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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巧施恩惠 文 / 風舞月

    雀兒巧遇女鬼,而且和女鬼聊的甚是投機,聽完了女鬼淒慘的故事以後,雀兒不經意間問了一句讓她頗感歉意的話。

    這個女鬼抬頭看了雀兒一眼,並沒有責怪之意,只是苦笑一下,接著說:「後來我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怪我自己,我有一次和朋友出去玩,結果被人下了迷藥,然後我就被人給······」

    她露出痛苦的表情,這段改變她一生的遭遇,她是不想去回憶的,雀兒在一邊看著她,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哎,就因為這樣,我一時想不開,跳樓自殺了,現在我就算後悔,也沒有用了。」這個女鬼歎息的說,「我現在就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著,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活著。」

    說完,就見她的眼角流出心酸的淚水。

    「原來姐姐的命運這麼苦啊。」雀兒聽完,不住的惋惜著。

    「小妹妹,姐姐和你說了說心裡話,覺得舒服極了,自從變成了孤魂野鬼,我就一直生活在孤獨寂寞之中,無意中認識你,真是幸運。」這個女鬼止住憂傷,輕聲的對她說。

    「是啊,我也是啊,總覺得我們好像特別有緣分,姐姐,我叫雀兒,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雀兒問。

    「告訴你也無妨,我叫張亦穎。」這個女鬼略有遲疑的回答說。

    「什麼?原來張亦穎就是你啊?」雀兒眼睛直直的看著她,一副驚訝的表情。

    原來她就是郭一鳴的初戀情人——張亦穎,此刻她看到雀兒的表情,亦感到十分的不解,開口問道:「雀兒妹妹,怎麼一聽到我的名字,你就顯的這麼驚訝呢?」

    「因為我下午的時候,剛剛聽到過你的名字和有關你的事情。」雀兒眨著眼睛對她說,一到有點緊張的時候,她總是會眨眼睛。

    「哦,奇怪,你怎麼會聽到我的事情呢?」張亦穎一臉好奇的問。

    原來,雖然郭一鳴父子和羅雲長師侄在客廳談話的時候,雀兒在裡屋隔得有些遠,不過她耳聰目明,還是多多少少的聽到了一點,尤其是當郭一鳴大聲激動的說出張亦穎的名字的時候,雀兒聽的很清楚。

    由於雀兒聽的零零碎碎的,加上天靈好像是很重視這件事情的樣子,所以她心中權衡,沒有對張亦穎說的很清楚,改口說她只是含糊的聽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至於是什麼人,具體什麼事情,她由於隔的遠,當時也沒有上心,所以具體的,她也不清楚了。

    張亦穎覺得她有些閃爍其詞,心中不免有些不快,一臉失望的說:「既然這樣的話,那雀兒妹妹,你保重,姐姐我這就告辭了。」

    雀兒心念閃動,忽然有了主意,笑著對她說:「亦穎姐姐,我真的不是要隱瞞你什麼,確實是因為當時他們好像很避諱,這樣吧,我回去以後詳細的問一下天靈哥,然後再回來告訴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嗎?免得我胡亂猜測,對你隨便亂說,多生事端。」

    她這樣一說,張亦穎心中的疑慮打消了,歉意的一笑,開口說道:「雀兒妹妹原來是這麼有心的,姐姐我倒是錯怪你了,姐姐我給你賠禮了。」

    「亦穎姐姐不用客氣,那我們明天的這個時間,還在這裡相見,我現在就回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打探清楚,你說好不好?」雀兒開懷的說。

    「好,那我們明天不見不散。」

    晉城,羅雲長家中。

    雀兒回來的時候,天靈剛剛起身,他洗漱以後,來到院中,一眼就看到站在院中的雀兒。

    「雀兒,這個時間天氣陰寒,你這個樣子站在這裡,小心著涼了。」天靈關切的說。

    「沒事,天靈哥,你忘了我本就是一隻山雀,嚴寒酷暑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再說了,我和天靈哥你在靈山的時候,早已經和你一樣把身體練得棒棒的了,這點陰冷又算得了什麼呢?」雀兒三兩步的走到他的身邊,歡快的說。

    雀兒今天的神情看起來和以往很不一樣,渾身充滿了一種灑脫和自信,自從她幻化為人以後,一天一個樣,天靈看著她的變化,越來越覺得高興,越來越覺得欣慰。

    「你現在剛剛幻化為人,就不能和以前的山雀比了,一定要時時注意,眼下你最要緊的就是要保護好身體,然後慢慢適應做人的習慣,學習做人的道理,盡快的融入到人類的世界裡來。」天靈語重心長的說。

    「是,天靈哥,雀兒知道了。」雀兒說著,來到天靈的身邊,攙扶住天靈的胳膊,撒嬌著說,「天靈哥,我不是說好了要帶你去一個好的地方練功嗎?我們現在就去吧。」

    「好啊,沒想到你這麼有心,原來你這麼早的站在這裡是等我呢?今天你帶我去了,以後就不用再陪我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天靈感激的說。

    「那不行,我還要和在靈山一樣,每天都要陪著天靈哥練功,這樣我才安心,難道天靈哥是嫌我在一邊礙事嗎?」雀兒故意撅著小嘴說。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卻故意糾纏,那好吧,不過,你以後不可以早起,一定要等我喊你才可以起來,還有多穿件外套,不要傻乎乎的一個人站在這裡挨凍。」天靈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下來。

