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樓心月
「誰對你有興趣!滾開!」
「吃醋啦?」他訕訕的道:「火氣別這麼大,和一個死人計較,未免有失厚道。」
這張賤嘴!她要殺了他,她一定要殺了他!
「雍、莫、離──」忍無可忍的,她使盡全身僅餘的力量掙扎,無法忍受他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他蹙眉。「妳最好別亂動,否則挑起男人的獸性,連我都愛莫能助了。」他半調戲半警告地說。
她僵直了身軀,不敢再妄動。
一個敢撕了她衣服的男人,沒什麼做不出來的,也許她還應該感激他手下留情,沒連兜衣也一併揭去,讓她保有最後一絲尊嚴。
「這麼怕我碰妳啊?傷人的小東西。」他俯低頭,輕緩的舔弄她的粉唇。
她羞憤地偏開頭,他卻不允,單手扳回她,烙下火焚般的狂吻。
「唔──」她死命掙扎,不願接受這樣的羞辱,但他技高一籌,很有先見之明地及時點了她的穴,然後以長指捏住下顎,強迫她啟唇,接受這炙人心魂的烈吻。
是悲辱還是其它?南湘翊分辨不出來,似有一團火在胸口燃燒,灼疼了她的心,燒亂了她的神志,讓她的意識一片混沌昏亂……
有一抹甜味在口中泛開,透過他的舌尖,一顆不知名的丹丸頂入了她口中。
她瞪大眼,驚恐的抗拒,但他不容拒絕,強迫她將藥丸吞入腹內,這才撤手。
「雍莫離,你好卑鄙!」一奪回發言的自由,她旋即破口大罵。
他很受教的點點頭。「我卑鄙。」
喲!她竟然罵人罵得這麼理直氣壯,原來夜半潛入人家房中,趁人沒有防備時偷襲,並不是一種卑鄙行為啊!好奇怪的標準,他實在難以理解耶!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春情藥……」她正欲張口,他又悠閒地道:「這東西我沒有。很可惜對不對?不然,我也好想喂妳吃。」
她氣得五臟六腑都在燃燒。她很忍耐地吸上一口氣,沒好氣的說:「不然呢?」
「穿腸藥。這個我真的有喔!不要懷疑。」
是嗎?早料到可能會有這樣的結果,她並不意外。南湘翊閉上眼,很認命的等待死亡的到來,至少死得乾脆,不必受他凌辱。
「有是有,可是我忘了放在哪裡了,很抱歉妳沒有機會品嚐它的滋味。」他一臉的遺憾,彷彿很內疚辜負了她誓死如歸的情操。
真笨呀!被騙過一次還學不會乖,他漸漸對她的資質絕望了。
她倏地睜開眼。「你耍我!」
耍就耍,還犯法嗎?總比大半夜拎著刀拿人當豆腐砍的傢伙上道多了。
「好吧!告訴妳,是化功丹。」
南湘翊連眉也沒挑。「然後呢?」她已經懶得情緒激昂了,反正一定還有下文。
「沒有然後了啊!」他眨眨眼。那真的是化功丹耶!
「你是說……」她當然知道化功丹的作用。
對於一般練功時氣血逆沖,因子道真氣衝擊血脈而痛苦無比的人,化功丹能暫時化去體內功力,然後再慢慢調節,將真氣導回正軌。只不過化功丹的煉製,需要數種難得的珍貴藥材,尋常人是一藥難求。
他居然將化功丹用在她身上,那不就表示,她如今功力盡失!
「還以為我在騙妳?」該信時不信,不該信時倒認真得緊。唉!果然不該對她的資質懷抱期望,她的確是沒救了。他搖頭歎息道:「妳真是有夠笨了。」笨到讓他覺得是奇葩。
南湘翊的手緊握成拳,分不清是惱怒他的嘲弄,還是惱怒功力盡失的事實。她由衷希望此刻上天能打下巨雷,活活劈死這個混蛋男人!
「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麼樣,我只是想和妳好好談談而已,不必這麼凶,氣壞身子多划不來。」修長大手看似好意地拍撫她的胸口,很不小心的又吃盡豆腐。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她努力想忽視他毛手毛腳的事實,可是……這不要臉的傢伙都快摸進她兜衣裡去了!「你現在又在幹什麼?」她咬牙切齒地吼道。
「啊?」被發現啦?他惋惜地抽回手,聊勝於無的繼續隔著肚兜撫弄酥胸。
她不斷的吸氣,再吸氣,忍耐度已經到達頂點。「你究竟想說什麼?」
「嗯……」他沉吟了一下,很認真地仰起頭思索道:「我還沒說嗎?」
夠了!南湘翊幾乎氣爆了肺腑。「你何不乾脆一刀殺了我?」再怎樣都好過被他耍弄著玩。
「好了、好了,看妳的表情,我想我大概可以肯定,我是真的還沒說。」沒想到她資質差,連脾氣也差,唉!「妳想殺我,對嗎?」
她抿唇不語。只要不是白癡,都看得出來這一點,何必她說呢!
