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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3回 妥當的以律 文 / 簡思

    「老公,我知道錯了,以後我絕對不這樣情緒化對你。」

    葉靜現在的大腦還哪裡有心思糾結在這個上面,一看她停嘴了摸摸她頭示意她繼續,現在說那些都是虛的,他更加想要實惠的,葉靜空了很久,陳文媛之前不叫碰,不是不想發飆那現在回味起來,覺得還是空一段的為好,感覺更新鮮。

    來過一次半夜自己醒了又把陳文媛給推醒了,主要陳文媛就是會哄人,膩在葉靜的身上,她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把葉靜給哄得服服帖帖的。

    「明天一早我們還要早點起來……」

    陳文媛想買車的心誰都抵擋不住,她想的並不是幾萬塊錢的車,而是一個帶有大家都熟知品牌的車,她不管是不是最低配置她要的就是這個名頭,葉靜是個男人他也愛車,和李時鈺在一起的時候,李時鈺家給買的是什麼車,陳文媛第一次拿錢買車的時候他就和那車比較過,當然是喜歡好的,開出去比較有面子。

    交了定金,真的訂上了,葉靜摟著陳文媛回家,一高興就和苗淑蘭說了,提車的時候還得花二十多萬呢。

    苗淑蘭一聽,當時人正在吃飯,葉靜他爸出去遛彎去了,家裡就她自己,陳文媛說今天要把生活費給送來的,結果生活費沒看見,兒子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是買車了。

    還買了一個這麼貴的車。

    苗淑蘭就喜歡錢,錢這個東西握在自己的手裡才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車買完了能賣掉嗎?賣了能賣買的時候那些錢嘛?

    「你們年輕人就不會過日子,這車買它幹什麼?之前買了,也沒見你們開,葉靜啊文媛現在是能賺錢,要是輪到她不能賺錢的時候呢?你們手裡還是要有點錢,你放媽的手裡,難道媽能坑你嗎?我都給你們存著,我死了之後不都是你們的?」

    她不只是有個兒子,還有女兒呢,葉苗這以後可怎麼整?要是嫁人真的不好嫁呢?

    苗淑蘭現在為女人都要頭疼死了,好在還有個陳文媛,陳文媛不是能賺錢嘛,稍稍貼著葉苗一點,葉苗自己在爭氣一些。

    眼見著葉苗就要考大學了,現在的成績用個形容詞那就是一爛到底,沒的看。

    心思長草了現在想要收回也收不回了。

    兒子過好了,她自然就要把目標轉移到女兒的身上去關心女兒。

    葉靜一言不發,把錢都給自己媽,他花得到嗎?別的方面就算了,這個車是他喜歡的。

    「你聽沒聽見我說話呢?這不說其他的費用一個月加油費多少錢呢?你就是每天打車你都用不上這些錢……」這多虧,怎麼算都虧死了:「前幾天下樓溜躂就看見李時鈺的那個對象了,說他們現在做生意呢,孩子都快一百天了,你叫文媛的心思放在這上面一點……」苗淑蘭沒有說自己是故意去打探的,故意湊上前的。

    葉靜不愛聽提李時鈺,他原本的計劃就是李時鈺離開他之後痛不欲生的,這輩子都找不到好的,偏偏對方就和打不死的小強似的,文媛說的對,他們倆好好過日子不去羨慕別人,那就是自己不要的破爛貨。

    「媽你以後離他們遠點,看見也當沒有看見,那個人和我們家裡還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人家一生就生倆,你是不知道我一做夢就夢見當初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你說一個做母親的人怎麼就那樣的狠?說放棄就放棄了,我可憐的大孫子要是活著,現在都能叫奶奶了……」

    葉靜聽的膩煩。

    葉靜的車果然在單位就造成了一絲的震盪,看看人家娶的老婆簡直就是金叵羅,雙手不停的抓錢,女的覺得陳文媛真發了,男的稍稍懂一些的覺得這車不過就是有個奔馳的名頭而已,叫奔馳也分很多種呀,最低檔的,這有什麼好得瑟的。

    不管別人怎麼看,兩個人又像是蜜裡調油了一般,陳文媛是拒絕在幫土豪家推貨,不管是什麼款,給她錢她也不做,反正就把土豪給拉黑了,有的團長是真的不八卦,不太明白,覺得很奇怪,之前是有聽說對著她很好的,怎麼她現在就翻臉了?

