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1回 科學性 文 / 簡思
「當初覺得以律活不成,最後……」盧嘉麗當著方兆南的面說著,世事難料,誰就能想到了呢。
丁冬那麼健康,說倒下就倒下,想當初盛月嫁的多好,現在……
「你別當著我二姐的面說這樣的話,本來家裡的氛圍就挺沉重的。」方兆南跟著也上火,嘴裡不知道起了多少個泡,雖然和方瑾的關係不怎麼地,但到底是一家人,方兆南能對著盧嘉麗的娘家抱著不理解,對著自己姐姐他不能,這就是血緣,方瑾在對他不好,這時候他也是掛著盛月的,那畢竟是自己外甥女。
每天跑醫院讓盧嘉麗給送送飯,店裡的事情不用盧嘉麗操心,能做的就是這些了,也算是盡了一點心意。
盧嘉麗也不傻,相反的在這些事情上面她看的很清楚,她不求方瑾多感激她,她做這些就沒指望方瑾能感動,過去的話,兩家相處的並不是多好,方瑾年輕的時候是怎麼對方兆南的,盧嘉麗恨都來不及呢,但親人就得有點親人的樣子,家裡出事兒就得抱成一團,不能分心。
盧嘉麗給方瑾還拿過錢呢,方瑾沒要,人丁冬家自己有錢,兒子看病他們自己都掏了,哪裡需要外人的錢。
方歌也是見天的往醫院去,勸著盛月要好好吃飯,好好的,你精神了,丁冬看著你也就跟著精神了,這段丁冬治療的不是不錯嘛。
盧嘉麗裝了一些水果,給拎到醫院的,午飯順帶著也給做好了,丁冬他媽現在哪裡有什麼心情做飯,平時也都是親戚給送,今天盧嘉麗來的不巧,人家家裡來人了。
是丁冬姨媽家的嫂子,跟著丈夫過來看丁冬的,但那個人的做派叫人很不喜歡。
她丈夫想要坐在丁冬的身邊,她就拽著丈夫不讓過去,非把人弄走廊去了,兩個人說悄悄話,女的說這地方空氣都不好的,弄不好會傳染,要趕緊走。
正好盧嘉麗拎著東西來,誰不知道這地方不好,但說傳染這就太誇張了吧。
方瑾讓盧嘉麗回去,說醫院都是人,坐都坐不下,屋子裡都沒有地方了,盧嘉麗把東西放下轉身就走了。
時鈺這不是回來了嘛,忙完店裡的事兒自己開車過來的,沒和以律一起來,她老公前幾天才來過。
李時鈺買了一些丁冬能吃的,她買之前咨詢過,來的時候病房裡已經沒什麼人了,丁冬他爸媽都在床上坐著呢,精神很不好,因為成宿成宿的睡不著,白天也不能睡,醫院不能離開人,指望盛月一個不行,那能把人給熬倒了。
就說盛月福氣好呢,公婆真的是非常的知情達理,能替她想到的都想到了。
丁冬爸媽看見李時鈺來了,就得起身,畢竟是過來探望病人的,盛月的臉色不是多好。
「姐,你別總來,整天來的人不斷,我公婆才想著能坐會兒休息一下,你看你又來了,又不能不陪……」
說實話她覺得是給自己添負擔了,你有事兒就忙自己的去,不用圍著她家一直轉個不停,她看著也心焦。
時鈺臉色沒變,把東西放下,點點頭,她不來吧覺得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來了人家覺得是負擔自己就明白了,開車就走人了,也和家裡的人打過招呼了,想想也是,去了人家的家人就真的沒有辦法休息了。
*
「我能不能見見雲起那孩子。」
紀極心裡是極其覺得不舒服的,但師傅人就坐在這裡,信不信他是一定信的,可現在關係到了自己家孩子的身上。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
大師也只是笑,說他只是看看,能不能領得走要看孩子怎麼去想。
紀極覺得不可能,雲起又沒有見過他,也不認識他,怎麼就會隨著他走?既然要見,那就見吧。
叫秘書聯繫以律,紀以律去幼兒園接的孩子,他不知道是誰要見,他哥話說的又不是很明白,他以為是自己媽想孫子了,沒接老大老二,距離放學還有段時間呢,都接回來他自己也帶不了,還要送老三去老宅呢。
抱著雲起上車。
「我們回家看看奶奶去好不好?」
把雲起安頓好,帶回家,進門看見客廳裡的人,以律也是一愣,他不知道今天家裡會來人的,打著招呼,人他是認識的,他生病每次都能見。
大師對著以律笑笑,將目光轉移到孩子的身上。
……
紀母不同意,她的孫子誰都別想給帶走,任何話她都不聽。
以律更是不撒手,這說的是什麼?
