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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3回 不甘心 文 / 簡思

    生活就是現實的,陳文媛覺得自己就像是困在了一個坑裡,從選擇葉靜開始,潛在的他帶來了很多的自己意想不到的破壞但那些當初看的不夠明顯,只是一點點,慢慢的堆積到最後爆發,她也被耗盡的差不多了。

    她現在手裡的錢能花的花出去大部分,給孩子看病,維持以後的生活,要想恢復到過去的生活狀態,至少她現在要工作,但……

    她也是個人,她也會覺得累的,現在十一點了,她生過孩子了不再是以前的自己,哪怕就是過了十二點她依舊可以出去玩耍,能無憂無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陳文媛到底還是沒有出去,她開了電腦。

    葉靜竟然也是在線。

    葉靜試著和陳文媛談了,他說了很多,陳文媛就是看著,他說事情原本可以不演變成這樣的,既然兩個人結婚了就要共同負擔承擔起照顧家的責任,現在陳文媛要離婚,他也知道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改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葉靜說了很多,他也不知道陳文媛在沒在線,他總要為自己的以後著想的。

    如果沒有房子他離婚了,還能找什麼樣的人?他需要掙多少的錢才能重新買一套房子?

    從頭再來這不是葉靜想要的。

    可陳文媛卻覺得身上熱不起來,葉靜的話說的再動聽,她也不會被騙了,她不是過去那個陳文媛了,白天就在法庭上葉靜平靜的陳述著,所有的錯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所有的錯都是來自自己,是她不夠孝順公婆,是她產後抑鬱,這樣的帽子說扣就扣了,為的是什麼她很清楚,這個男人遠遠比自己所想的要更加的惡毒。

    他自私。

    是的,葉靜很自私,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很穩定,或者他討厭自己了,但他清楚她的身上還帶著莫大的潛力,他依舊想自己像是過去那樣的為他的家庭奉獻付出,滿足他全家人的生活,一旦有違背這個主題,他立馬就開始回頭咬你一口。

    陳文媛看著那些字,她就想,葉靜是真的檢討過嗎?

    不,他沒有。

    「我終於知道當年為什麼李時鈺會堅決的選擇和你分手,葉靜我想以後無論你娶多少個老婆,你最後都會走到離婚的地步的,很簡單,你爸媽包括你都沒有把別人當成人看,我就是不懂,如果你家有錢就算了,沒錢還裝這個大爺……」

    陳文媛說完直接拔掉開關,她現在就要上床睡覺,然後明天早起工作,必須撿起來工作才能養家。

    她過去覺得她不算是小三,她怎麼能算呢,是李時鈺和葉靜的感情出了問題才讓她有空子可鑽,是他們的問題,是李時鈺的問題,她沒有搶什麼,但現在她承認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然後得到了這樣的下場,她費盡心機搶了一個男人,最後這個男人把她給拉入火坑裡了,明明知道他家都是什麼樣的人,前一次離婚她竟然還會回頭,她簡直就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一個男人沒錢不可怕,沒本事不可怕,但如果他的腦子裡充滿的都是迂腐,他只為自己著想,其他的人他概不考慮那這樣的人再好也不能要,她用結論為自己上了生動的一課。

    這個孩子她要的不後悔,因為是自己生的,她自己養,但原本可以是美好的人生現在走的扭曲,她該怪誰?怪李時鈺嗎?是有點怪,要是李時鈺當初努力爭取,把葉靜拉了回去,她可能會傷心會難過,但不會有今天。

    這就是報應。

    苗淑蘭躺下又坐了起來,葉靜他爸粗拉拉的說著:「你還睡不睡了?弄的別人都沒的睡……」

    「我剛剛去李時鈺她舅媽家了……」

    「你去找她幹什麼?」葉靜他爸立馬就坐了起來,板著一張臉,訓著罵著苗淑蘭,這婆娘簡直腦子就是壞掉了,叫那個臭女人來笑話自己家嗎?

