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0回 妯娌之間 文 / 簡思
李時鈺向來就不喜歡紀極,現在是把這種不喜歡發揮到了極致,公然的搞劈腿外遇。
就算是大伯,她也瞧不上,並且認為婆婆為人處世有問題,瞞著蘇蔓?早晚有一天都會知道的,蘇蔓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
但她沒有立場去告訴蘇蔓什麼,如果是她,她願意有個人會對自己說真話,但這個人絕對不能是她,她現在懷孕原本情況就不一樣,也沒辦法多這個嘴。
等紀以律過來的時候,李時鈺就開聲兒了。
「你媽剛才來看我,和我說你哥和許翹在一起了。」李時鈺平淡的說著。
以律一愣,許翹?怎麼和自己店裡的那個人重名呢,果然就太巧合了,他哥背著嫂子和別人在一起了?以律是不信的,怎麼可能,他哥是個正經人,李時鈺說的他都不信,雖然會站在老婆的一側,但對自己大哥也是非常的有信心,可能在他心裡,覺得他哥不僅了不得而且還負責。
「你給媽打通電話就知道了。」
紀以律不吭聲。
「媽問我,是不是我介紹許翹和你哥認識的,開玩笑……」
這幸虧自己沒跟著參與什麼,真的參與進去了,她還能跑掉嗎?
「我們店的許翹?」紀以律問。
「嗯,就是我們店裡的。」
真是本事,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勾搭上的,瞧著許翹也不像是那樣的人,可惜了,被她的臉給騙了,做什麼不好,當人家的第三者。
紀以律坐在椅子上,好半響吭聲:「也許裡面有什麼誤會……」
誤會?李時鈺可不認為這是誤會。
許翹現在在辦手續當中,已經休學了,紀極為她家買的房子,甚至為她家買的車,想讓她出門方便些,派了司機接送,每天她要出門聯繫司機就行,身份一下子的就提了起來,她爸媽有些不習慣,但還好,畢竟孩子自己本事,那就找了一個有錢人,不管有錢沒錢這不是硬性指標,人好才是真的好。
紀極對著她家裡人也是見了那麼一次,其他都是用錢來解決。
助理聯繫許翹,新一季的新款才上市,問許翹要在哪裡看,是送去她家裡,還是她想怎麼樣的看。
「我有衣服穿的……」
助理板著臉,他只是聽從老闆的吩咐。
她家裡很快就被這些衣服鞋子包包所包圍著,以前那些牌子她想都不敢想的,現在就隨意的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許翹的生活是低調的,父母也沒有張揚,只是安靜的和過去一樣的生活,該去市場買菜還是去市場買菜,只是房子換到了更大的地方,家裡人不說,不邀請別人來家裡,又有誰會發現呢。
她爸媽都是想低調著一些,畢竟親戚要是知道了會往孩子的身上貼,有錢人怕的不就是別人來佔便宜嘛。
「媽,好看嗎?」許翹擺弄著盒子裡的戒指,這是紀極送她的。
她覺得自己真的超級幸福,這世界上所有的好事兒都被她給趕上了,男朋友英俊瀟洒家世又好,自己就真的有一天變成了童話故事裡的灰姑娘。
「你別總是讓他不停的給你花錢……」許翹媽媽是有些擔心,會不會紀極私下就認為他們家愛財什麼的?這房子車,還有那些錢他們拿著就很有壓力。
「我沒要……」
她沒張過嘴,都是紀極送的。
許翹媽媽歎口氣:「你這肚子眼看著就藏不住了,你們什麼時候辦手續?」
「估計快了……」
紀極抽時間陪她,只要有時間就接她過來,他自己還有間公寓,不太喜歡和太多的人相處,許翹也能理解他,覺得他每天工作都很辛苦了。
家裡現在等於是全家人都清楚這個事情,只有蘇蔓被蒙在鼓裡,但紀極這樣大陣勢的去稀罕許翹,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的,那個戒指就惹禍了。