大師說孩子會讀藏經,紀以律下意識就反口:「這孩子腦子並不是特別的靈活,就連基本的一些字他都沒學會呢,怎麼可能會認識藏文,我和他媽媽都沒有這方面的接觸。」
無稽之談。
大師也只是笑。
是不是真的會,試試就知道了。
以律坐在沙發上,大師說,孩子的未來有更好的發展,應該送他出去,他的造化悟性並不在這個地方,他不應該屬於這裡。
「媽,這說的是什麼?你別當著她的面說……」李時鈺原本就不信這些,要是當著她的面說,她肯定會翻臉,就一小孩兒說的神叨叨的,誰信。
以律帶著小三回家,抱著孩子就沒撒手,怎麼都覺得心裡不踏實,他兒子和自己也沒覺得多親,但對著那個喇嘛竟然就顯得很親,那些事情過去他沒覺得信不信,但讓他兒子離開這個家,那絕對就不行。
晚上李時鈺下班去接孩子,說是小三被他爸給接走了。
「你把雲起接回去了?」
以律在電話裡嗯了一聲,時鈺帶著老大老二回來的,進門換鞋,沒看見丈夫出來,平時他都是出來接自己的,還覺得納悶呢,蹲下給紀禹和紀瞻把鞋帶子拆開。
「把腳洗一洗。」
男孩子嘛,在幼兒園踢球,弄的小腳有點臭,洗澡還要往後排一段的時間。
紀禹和紀瞻前後的去了衛生間,時鈺回房間換衣服,進門就看著丈夫在床邊坐著發呆呢,把衣服脫下來掛起來。
「想什麼這麼出神?」
以律心裡藏不住話,他們倆之間原本就沒什麼秘密,忍不住和老婆就講了,李時鈺覺得這完全就是迷信,她兒子懂藏文?「你認識藏文嗎?」
紀以律肯定要搖頭的。
「那就是了,他說是,好退一步講,真的認識,有些孩子的人生原本就是帶著一些奇妙的,並不能說明什麼。」
就因為這個,讓她把兒子交出去,叫人領走?
無稽之談。
「以後在家裡,不要說這樣沒有根據的話,都現代社會了。」她一直就很反對這些。
誠然她做生意多多少少現在也是有點信的,但這個所謂的轉世她不信,信什麼?她兒子就連一些基本的字都認不全,如果真的按照那個人說的那樣,雲起不是該很聰明,出生就帶著幾百年的記憶嘛,為什麼沒有?
誆人的而已。
沒信也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倒是紀母這邊輾轉難眠,人沒給領走,因為大師說了,等到孩子十五歲的時候,會讓他來接的,會和他走的,弄的紀母很是鬧心,她信,但這個人是她孫子,這不行。
頭微微的有點疼。
「媽,還沒睡呢。」
蘇蔓推門進來,坐在紀母的腳邊,幫著婆婆揉著腿,紀母雙手離開太陽穴。
「你信嗎?」
蘇蔓是信,但她覺得李時鈺不會信。
「媽,你別想這麼多了,睡吧。」
「蘇蔓啊,媽不只是操心他們,還有你,你……」
明顯蘇蔓就不想談這個話題,下意識的轉開臉,紀母還能看不明白,也只能將要出口的話吞回去。
帶上婆婆房間的門,蘇蔓回房間,雲嬌已經睡著了,紀雲嬌長得很好,很漂亮的小丫頭,家裡又只有這麼一個小女孩兒別人疼都來不及呢,她今天晚上磨的蘇蔓,要求和媽媽睡一個晚上,有時候晚上不知道做什麼夢了,穿著睡裙就會抱著枕頭來到蘇蔓的門前。
蘇蔓推推女兒額前的頭髮,睡的可能有點熱,她就坐著看著雲嬌。
孩子至少屬於是她的不是嘛。
蘇蔓身邊有個孩子,許翹連夜發高燒被送進醫院了,從雲嬌生日之後就一直有點毛病,拖拖拉拉的也沒好,她自己不是不想放在心上,那雲嬌喊蘇蔓那一聲媽,把她給刺激到了。
醒過來的時候,床邊坐著的不是紀極還能是誰。
「覺得好點了嗎?」
許翹看不明白這個人,一點都沒看懂過。
紀極對她好,給她錢花,她想要的一切都能要,除名分之外,還有她女兒,如果愛她的話……
自己現在都不敢去想,他會和蘇蔓離婚來娶她,自己都不信的事情,別人會信嗎?
