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四方宇
「遠古時期,你也是趁狼斗星離開,當時本君不顧一切追出,最後魔元重創,而你失了雙翼。」見翔的異樣神情,魔皇大公縱笑,充滿囂狂,也凸顯那抹屬於魔性的邪氣。「前世,你那對雪白的雙翼是被本君活活折斷,如何,感覺到背上的痛了嗎?銀天使!」
「住口——不要再說了!」彷彿被挑起了心中深處的某個痛點,翔怒喊。
「我的銀天使。」連眼都來不及眨,蘭飛就見那抹黑影來到翔的眼前,大掌撫上那屬於女子的嫣柔而頰。「從遠古時期的相遇,本君的金色神性愛你,黑色魔性也愛你。」
魔皇大公俯首,對那不動也不避的紅唇印上一吻。
「這一次,本君就放過你,記住,再次相遇,你要面對的是金色神性和黑色魔性皆存的本體,那是讓上界尊皇和人界上父都忌諱三分,也是你避之唯恐不及的魔界之王。」
金色神性和黑色魔性!遠古神魔!?蘭飛看著魔皇大公消失後,翔拭過額上冒出的冷汗,頹然靠在白虎背上,顯然方纔他並非如外表那般鎮定自若。
此時,另一道人影接近,翔像沒發覺,只是埋在白虎頸背上。
「危險——」在旁觀看的蘭飛不禁大喊著。
翔依然伏在白虎背上,來人那對散著磷光的雙眼充滿敵意,手上持著一根青色細枝,閃爍幽綠芒光,與妖魔對戰經驗豐富的蘭飛,一望即知那是相當歹毒的武器,一旦刺入體內,魔氣將如酸蝕,把體內的一切化成血水。
「翔——翔——」發現自己離這些畫面越來越遠的蘭飛,發慌的伸手想捉住陷入危險而不自覺的弟弟,黑暗卻再次降臨籠罩。
「不——翔——」她猛然睜開眼,自己還握著青珀,站在林木旁。
拿起手中的青珀,她明白了這顆聖物吸收了冬部分記憶,也或者是冬下了封咒,將到妖魔界的情況藉青珀傳給她,唯有她握住青珀才能開啟封咒。
「這麼說……翔最後見到的是……焦獨!」那覆著斗篷的老妖物,竟想以如此狠毒的方法暗算弟弟。可惡!
※※※
席斯一身傷又像落水狗般狼狽,在紫微的扶持下,不停哀聲慘叫。
「我一定要帶這身傷去跟大司聖講,還要跟光城聖院的司律庭投訴,身為聖使竟毆打大神官——我要上告——」
「好了,先把傷養好,要怎麼上告再說,目前……」紫微說到一半停頓住,楞看前方。
「怎麼了?」席斯循著他的目光望去。
只見蘭飛再次快速朝他們奔來。
「還來!」席斯下巴快掉下來。
「看來飛飛是想殺了你吧!」
「不、會、吧!?」那種陣仗再來一場,他還有命嗎?
火速衝來的人已逼到眼前,席斯嚇得躲封紫微身後抱頭大喊。
「殺掉一個愛好和平、潔身自愛、平時只行善不為惡的聖職者——將是天地不容——舉世同哀的悲痛——啊——不要殺我——」
就在他求饒大喊時,那道飛快的身影就這樣衝過去。
「呃——」席斯看她跑去的方向。「她想去議事大殿嗎?」真是,早說嘛,嚇死他!
「月帝和一群人正在商議事情吧!」
「沒錯,有我們光城聖院的人、四大聖君派來的人,還有荒魁之原的使者……」正揉捶肩膀的席斯忽一停。「她去那幹什麼?」
兩人互看一眼,面色同時劇變。
「飛飛——別亂來呀——」紫微拔足追上。
「我的建議是胡說八道的——別信呀——」席斯也隨後大喊,卻又馬上改口。「要做什麼也等我到場——不要讓我錯過任何好戲呀——」
議事大殿裡,眾人研議著「三界鑰約」之期到來的防守。
「月帝!」守衛攔之不及,猛然轟開門的蘭飛,一副高亢的激昂。
『飛飛,怎麼了?』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月帝皺眉。
「陛下,無論婚約或一切條件我都答應,所以——」她深吸一口氣,道:「我要靈氣——」話一說完,躍上議事長桌,對著主位上的月帝衝去。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就見她一傢伙撲倒月帝,然後在大家駭聲驚喘中,抱住月帝的頸項,以久旱逢甘霖之勢,覆上(吞噬)月帝的唇。
席斯、紫微趕來時,就見坐在月帝身上的蘭飛像似已吸夠了靈氣,手背一抹唇,得意道:「焦獨,哼!」
直到那身影躍起消失,眾人才回過神,趕緊上前扶起被「強壓」在地,「強吻」甚久的受害者。
「唉呀,飛飛,月帝早晚都是你的人了,何必急於這一時,就做這點小動作呢,真是!」席斯的話聽不到緩和場面的緊繃,反倒有錯過精彩一幕的扼腕。「嗯,秋曾說過,東方的古老國度有一種術法,叫采陽補氣,不知道這種算不算。」
『夠了。』月帝撫揉眉頭,神情莫測,眾人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見他轉頭,對桌上一顆水晶球道:『大司聖,春之聖使是你的屬下,你沒話說嗎?』
「是本司聖的錯,教導失當,以致冒犯了月帝!」水晶球映出灰白長髮的老者,目睹一切經過,老臉慚愧歎氣。
『她既有膽做出這樣的舉動,就表示她得負起責任,否則要置朕的尊嚴於何地。』
「當然,光城聖使個個敢做敢當,聖院定會給月帝陛下一個交代。」大司聖拍胸,內心很激動,因為他最想對親愛的徒孫說的是——幹得好!這下有眾人的見證,還怕光城聖院和銀月古都的關係不穩嗎?