想當初他和蘇蔓結婚,蘇蔓的戒指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紀母傳給了蘇蔓一個據說是留給兒媳婦的,李時鈺有,蘇蔓也有,但是紀極花了大價格給許翹訂做了一枚18克拉的。
名分上他要委屈許翹,在這些物質方面他就想讓她過的好些,更加滿足些。
許翹的嬸嬸得到的消息,她和那個設計師還有點淵源,無意當中閒說話就說到了這個事情,對方以為這個戒指是送給蘇蔓的。
嬸嬸側面打聽了一下,她想知道不難,據說紀極是和一個女的走的很近。
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和蘇蔓的父母都說了,紀家這就是欺負人,如果真的過不下去可以離婚,這樣算是什麼?你外面藏著一個,公然的給訂做戒指,蘇蔓結婚才得到一個多大的戒指?簡直太欺負人了。
蘇蔓的父親沒有說話,倒是蘇蔓的母親臉上的血色退得一乾二淨的。
蘇蔓從結婚和紀極就是有些磨合的不好,總是唧唧,兩個人不合拍,沒多久紀極就提出來離婚了,但蘇蔓沒有答應,蘇蔓的叔叔和蘇蔓的爸爸就進了書房,他們家從來就沒出過一個離婚的人,他們都不希望蘇蔓離婚,從他們的角度出發,蘇蔓可以玩她自己的,紀極在外面怎麼樣胡來,還是要尊重蘇蔓這個太太的。
「敲打敲打就好了,沒有必要鬧的那樣的僵硬。」
雙方還是要友好的走下去,兩家結合對大家來講都是美事一樁,因為一點事情分道揚鑣,不划算。
蘇蔓的父親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倒不是利益至上,只是家裡沒有過離婚的人。
蘇蔓的母親就哭,你說蘇蔓怎麼就那麼倒霉?成天的喝藥不說,紀極更是在外面這樣打蘇蔓的臉,豈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能不告訴她,她母親回到家中穩定了穩定情緒,就給蘇蔓去了電話。
張嘴就問他們兩的感情如何。
「我們挺好的……」
「你這個傻孩子。」蘇蔓的母親照實的就全部都講了,蘇蔓從來就沒想過,自己的婚姻當中會出現小三,她才結婚一年多一點,應該說新鮮氣還沒過去呢,怎麼可能發生,她不信,她覺得就是謠傳,紀極這方面她非常相信,他是個有格調的人,不會在外面胡來的。
「你還替他講話,他替人家做了一枚18克拉的戒指,送給你了嗎?」
蘇蔓不信。
紀極晚上難得回家,帶著紀禹和紀瞻玩了一會兒,難得抽出來時間,有許翹之後就真的很久沒陪過這兩孩子了,更加會期待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畢竟這才是親生的,雖然他一樣的喜歡紀禹和紀瞻。
蘇蔓一直在找機會,紀母就看著大兒媳婦好像是有話要對老大講,自己就先迴避了。
「我和你談談。」
紀極挑著眉頭看著蘇蔓,她從來沒這樣對自己講過話,倒是挺叫他覺得意外的,讓阿姨抱著兩孩子先回房間。
「我們回房間說吧。」
紀母正要休息,突然就聽見有女人的尖叫聲,嚇了她一跳,因為是怎麼了,連忙就跑了出來,家裡阿姨還有小保姆都在外面站著,聲音就是從紀極和蘇蔓的房間傳出來的。
紀母讓她們先回去,她走到門口,手按住扶手就推了門進去。
「你鬆開,紀極我讓你鬆開……」
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其他人沒看見,紀母讓她們回去,她們也只能回去。
蘇蔓人在地上坐著呢,臉上都是眼淚,頭髮也沒樣子了,狼狽的很,紀極的頭髮也被抓的很亂,臉上被抓出來兩條子,紀母上手把蘇蔓給扶起來叫她坐在床邊。
「你們倆這是幹什麼?」
在家裡打架嗎?