喜歡她?喜歡到把她的女兒交給別的女人來撫養,讓女兒叫別人媽媽,叫她每天睡不著的想?不喜歡?據說紀極對蘇蔓的爸媽都沒怎麼太給面子過,但對她父母來講,偶爾電話還是有聯繫的。
許翹的臉色不是很好,紀極握著她手。
「等出院了,我陪你出去休息幾天……」
紀極覺得挺遺憾的,許翹不只是感冒那麼簡單,流產了。
孩子月份不是很大,他一直就想追生個兒子,可惜她一直沒有懷孕,在這方面他也不想去逼許翹,到底還年輕呢,來得及,偏偏好不容易盼來了就掉了,他心情也不是很好。
等許翹知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感覺?
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太大的感傷,生的那個只是個女兒都沒有養在她身邊,接下來生多少個也不會養在她眼前,她不是個生子機器。
紀極說什麼她就聽,很有耐性的聽著,他說的話她也選擇都信,等她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紀極要帶著她出去玩,許翹就高高興興的裝行李然後跟著他出去,她從來不鬧,沒有鬧的資本。
在機場還被人給看見了,對方在她的身上多逗留了幾眼,紀極並不是太高興。
許翹休息不玩手機不玩遊戲,她對這些都沒有太大的興趣,閉著眼睛就真的在養神,紀極知道她心裡不痛快,但她現在學著收斂脾氣呢,從來不在他面前鬧,有時候他倒是希望許翹能鬧出來,總比現在這樣來的好。
「等回來的時候,我找個機會,帶著雲嬌出來讓你看看……」
許翹的臉上這才真正的有了笑容,紀極出去是有工作的,帶著許翹只是順帶著陪她散心,但能想起來這個人就說明許翹在他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地位的。
許翹記得很是清楚,那天是8號。
陽光很好,她挑衣服就挑了一上午,反覆的推翻自己要穿的衣服,她想給雲嬌留下一個好印象。
紀極將雲嬌接了出來,雲嬌長得很像是糯米糰子,小小的又很伶俐,孩子真的特別的招人喜歡,一笑的時候臉上有兩個梨渦,笑起來很甜,纏著紀極一直在問爸爸要帶著她去哪裡。
「爸爸帶著雲嬌去見一個人好不好?」
紀極帶著雲嬌提前到的,許翹的車在半路上壞了,她當時腦子也是完全就不能工作了,打車來就好,但是她忘記自己還有打車的選擇,竟然是跑來的,跑的一頭都是汗。
進門的時候她特別的到了衛生間去補妝,她想給孩子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她的腦海裡漂浮著很多的場景,比如雲嬌和她是有血緣的,血緣的力量是非常神奇,也許孩子會抱著她覺得她很熟悉,或者孩子會特別的喜歡她,她還給雲嬌買了禮物。
「媽媽呢?」
雲嬌找蘇蔓,她有吃到好吃的,就想起來蘇蔓了。
平時是蘇蔓帶著她,走到哪裡蘇蔓都領著雲嬌,雲嬌也喜歡自己這個媽媽,吃什麼都惦記著蘇蔓,眨著無辜的眼睛看著自己爸爸問,一般人看見紀極都不會太熱情的,因為紀極長的就是一張冰山臉,他的臉會讓你的熱情隨著溫度而下降的,但雲嬌不怕。
坐在紀極的身邊,小手拉著她爸爸的,她就要爸爸的手握著自己的。
「給媽媽打電話……」
紀極沒耐性安撫女兒,雲嬌小手小腳的往紀極的身上手腳並用,踩在他的西裝上,「我想媽媽了……」
許翹到的時候,孩子已經被司機給接走了,她臉上洋溢著笑容,服務生推門進來,許翹只看見了紀極,雲嬌呢?