    「好,我知道天靈哥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保證聽天靈哥的吩咐。」雀兒聽了他的話,高興的裂開嘴笑了。

    「你啊,古靈精怪。」天靈說著,低頭看了她一眼,自己也會心的笑了。

    雀兒忽然鬆開天靈,展開翅膀,慢慢的俯下身子,一邊呼扇著翅膀一邊抬頭對天靈說:「天靈哥,你上來,我托你去。」

    天靈驚訝的看著她說:「這,這怎麼可以呢?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動,你快起來吧。」

    「沒關係,天靈哥,我試試看能不能拖的動你,你就讓我試試嘛,難道你還怕我摔了你嗎?」雀兒撒嬌著說。

    「你呀,鬼主意真多,真拿你沒辦法。那我就上去試試,你小心。」天靈說著,小心的爬了上去,慢慢坐了下來。

    「怎麼樣?你覺得沉嗎?要是覺得沉,覺得不舒服的話,就說一聲。」天靈愛惜的說。

    「呵呵,天靈哥,我一點都不覺得沉,我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夠拖著你周遊世界,天靈哥,你坐好了,我要起飛了。」雀兒歡快的說著,呼扇著翅膀,向目的地飛去。

    遠處,一雙明亮的目光正在看著這個小院裡溫馨的這一幕,他的目光裡面充滿了複雜的感情。

    他當然就是黑翼神,此刻他站在一條小河邊,低頭望著水中自己的倒影。

    「你說就我這幅讓人討厭的樣子,有什麼理由去愛她呢?更不要奢望得到她的愛了?現在她在她心愛的人身邊,生活的很好,很幸福,很快樂,我就應該感謝上天,就應該知足了,為什麼還會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接近她呢?上天已經對我很好了,能夠和她交朋友就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我不應該無時無刻的想著她,我這樣只是玷污了她,從現在開始,請讓我忘記想她吧。」他心中默念著,祈禱著,可是,他真的能夠忘記她嗎?

    很多時候,人在無奈的情況下,就只能夠可憐的自欺欺人,這是多麼悲哀的一幕啊!

    上午十點左右,晉城,張亦穎的家中。

    羅雲長受郭一鳴所托,來到了張亦穎的家中,這個現代城市裡的一家人卻好像是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裡,破舊的小樓裡,兩間不大的房間,打開門一條窄窄的過道,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幾盆打蔫了的小花,毫無生機的擺放在一邊,進的屋門來,整個房間裡也是亂七八糟的,角落裡的一張小床上,放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這張小床應該就是伴隨著張亦穎長大的,裡面的一間房裡一張床就佔了整個房間的一半,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幾樣傢俱沒有一件像樣的,一條小茶几上擺放著簡單的水杯和其他一些雜物,茶几的一側兩張老舊的沙發,羅雲長現在就坐在了靠外的沙發上。

    他的到來顯然出乎了這家人的意料,而且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他,張亦穎的父親臉上滿是皺紋,一臉的愁苦哀傷,看到他很驚訝,木訥的打著招呼,把他請到屋裡來坐下。

    張亦穎的母親也是滿面的愁容,坐在床上,奇怪的瞅著他。

    雖然是個大晴天,可是房間裡面顯得卻很陰暗,而且羅雲長看到本來就不大的一間房,還用布簾子隔開了一個角出來,他隱隱覺得那裡面應該供奉著張亦穎的靈位,看起來,這一對苦命的老夫妻,還沒有從痛失愛女的悲痛中解脫出來。

    看到這對老夫妻的情況,羅雲長心生憐憫,不過,這裡的氣氛讓他覺得壓抑,讓他覺得很不舒服,於是,他決定速戰速決,不要耽擱太長的時間。

    「請問這裡是張亦穎姑娘的家嗎?」他和氣的問張亦穎的父親。

    「是啊,請問這位先生你是誰,要找,找我家的小女兒有什麼事情嗎?」老張的聲音很沙啞,一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就顯得很激動。

    「是這樣的,關於令愛的遭遇我已經聽說了,希望你們兩位能夠節哀保重,我呢,是保險公司的,張亦穎生前在我們公司有一份意外保險單,我這次來是處理這件事的。」羅雲長說著,從隨身帶著的公文包裡,拿出了幾張他剛剛安排郭一鳴在複印店打印好的合同,遞到老張的面前。

    「老哥,你看看,這是我們之間簽的合同,現在你需要在······」羅雲長一邊把「合同」遞給老張看,一邊拿出一支筆來,跟他比劃著,「這個地方和這個地方簽個字,這樣我們就會把保險的事情落實了。」

    老張遲疑著,他沒有聽說過女兒有意外保險的事情,羅雲長的出現到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哎呀,我說老張,這對你來說是好事,你想我們保險公司也不能傻到自己給你送錢來吧,我說你還是快簽了吧,把你這件事情辦好了,我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去辦呢。」羅雲長故意的催促著。

    老張想了想,覺得羅雲長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就簽好了字。

    羅雲長見他簽完,把裝錢的信封拿出來,把十五摞錢放到茶几上,說:「這裡總共是十五萬,你好好清點一下,我呢,這就告辭了,還有好多的事情要辦呢。」

    羅雲長在老張夫妻兩個錯愕的神情中「逃」了出來,來到了馬路邊上,這才長舒一口。

    郭一鳴的汽車早已在路邊等候多時了,羅雲長回頭看了一下,確定老張沒有跟出來,這才一頭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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