    葉靜他爸一直就是這樣,他的家必須就是完美的,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別人不能質疑,被他覺得不好的人一輩子都不能抬起頭,苗淑蘭是有活動的心思,因為那些錢,但葉靜他爸恨李時鈺,因為李時鈺讓他們家顏面掃地,出嫁的女人就該聽丈夫聽婆家的話,像是李時鈺那種根本沒有資格做女人。

    「我不是想他們家認識的人多嘛……」

    葉靜他爸破口大罵:「你是想讓人家笑死你吧,你還送上門讓人奚落,你覺得我們家不夠丟人是不是?攤上這麼兩個賤貨,每一個是好東西,水性楊花……」

    苗淑蘭徹底老實了,什麼都不敢說了,她原本是想,你看要是葉靜和李時鈺能走回頭路,他們家不會在乎李時鈺生過孩子,先過著被,以後有更好的在踹了她,畢竟以前是有過感情的,她兒子長得又不難看。

    她似乎把紀以律給忘記了,說起來難看不難看的,葉靜擺在紀以律的面前那就是平淡的沒味兒了。

    早上給女兒做好早餐,葉靜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難看的要命,昨天被陳文媛一刺,激動的刷了半天,結果人陳文媛早就選擇睡覺去了,壓根就沒陪他,葉靜辟里啪啦的打了半天沒人回應,他覺得就好像是喉嚨紮了一根刺一樣的難受,拿不出來。

    葉靜他爸跟著兒子出去的,不知道父子兩個人在說什麼。

    「我哥和陳文媛要離婚?」葉苗問著,手裡拿著饅頭,天天吃這個煩不煩?

    苗淑蘭瞪了一眼女兒:「這些事兒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就不用我管,我哥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陳文媛是不好,可她能賺啊,媽你沒覺得這是你的失敗嗎?」

    「我失敗什麼?我哪裡失敗了?」苗淑蘭好像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的毛都刺了起來。

    葉苗分析著,反正她就是這樣認為的,抓了一手的好牌,結果你看看最後他們家玩的這場牌,所有賭注都扔上去了,加碼加注最後輸的就連內褲都沒了。

    「前一個嫂子就算了,懶得去說,就說陳文媛她再不好但是她至少能賺,媽你說以前她把錢都交給你來負責,隨便你花,後期為什麼就變了?」哄人一開始你能哄住,為什麼後期就哄不住了?

    看在錢的面子上,為什麼你要炸毛?你要人家交著錢然後還要聽你的擺佈,現在好了。

    「你就聽我爸的指揮,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弄那套他說的話別人就都聽,現在好了我哥離婚,我哥多好的家庭啊?他離婚兩次他還娶誰?你有女兒你嫁嗎?好好的嫁給一個離婚兩次的男人?就我們這樣的家?到時候他結婚我們把房子給他騰出來,我們住大街嗎?」

    「你別瞎說,你哥為什麼要我們的房子,他自己也有……」

    葉苗服氣了。

    「房子的錢都是人陳文媛掏的,買那個房子她和你就已經鬧僵了,你覺得她都要鬧離婚了還會把房子留給我們家?媽,你是真的不懂法律啊……」

    葉苗拿著包就走了,她只是週末才回家來住一天,她上的不是什麼好學校,畢業可能也不會找到太好的工作,但總比留在烏煙瘴氣的家裡來的好,她是看明白了,跟著爹媽走,這一條路都是死亡之路,她爸媽沒什麼太大的本事。

    原本覺得有個哥哥可以依靠,現在好了,就連這個哥哥都依靠不上了,什麼都不剩了。

    苗淑蘭看著女兒的背影,她就想葉苗說的話,是啊,離婚是一件丟臉面的事情,誰願意過的好好的離婚,陳文媛再不好,但陳文媛畢竟能賺,是啊,什麼時候開始的,陳文媛就不聽話了呢?是自己對著不好?

    苗淑蘭搖頭,不是,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對著不好的原因,而是陳文媛的心思變了,她不想好好的過日子了,她的心思多了開始,家庭才會開始走下坡路的,她對自己和丈夫不夠尊敬,他們生養了葉靜,難道這點尊敬不該給嗎?

    葉靜他爸沒進來吃飯,倒是葉靜又返身回來了。

    「吃點粥吧……」

    葉靜拿著勺子也沒什麼胃口,他媽做的飯顛來復去的就是這樣。

    其實每家過日子就都是這樣的,一大早的還能吃什麼?可不就是翻來覆去的來來回回都是一樣的嘛,陳文媛有點饞,喜歡吃的比較多,她不能做但是自己能買,葉靜跟著她一起生活,慢慢的把自己的嘴也就給鍛煉的有點饞了,現在吃不慣。

    由奢入儉難。

    「你爸怎麼和你說的?」苗淑蘭打聽的問著,她覺得女兒說的話有些對,這個婚不能離啊,離了就虧本了,這不像是第一次,馬上就有接手人在等待著。

    葉靜不吭聲,埋頭喝著稀粥,他說什麼?