    李時鈺家的衣服全部都是她自己上身拍圖,通常會把頭去掉,因為有些衣服真是要看人穿的,她有一副好身材但確實沒有一張好看的臉,但這個世界就是看臉的,所以紀老師的實品圖就永遠都沒有頭像,全部全身照或者半身照要不然就是在臉的位置用軟件擋住。

    她的體重三圍都有,有些和李時鈺身高體重都差不多的,就會參考她的上身圖。

    李時鈺最近是動了心思想要請個模特來拍圖,有臉看和沒臉看這是完全不同的效果,買家當中有幾個都是上中的,一般發貨都是自己上門來拿,能省掉一個郵費多好。

    其中有個小女生就長得很好看,個子也挺高的,身材好,氣質不錯主要就是臉蛋給力,問了問她的職業,貌似再念大學。

    「有沒有興趣幫我拍一些照片?」

    那姑娘捂著胸口,謹慎的盯著李時鈺,估計是以為要找她拍什麼不正經的照片,弄的時鈺都跟著沒招沒招的。

    「你也看見了,我家的衣服需要個模特……」

    工資呢沒有,給的就是實物,免費贈送給她穿,當然就不只是一件了,這一年做多少貨就送給她多少件,前提她得配合店裡才行。

    那姑娘一口就答應了。

    「不回去考慮考慮嗎?也會耽誤挺久時間的,又沒有工資……」

    李時鈺是個商人,平時沒貨過來,模特就完全沒有必要出現在店裡,她的貨也許是一個月出一件也許是兩個月五個月出一件,看複雜的程度而定,這樣的話她覺得是賺的。

    對方是覺得高興,免費給衣服穿,幹嘛要考慮。

    李時鈺買了幾個專門拍照的相機,但是說實話這個東西你不研究的話拍出來的效果也不是想像那種那樣的好,請人拍的話,市場的價格她有去問過,拍幾張就好近百甚至上千,人家就是來你店裡幫著你拍幾張,她覺得還是虧,自己雖然拍的不好,至少衣服和人還是能看清的,有些是單反拍的,有些則是手機拍的。

    有色差的她會強調,紀以律和米蘭的年紀是相仿的,店裡好幾個客服就覺得有點危險。

    自古以來男女的關係就純潔不了,這對男女看起來多般配?

    以律不和米蘭說話,輕易不會開口,米蘭這姑娘也是有點害羞的個性,絕對不會主動和紀以律搭話,她回去之後,同學就說了,你要是想做這份工作記得一點,距離老闆的男人遠點,你要是沾了,不管有沒有什麼,人家都會誤會你的,少看少聽拍完照就回來。

    方歌來店裡撞上過米蘭一次,米蘭正好在店裡配合拍照,衣服都是李時鈺給搭配好的,她工作室這邊準備了很多鞋子,鞋子就是為了配衣服穿的,所以說其實做生意也不是多簡單,還得考慮看的人的心情,搭配著換鞋,工作室堆了至少二十雙高跟鞋還有平跟鞋、涼鞋外加運動鞋,衣服是什麼風格的就配什麼樣的鞋子。

    「在小區裡拍兩張。」

    李時鈺是接到物業的電話,有人投訴,物業也是做個調查,隔壁投訴說對面是做淘寶的,這個她不反對,但是見過李時鈺家裡總是出貨,這要是家裡都是貨品,真的出危險了怎麼辦?

    物業正好打過來電話,確認一下,如果屋子裡真的有那麼貨,物業要求是要轉移的,李時鈺說沒有。

    「李小姐請你配合我們,不然我們上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物業和李時鈺的關係好著呢,畢竟她結婚的時候紀以律是沒少給紅包。

    「我們家就來貨的時候屋子裡才有貨,現在是沒貨的,就有幾件衣服的大樣,你們上來看也可以的……」這點她無須騙人,家裡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工廠來貨並不是全部的碼子一次性的全部都發過來,真的去租倉庫吧,現在顯得有些多餘,她家還沒發展到那樣的規矩當中,這個錢她現在沒想去花。