蘇蔓趴在床上哭,她沒料到紀極竟然承認了,她以為這是假的,但是紀極說……
紀極進門,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她,蘇蔓有些忐忑,因為懷疑這種事可能會踩到紀極的逆鱗。
「我媽今天突然打電話問我,外面的流言很奇怪,說你給一個女人訂做了一個戒指……」蘇蔓小心翼翼的問著,她覺得也許是要送給自己的,沒想到他會這樣的浪漫,現在是不是就可以拿出來了,她已經知道了。
紀極沒料到她會知道的這麼早,不過也好,有些事兒還是要及早的說明白,他能瞞著許翹是怕許翹受到傷害,蘇蔓這裡他覺得自己可以做的光明磊落一些,她想怎麼出去玩,遊山玩水,一年都不回家他也沒問題,但是希望蘇蔓不要去找許翹的麻煩,她給自己臉面,自己給她臉面。
「對。」
「送給我的?」蘇蔓的心臟快速的跳動著,她就說自己媽一定是搞錯了,他每天這樣的忙哪裡有時間搞外遇,就是別人瞎說的。
「不,是送給她的。」
蘇蔓的那顆心差點就停止跳動了,她愛紀極,但是現在她愛的這個男人說不,不是送給她的,不是送給他的太太的,那麼是送給誰的?
「是你的客戶?」
「我覺得我們倆還是說清楚的為好,我提過離婚,但是你不想離婚,那麼好,我們不離婚,我的事情你不要管,紀太太永遠都是你,可我希望你能尊重她尊重我。」
這就是坦白了。
蘇蔓難以置信的看著紀極,他再說什麼啊?
他們才結婚一年,他現在是再說他養了小三嗎?
蘇蔓的教養她說不出來噁心的話,她哪裡不好你可以提出來她改,但就連改成的機會都不給她,為什麼啊?
「你外面……」
「嗯,我會和她在國外結婚……」
蘇蔓覺得晴天霹靂也不過就是如此了,他說他要做什麼?他要和誰結婚?去哪裡結婚?他已經結婚了。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外面有人,你還來睡我……」蘇蔓覺得噁心,她的世界就是乾乾淨淨的,什麼事情都是講得清清楚楚的,她能接受紀極不愛她,因為她覺得時間就是良藥,自己的努力她看在眼裡,他就早晚會愛上自己的,就算是沒有愛情,他們也可以相敬如賓一輩子,做對互相都瞭解的夫妻,但是她的丈夫現在就突然成了渣男。
他結婚了,不是單身,他和自己說什麼?他叫自己尊重他什麼?尊重那個女人什麼?
蘇蔓覺得是自己的聽力有問題,還是紀極的心有問題?
「首先請你搞清楚一個問題,不是我想睡你,而是你們家希望你能有一個孩子,你知道我每次和你同房我覺得對不起她……」
這樣的話從紀極的嘴裡說出來,蘇蔓覺得天都塌了。
一個什麼都不願意表達的人,現在說他和自己睡就對不起另外的女人,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她現在和另外的一個女人來分享紀極,為什麼?
「你們真髒……」
「你說話客氣點。」
「做了髒的事情不允許人說,她要是要臉的話,就不會明知道你有家庭給你當小三,你也無恥,簡直就是不要臉,你說什麼?你要和她在國外結婚,我真看不起你……」蘇蔓一臉的輕蔑。
情聖啊。
紀極不喜歡別人逆著自己的意思來,要是能離婚早就離了,偏偏現在很麻煩,要是放在稍稍早五個月也許他都會選擇離婚,但現在不行,蘇蔓說的話都不是他想聽見的,他不認為自己有對不起蘇蔓,他提離婚了是蘇蔓不離,其次自己從來就沒有說愛她不是嗎?是她死抓著不放,她有什麼資格說許翹是第三者?
