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蘇浣兒
薛寶釵也抱著水溶,眼中含著淚光,「水溶哥哥,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會疼我、愛我,真的會給我一個家?」
「當然,你是我最心愛的女人,我當然會和你一起有一個家,一個有你、有我,還有一群小寶兒的家。寶兒,別走,好不好?」
淚珠滾下薛寶釵的臉頰,她笑著點頭,「好,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做你的妻子。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再把自己弄得病懨懨的,好嗎?」
水溶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只要是你說的都好。現在睡吧,我們明天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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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水溶和薛寶釵便起身準備離開山洞,往金陵方向而去。
看著這個保護自己、陪伴自己好多天的山洞,薛寶釵不禁心底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如果這就是自己在飛機失事後所看到的那個山洞,那麼……
水溶站在洞口,見薛寶釵望著山洞發愣,忙扯了扯她,「寶兒,該走了!如果你捨不得的話,改天有空我們乘轎過來散心,嗯?」
薛寶釵搖頭,「不,我怎麼會捨不得呢?我只是不知怎地,突然覺得這個山洞很像我當初所看到的那一個,所以才會有些發愣。」
水溶臉色一變,牽起薛寶釵的手大步往前走。
薛寶釵沒想到水溶會突然這樣做,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險些摔倒。「水溶哥哥,你怎麼啦?」
水溶還是沒有說話,面色凝重地直往前走出十餘文遠後,才停下腳步,回身猛地將薛寶釵摟人懷中,凶凶地說道:「寶兒,從現在開始,我不准你再提山洞的事;否則就算用綁的才能留住你,我也要把你綁在床上、綁在我身邊,永遠都不讓你離開!」
薛寶釵怔了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水溶哥哥,你怕我不要你,離開你嗎?」
水溶靜靜瞅著她,一言不發,可那認真的神情卻證實了薛寶釵所說沒錯,他當真是為了怕她離開才發火的。
薛寶釵哇地嚷出聲,撲入水溶懷中,小狗似的亂親著他,舔得他滿臉口水,「水溶哥哥,水溶哥哥,原來你這麼在乎寶兒,這麼喜歡寶兒啊?寶兒好高興、好高興,可是寶兒也要告訴你,寶兒不會離開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除非……」
「除非什麼?」水溶緊張地問。
「除非你紅杏出牆,變心找其他女人,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水溶臉上出現一抹古怪,他勉強一笑,捏了捏薛寶釵的鼻子,「小東西,男人說什麼紅杏出牆?你這丫頭別讓我戴綠帽子就成了。」
她偏過頭頑皮一笑,「我不給你戴綠帽子,我給你戴朵花,可以嗎?」
水溶一愣,半天才醒悟過來,這丫頭譏他長得太漂亮,像姑娘哪!
「好啊!你這丫頭居然調侃我,看我怎麼懲罰你!」說著,水溶張嘴往手中呵氣,閃電似的往薛寶釵胳肢窩探去。
薛寶釵嘻嘻一笑,逃了開去,遠遠地拍著手,嘴裡唱道:「追不到,追不到,水溶哥哥追不到!水溶哥哥慢慢爬,水溶哥哥追不到!」
水溶又好氣又好笑,心裡卻又是疼又是愛的。
這丫頭,明知他走不快,只能慢慢走,還故意氣他。
哼!等他身子調養好了,非把她綁在床上狠狠地懲罰個三天三夜不可。
他當下追了上去,扯著薛寶釵一頓好吻,直吻得她喘不過氣頻頻求饒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重新上路。
兩人就這麼打打鬧鬧、嘻嘻笑笑出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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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山谷,水溶當即以隨身令牌找上當地的地方官,申明自己的身份與要求。
地方官見是北靜王世子,片刻都不敢怠慢,十萬火急地為兩人張羅食宿,又派了幾個手腳利落的丫環伺候,為水溶和薛寶飲更衣梳洗,並設筵款待後;才雇了轎子,恭恭敬敬地送水溶和薛寶釵回金陵。
哪曉得還沒進玄武門,遠遠便看到一群人在玄武門下相候,其中有一名女子約莫三十八九歲,已有些年歲,但容貌秀麗,身穿月白緞祆,青緞披風,白綾素裙,那模樣恍如芍葯牡丹,艷麗中有一絲說不出的嫵媚。