    「葉靜啊,你說你這都是第二次鬧離婚了,你也得為自己想想,叫人笑話,不行的話,文媛住在哪裡,我去請她回來。」

    她親自出面去請,陳文媛總面子上就過得去了吧。

    「你不用請,我和她談崩了。」葉靜粗聲粗氣的說著。

    他不委屈啊?

    低三下四的,最後陳文媛怎麼說話的?沒瞧上這個家,當初你為什麼擠破頭都要擠進來?

    「你和她談了?」

    葉靜不想多說,起身拎著包下樓就直接去上班了,他鬧離婚單位不可能就一點風言風語都沒有,過去全單位都知道李時鈺不好,所以葉靜和她離了,那個女的太過於強勢,因為家庭好處處壓著公婆,壓著丈夫,這樣誰都受不了離婚就是一定的,那陳文媛呢?陳文媛大家也都認識,能賺錢,脾氣也挺好的,怎麼就要離婚了?

    陳文媛讓父母帶著孩子出門,她收拾收拾自己,她的骨架在這裡胖也胖不到哪裡去,好在和過去沒有多大的分別,又重新開始,好在她出來的快,懷孕生完孩子又撿了起來。

    苗淑蘭就到處尋摸陳文媛的住處,白天沒事兒就到處轉,但時間這麼短,她根本找不到。

    第二次到法庭的時候,苗淑蘭把陳文媛拉到一邊,陳文媛可能是化妝了,臉色好了不老少,苗淑蘭就勸陳文媛,如果你是想要這口氣的話,想讓她給道歉,那她說道歉就好了。

    「文媛啊,你不為自己著想,你總要為孩子著想吧,不是親生爸爸別人能對著她和親生的一樣?你也離婚了,現在離婚的女人哪裡就容易那麼好找下家的,你看你和葉靜也沒有多少的矛盾……」

    陳文媛不屑的翹翹唇:「你這是就打算看死我了?瞧不上我?你說你家前一個兒媳婦離開了,轉身就嫁的那麼好,說不定我也行,不行的話,一個月幾萬我帶著全家也可以生活好好的,我為什麼要把錢花到你家的身上?養條狗還得對著我搖搖尾巴呢……」

    陳文媛在拐著彎的罵人,苗淑蘭也是強忍。

    「你看你說的這些話,我知道你在氣頭上,道理就是這個道理,你不想我們跟著攙和,我和葉靜他爸以後離遠點就是了……」

    「你們打算回鄉下嗎?」陳文媛問。

    苗淑蘭:……

    她覺得給臉不要臉說的就是陳文媛這樣的了,她把兒子給供出來了,從鄉下進城了,憑什麼又讓她回去?再說兒子就是應該給他們養老,有這樣的想法,你還配做人嘛?你是你爹媽生出來的嗎?心思怎麼這麼的狠毒?

    「繼續住在我們一邊然後指手畫腳,我還是那句話,我離開他只會有更好的生活等待著我,我賺的錢足夠我們全家自己生活,生活質量還會很高,要男人只要我有錢,我還怕沒男人嗎?我捨不得葉靜什麼?捨不得他『能力過人』?」陳文媛嘲諷的看著前婆婆,這最後一定就會變成前婆婆,葉靜沒他們想像的那麼好,只不過架不住她當初缺心眼,認為葉靜好。

    轉身打算離開,又站定腳步,回過頭看著苗淑蘭,苗淑蘭心裡一動,難道陳文媛還是有打算復合的意思?她就說嘛,一個女人何必逞強呢,離婚不是一種好辦法,也不是過不下去了,動不動就提離婚。

    「我也奉勸你一句話,兒媳婦的錢就是兒媳婦的,被總想著佔為己有,不屬於你們的,你們想著念著都沒用,誰都是父母生的,過去我傻,我把錢都花你們家身上,我換來什麼了?我就是服李時鈺這點,看透了立馬就離了,不像是我,現在還帶著孩子,呵呵。」陳文媛低聲笑著,笑的很是諷刺,最後在往苗淑蘭的心口上重重一擊:「你們家確實高攀李時鈺家了,我要是有兒子,能找到這樣家庭的姑娘,我笑都要笑死的,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你看看父母都有工作,每個月都有入賬,她爸那麼能賺,以後老了養老保險什麼沒有,李時鈺自己也有能力,哎,我也不錯,不敢說我家多好,但照比著她家,我承認我沒有她好……」