並不是紀極把雲嬌給送回去的,剛剛五分鐘前……
「你想帶著我孫女見誰?」
紀母質問的聲音在電話裡傳到紀極的耳中,紀極想要掛了,他答應許翹了,也就這麼一次,她就是想見見而已。
「你簡直就是糊塗,你讓孩子見她,以後是要交給她養嗎?雲嬌以後結婚,一個小三的媽,你希望她嫁的好嗎?是,現在社會是對這樣的事情接受度寬容了,好人家的孩子會要雲嬌嗎?」
話說到這裡,剩下的她讓老大自己去想。
「雲嬌還沒出來呢?」許翹覺得紀極能答應的就能做到,可能是孩子才出門,出來的晚些睡覺了,小孩子嘛,她都能理解。
這麼長時間都沒見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她都能等得。
「別等了,回去吧。」
紀極從座位上起來,許翹卻沒有動,她似乎沒有聽明白,其實她聽懂了,但就是不想起來,他答應自己的。
「你就是坐在這裡也等不來的,回去休息吧。」
紀極從裡面離開,司機開著車門讓他坐進去,沉著臉進了車內:「走吧。」
許翹是十一點多進門的,下午四點她還在,就是坐著沒動,她埋怨自己,如果她能早點出門,自己早點過來,她也許就能看見雲嬌了,這完全就是她的錯,是她沒有珍惜這次機會,所以老天爺不就把這次機會給收走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她沮喪,就差這麼一點。
她為什麼不能早點出門呢?
許翹的手機一直再響,她只是木然的看著。
她的頭腦現在有點亂,找不到清晰的方向。
許翹在小區內轉了很久,她猶豫了很久,到底還是蹭別人的電梯上了樓,然後走樓梯到了樓上。
李時鈺這裡基本每天大門都是開著的,裡面的人多,這個天又熱,客服都在工作呢,她今天要拍照就晚了點。
許翹站在外面,客服是聽著外面有動靜。
「好像外面有人呢。」
難道是打掃衛生的?
李時鈺出來,就和許翹打了一個照面,說實話她一點都不想見到許翹,她不想讓自己變得難為,就像是對蘇蔓一樣,她不能去改變什麼,所以乾脆就直接無視。
「好久沒見了……」
許翹有很多朋友,她的朋友也不是不見得不知道她和紀極是怎麼回事兒,但有些人就是會這樣的,明知道這樣不對,但因為利益或者摻雜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和你交好。
李時鈺抬著眼睛看著許翹:「有事兒嗎?」
「我,沒事兒,只是想過來看一眼。」許翹頓了一下重新開口,她看了一眼裡面,對方似乎也沒有想要邀請她進去的意思。
時鈺微微的點點頭,自己又返身回到了屋內。
她當初很喜歡許翹,因為許翹是個懂事的女孩子,現在她只能讓自己和許翹的距離拉開一些,不然她夾在中間變得難為的人就要變成是自己了,特別是婆婆態度明確的當前。
以律接了孩子,帶著孩子去方歌家吃的晚飯,五點半吃的,李時鈺回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她進家門,除了老三睡了,其他兩個都在醒著。
大禹說自己餓了,要吃飯。
「家裡有飯嗎?」
以律說冰箱裡就有點剩的豆芽菜,這還是昨天剩的,昨天他們沒去丈母娘家吃,隨便的在家裡吃了一口。
「我給他炒點飯吧。」
時鈺就問以律晚上是沒吃飯還是怎麼回事兒。
「吃了,他吃的挺多的……」
那現在可能是消化完了,孩子消化的快吧。
她把剩菜和飯一起炒的,用碟子裝了一整盤,想著兒子可能吃不了,裡面放了兩個湯匙。
「你陪著一起吃一口?」
以律領著兩孩子坐在地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就都解決了,紀禹胃口向來都是好的,孩子喜歡吃魚喜歡吃海鮮,對今天的宵夜表示很不滿,和自己媽要蝦吃。
「明天媽媽給買,等放學的時候回姥姥家就吃,今天太晚了,超市都關門了,你不是吃飽了嗎?媽摸摸你小肚子……」
伸手一抹,都是鼓的,肯定吃飽了。
「媽媽在摸摸小瞻的……」
都是一樣的,倒是旁邊的那個大的很是配合的把自己的肚子給挺了出來,他就差多了,肚子怎麼摸都是癟的,李時鈺沒好氣的看著濫竽充數的丈夫。
「你怎麼不摸我的呢?」
他笑著看著她,對著自己老婆放電。
也來摸摸他的肚子嘛。
「你是小朋友嗎?」
「你可以把我當成是小朋友……」
