跌跌撞撞地到片場時,才發現有人找他,而且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的確是有急事,因為,賽恩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所以我們決定告訴你這件事。」杜慕謙說。
為了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藍斯,賽恩和杜慕謙爭執許久。杜慕謙認為這事攸關人命,愈少人知道愈安全,賽恩卻有他的堅持。
「為什麼"
藍斯不解,他只見過賽恩一次,那一次兩個人幾乎沒交談過,賽恩憑什麼認定他一定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因為我知道你非常在乎桑妮,就像我關心諾薇亞一樣,所以我決定一定要讓你參與。」
「這件事和桑妮有關?桑妮發生什麼事了?」藍斯緊張得酒醉都醒了。
藍斯的反應讓杜慕謙很滿意。
「你應該知道,諾薇亞她陷入莫名的麻煩中,桑妮是來這裡幫她的。」杜慕謙說。
「這我知道。我本來以為諾薇亞的事和片場意外有關,剛開始時我曾特別注意諾薇亞,因為她遭逢一連串意外恐嚇事件;但據我凋查所得資料指出,片場意外和諾薇亞沒有關係,所以後來我並沒有將重點擺在諾薇亞身上。諾薇亞捲入了什麼糾紛中?」
「片場意外的確是和諾薇亞沒有直接關係,兩件事只是湊巧一起發生而已。剛開始時,的確讓我們有如墜入五里迷霧中,無從下手;但事情明朗化後,我們證實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有人要殺諾薇亞,這還得感謝桑妮。」杜慕謙說。
「為什麼?她又做了什麼嗎?」
藍斯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桑妮什麼事都愛插上一腳,又不知事情輕重,總有一天會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都還不知道。
「不,她沒有做什麼危險的事,她只是將她看到的告訴我們而已,你知道她們曾被跟蹤的事吧?」
『知道。」為此藍斯還好好訓了桑盼柔一頓。
「她看到了殺手的臉,惹上殺身之禍了。」
「殺身之禍?難怪!我知道有人要殺桑妮,只是一直查不出原因、是誰要這麼做?該死的!」藍斯重敲桌子。「她根本沒告訴我!」
「桑妮沒告訴你這些事,也許是因為她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或則她認為這是小事,不需要告訴你。」杜慕謙忍不住為桑盼柔辯白。
藍斯非但不領情,臉色也愈來愈難看。
「我想你應該習慣別的男人對桑妮的關心,桑妮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每個接近她的人,尤其是男人,都想為她做些什麼。」賽恩說得誠懇。「拿我來說好了。我只見過桑妮幾次,但我卻為了她,決定讓你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為此,我還和我的好朋友起了嚴重的爭執。你不得不承認,桑妮擁有那種魔力,愛她就得接受她原來的樣子,包括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我現在知道了;不過,太遲了,桑妮的身邊已經另有他人。」
「只要她沒嫁人,一切都不算太遲,不是嗎?」賽恩說。
真是一句話驚醒夢中人!藍斯恍然大悟!
「那殺手是什麼人?」這是藍斯最擔心的。
『他叫休葛爾,這是他的照片。第一,他是受雇於某人的殺手,而且是世界頂級的殺手之一,他的技術非常高明,可說從沒失手過,這些完美的紀錄讓他非常自負;第二,殺人是他的工作,他不殺沒被委託的人,這次他可是大大地破例了。」杜慕謙逐一分析給藍斯聽。
「你剛才說沒人知道他的長相,但是你卻有他的照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我只是個小偵探而已,沒什麼好懷疑的。」杜慕謙笑著說,想用幾句話混過去,這個藍斯比他想像中精明。
杜慕謙是因為和意大利、中國的特殊組織有特別關係才知道『休葛爾」這個人,他不知動用多少關係,好不容易才查到這些消息。
「杜想告訴你的是,這是我們手上唯一的照片,拍到這張照片的人,第三天就被發現陳屍在地下道裡。我不必告訴你那人的死狀有多慘,休葛爾是因接受委託才要殺諾薇亞,但殺桑妮卻是他自己的意願,桑妮的處境比諾薇亞更危險!」賽恩說。
「我知道,虧她還猛替諾薇亞擔心,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困境卻不自知。」藍斯不解地間:「諾薇亞為什麼會惹上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這件事和錢有關,只是諾薇亞本人並不知道。」賽思不願太過深談,這是他自己的事。
「休葛爾一定要殺死諾薇亞?那她豈不是要躲他一輩子,永無安寧之日?」藍斯繼續問。
「不!休葛爾受命要在諾薇亞二十三歲之前殺了她,否則一切就不具意義了!"賽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