紀母沒料到紀極把事情搞到這麼糟糕的地步。
「我不能懷孕,是你的問題了?」蘇蔓問著。
她這一年多這樣的辛苦,原來都是他在裡面做了手腳?既然那麼喜歡那個女人,肯定也會為了那個女人不讓自己受孕的,你看著偉大的愛情。
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
「你先出去,我和蘇蔓談談……」紀母讓大兒子先出去,他們兩個現在都很激動。
「沒有這個必要,既然話說到這裡,索性就都說清楚。」紀極看著蘇蔓:「你別把別人都想的這樣的齷齪,我和你結婚一年你不孕,我們都做了檢查,我的身體沒有問題,至於你的身體有沒有問題,你比我清楚……」
他這就是懷疑蘇蔓在檢查報告當中動了手腳。
蘇蔓坐著不動,他現在一盆一盆的髒水對著自己的頭扣下來,是他的錯,他卻不認,現在要自己都認下來,自己去做檢查的時候他也有看見了。
「所以呢?」
蘇蔓覺得累,這樣的日子還有的過嗎?
在捨不得又能如何?
丈夫不是她的了。
紀母沒有吭聲,她也想知道他們倆現在想怎麼樣的去解決,是離婚還是繼續過?
「她是誰?」
是誰她總有資格知道的吧,自己不能一輩子稀里糊塗的當個糊塗鬼。
「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
「呵呵……」蘇蔓笑。
沒的談了。
她收拾行李,紀極沒有去攔,紀母同樣沒有攔,她只是希望蘇蔓能考慮清楚,她是自己的兒媳婦,同樣的她也是個女人,她能站在蘇蔓的角度去想問題,如果蘇蔓要離婚的話,紀母是能接受的,這輩子她承認的兒媳婦就只有蘇蔓而已。
蘇蔓提著行李從房間出來,她看了看婆婆房間的位置,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別了。
原來這人世界就真的是這樣的,媳婦是外來的,兒子才是親生的。
小保姆上手去幫蘇蔓提行李,司機就等在外面。
「行李放在車上就好了。」蘇蔓上車,司機為她帶上車門,小保姆剛剛要說話,蘇蔓讓司機開車,她就連頭都沒有回。
回到娘家,她媽看了看女兒拎回來的行李,歎口氣。
「回來住幾天也好,讓他和外面的女人斷了,在親自來接你回去。」
蘇蔓回了房間,進屋子裡上了床扯著被子蓋過頭頂,紀極這邊表現得很是穩定,如果蘇蔓不回來,真的決定離婚,那他也沒什麼好損失的,正好他能彌補許翹一些。
離婚的總比結婚的強。
蘇蔓的母親等了三天一點紀家的消息都沒等到,這簡直就是太欺負人了,你們家的兒子劈腿,竟然連一通電話都沒打來。
蘇蔓的父親和母親也是沒有休息好,孩子回來了,現在是留在家裡嗎?那就是要準備離婚了?真的離婚嗎?
紀極那樣的男人,或者說任何身處於那樣位置的男人,有幾個不花心的,蘇蔓在找又能找到什麼樣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永遠都是紀極的太太。
蘇蔓的母親抱怨:「他們家實在太欺負人了,竟然沒有個人來接。」
好,就算是婆婆不能接,那弟妹呢?
這種時候該是李時鈺出馬的吧?
