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山寨救人 文 / 願落
陶總管和烏廷芳的命總算暫時保了下來,項少龍和方夏各自鬆了口氣。
可惜烏廷芳似乎不怎麼理解他們的好意,馬賊們在用繩子綁住她的手腳,她一邊反抗,一邊還在不停地叫罵著,什麼「你們這幫斷子絕孫的馬賊」、「不得好死」之類的,還間雜著「姦夫j□j」四個字。
方夏聽到這四個字時不由得好奇地看了烏廷芳一眼,結果便見她正滿含恨意地瞪著她和項少龍。
被她那雙杏眼一瞪,方夏忍不住心裡一顫,任誰被莫名其妙的恨上恐怕心裡都會不舒服。不過回頭一看項少龍,他臉上絲毫沒有不高興,好心救人卻被人罵都不介意,顯然他的心胸十分寬廣。
方夏垂首自我反省了一下,烏廷芳現在的處境確實挺慘,面對著未知的恐怖的未來,她一個年輕小姑娘,一定很是害怕,罵人估計也是一種減壓的方式。這樣想著,方夏心裡就釋然了。唯一可惜的是,恐怕烏廷芳和項少龍的梁子還是結下了,以後還得像原劇中一樣當一對冤家。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方夏不再不舒服,便繼續觀察起烏廷芳那邊的情形,想著也許能發現什麼漏洞。
那些馬賊把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烏廷芳扔到了一匹馬上,而陶總管就沒那麼好命了,他被繩子套住了雙手,被一名馬賊拉著,用雙腳跟在了騎馬的眾人之後。烏廷芳不停的咒罵著,馬賊們似乎也挺煩了,便有人用一塊破布堵住了她的嘴。
就這樣,項少龍和方夏同乘一騎,和灰鬍眾人來到了他們的山寨。
一進山寨,就見到了上百人夾道歡呼著歡迎灰鬍等人的歸來。項少龍暗暗觀察著四周的地形,計算著人手,環顧的時候不小心碰上了烏廷芳滿含恨意的眼神,他撇了撇嘴,無奈的轉開了頭。
方夏此時倒沒注意到這些,而是看著山寨的人多勢眾有些擔心,她唯恐項少龍不能在帶著自己這麼一個大包袱的情況下救出陶總管和烏廷芳。
到了山寨的中心區域,灰鬍讓人把陶總管和烏廷芳押了下去,便熱情的招呼著項少龍到大廳慶祝。
方夏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戰國時期的建築,雖然因為害怕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馬賊而緊緊地跟在項少龍身邊,但她還是不住地四處打量,就算這間屋子很簡陋也不減好奇。
很快就有很多男人女人抱著酒罈子,端著整只的雞、豬腿、羊腿,還有一些果子進了大廳來,熱熱鬧鬧的宴會不用宣佈就直接開始了。兩個穿著明顯比其它人鮮艷的年輕女子一左一右的坐在灰鬍身邊,其它女子也皆未離開,各自坐在不同的男子身邊,就連項少龍的另一邊,也湊上來了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人,只是長相實在不敢恭維。
那女人拋著媚眼,端一杯酒到項少龍面前,捏著嗓子說著:「大爺,奴家敬你……」
項少龍的臉上十分的好看,他足足愣了五秒鐘,才無奈地說:「喂,大姐,你沒看到我太太正坐在我身邊嘛?你這樣我很難做的!」
方夏在一旁偷笑,心想項少龍說她是自己太太真是順溜的很,還拿她來當擋箭牌。不過看他那麼慘實在是很好玩,她一點也沒想去救場。
那位「大姐」也並沒給「項太太」面子,而是繼續在「大爺」身上蹭啊蹭的,還嫵媚地看著項少龍:「大爺,您說什麼,奴家聽不懂。讓奴家敬您一杯嘛……」
「啊,鬍鬚大哥!」項少龍被那女子纏的沒轍了,當機立斷抓了一隻酒罈一隻杯子,衝著灰鬍奔了過去。
那女人撲了空,見項少龍走了,竟也沒什麼失落感,只是奇怪的看了方夏一眼,好像方夏是個怪人一樣,接著便扭著腰又去找別人了,倒讓方夏驚訝不已。