雍莫離挑了下眉。反正他也只是問好玩的,沒打算要她回答。
「很遺憾,我必須告訴妳,依妳的身手,再來個一百次,妳都取不了我的命。」
南湘翊默默地承受他的嘲弄。都生死由人了,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不生氣啦?真不好玩。放棄逗弄她,雍莫離正色道:「所以,我給妳一個機會。化功丹的效用只有一個月,在這一個月當中,不論妳是為了什麼原因而非殺我不可,先暫且放下一切,當個平凡人,一切全依我。」
「作夢!」她想也沒想便冷聲啐道。
一切全依他?他當她是妓女嗎?無恥至極!就算功力盡失,要殺他方法也多的是,她絕對不會出賣身體!
雍莫離玩味地揚唇道:「妳又想到哪裡去了?」
「你心知肚明!」
「妳該不會以為我會占妳便宜吧!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不是他要說她,女兒家怎麼思想如此不純潔。
「那得看你的手現在在做什麼!」要她信他?在他雙手直往下探撫的時候?
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缺乏說服力耶!雍莫離聳聳肩,很乾脆的收手,安安分分地支肘在她兩側。「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然後呢?」
「我可以保證,沒有妳的同意,我不會侵犯妳的身子。只要妳在這一個月之內信守諾言,一個月後,換我允妳一事,就算妳是要我的命,我也絕不還手。如何?這樣的條件交換劃不划算?」
南湘翊不解地擰起眉。「為什麼?」
誰知他竟回了她一句很讓人吐血的答案,「好玩。」
再好玩也不必拿命來玩吧?「我真的會殺了你!」她強調。
他挖了挖耳朵,說道:「聽到了,不需要說這麼大聲,我又不會反悔。」
他真的不在乎?她眼露迷惑,低喃道:「我不懂……」他為什麼要做這種無疑是死路一條的承諾?
「不懂嗎?」他從容而自信地微笑。「我只是在賭,妳下不了手。」
這男人瘋了!這是南湘翊腦中唯一的念頭。
「我會下不了手?」他該不會忘了,她剛才有多努力的想宰了他吧!
「因為妳愛我。」他低低柔柔地說,像是預言。
他不只是瘋了,還病得不輕!她嗤之以鼻的說:「如果不呢?」
他的神情突然無比哀怨。「那我只好認命的把脖子洗乾淨,等著妳那把刀的光臨了。」唉!他沒死過呢!不曉得會不會太痛?
南湘翊想了一下,沒考慮太久,便毅然允諾,「好!」他想找死,她奉陪,賭注既是由自己所掌控的心,她是穩操勝算,還有什麼不敢賭的呢!
達成共識,雍莫離翻身而起,鬆開對她的箝制。
一得到自由,南湘翊坐起身,翻轉手腕活絡血路,並不急著遮掩衣不蔽體的嬌軀。反正摸都被他摸遍了,她還矯情什麼。
「剛才為什麼不下手?」雍莫離靠坐床沿,深思的眸光瞅住她。
聞言,南湘翊動作一頓,愕然仰首。「你打一開始就知道了?」
他眼含戲謔。「妳指的是某個蹩腳刺客,腳步聲大得可以把死人由墳墓中吵醒的事嗎?刺客姑娘,我還沒死,想不發覺挺難的。」
胡扯!她哪有發出什麼聲音,是他警覺性高得恐怖。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口不言,任他奚落。
雍莫離深深地瞥了她一眼。「說呀!什麼原因呢?」
「不關你的事!」她別開眼,拒絕回答。她總不能說,是被他的「美色」所惑吧?
「像妳這樣,一輩子都殺不了我。」他冷酷且毫不留情的批評。
她抿緊唇,由著他嘲諷。
「教妳一點,如果妳真的打定主意要一個人死,就必須在第一時間果斷俐落的取他性命,絕不能有任何惻隱之心,否則死的人會是妳。」沉沉地說完,他站起身。
她錯愣得回不了神。他只是在教她如何保護自己,而不是嘲弄她?
雍莫離從櫃子中翻出一套女裝給她。「換上,我討厭黑色。」穿得黑漆漆的,活似在守喪,難看死了!
他少爺該不會忘了她是來殺人的吧?不穿夜行衣,難不成還把五顏六色披掛在身上,活似逛廟會?
何況他自己又好到哪裡去?房內隨時放著女人的衣裳,還敢說他不隨便,她想來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