紀母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接蘇蔓的,道理很簡單,就沒婆婆親自去接兒媳婦的,況且這次她是給蘇蔓一次機會,她不採取主動,看蘇蔓自己的意見,她要是不想過了,自己就支持她,哪怕覺得惋惜。
紀極是根本就沒打算去接,真的提出來離婚他也做好準備了,不離婚的話,對許翹來說也不公平,他現在的心就是偏的。
蘇蔓在家裡每天十點起床,因為沒有婆婆住在一旁,她不需要早早的起來做給誰看,倒是出去見了兩次朋友就不出去了,每個人都在問紀極。
她回娘家的第十天,她父母和她談了談,主要還是她爸表達了一下他心裡的想法,他不同意蘇蔓離婚,從她嫁人開始她就該明白的,她不能離婚。
至於以後怎麼過,他不會插手去管。
李時鈺出院,工廠推了她小半個月,明明該是出貨了,可惜貨就是發不出來,面料報廢了很多,這無形當中就給成本增加了很多,以律跑了兩次,都沒跑明白。
蘇蔓家裡給紀家來了電話,電話的內容很簡單,蘇蔓回娘家住了這麼久,該回去了。
紀母讓李時鈺去接,現在家裡能去接的人只有李時鈺才合適。
「她?」以律的眼珠子轉著,李時鈺推手,她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事兒,她不愛跟著攙和,再說她現在懷孕,自己絕對就能找到光明正大的借口,以律遞了過去她又給推了回來:「媽,你和我說吧,她睡覺呢,身體不舒服……」
紀母交代著讓李時鈺去接蘇蔓回來。
「嫂子和哥打算離婚?」紀以律也以為會離婚,畢竟鬧成這樣,他哥現在外面不清不楚的,既然那麼喜歡那個人那就離吧,也算是把大家都給解脫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但偏偏紀家的頭腦都不簡單,他是特例,他是例外。
「瞎說什麼,這些事兒不用你管,你讓時鈺去你嫂子娘家把她接回來,以後這些話不要亂說,你哥和你嫂子好著呢……」
以律掛了電話詫異的看著李時鈺:「讓你去嫂子家接她,我媽說他們沒離婚,那就是我哥和許翹分了?」
「為什麼我去接?我身體不好,我不去……」
李時鈺就找借口,她才不要去呢,絕對不去。
方歌過來看女兒,手上買了一些吃的,這個小蛋糕是家裡附近做的,現烤的,她還吃了兩口呢,覺得味道特別的好,主要是小,就大拇指大小,一口一個吃起來也方便。
「老婆……」
「我身體不舒服……」
她真的蹚了這趟渾水,以後就說不清了。
紀以律沒有辦法,他代替李時鈺去接的蘇蔓,蘇蔓的媽媽都要恨死李時鈺了,覺得老二的媳婦兒簡直就是個大滑頭,你們都是外人,你現在避而不見,你這是什麼意思?
做人不能做的太絕了,在看熱鬧是嗎?
紀以律尷尬的摸摸鼻子,他也不知道應該對蘇蔓說些什麼,他說話就是不過腦子,蘇蔓是故意的套著他話,上了車,讓司機先在外面等著。
「我和你哥的事情,你聽說了?」
以律尷尬無比,他現在明白李時鈺為什麼不來了,他就搞不懂,走到這地步了,那就離婚好了,還勉強一起過幹什麼?
他弄不清紀極的想法,同樣的他也弄不清蘇蔓的想法,換成李時鈺保準不和他過,絕對踢了他。
「嗯……」
「你哥說她和你們有點淵源……」蘇蔓看著外面,她的眼睛看著車玻璃,紀以律哪裡知道蘇蔓是炸他,他也是解釋,真的和他們無關,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去的,他現在都沒搞明白。
「開車吧。」蘇蔓降下車窗,讓司機上車。
她知道了,懂得了。
原來這個家,在背後這樣設計她,這樣陰她的竟然是李時鈺。
李時鈺店裡的人為什麼能和紀極走到一起?