    轉身堅定的離去,陳文媛臉上的笑容掉了下來,我噁心也要噁心死你們。

    孩子的撫養費她壓根就不想了,就葉靜家這種人品,聯繫著以後只會給孩子增加負擔,弄不好以後賴上了呢。

    兩家最大的問題還是就著房子的問題僵持著,但陳文媛想當初買這個房子她自己就留了後手,葉靜花出去的錢,她可以還回去,房子是她的,以後她供,和葉靜無關。

    苗淑蘭喊著哭著,憑什麼啊?葉靜他爸就罵人,但他說的話誰理他?

    葉靜又離婚了。

    是的,第二次離婚了。

    單位裡閒話也是有,這閒話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是葉靜師傅說的。

    和別人無意聊天他就順嘴說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秘密,他當時也是和自己關係很好的一個人哈拉兩句,覺得葉靜也是夠悲劇的了,為什麼鬧起來的師傅多少有耳聞,但一個傳一個最後傳入耳的話就有點走音。

    「是啊,要是遇上這樣的公婆,呵呵……」

    可能男女關注的重心不在一個直線上,但有點正常思維的,誰家孩子都是父母養大的,誰不應該對著父母盡孝?對公婆好不是不應該,但就連兒媳婦的工資都管,這似乎就有些超了,難道就能給攢錢,別人自己不能?

    以前也不知道,和陳文媛好的那幾個也是從陳文媛嘴裡得到的風聲,陳文媛並沒有直面講葉靜如何不好,簡單的從自己的身上舉了幾個例子,剩下其他的就任由大家自由發揮吧。

    那房子裡的東西原本就被陳文媛給搬光了,這是她第二次換大門了,房子她打算出手,不供了。

    陳文媛帶著女兒去做檢查,小丫頭的身體不是很好,抵抗力也不是多好,好在這是跟著自己了,不然要是跟著她爸爸奶奶說不定會不會死在他們手裡呢,抱著孩子,才從出租車上下來,慢慢的往裡面走著。

    以律陪著李時鈺來檢查,雙方媽媽都說她現在就別開車了,沒聽話,她是覺得自己身體能受得了就沒事兒,李時鈺不太心疼自己,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是個特別能抗造的人,孩子不嬌氣她跟著也不嬌氣,雲起那時候是沒辦法,孩子在肚子裡作,這個倒是很老實,有點不像是男孩兒的架勢,她想著是不是就看錯了,要是看錯了,她丈夫可就高興了。

    以律拿著她的手包,她喜歡買但不喜歡拿,覺得費力氣。

    「媽,我們到了,不用我陪著她來了……」是方歌的電話,方歌原本想著陪女兒來。

    說了半響的話,以律掛了電話說是丈母娘,兩個人往裡面走,正好和陳文媛就碰上了。

    陳文媛這輩子覺得最討厭的人其實就是李時鈺,過去她處處和李時鈺比較,現在也是,對上視線了,她步子一頓,倒是前面的人帶上車門和丈夫就準備離開。

    「你等等……」

    陳文媛表示自己想和李時鈺說兩句話,以律有點猶豫,他記得這個女人的,不是什麼好鳥。

    「你可以放心,我懷裡抱著孩子呢,我能對她做什麼?」陳文媛覺得可笑至極,就這麼一張臉,她一直都覺得李時鈺長得不如自己,不然葉靜也不會選擇她了。

    「你先進去等我吧。」時鈺把東西遞給以律,以律接了過去,又回頭看了兩眼自己才往裡面走。

    陳文媛看著李時鈺的這一身,她是想安慰對方沒有自己過的好,但明顯李時鈺身上的這裙子她熟悉的很,她也只是當時看了看圖片,今年的最新款就穿在了一個她一直試圖比較的女人身上。

    亮晶晶的大開v肉粉色小吊帶,胸口開的很大,李時鈺裡面配了一個黑色的抹胸,下面則是一條同色的歐根紗長裙,一直長到腳踝裡外幾層顯得飄逸,膝蓋以上三厘米處才看不清,小腿看的一清二楚的。