項少龍不在身邊,方夏便盡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個人埋頭吃點眼前的水果充飢,然後看著項少龍在眾人不知不覺中周遊在大廳裡。
就像看電視劇一樣,方夏津津有味的看著項少龍把每個人的酒杯都換成了酒罈,又給他們敬酒,卻把自己酒杯裡的全都偷偷倒掉,直到一個醉得迷迷糊糊的人硬遞了一個大酒罈到了他手裡,他才自食惡果哭笑不得。
不過項少龍就是有辦法,他很快就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借口看灰鬍搶到的寶貝躲過了喝酒。
當寶貝取出來的時候,方夏也被那晶瑩碧透所吸引了。那塊玉璧上彷彿有魔力一般,氤氳著一層朦朧而夢幻的光澤,就算是現代最好的攝影師用最好的鏡頭拍出來並仔細ps過的照片,也比不上這塊玉天然所散發的那種美麗。
「真美……」方夏只能遠遠的看著心中讚歎,因為前排早被馬賊們圍滿了。
不過很快,玉璧又被灰鬍收回去放好了。項少龍聽說這是和氏璧,詫異了一下,但跟沒文化的馬賊們普及了一下和氏璧的知識後,便又繼續忽悠眾馬賊喝酒了,直到一個色迷迷的馬賊提起了差不多被忘掉的烏廷芳。
和電視劇裡一樣,山寨裡的規矩是誰要能把箭投入一個青銅壺的壺口,美人就屬於誰。
這個時候方夏也幫不上什麼忙,當然主要是因為這段劇情方夏並沒想起來,畢竟是很多年前的電視劇了,那時她還在上高中,過去這麼多年,就算看過也會忘記,還可能會記錯……
方夏幫不上忙,項少龍則仍舊發揮著他的聰明才智,忽悠著把桌上那個口很大的壺換成了一個壺口只有一枚硬幣大小的小酒壺。
這下所有人都投不進去了,項少龍正得意,卻沒想到最後一個人不抱希望的胡亂一扔,箭竟然正中壺口。項少龍和方夏都驚呆了,而其他人則有的給他喝彩,有的罵他運氣好。
那個長相粗獷的大漢興奮地大叫,然後迅速跑到烏廷芳面前搓著手,色迷迷道:「美人,今晚你是我的了!」
被堵住嘴的烏廷芳拚命搖著頭嗚嗚叫著,滿臉的驚恐叫方夏看了都有點感同身受。
這時項少龍忽然上前,一把扯住了那個男人:「喂,誰說美人是你的啦,我還沒投呢!」
「你?」那男人回頭看向項少龍,不滿的嚷嚷道,「項兄弟,你夫人就在這裡,你還搶我的美人?」
「啊,這個……」項少龍被那大漢堵了一句,彷彿略微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方夏。
方夏這時正焦急地看著烏廷芳,根本沒發現項少龍在看她。
項少龍本來也就是做個樣子,這時更擔心別人看出方夏在為烏廷芳擔心,便立刻又回頭衝著那大漢說道:「夫人是夫人,美人是美人,我今天就想要這個美人,你怎麼能不讓我投!」一副「我就是要投你想怎樣」的氣勢。
項少龍這邊氣勢一盛,那大漢頓時氣短了幾分。他看了看灰鬍和眾馬賊都沒說話,又看方夏也始終微笑不言不語,便憤憤然道:「哼,你要投就投。不過先說好了,你要是投中了,美人歸你,你夫人歸我!照我看,你夫人比這個美人還美幾分,我也不虧!」
那人話音一落,方夏震驚了,項少龍也震驚了,連嗚嗚叫著的烏廷芳也不叫了。灰鬍似乎也覺得不妥,但並沒有開口,倒是他手下幾個弟兄嚷嚷著,說什麼「老牛你想得真美」、「不肯吃虧」什麼的。
方夏壓根沒想到這事會扯上自己,到此刻她才發現為什麼她一到這山寨就恨不得沒有一點存在感,原因就是她十分的沒有安全感。說起來她的武力值比起烏廷芳來差了不止一兩個檔次,為了救她跟著項少龍來到這個山寨,,對方夏來說絕對是鋌而走險。
項少龍自然沒有犧牲同伴的意思,他也是才突然意識到,方夏在這個馬賊窩裡並不比烏廷芳安全多少。這麼一想,他便立刻丟掉了手裡的那根羽箭,大步走回了方夏的身邊。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絲毫不快或者防備,仍舊玩笑般對那大漢說:「不是吧,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來!難道你沒聽說過朋友妻不可欺嗎?再說了,我夫人可比這個美人漂亮多了,虧本的生意我是不會做的,這個美人歸你了。」