乍見那女子,水溶微微一愣,臉上浮起一抹他從未在薛寶釵面前顯露的冷漠。
他喊道:「停轎!」
轎子剛停,水溶不等轎夫來掀轎簾,自己一推簾子走了出來,同時將一臉莫名其妙的薛寶釵扶出轎子。
兩人剛站定,那容貌艷麗的女子已然走近。
「水溶,我就知道你一定沒死,所以我來……」
女子的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因為她瞧見站在水溶身旁、猶如仙露明珠又似出水芙蓉的薛寶釵,「你是……」
水溶望著薛寶釵一笑,對女子說:「二娘,這是賈府的千金薛姑娘,我現在正要送她回大觀園,順便向賈老夫人提親。」
原來這女子正是水溶的二娘婀荷玉。
聽到提親二字,婀荷玉臉上表情一變,「提親?」
「是啊!我和寶兒兩情相悅,已私訂終生,今生今世,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說話的同時,他伸手理了理薛寶釵的鬢髮,為她扶正簪子,渾然未覺那是何等親密的動作。
婀荷玉見狀,臉色又是一變,「可是……可是你爹過世三個月……」
水溶打斷婀荷玉的話,「就因為爹過世三個月,所以我更需要在爹滿百日的時間內完婚,好告慰爹在天之靈。」他嘴角往上一揚,眼中精光閃閃,「二娘,爹不在了,你就像我的親娘。既然你都已經到這兒了,何不隨我去賈府,向賈老夫人提親?」
看著水溶和薛寶釵,婀荷王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不必了,既然、既然你都決定好了,那我也……」
她搖搖頭,轉過身扶著一個丫環的肩膀上了轎子走人,留下冷笑連連的水溶和一頭霧水的薛寶釵。
薛寶釵扯了扯水溶的手,「她就是你二娘嗎?」
水溶瞪著婀荷玉遠去的轎子冷然點頭,「嗯。」
「她看起來好年輕,一點都不像你二娘,倒像你……」薛寶釵頓了頓,「倒像你的情人!」
水溶回過頭,雙手揪著她的肩膀搖晃,「寶兒,你存心氣我嗎?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你一個,想娶的也只有你一人,你卻……」
薛寶釵咯咯一笑,就在大街上投人水溶懷中,嘖嘖有聲親著他,「別生氣嘛!人家只是隨便說說,你又何必當真?而且你說過你二娘要謀奪你的財產和爵位;在這種情形下,她怎麼可能是你的情人?」
水溶點頭,漂亮的眸子裡卻閃過一絲複雜,「寶兒,先別說這些,我現在送你回大觀園,順便提親,我想盡快完成我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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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賈老夫人的同意下,薛寶釵和水溶就選了個黃道吉日拜堂成親,由於水溶正值熱孝,因此一切從簡,甚至連親友都沒有通知,只是寫個奏折送往京城讓皇帝知曉。
洞房花燭夜,薛寶釵和水溶兩人在洞房裡喝著交杯酒。
只見薛寶釵搶過水溶手中的酒杯,嘴裡直嚷嚷:「不成,水溶哥哥,你身子不好,酒這種東西最好少碰,所以這杯酒我替你喝了!」
水溶還來不及說話,便看到薛寶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寶兒,你……」
薛寶釵笑著,又替自己和水溶斟了滿滿兩杯酒,然後自己端起兩杯酒微微一碰,兩杯酒一起下肚,「好喝,想不到這女兒紅竟這麼好喝,難怪你們古代人在洞房花燭夜都要喝女兒紅。」
說話的同時,薛寶釵又連連喝了好幾杯,瞬間將一壺女兒紅喝得一乾二淨,還扯著水溶的手,含混不清,醉態可掬地嚷嚷:「喝、喝酒啊!水溶哥哥,你怎麼不喝酒?這酒好好喝,你要不要……要不要喝?我還要喝……」話沒說完,她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水溶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想不到他的小妻子竟是個小酒鬼,更想不到她竟會在洞房花燭夜,自己一個人喝光了一壺酒,而且還醉得不省人事!
這就是他精心設計、自我犧牲換來的洞房花燭夜嗎?
真是好個洞房花燭夜,教他永生難忘啊!
看著薛寶釵雙頰嫣紅的可愛模樣,水溶不禁輕歎口氣,看樣子今晚他得一個人摟著這個小酒鬼過夜了。
他抱起薛寶釵躺在床上,動手解去她的衣裳,好讓她睡得舒服些。
就在他動手準備脫自己衣服,陪這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妻子度過漫漫長夜;這時,房門口突然傳來幾名丫環著急地叫喚聲。
「大少爺,你睡了嗎?」
水溶一怔,「什麼事?」
「大少爺,二夫人……二夫人她……」
一聽見和婀荷玉有關,水溶登時拉下臉,聲音也硬了起來:「時間已經很晚了,我要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不成啊,明天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