    「人沒有衣服好看。」陳文媛覺得自己說的也是實話,這件衣服太出色了,出色到穿在她的身上完全把她給壓住了,如果穿在自己的身上效果就會不同。

    你看她就是明擺著嫉妒,有時候想想,女人嫁人就真是第二次投胎。

    她沒有嫁好,所以她現在過的很慘,李時鈺遇上好的了,所以她現在贏了自己。

    時鈺挑挑眉頭,只是隔著墨鏡陳文媛並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以為陳文媛要和自己講什麼,說了半天竟然是……

    「不想聽聽我的狼狽嗎?我和葉靜離婚了……」

    她覺得對方一定會非常感興趣的,看自己當初從她的手裡把葉靜給搶了過來,最後呢,還不是輸的一敗塗地。

    換了自己都會痛打落水狗。

    「那是你們的事情……」

    她沒有八卦的心思,更加沒有恨不恨的心思,也許就是因為她嫁的太好了,已經將之前的事情都扔掉了,何必耿耿於懷,不是葉靜對不起她,今天她也不至於能和紀以律走到一起去。

    「別弄的好像你不食人間煙火似的,高興就說高興的,你笑出來我也不會怎麼樣你,這是我女兒……」陳文媛看著懷裡的孩子笑笑說著,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李時鈺給攔下來,但她就是想找個人來說說話,不管是不是敵人。

    「因為是個女孩子,他家很不待見她,估計是很希望她死掉吧……」

    她說著自己和葉靜的那些過往,她是傻啊,現在想起來她最好的青春都扔在了葉靜的身上,她賺的那些錢便宜葉靜多少。

    「你呢?丈夫是怎麼找到的?」陳文媛抬起頭對上李時鈺的眼睛,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李時鈺:「來醫院看病啊?」

    不懷好意的問著。

    她已經夠倒霉了,她希望能聽見一些別人倒霉的事情,讓自己獲得一些平衡,她為什麼來醫院呢?生了什麼病?

    李時鈺沒忍住,她過去不喜歡陳文媛現在更加不喜歡,沒有同情,她慘是她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來產檢。」

    陳文媛的小臉有些扭曲,她低垂著視線,不然的話她怕自己眼睛裡會噴發出來惡毒的目光。

    一個人怎麼可以就這樣的順?這樣的走運?

    「你有女兒嗎?」

    「沒有。」

    陳文媛苦笑,你看就在生孩子上面她也是高過自己一截。

    「我真希望你能倒霉一點,讓你得個絕症或者過馬路被車撞,沒有人可以這樣永遠幸運的,你出生的好,生在不差錢的家庭裡,讀書好,什麼都好,明明長相不出色,最後還是嫁了一個不錯的丈夫,我呢?我什麼都沒有……」

    陳文媛緩緩說著,她說兩句停頓一下似乎在回想什麼,再說兩句在頓,她是真的覺得不甘心,命運對自己不公平。

    「你別走……」

    發現李時鈺抬腳想走,陳文媛上手,還沒有碰到李時鈺的手臂她就退了一步,誰知道她會不會發瘋的就推自己,她現在懷孕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時鈺問她。

    和自己聊天嘛,ok她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自己也有聽過了,現在她不想繼續聽下去了,聽著她詛咒自己嗎?

    儘管她不相信這個會發生。

    「我能對你做什麼?我現在是失敗者,你不想好好看看我的臉嗎?你當初為什麼就不哀求葉靜留下來呢,或者讓我們兩個換換……」她小時候就自卑,因為家裡沒有錢,別人看不上自己,後來好不容易接觸到個有錢人,那人卻距離自己那麼的遠。

    別人藉著關係就可以發展,她為什麼不行?她讀書的時候也很拚命也很用功,為什麼就沒有遇上白馬王子呢?

    她好不容易遇到個有錢的男人,那個男人卻狠狠玩了她,為什麼?

    命運不是公平的嗎?

    「你的失敗和我並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對我來講你就是個陌生人,我先生還在裡面等我。」

    李時鈺大步離開,她是屬於偏瘦的類型,就再也沒胖起來過,那裙子穿在她身上其實也並沒有陳文媛說的那樣的難看,衣服美,人雖然不美也不至於難看。

    陳文媛不願意聽的就是那句,對於她來講,自己的成功和失敗對方都不在乎,因為她就是個陌生人,那她為什麼要去在乎李時鈺呢?