項少龍說完,那大漢愣了一下,嘟囔一句:「朋友妻不客氣?我真的沒聽說過啊,項兄懂得可真多。」
「哎,懶得和你說了。」項少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那大漢也不生氣,哈哈一笑,便轉身扛起烏廷芳,樂呵呵的走出門去,邊走還邊說著:「美人,今晚我帶你去一處風光美妙之地,必將令你終生難忘……」
眾馬賊看了一會兒熱鬧,見項少龍放棄,而美人已有所屬,罵了兩句就又都各自抱著女人喝酒吃肉起來,連灰鬍也在左擁右抱風流快活。
眼看著那大漢帶著烏廷芳出了門,方夏靈機一動,往項少龍身上一靠,大聲道:「少龍,我有些頭暈,你帶我出去透透氣,好嗎?」
項少龍和方夏上次配合是項少龍主動,方夏慢了半拍,這次方夏主動,項少龍很快就默契的會意,立刻誇張地大聲道:「啊,老婆,你怎麼啦,你怎麼暈倒了?肯定是這裡面空氣太混濁了,我這就帶你去外面呼吸下新鮮空氣!啊,鬍鬚大哥,我要帶我太太到外面透透氣,大家繼續開心啊!開心!」
項少龍說著時就扶著方夏向外面走,眾人並未疑心。等他這一串話說完,兩人已經走到了門外,正好看到扛著烏廷芳的大漢轉彎的方向。
見灰鬍等人並未阻攔,項少龍和方夏連忙向烏廷芳那邊追去。路上遇到山寨的人路過,就立刻裝作攜手散步的模樣。好在那大漢走得也不快,而烏廷芳又一直在叫,他們遠遠綴著也丟不了,不用跟太快,不然方夏可跟不上項少龍這個特種警察的速度。
走了有十分鐘,那大漢終於停下,很快便聽到烏廷芳毫無創意的各種罵人的話傳來。項少龍讓方夏藏身在一塊石頭後,自己悄無聲息地摸了上去。
方夏蹲在石頭後面默默地祈禱著,側耳傾聽著前方的動靜。
現在的劇情顯然是和電視劇裡不一樣的,就怕會出什麼差錯。烏大小姐雖然脾氣不太好,頭腦也簡單了點,但總的來說還是很善良的一個女孩子的,而且以後還會成為項少龍的老婆,方夏也不想這個小姑娘受到什麼傷害。
模模糊糊地聽到前面傳來掌摑的聲音和哭叫聲,接著又重新變作了叫罵聲,然後忽然變成了尖叫,還好很快又變成了被人摀住嘴的嗚嗚聲。但令方夏沒想到的是接下來卻變成了項少龍大叫呼痛的聲音,還夾雜著烏廷芳說話的聲音:「你再無禮的話我就讓你絕子絕孫!」
項少龍這是得手了?方夏迅速判斷了結果,然後循著聲音跑到項少龍身邊。
「你怎麼啦,沒事吧?」方夏看了穿著完整坐在地上的烏廷芳一眼,便連忙詢問項少龍。
項少龍一臉鬱悶把右手食指伸到方夏面前:「啊,這個八婆一定是屬狗的,你看她把我手指咬的,不知道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啊。」
方夏捧著項少龍的手,就著月光看他的手指,果然見上面一圈深深的牙印,還有明顯的血漬:「我錢包裡應該有創可貼,待會給你貼一個。」
「哎,那倒不用。」項少龍有點尷尬的把手抽了出去,自己輕輕用拇指揉了揉,又回頭瞥了方夏一眼,心道不知是不是眼前這個潑辣的小姑娘對比的關係,他此刻只覺溫柔的方夏十分美麗動人。
方夏並沒感覺到什麼異樣,項少龍見狀有點莫名的失落,對烏廷芳也少了些耐性,直接對方夏說:「你去給她把繩子解開吧,省的她又要罵我絕子絕孫。真是的,看她罵人這麼順,肯定是個長舌婦,這種八婆我才懶得非禮!」
按說項少龍對女人一向很尊重,可惜一對上烏廷芳,就毫不吝惜難聽的詞語,當然這也是因為烏廷芳罵他罵得更狠。方夏心裡暗暗嘲笑著兩人幼稚的行為,動作輕柔地幫烏廷芳解開了手腳上的繩子。
自從方夏過來,烏廷芳倒是沒有再繼續罵人,還順從的讓她給她鬆綁。也許是她覺得有個女人在這裡,她便有了一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