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要的答案 文 / 素墨散雲
白沫薰雖然笑著,但是心裡已經十分沒底了。
不過對於她這種人來說,死都不懼怕,她又有什麼可懼怕的呢?
「保重。」
白沫薰的強硬讓越冬兒的阻攔顯得無力。
她對於越冬兒,似乎帶著與生俱來的影響力,這個時候的越冬兒就算是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點著頭,「那,最起碼讓醫生檢查一下吧。」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都很清楚,保重哦。」
說完,揉了揉越冬兒的頭髮。
「您不能離開!」子車木忽然衝進來,他就知道越冬兒說不動白沫薰!
白沫薰一步邁上窗台。
「姐!」越冬兒驚叫。
白沫薰轉頭一笑,縱身一躍,姿勢瀟灑帥氣,手一抬,手中的簡易固定繩就釘在了二樓窗戶上。
看著從別墅裡衝出來的保鏢。白沫薰平穩的落地,快速的跑開。
就算是高高的護欄,對於她的身手來說也是如履平地。轉頭看著被她甩在後面的保鏢,長舒一口氣,雖然頭有些暈,但是她一定要得到結果。
東方亥正處於東方家為他療養而新買下的大樓,他有些不理解當初買的宅子怎麼會那麼小,那麼低。東方家的人都喜歡居高臨下,相比與寂靜的深宅別墅,他們更喜歡站在最高點俯視,他也不例外。
難道他遷就著誰嗎?
打開手機,上面幾張照片似是他很早前拍攝的,全是白沫薰睡覺的側顏。
他不理解當初自己是什麼感情,也不明白,為什麼那樣一個女人會讓他花那麼多心思,甚至到現在,他還心神不寧的回想著那一幕,那個女人拿著槍指著自己的一幕,似乎期許自己能找到一絲端倪,可惜沒有。
拿起桌上的冰葡萄酒,看著燈紅酒綠的城市,孤獨還是焦慮?這種複雜的心情他已經分不清了。
「咚咚咚。」敲門聲讓東方亥皺了一下眉頭,這棟大樓裡除了監控室裡的保鏢和住在一樓的保姆應該沒有別人了。
「誰?」
「少主,余合惜小姐說想跟你見個面,她在樓下等著呢。」
東方亥聽著保姆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心中產生一絲疑惑,他給余家的好處還不夠多嗎?余合惜那個女人又來糾纏,有些不耐的回答,「讓她走吧,現在沒心思見她。」
「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你不懂得東方家的規矩?」
話剛說完,門被忽然打開。
東方亥詫異轉頭,只看見暈倒的保姆和帶著鴨舌帽的女人。
儘管那個女人帶著鴨舌帽,東方亥還是一眼看出來那是誰,說實話,他都覺得奇怪,自己什麼時候對這個女人這麼熟悉,竟然能夠在意到這個地步。
按照他的慣例,遇到這種事情應該先通知保鏢的。
可是看到這個女人,他也頭一次不理智的沒有啟用警報。
「呦!」白沫薰將鴨舌帽一摘,大大方方的向他打招呼。
東方亥忽然覺得好笑,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竟敢如此用這樣輕鬆的口吻跟他打招呼。「你想要幹什麼?這次是親自來要我的命嗎?」
白沫薰嘴角上揚,「你不信我會要你的命。」
東方亥微皺眉頭,「你怎麼會有這樣的錯覺。」
「你可是東方家的少主,如果你真的想防,這裡早就是銅牆鐵壁了,怎麼可能給我進來的機會,你在等我找你,不是嗎?」
東方亥放下手裡的酒杯,緩緩的走近白沫薰,眼睛略微瞇起,「真是自信啊,不過,我只是仁慈的看你最後的垂死掙扎罷了。」
白沫薰的笑容變成苦笑,「你有定論了?」
「朝我開了兩槍,還盜取了商業機密,你認為我應該相信什麼?」
「為什麼不找警察,如果真是我做的,想來我應該會負法律責任。」
「這不光對於越家,對於東方家也是天大的醜聞,就算查什麼,我先越家也會造出什麼不得了的證據吧。」
白沫薰輕敲東方亥的書桌,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和,「我想說,我是被藥物控制了,你應該知道u1的存在,你可以回想一下,我所做的一切正常嗎?」
東方亥冷笑,「就算不正常怎麼樣,你現在還來狡辯是不是有些晚,u1是什麼我當然清楚,正因為清楚才會奇怪,被注射u1的人不是當場救治就是被控制後自滅,你是怎麼做到被注射u1還被控制,最後竟然脫離控制的?你是有什麼特異功能嗎?不要把我當小孩子騙。」
白沫薰一時語塞,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解釋她為什麼對u1有抗藥性?