蘇蔓相信以律的話,因為紀以律這人腦子很簡單,自己炸他的話,他都聽不出來。
以律把人送到家,自己轉身返回家,李時鈺第二天人在店裡,接到蘇蔓的電話,蘇蔓約她出去喝咖啡。
「嫂子,我現在身體不方便,店裡還忙……」
從來就沒單獨的一起出去喝過東西,突突然的請她喝東西,李時鈺的腦子轉的快,幾乎馬上就抓到重點了,早不喝晚不喝,紀以律去接了她回來就要請自己喝東西,他一定就是說漏了什麼。
時鈺不想和蘇蔓為敵,原本就是不熟的人,雖然嫁到一個家來,但自己不會影響她什麼,更加不會算計她什麼。
「好,你不想見我,那我們就在電話裡說清楚……」蘇蔓的話說的很明白,指責李時鈺在中間挑撥,她掌控了紀以律不算,現在是抬舉別人來搶她的位置嗎?
李時鈺從來不會為別人的話自己閒的蛋疼的氣到,但蘇蔓的話有點過分了,和她有什麼關係?
是她店裡的人,就是她牽線的?蘇蔓的原話是說她扯皮條,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字眼來說她,她懷這孩子原本就辛苦,這妯娌倆算是直接就撕破臉皮了。
「大嫂,我現在沒有心情奉陪你說這些,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沒什麼好算計你的,我活的光明正大,我不欠你任何的東西,飯能亂吃,但話不能亂說,我很早就從那棟房子裡搬了出來,就算是沒搬的時候我沒講過你一句的閒話,我自認沒有理虧,你和大哥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至於大哥和許翹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我不是他們的貼身秘書,人是在我的店裡打工,可她自己的私生活我怎麼去瞭解?」
肚子有點疼,李時鈺快速的說完直接扣了電話,將蘇蔓的號碼拉黑。
妯娌的關係原本就特殊,現在好了,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老闆……」
客服叫李時鈺,李時鈺擺手:「我先躺一下,有事兒你們先頂一會兒,等他回來的……」
才躺下沒有多久,電話又響,日本那邊馬上就要實施限購,對方問這次的貨品價格可能要比普通版的貴一些,運費也略微的高一些,李時鈺掛了電話就聯繫方兆南。
那邊的店所有的銷售合同都是以紀以律的名字去簽的,現在還沒有辦法改。
「舅媽,希思黎的全能乳液你們要嗎?」
如果打算做的話,公司那邊是能壓到890以內,要是能夠50個人或許就值得來一團,但是事先是要講好的,都是公司採購的,沒有小票,只有銷售合同。
盧嘉麗對什麼希思黎她壓根就不懂,她平時也不接觸這些,只能和小嫂子跑過來問,當面的問能問的更加清楚一些。
李時鈺起不來,肚子一直不太好受,但不是疼,她知道是被蘇蔓給氣的。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說話,但舅媽和小嫂子人來都來了,時間不等人,她也知道店裡星期三就上火龍果。
「cpb什麼的,想要買就可以試著弄一團,反正都是從專櫃拿貨……」
伸著手摸著肚子,她每次懷孕都是這樣的情況,自己讓自己都覺得很累,別說肚子裡的孩子了,做她的兒子,也沒享受到什麼,沒聽過高雅的音樂也沒做過什麼胎教。
晚上六點就回家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他在廚房切了一點黃瓜給她端了進來,說是嘴沒有味道。
「你坐下,我和你說件事兒。」
蘇蔓這樣說她,她不可能就藏在心裡這樣就完了,她一定會和稱稱說的,他們是兩口子,沒什麼秘密,以後也別怪自己對蘇蔓不客氣,臉面已經扯破了,她和紀極是怎麼回事兒,自己懶得去管,他們離不離和自己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你弄這麼大的陣勢,要和我離婚?」以律就是感覺不太好,這麼正式要說什麼?