    她時時刻刻都想和這個女人比較,現在將來都是。

    為什麼她要留意著她的一切活動,對方卻不肯在自己的身上花一分鐘的時間?

    以律把錢包遞給她,時鈺接了過來。

    「和你說什麼?」

    「說她過的有多慘,說我為什麼找了一個好看的丈夫……」

    紀以律笑笑:「那是,你運氣好,她運氣可就沒那麼好了……」這個世界上就只有自己這一個笨蛋,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李時鈺一個大傻蛋。

    換成別的女人,丈夫這樣廢材,能一點抱怨都沒有嗎?

    以律是不信的。

    李時鈺進去檢查,以律陪著她,檢查出來已經沒看見陳文媛的影子了,估計是離開了,想來也是。

    「順路去吃個飯吧……」以律擁著她,她能力再強她個子擺在這裡,在丈夫的懷裡,依舊只是個小女人。

    陳文媛抱著孩子看病,排隊的人很多,孩子又不能離手,天氣熱孩子有點流鼻涕,等看完病出來她的胳膊已經都抱麻痺掉了,但是沒有個能換手的人。

    帶著孩子回家,孩子一直不肯睡,好不容易她媽回來了,她換了衣服逃難似的離開了家裡,她說自己要出去拍照。

    其實可以不用拍的,但她還是想出去喘口氣。

    午夜夢迴她也會問自己,如果沒有葉喜,自己的生活會不會更好一些?每每這樣想她就將那些思緒全部都跑掉,小喜的名字都是她取的,孩子生了不能塞回肚子裡,就不能後悔。

    她找了一間酒吧,就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喝點酒,傷傷心,比不過還不能借酒消愁嗎?

    偏偏就有蒼蠅圍著她飛,自己都帶照鏡子的,長成那樣子是不是當自己演偶像劇呢?還請她喝酒?

    陳文媛差點喝進去的那點東西都吐了出來,邀請她的人臉上長了一個很大的痦子,就在鼻子的附近,陳文媛扭開臉,但對方卻覺得來這裡就是為了獵艷的,是個好女人的話誰來這裡?還是自己來的,不就是為了消遣寂寞的嗎?

    靠前。

    「小姐一個人?」

    陳文媛喝著杯子裡的酒,看了對方一眼,對於對方這樣裝出來的帥氣她很不客氣的開口。

    「叫誰小姐呢,我沒興趣和你喝酒,大叔拜託你照照鏡子先看看自己的年紀吧……」

    你是有錢還是有什麼?

    長成這樣已經夠對不起祖國的了。

    對方有些訕訕的離開了,覺得這女人可真是個瘋子,說話一點不留情,幸虧是自己修養好不和她一般見識,不然就直接對著她動手了,會不會說話。

    陳文媛趴在吧檯上,多多少少有點上頭了,家裡來電話她接了起來,她媽問她在哪裡呢,怎麼鬧怏怏的,孩子又鬧上了。

    「我再呆一會兒就馬上回去了。」

    她媽掛了電話。

    陳文媛的頭貼著吧檯,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就是覺得老天爺對自己不公平,為什麼就不肯對她善心一點呢?手指縫開開,給她個好男人給她一種好生活,她從小就沒有過過太好的日子,人想往上爬,過好的日子有錯嗎?

    她是搶了別人的男人,可這個男人是什麼好東西嗎?還要讓她遭受報應嗎?

    想起來紀以律那張臉,她只覺得心裡火辣辣的疼,她哪裡不如李時鈺了?對方是床上功夫比她好還是怎麼樣?

