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水蓮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鎮定，難道你一點也不好奇我怎麼了嗎？」為什麼她那麼的痛苦，楚涵兒卻還一如往常呢？

    「你想告訴我嗎？如果你不想告訴我，就算我問也是白問。」其實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幸福。

    「難道風略之跟樊天磊都沒有告訴你？」她開始後悔了，她不該去問樊天磊真相的。

    涵兒笑著說：「他們跟你大哥一樣，都只告訴我，他們認為我該知道的事而已。」著辛敏的樣子，她受了很大的打擊。

    她本來也跟楚涵兒一樣的，如果不是楚涵兒要她去問樊天磊，她如今也不會這麼痛苦：「為什麼你要我去找你大哥，早知道真相是如此的殘酷，我寧可一輩子也不知道。」

    「真的嗎？」涵兒看著辛敏說：「你真的寧願一輩子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涵兒的話問住了辛敏，她們心自問，自己真的寧可一輩子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嗎？答案是否定的。她寧可知道事情的真相而痛苦，也不願被瞞著一輩子做個無知的人。

    「我該怎麼辦？」辛敏痛苦的說：「我從沒有想過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她叫了二十多年的大哥，居然是弒親仇人。

    「我覺得事情的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裡想要相信的是什麼。」她知道辛敏現在很痛苦，但是除了她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幫她減輕這種痛苦。

    辛敏看了楚涵兒一眼，然後緩緩的把樊天磊告訴她的一切都告訴涵兒。涵兒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所認識的克蕾依，居然真的是他們嘴裡的克蕾依，也沒想到辛亥跟辛敏居然不是親兄妹，而辛亥居然殺了撫養他二十多年的養父母。

    「你想幫你父母報仇嗎？」

    「我不該嗎？」她不該為她的父母討回公道嗎？

    「那你要怎麼幫你父母報仇？而且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在你心裡永遠都認定了辛亥是你的大哥吧。」不然辛敏她也不會那麼痛苦。

    「但他也是我的仇人，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就因為她無法忘記大哥對她的疼愛，所以她才會那麼痛苦。

    「你動得了手嗎？」涵兒看著辛敏說：「若你有機會殺了你大哥，你下得了手嗎？」

    「我……」她下得了手嗎？辛敏看著自己的雙手，她能用這雙手殺了大哥嗎？

    「其實你若下不了手也不要緊，我大哥自然會收拾掉他。」涵兒故意說：「至於辛家的產業，你放心，我會要略之盡量保持辛家產業的完整性。」

    聽涵兒這麼說，辛敏直覺的脫口而出。「我不要辛家的產業，我只要我大哥沒事。」話一出口她也愣住了，大哥是害死她父母的兇手，她何必在乎他的死活。

    終於聽到辛敏的真心話了。「其實要救你大哥也不是沒辦法。」

    辛敏知道她不該問的，她一直告訴自己，辛亥是害死她父母的兇手，讓樊天磊收拾掉他是最好的。既可以報父母之仇，也不會髒了她的手。

    雖然她是這麼想，但是自己卻回問楚涵兒：「有什麼辦法？」

    他們的報復行動已經進行到最後關頭了，但是在這個節骨眼，辛亥跟辛敏一起失蹤了。辛亥背後的勢力早就被類天磊清除得差不多了，所以辛亥是不可能從那裡得到任何幫助，而辛氏企業也已經奄奄一息，那麼辛亥跟辛敏是怎麼失蹤的？

    樊天磊翻遍了全台灣，還是找不到辛家兩兄妹的下落，也沒有任何他們出境的紀錄，至於偷渡也不可能。若不是自己不信邪，風略之還真會以為辛家兄妹平空消失了。不過辛家兄妹到底上哪去了？這一點他真的很好奇。

    看著手中的報告。辛敏最後見的人竟是涵兒。見完涵兒三天後，辛家兄妹就失蹤了。難道辛家兄妹的失蹤跟涵兒有關？雖然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是辛敏再去找涵兒的事，涵兒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雖然辛亥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但是一日沒有他的下落，就讓人無法安心。誰知道他會不再捲土重來，而他捲土重來後會不會又對涵兒做出什麼事？所以他決定要回家去問問涵兒，那天辛敏來找她，她們到底談了什麼？

    一向不瞞風略之任何事情的涵兒，這一次卻一反常態的，對風略之的問話只是笑而不語。

    「涵兒。」看涵兒這個樣子，風略之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涵兒趴在床上一瞼無辜的看著風略之說：「你要我說什麼？」