大勢已去,紫微搖頭,這下蘭飛完了,完全不用再想擺脫掉和月帝的婚姻,唉!魯莽的傢伙。
經過剛才那一幕,在場每個人都相信,傳言中,春之聖使覬覦月帝的美色,欺月帝年少玩弄感情,於情於理,他們都得對月帝仗義相挺。
※※※
衝出東方城堡的蘭飛,策馬奔往南方妖魔界,為了保住好不容易得來的靈氣,不敢妄動舞空術,只好藉助腳力。
「春之聖使,找人嗎?」蒼啞的聲傳來。
馬鳴長嘶,蘭飛勒住,看著前方高巖上的焦獨。
「老妖物,你把翔怎麼樣了?」
焦獨陰森咧笑。「擔心嗎?春之聖使。」
「該死的傢伙!」蘭飛從馬背上躍起,昂立另一端高巖,迎視著斗篷下那對磷光之瞳。「再不說,別怪本聖使拿『枷鎖卷咒』對付你——」就在她伸手要請出卷咒時,另一個聲響起。
「幹得好,焦獨,你真能把春之聖使引出東方城堡。」鳩闇出現在焦獨身後,隨侍著一群護衛。
「鳩闇殿下!」
「炎妖看到你獨自往東方城堡,樣子很奇怪,再加上回報的探子說春之聖使出東方城堡了,本殿下才趕過來。」
「炎妖。」青幽的瞳看著看向鳩闇身後的紅衣妖魔,掠過一絲詭芒。「老僕是想給殿下一個驚喜。」
「確實是個大驚喜。」望著獵物,鳩闇興奮極了。原本指望滅能幫忙,沒想到從日前對上蘭飛之後,滅就失去蹤影,害她氣得直跳腳。
「很好,這一次本聖使就好好教訓你們主僕倆。」更重要的是一雪前恥。
蘭飛發現那一直令她懸掛於心的黑髮女子「滅」不在,不禁有些失落,她一直想再見那名黑衣女子。
「只要抓到你,就能引出月帝,到時世上最美的月輝之華,就是本殿下的。」
「再說一次!」蘭飛不敢相信出自己耳朵。「你的目的是——月帝!?」
「沒錯,這就是本殿下出妖魔界到人界的目的。」
「嘩!」她第一次用欽佩的目光看鳩闇。「你好有勇氣喔!」竟然會這麼想要那個可怕的少年月帝。
「聽說你與月帝相愛甚深。」鳩闇背著手,笑得相當得意。「雖然本殿下殺不了你,也無法得到你這最美的雲絮之白,但是搶走你最愛的月輝之華,拆散你們這對有情人,也夠讓你痛苦了……呃!?」
蘭飛五官扭曲俱張,額角還有些抽搐浮動,顯然這些話對她影響甚大。
「焦獨。」鳩闇對老僕道。「看來人界那些傳言是真的,春之聖使非常喜歡月帝,用不當手段得到月帝的感情,瞧她,光聽到會失去月帝,整個人神情都變了。」
「想來不是謠言,是真實。」焦獨認同。
「總之,你乖乖就擒,等月帝來,本殿下會留你一條生路的,畢竟殺了你這活生生的雲絮之白也可惜。」
「用不著!」
面對忽然大叫的蘭飛,鳩闇嚇了一跳。
「原來我靈力盡失、尊嚴掃地,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彆扭小子,他居然還敢佔我的便宜,用下流手法烙印記,死月帝——吼——」蘭飛快學野獸狂咆,她到底交了什麼天下第一爛霉運。
「你——」她殺氣的食指,指向鳩闇。「要那個陰險月帝——早說嘛,雖然身為光城聖使我不能幫你,但也不會礙到你呀,幹麼要得到那個什麼月亮的光,就要拿什麼東東白的開刀。」忘了那些美麗名詞,蘭飛只有一股氣直衝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