時鈺瞪了他一眼,帶著紀禹和紀瞻下樓散散步,才吃完東西不敢馬上就讓睡,逛的她都要睡著了,兩孩子才上樓睡覺,大的趴在前面,小的那個在背後背著。
這點力氣她是有的,都是鍛煉出來的,因為平時要幹活,紀以律生病的那時候裡裡外外都是她一個人忙,沒力氣根本不行,加上紀禹總喜歡人背總喜歡人抱,長到現在就沒脫離抱的狀態,胳膊鍛煉出來了。
敲門,以律開門把小的從她背上接過來。
「剛才媽來電話了……」
時鈺一愣,這麼晚了還來電話了?她媽如果不是著急的事兒,不可能選擇這樣的時間往家裡來電話。
「說什麼了?」
「明天丁冬出院。」
方歌的原話是說丁冬並不是都好了,只是選擇回家,然後每天往醫院跑,現在住在醫院也是沒有多少的用處,方歌讓以律明天有時間的話就過去一趟,畢竟出院,能幹點什麼就幹點什麼,幫著拿點東西也是好的。
「哦,明天我去,你別去了。」
幹活的事兒還是她去吧。
李時鈺在裡面衝澡,衣服都扔在外面了,怕被水淋濕了,以律在外面等了五六分鐘見她沒出來,自己把衣服脫到和她的放在一起開門進去了,時鈺正在沖頭髮呢,看著丈夫進來,怕他著涼。
把花灑往他的方向遞遞,以律擠了進去,抱著她,他進來肯定就不是為了沖澡的,好不容易三個魔頭都睡著了,也得有點屬於夫妻的時間,今天感覺妹妹會來報道。
紀以律按照醫生的話,他很克制,哪怕身體就是有需要了,基本一個月一次,不敢多來,怕身體受不住,更加不敢找自己喜歡的方位,因為一喜歡了他就容易激動,今天是感覺很好,從後面摟著她,等著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已經都很晚了,以律給她吹乾頭髮,她人早就睡過去了,他摸摸時鈺的頭髮,不吹乾很容易就頭疼的。
看著她累,自己也很心疼就是無能為力,實在是能力有限,他倒是希望自己生的孩子將來能有一兩個出息的,能幫著妻子分擔一點,
不然等他和李時鈺老了,她就更加累了。
自己爬上床,李時鈺滾進他的懷裡,以律睡不著,白天睡了一小會兒,親親她的額頭,這張臉其實真的就沒那麼出色,可他就是百看不厭,好像就有魔力一般,人都說感情這東西總有幾年之癢的,他們倆在一起也很久了,但他從來就沒癢過,就是怕她覺得癢。
他又不浪漫又不健壯,還沒什麼本事。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她枕著他的胳膊,他的胳膊有點發麻,活動活動自己的脖子,把她的頭放在一旁,自己揉揉胳膊,轉身抓過來鬧鐘,才五點半,還能躺一會兒,轉過來伸著胳膊把她拉到懷裡,單手攏著她的後腦,支撐著單手就看著她臉。
「你看著我,就不困了?」她醒了,也是不太想起床,現在起來還早,白天也不能休息,想趁著能躺著就多躺一會兒,他把自己的頭放在枕頭上的時候她就醒了過來,只是沒有說話而已。
閉著眼睛往他的懷裡鑽鑽,一臉心滿意足的貼著他的胸口,以律昨天睡覺的時候套了一件白色的t恤,他從來不會光著上身,因為實在沒肉,看著不是很健壯,他自己是覺得很壯的男人才配那樣睡覺,不然笑都要被人笑死了。
身無三兩肉說的就是自己這樣的類型了。
「醒了?」
時鈺睜開眼睛,以律的嘴就湊了過來,她捂著自己的嘴:「沒刷牙呢……」
「沒關係……」拿開她的手到底還是親了上去,喜歡一個人不就是缺點都會看成優點的,他覺得她滿身都是優點,什麼都好。
李時鈺無奈,沒刷牙會有口氣的。
以律的臉往她的臉上蹭。
「蹭你一臉油……」
他說的絕對就不是他自己,他的皮膚一直都很好,臉上的身上的都是,反倒是李時鈺有時候睡覺起來臉上會出點油,推著他的臉叫他別鬧了,以律倒是不往她的臉上貼了,慢慢向下,鑽進被子裡,反正他兒子是肯定不會醒這麼早的,一般都是六點四十在喊起床,叼住某地,自己用力。
她開始就以為他是早上無聊鬧著玩,畢竟昨天已經給了,結果看著他呼吸越來越重就知道要不好了,可惜想出聲拒絕的時候,那柄刀已經砍在冬瓜上了,第一刀進去力度和角度都不是很好,卡在當中,不是刀鈍而是角度的問題,刀子離開然後重新順著第一次的痕跡繼續,稍稍的比第一次更加的靈活,最後這塊冬瓜還是被他給攻破了。
兩個人都沒太著急去做處理,他拿著枕頭給她墊著,書上不都是說這樣方便受孕嘛。
「著急?」
她倒是不知道他對孩子這麼熱衷,明明天天喊累的人都是他,總是抱怨三個孩子把他的時間卡的一點不剩,再說之前她沒避孕沒懷上他也沒說什麼,現在著急了?