李時鈺原封不動的將蘇蔓的話說了出來,她今天一下午都覺得肚子非常的不舒服,去過醫院檢查了,醫生只是讓她好好的休息休息。
「我嫂子說的?」
以律是覺得蘇蔓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說出來這樣的話,不太現實。
「我和你說,不是為了讓你記恨她,她是嫂子,以後見面我一樣會說話,但是你心裡有個數,她有任何的事情求到我的頭上,想都不要想,我這人就是小氣,也記仇。」
「她真這麼說的?」
以律都要氣炸了,他老婆現在懷孕,才出院多少天?就是嫂子心裡有氣,但那是你和大哥之間的問題,怎麼能把氣撒到時鈺的身上來呢?
完全不能理解。
「你把電話放下。」
「我不會讓你白受這個氣的……」紀以律就是衝動,惹了他老婆,平白無故的他老婆為什麼要受氣?他想打給大哥,李時鈺按了毽子。
「你是我丈夫,我有什麼委屈都會和你講,但是你心裡得能撐得住事情,我和蘇蔓不做妯娌都沒問題,但她和你哥不離婚就還是一家人明白嗎?」
李時鈺是一點一點的教他,自己做了壞人,就得有個人夾在中間做好人。
她火氣大的時候,他就得學會滅火,哪裡能火上澆油,結果這人比自己還激動,回家鬧一場嗎?鬧完了這口氣是出去了,婆婆怎麼看她?還不認為是她在背後攛掇的。
以律就覺得她說的太複雜,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一家人怎麼連句真心話都不能講了?
「你結婚了,你哥也結婚了……」
她這一夜也沒怎麼睡的太好,蘇蔓的話太刺激人了,李時鈺知道許翹和紀極弄到一起去,她還覺得噁心呢,她還覺得自己被許翹會給騙了呢,但她怎麼想有用嗎?
不重要啊。
她身體不舒服,但是水果店那邊他們整不明白,以律過去幫忙,李時鈺就覺得人要是倒霉的時候喝口水都塞牙,真的塞牙,工廠托她,好多買家來問,到底什麼時候出貨,客服怎麼解釋有些人也是不依不饒的,說是說好的這個月中旬出貨的,但現在連影子都看不見,水果店那邊她舅舅弄不明白,也趕上這個時候來添亂,除非你就什麼都不管,要是操心起來,就沒完,再然後就是蘇蔓指責自己在中間扯皮條。
想起來這三個字,她就心疼。
臉上的表情很是扭曲,方歌進門,這不就看見了。
「你哪裡難受啊?」方歌嚇了一跳,李時鈺就和自己媽講了。
「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要是換一般的人家方歌就打上門了,什麼意思?打這通電話的意義在哪裡?你自己的男人看不住,你怪別人?但這是嫂子,他們倆不離婚,就永遠都是你嫂子,除非你就連婆婆都不要了,不然就只能忍了。
「你肚子疼不疼?媽陪著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時鈺擺手:「沒事兒,我昨天檢查了,醫生說正常。」
「你嫂子不是挺有文化的嗎?怎麼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呢?在你店裡工作你就都清楚了?你也不是調查戶口的。」方歌嘮叨,要是沒文化的就算了,畢竟唸書少,那你說蘇蔓不是挺好的學校畢業的嘛,不是才女嘛,這樣就是才女啊?方歌恨不得噴她一臉。
「這和有沒有文化有什麼聯繫。」李時鈺知道蘇蔓的心裡難受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來說,蘇蔓說出來這話要先考慮考慮,萬一她真的被氣出來一個好歹的,誰負責?
你在難過也不能拿著別人的什麼開玩笑,從蘇蔓和紀極結婚開始,自己和她打過幾次交道,自己就是那樣的陰險小人?叫她那樣一說,她是個心裡多有成算的女人,事事都算計到了,她要獨佔家產嗎?說她控制紀以律,他們夫妻過生活,她嫁給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對她好不行嗎?
聽她的話,這就變成是控制了?自己就算是控制紀以律了,那紀極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能算計到紀極?