    她就是不服氣。

    等著吧,那個男人那樣的年輕,他現在還年輕,等他年紀大一些的時候,到時候李時鈺的苦日子就來了,自己不信他們能一直好下去,她就不信。

    *

    方歌買些東西去看李奶奶,她不願意來但是沒辦法,這婆婆活著她要是不出現,人家背後就得笑話李國偉,中國人嘛,孝道為大,人活著就不可能不怕別人來講。

    上二樓正好樓上的門就開著呢,天熱,這邊安全也是挺好的,家家戶戶就都是這樣,開著門能進點風不是。

    李奶奶和鄰居在閒聊呢,閒聊的內容恰巧就是李國偉。

    李國偉和齊大山的老婆方文竹之間不是關係一直很好嘛,上個星期李國偉和方文竹一起回來打麻將,這不是老鄰居就看見了,不管是年紀大還是年紀小的,總有嘴碎的人。

    那都是有家的人,加上李國偉不是自己女兒都沒帶去過公園幾次,卻次次領著方文竹的女兒去公園這裡面……

    外面講閒話的人不少,一些人閒的沒事兒就扯老婆舌,成天的東家長西家短的,背後人沒少說,說李國偉和方文竹弄不好就是有點什麼,方歌是迫於無奈,她不敢吭聲,吭聲的話不就得離婚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這國偉上個星期和文竹一起回來打的麻將……」

    李奶奶沒什麼反應,因為這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兒子就是跟人家的關係好,你能有什麼辦法,對方呢,和李奶奶也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替李奶奶打抱不平。

    方文竹很會做人,對自己那婆婆就別提多好了,不然齊大山都有錢了還能和方文竹過這些年嘛,也沒給生兒子是不是,外面那麼多年輕的勾搭著呢,這片誰不誇方文竹良心好?

    她婆婆就沒講過她一句不好聽的話,這兒媳婦做的絕對就比女兒還好,站在她的立場上,看著李奶奶那麼喜歡方歌,對方歌多好,從來就沒難為過,結果方歌呢?

    「要是當初國偉和方文竹結婚了那就好了。」

    可不是嘛,方文竹多大氣的一個人,保證就不能讓李國偉現在這樣對他老娘。

    李奶奶笑:「哪裡來的那麼多的當初……」沒有齊大山兩家也根本不認識,雖然說是老鄰居,那這地方看著不大有多少人呢,哪裡能每家每戶都認得。

    李奶奶覺得這樣的話不切實際,她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了,但她還是挺喜歡方歌的。

    「國偉是個好孩子,就是沒攤上老婆,你這兒媳婦啊……往娘家跑的次數如果能分到你這婆婆的身上……」

    是誰的朋友替誰講話,那女兒嫁出去就是嫁出去了,哪裡有方歌這樣的,方兆南現在過什麼日子?再看看老李家,誰跟著借光了?

    方歌咳了一聲,直接就進門了。

    對方看見她臉上也是閃過尷尬,誰能想到人就回來了,她也不是故意背後說人的。

    「方歌來了啊……」

    方歌面上還是過得去,沒說難聽的話,她年輕的時候三十多歲李國偉和方文竹的緋聞傳的最厲害,都是他們倆搞破鞋,幾乎老家這頭都這樣講的,方歌從來沒信過,問她為什麼?

    她就是覺得不會,因為李國偉不是個會劈腿的人,他不會。

    他這人的頭腦很死,不然想當初那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早就幹上去了,誰有他接觸領導的機會來的多,幾乎一個月跑領導家五六次,會說一點早就幹上去了。

    肚子裡就沒那些的花花腸子。

    這事兒就是這樣,當事人不著急,看著也覺得很正常,但外面的人替著急,想著你為什麼就不反抗呢,到底是女的老了就不值錢了,敢鬧就會離婚的,卻不曾想,男女之間那就是有實實在在的友誼,這些年走過來了,那李國偉和方文竹怎麼了?

    方歌不急,同樣的齊大山也從來沒避諱過,自己老婆和朋友一起回老家那邊玩麻將,聽起來是不是有點那個?但人齊大山從來沒懷疑過。

    「媽,我給你買點葡萄,記得到時候想著吃……」

    「時鈺忙啊?」

    「嗯,她哪裡有休息的時間,成天的忙,懷孕了,更加走不出來了……」能走出來她也不願意讓孩子回來,過來幹什麼?有那個時間自己在家裡躺著休息一會兒多好。

    李奶奶表情有些訕訕的,畢竟知道方歌聽見了,也不好多解釋什麼,說話呢說完的自己給忘記了又兜了回來,自己抓著一邊的藥丸吃了不少,都是醫院開的,治什麼的她不知道,就是負責吃,一天吃很多,也沒覺得腦子好使了。

    「那媽你待著把,我就回去了……」

    李奶奶不希望方歌走,家裡沒人,就喜歡和人待著,她年紀大了就是喜歡熱鬧人多,但不能開口留。

    「路上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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