以律雙手枕在腦後:「就是感覺妹妹要來了……」
李時鈺沒忍住笑了出來,妹妹?
你就這麼肯定會有妹妹?
她上個月去檢查身體,因為檢查的醫生也知道她生了三個兒子,開玩笑打趣她,說弄不好她第四個還是男孩兒,也是誇她很少見願意生這樣多的,總覺得好奇,她家的孩子都是怎麼帶的,當時時鈺也算是炫耀吧,她說孩子不歸她帶,她就負責生而已,丈夫帶。
「要是弟弟呢?」
以律趴在她肚皮上就聽著,用手摸著,他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希望,希望來個妹妹,這輩子也沒幹過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覺得老天爺不會這樣戲耍他的,不至於那麼倒霉。
「不會的,我的感覺很準。」
他都說了,自己有感覺的,這次會來的,而且還會是妹妹。
摸摸他的頭,也不知道他能聽見什麼,他說是妹妹那就是妹妹吧。
孩子生多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的,她是真的沒有那些小毛病的,以前是聽說,覺得不太準,但生了之後,自己感覺確實就是這樣的。
以律在她的肚皮上親了兩口,上手摸著,動作很是滑稽。
「我老婆的肚子,就是穿露臍裝也絕對完勝那些沒生的……」又平又有型,其實他倒是希望她肚子上能留下一兩條妊娠紋,男人不都講,這是女人身上的勳章嘛,有的多就證明你愛這個男人越濃厚。
「別貧了,東西遞給我……」
以律遞給她,幫著清理清理兩個人就起床了,他把臥室裡打掃乾淨把窗子都推開放放空氣,方歌到點正好上門,飯菜做好,以律吃著飯就和小雞吃米似的,胃口不是很好,不想吃米飯,但覺得一大早的就提要求,好像有點饞。
「不想吃飯?」
一起過日子的兩口子,這點她不會看不出來。
「能吃。」
「媽,飯還有嗎?」時鈺問方歌。
「沒了,做的不多,不夠吃?我下去買點別的?」
李時鈺搖頭:「我下去吧……」時間還早,今天起的早,三個孩子也只有雲起吃的很好,那兩完全就是玩呢,也不往嘴裡送,大禹和他爸一樣,其實有點饞,吃的不舒心他就不愛吃,小二是看著別人吃的香他才想吃,別人不愛吃,他也不愛吃。
「你幫我拿下錢包……」
方歌說自己要回去,她順路下去買了就行了。
時鈺說不用,跟著以律進了臥室裡,她把丈夫支進去就是為了方便問話。
「想吃湯圓?」
紀以律很喜歡吃甜口的東西。
「嗯……」
「吃什麼味兒的?」
「……」
他能說自己想吃五六種口味嗎?