    「我想知道那天辛敏來找你，你們到底談了什麼？」辛敏一定跟涵兒談了些什麼，不然辛家兄妹不會就這麼消失無蹤。

    「我們除了談些女人問題外，還能談些什麼？你什麼時候也對女人的話題有興趣了？」涵兒不明白，風略之為什麼會問她這個問題。

    「辛家兄妹失蹤了。」涵兒她知道這件事嗎？

    「喔。」沒想到辛敏的動作那麼快。

    「你早就知道了。」看涵兒的表情，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涵兒看著風略之好一會。「辛家兄妹失蹤了，那麼你跟哥哥接下來打算要怎麼做？」

    「找出他們的下落來。」風略之也在床上坐了下來。「所以我要知道你跟辛敏到底談了些什麼？這次你又給了她什麼建議？」

    涵兒坐了起來。「也沒什麼，我只是叫辛敏去找一個人而且。」

    「誰？」涵兒這次又叫辛敏去找準了。

    「雲弄幽。」她大嫂的妹妹若桑的小姑。

    「雲弄幽？！」涵兒的回答讓風略之十分的意外。「你為什麼要叫辛敏去找雲弄幽？」

    「不然你要我叫辛敏去找準？」因為雲弄幽跟她大嫂關係很好，所以她跟雲弄幽也有一些交情，當辛敏需要幫助時，她第一個想到的人選就是雲弄幽。

    因為涵兒的關係，風略之對雲家人也做了些研究。雲家的人比較出名的是雲弄月、雲弄影跟雲弄笙，在一般人的眼裡，雲弄笙的雙胞妹妹雲弄幽只是個典型無所事事的千金小姐。但是在他深入的調查下，他發現雲弄幽一點也不比她的兄姊們遜色，只是她比較懂得隱藏她的才華，所以她反而是雲家四兄妹中最難掌握的一個。

    「那雲弄幽現在人在哪？」看涵兒的樣子，與其問她不如去問雲弄幽．或許還會比較快。

    涵兒聳聳肩的說：「我不知道。」她也已經好一陣子沒看到她了。

    「那你是要辛敏上哪去找雲弄幽的？」既然辛敏能找到雲弄幽，他當然也找得到。

    「電話啊，我給辛敏雲弄幽的電話，要辛敏自己打電話跟雲弄幽聯絡。」不然她哪知道要上哪去找雲弄幽啊，她向來以貪玩出了名的。

    風略之將酒地抱進他的懷裡。「你為什麼要幫辛家兄妹？」

    涵兒搖搖頭說：「我才沒有幫辛家兄妹，我只是把雲弄幽的電話給了辛敏而且，更何況我哪來的能力幫辛家兄妹啊？」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且。

    「涵兒——」他有個感覺，涵兒是有意要幫辛敏的。

    涵兒順勢摟住風略之的脖子，吻了他一下臉頰說：「為什麼要去找辛家兄妹呢？辛氏企業及辛亥背後的勢力都已經被你跟大哥摧毀了，你們還又何必趕盡殺絕？」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如果不徹底的毀了辛亥，以他的能力要重新開始是件太簡單的事了。

    「你跟哥哥擔心辛亥以後會回來找你們報仇？」這也是她外公之所以討厭黑道的關係，因為黑道總是充滿了恩怨與互相殘殺。「如果你們是擔心這個的話，那麼大可以放心，辛敏會擺千辛亥的。」

    「辛敏為什麼還會限辛亥在一起？」辛敏應該已經知道辛亥是殺她父母的仇人了。

    涵兒笑著說：「男女之間的感情是很難說的。」如果辛敏想跟辛亥在一起，那麼她自然會讓自己克服這一點。

    「涵兒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跟辛敏談了些什麼？」他想一定是她們兩人談了些什麼，才會讓辛敏放下仇恨。

    「我只是讓辛敏去選擇而已，而辛敏也做了決定。」人生本來就充滿了選擇，辛敏只是做出了她想要的而已。

    「選擇？」風略之覺得他愈明是愈糊塗。

    「對，選擇，我讓辛敏去選擇愛或很。」但是看來辛敏是選擇了愛。

    「涵兒——」他真希望涵兒能一次的就把她跟辛敏的談話的全部內容都告訴他，但是很顯然的，涵兒並不打算完成他的希望。

    「我困了，晚安。」她吻了風略之的臉頰一下後，爬下風略之的懷裡，又爬回她的床位蓋好被子，閉上眼睛就準備睡覺了。

    「涵兒——」風略之打算把涵兒從床上拉起來。

    但是涵兒卻拉住風略之的手說：「有些事情適量就行了，你跟哥哥已經對辛亥報復過了，他也付出了他該付的代價，其他的就不要再多問。」

    「可是…」

    「辛家兄妹從此以後不再回台灣了，我們也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可以見到他們，就讓這一切到此為止吧。」辛亥欠她的，風略之跟大哥已經幫她討回來了，剩下的是辛亥欠辛敏的，而那筆債也只有辛敏有資格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