怎麼回答她也被注射過?
如果回答了,東方亥肯定會問那為什麼會被注射?什麼時候被注射?
如果她只有越薰這樣一個身份,怎麼解釋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小女孩被注射了u1?就算是選擇試驗品,也不會有人選擇這麼顯眼的試驗品。
e8區已經沒有白鷹家的人,e2區的計劃又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她在這個節骨眼卻也不能告訴他,自己是白沫薰,不僅僅是名字是白沫薰,更是白鷹家的唯一的繼承人。
「你不信我?」從頭到尾她能說出口的竟然只有這四個字。
「我該如何信你,難道你從頭到尾只能做到靠我信你才能解決嗎?」
面對東方亥的質問,白沫薰嘴中苦澀,她不止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她對於東方亥的感情到底投入了多少?幾乎都是東方亥在包容她,信任她,而她卻沒有做任何事情。甚至在這個時刻,還不能將自己的身份說清楚。
「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給你過分的要求。」白沫薰將頭低得很低,也許她對於東方亥的付出僅僅在於願為他擋槍子,但是願意為眼前這個男人擋槍子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她這一個。
既然東方亥已經竭盡全力,那她也絕不會放棄。
「你看著,我總有一天會站的與你比肩的位置,告訴你,我是無辜的。」
「你無辜不……」你無辜不無辜我已經不在意了。本來想要說這句話的東方亥看著白沫薰紅了的眼眶,忽然什麼話都吐不出來。
似乎這樣的表情從來都不應該在這個女人臉上出來。
白沫薰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臉上竟然感覺到了濕潤,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東方亥覺得他們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拉扯讓他煩躁,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煩躁什麼,好像有什麼不受他控制的東西要破土而出了。
他幾乎是咬著牙,狠下心,「別自作多情了,我不在意你無辜不無辜。」接下來的話,他一頓,似是下定決心要說出來。
「你也看見了,你跟余合惜長的一模一樣,你就算不問應該可以猜出來,為什麼,也許跟你結婚是因為你長的像她,也許我娶你,以前對你好的原因,只是你長的像我的初戀女友。」
東方亥不由自主的捏緊拳頭,他知道,這句話必須說出口,白沫薰這個女人太危險了,他已經讓自己要做不理智的判斷了,他從來沒有遇見這麼能夠影響自己情緒的人。
如果讓眼前這個女人知道她現在的影響力,她如果是無辜的,就會成為自己的軟肋,如果她是別有用心的,那他早晚都會被這個女人害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為什麼不對你趕盡殺絕,也許我對你有愧疚吧,現在余合惜回來了,我也不需要你了……」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聽到東方亥這些話,白沫薰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
思想一直告訴自己,他說的不是真的,他只是失去了記憶。可理智告訴自己,余合惜真的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也許東方亥真的是那麼想的。
「真的?」白沫薰發出的聲音將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拖著哭腔,帶著顫音的話,竟然是自己發出來的。
假的。東方亥很想立刻這麼說,他很想衝過去,抱住眼前這個渾身都有些發顫的女人,可是他生生忍住了。
可是,是的,這樣肯定的話,他說不出口。莫名的心痛,痛的,他竟然覺得呼吸困難,他頭一次恨自己丟失的記憶,竟然,什麼都記不得了,現在的他到底是什麼感情,這種喘不過氣的心跳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需要你了。」白沫薰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誰都不需要,我能一個人,好好的。」說完,她帶上鴨舌帽,轉身。
「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
白沫薰看著莫覓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保鏢用槍指著她。淚水模糊她的視線,可是她只願意壓低鴨舌帽,遮住自己的淚水。
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她哭,尤其是,可能是敵人的人面前!
她不能拭淚,就像是她不能示弱一般。她能做到的,只是,不讓別人看到自己淚流滿面的臉。
「讓她走!」東方亥沉聲道,「她是無辜的。」
白沫薰呼吸一停,她已經不明白東方亥說的是什麼意思。明明不相信自己,為什麼又在別人面前說自己是無辜的?
「小亥!」莫覓高聲喊道,「這個女人差點殺了你!那麼多人親眼看到!」
「讓她走,她有自己的理由,我們已經各不相欠了!」
各不相欠……
這也許是最苦澀的答案。
「不能放她走,亥,就算你答應,我也不會答應。」白沫薰看見余合惜氣勢洶洶的走來,身後竟然還跟著防暴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