為什麼不當著丈母娘說,說了他丈母娘就會用一種敗家子的眼神看著他,但只吃一種口味他真的吃不進去,多種多樣的吃著多帶勁。
合著這一天的心思就都集中到吃什麼上面去了。
時鈺和方歌下樓,李時鈺去買湯圓方歌陪著進去的,就不遠的地方,樓下的便利店是24小時營業的,她拿了六七袋出來,方歌就說哪裡有一次性買這麼多的,下次想吃在買,這東西不用囤積。
「買了吧,想吃的時候就順帶著煮了……」
看著她媽打車走的,自己拎著袋子上樓,樓上以律已經把水給煮好了,就等著她回來開袋子扔湯圓進去就好,李時鈺動作很是利索,袋子全部都打開了,一樣扔進去兩個,黑芝麻的、花生的、還有水果的。
「大禹,有湯圓……」
外面大禹就不吃了,就等著湯圓了。
方歌早上做的那點飯都讓李時鈺給吃了,她送孩子去幼兒園順路就上班了,去檔口轉了一轉,今天有筆錢要打進來,她一直在等著,丁冬出院原本她是要過去的,這就耽擱了就沒去成,最後還是以律去的。
以律幫著提著東西,一樣一樣的裝上車,最後車不夠坐了,方兆南開車還拉著人呢,方瑾說要請大家吃頓飯,畢竟忙前忙後的都來了,就剩方歌和以律沒有車坐,打車到丁冬家還得折騰回來,方歌說帶著以律回家就行了。
來幫忙並不是為了人家請吃的那頓飯,方瑾不幹。
「姐,你們先過去,我們馬上就到。」
方歌沒打車走,就這麼近的距離,加上他們還得折騰一段時間,說要坐公交車,方歌上車也是著急,沒有看清就上了,車是一樣的路線,但分a、b兩趟,新改的車線,她不清楚紀以律就更加不清楚了。
他坐公交車的次數,十根手指頭數得過來,坐公交車他會暈頭轉向的,找不到方位,用少爺兩字對別人那是嘲諷,對紀以律來說,他完全那就是少爺了,家庭好,結婚了娶的老婆本事,老婆能賺。
他生活確實就是無憂,沒為錢擔心過,再沒錢也絕對輪不到他愁。
坐車眼看著都要終點站了,司機就車上最後就剩那兩個人了,就提醒了一句,問他們是不是要去人民路,這車不走。
「不去?這不是xx路嗎?」
司機說新改的線,分a/b兩線。
方歌和以律下車,兩個人都有些茫茫然,這是坐哪裡來了?從車上下來,以律說還是打車吧,最後饒了一圈,還多了十幾塊才回去,到酒店的門口,方兆南都到了,方瑾讓方兆南把人送到地方趕緊的過來,怕方歌見不到人著急。
「姐,你怎麼來的還比我晚。」
方歌剛要邁步子,以律拽了自己丈母娘一下,方歌的鞋帶開了,以律蹲下給丈母娘把鞋帶繫上,他也是順手,順帶著再把自己的鞋帶系系,做習慣的動作,他和方歌的感情很好,總一起爬山嘛,丈母娘每天給做飯做菜的,還總請他吃雪糕呢,他是沒當回事兒。
紀以律身上沒有太多的大男子主義,很多事情讓他接受起來都比較輕鬆,面子之類的都不是很在乎,只要老婆和他感情好,讓他碰,別外遇沒出軌,他覺得剩下的事兒都不算是事兒了。
「坐錯車了……」
方歌也習慣了,她女婿做這些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倒是方瑾從車上下來,盛月說不過來了,她沒心情和一大群的人吃飯,也沒有什麼高興的事情要慶祝,丁冬不來,他身體支撐不了,就是能來,生病的人原本就不太喜歡熱鬧的地方,方瑾坐車過來,就看見紀以律蹲在地上給方歌繫鞋帶呢。
方瑾羨慕啊。
怎麼不羨慕,你問問所有的丈母娘,喜不喜歡姑爺這樣做,但很多姑爺都不會這樣做的,第一他要保持和你的距離,不是所有丈母娘和姑爺都像是母子一樣的關係的,其二叫一個大男人蹲在地上確實有點難看,但現在方瑾看見了,卻覺得這樣的場景很溫馨。
怎麼說呢,李時鈺有辦法,把丈夫管的服服帖帖的,她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丈夫多一句話都不會說,你在看對方歌怎麼樣?看著像是丈母娘嘛,那完全就是一個媽。
丁冬的爸媽跟著過來了,今天是他們請,家裡親戚也都跟著一起過來的,人挺多的,不然當時也不會就差方歌和以律兩個人,是真的坐不下來了。
「這是盛月的姐夫啊?」
後面有人在問,盛月的婆婆回了一聲,說是的,那人又說看看人家的姑爺,在看看家的姑爺,深深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