真真是可笑。
蘇蔓自己和紀母就坦白了。
「媽……」
「蘇蔓啊,進來。」紀母對著蘇蔓擺擺手,讓她進自己的房間,對這個兒媳婦她覺得有虧欠,蘇蔓事事都以自己為先她是能感覺出來的,她疼李時鈺那是沒辦法,老小就喜歡人家,李時鈺會生養,疼蘇蔓是發自內心的。
蘇蔓當著紀母的面就掉了眼淚,說自己當時也沒想開,她心裡很鬱悶,就給李時鈺打了電話,原本想見面說,但李時鈺不見她,她當時一激動,就說了那些話。
現在自己後悔了,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李時鈺還懷孕呢,要是氣個好歹的怎麼辦?
蘇蔓是真的有點後悔,你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那個人是李時鈺店裡的人,就這麼巧,李時鈺一直對自己好像就有點意見,那次她小產,她要是一句話都沒對以律講,以律能這樣說自己嗎?
紀母歎口氣:「行,我知道了,沒事兒,我給他們打通電話就好了。」
「媽,她不會有事兒吧?」
紀母安慰蘇蔓,說叫她放寬心,外面的人在怎麼蹦躂,就是個小三,「真的有一天你們撞見了,你告訴媽,媽不會饒了她的……」
可這樣的話根本就安慰不了蘇蔓,蘇蔓原本以為婆婆會站在自己的一側,可聽著婆婆的意思,有一天撞面是什麼意思?要讓她和對方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之下嗎?
蘇蔓覺得心裡有點發涼,紀母握著她的手。
「蘇蔓啊,媽是真的捨不得你,但你要是想離婚,媽支持你……」紀母說了很多,就因為特別喜歡蘇蔓,她才會說出來這樣的話,蘇蔓也知道婆婆很喜歡她。
紀母給李時鈺去電話。
「你嫂子和我講了,她最近情緒不是很穩定,你多體諒著她一些……」
李時鈺應了一聲。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那你們是妯娌,以後還是要相處的,關係也不能弄的這樣的強,她說什麼都是無心的……」
李時鈺知道自己不能去否決婆婆的話,但她做不到和蘇蔓和平相處,很簡單的道理,有些話全部都說了出來,被傷到了,怎麼在裝沒受到傷害之前?潑出去的水,有可能收回去嗎?
如果蘇蔓能的話,她就可以不往心裡去。
方歌就坐在一邊聽著呢,她還沒走呢,聽見李時鈺叫了一聲媽,就猜到是她婆婆的電話。
方歌一直都認為紀以律他媽是非常喜歡自己女兒的,從一些表面上就能看出來,加上她女兒進門就開始生孩子,按道理來說,當婆婆的肯定就喜歡這款兒的,但是等方歌聽清電話裡的話,她看了一眼李時鈺。
因為原本這件事情受委屈的人就是李時鈺,她婆婆現在讓她大度一些,方歌什麼都沒有說,她怕自己要是講,李時鈺就更加上火。
李時鈺掛了電話就躺下了,一句話沒說。
方歌也沒問,更加沒發表意見,等以律回來的時候指指屋子裡。
「你好好哄哄她,也沒什麼大事兒,我先回去了。」
紀以律拉著方歌的手:「媽,怎麼了?」
「沒大事兒,你媽好像和她講了一些話……」
具體的方歌不能說,姑爺和自己再好,那邊才是他親媽媽,自己不過就是個丈母娘。
以律推門進來,她也沒動,自己走到床邊,蹲在地上。
「我媽打電話說什麼了?」他問。
「讓我體諒大嫂一點她最近心情很不好,說什麼都是無心的,讓我不要往心裡去。」李時鈺平靜的說著。
以律心疼自己老婆,自己的老婆自己心疼,原本就很鬱悶,這兩天搞的她一直很難受,現在等於火上澆油,摟著她連著被子一塊。
「媽說什麼不要緊,你也不是和媽一起過,你是和我過,我心裡會記得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