    早晚的事兒,但不是現在。

    「媽……」

    方歌將口袋放在一邊,買的基圍蝦煮好了給送過來的,多貴的東西,方歌其實都捨得花在女兒和姑爺的身上。

    方歌就看著米蘭是回事兒,而且紀以律跟著下去的,他給拍照,方歌就心裡著急,就特別想告訴李時鈺,絕對不能叫他們在一起,那女的一看就年輕,你知道現在的女孩子有多少不自重的,方歌看屋子裡人多,就拉著李時鈺到走廊。

    「媽,我這還有電話呢……」

    李時鈺去接電話,那邊庫房叫她過去一趟,說單子有點對照不上,盧嘉麗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是哪裡出問題了,只能叫時鈺回去。

    「舅媽我二十分鐘後到……」

    李時鈺和方歌一前一後的進電梯,正好是對面人的回來。

    對面屋子的主人就對李時鈺家做淘寶很是不滿,雖然這家沒有發出來聲音,可這裡是住宅樓,怎麼還賣上東西了?還有就是她家一發貨的時候外面走廊都是她家的動靜,快遞隨意的進出小區,真的有危險是不是她賠償?

    和物業協商了幾次,物業也是難為,說人家快遞已經在這裡做了登記,那進出都是自由的,他們不能不讓人來。

    李時鈺和對方點點頭,對方沒有搭理她,隔閡已經深埋了,除非李時鈺搬家,不然就化解不掉。

    「你怎麼讓以律跟著那個女孩子待在一起?」

    時鈺一愣,這才想起來米蘭的事兒,說真的,米蘭她側面觀察了一下,這孩子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同,挺本分的,沒有那麼誇張,說實話不是所有女人覺得別人的男人好都會搶的,再說一個紀以律在很多女人的眼中,他都是低檔貨,除了好看都沒什麼用。

    店裡客服都知道,所有的店都是老闆說了算,不是老闆娘是老闆,紀先生就是個跑腿的命,老闆叫他去東他不敢去西。

    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而已。

    「以律他不能……」

    方歌瞪李時鈺:「不能,你就大大咧咧的吧,他年紀小,愛玩的年紀,看見別的人能不心動嗎?」

    方歌自己是過來人,時鈺的臉蛋確實不如人家小姑娘好看,那紀以律喜歡也有可能慢慢的也去喜歡別人,這都是叫不准的事情,你不盯著就算了,還讓他自由自在的,這哪裡能行。

    「我一會兒換他,你和他一起走。」

    李時鈺一腦門的黑線,怎麼換?你會拍照嗎?

    好在紀以律已經結束了,李時鈺喊米蘭:「等最終大貨樣出來,我給你打電話,這套是半成品……」李時鈺是實話實說,這個衣服可以給她,但現在這是第一次打的初樣,不夠完美,就連面料都是替代品,價值是肯定很小的,如果米蘭喜歡,想要穿個新鮮也沒問題。

    「我等。」米蘭又不是傻瓜,自己付出勞動了,為什麼不要好的。

    「那行,我和他要去庫房,順路送你?」

    米蘭點頭,方歌就著急,著急讓紀以律上副駕駛的位置,人米蘭也是堂堂正正的,想要上副駕駛的位置,她不是為了避嫌嘛,結果方歌還推著紀以律要上來。

    李時鈺一頭的黑線,覺得自己媽可真是……

    尷尬和能守住女婿比較起來,在方歌這裡尷尬也算不得什麼了,到了地方把米蘭給扔下車,方歌就狀似聊天一樣的說米蘭這姑娘長得可真是好看。

    紀以律有點不舒服,上午出來的時候心臟就有點微微的不舒服,藥早上也沒有吃,就沒心情去聽方歌說話,閉著眼睛,方歌看著他這樣子,心裡咯登一聲,這不會是……

    「以律是不是特別累?我看著臉色不是很好呢?」

    李時鈺把車停靠在路邊,問他是不是心臟難受:「你藥早上吃了嗎?」

    他這也容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誰願意總吃藥,前天晚上睡覺心臟就難受過,結果第二天好了藥就扔到一邊去了,以律都沒敢去看她眼睛。

    「沒吃。」

    折騰一圈,李時鈺去不了庫房,他的藥還扔在家裡呢,她的原意是載著方歌一起回去,她一會兒還得回來。

    「你停在路邊把我放下就行。」

    方歌是沒有必要絕對不會去紀家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點分寸她有,總上門也會叫人家覺得厭惡的。

    紀以律回家吃藥,紀母自然就是知道的,連帶著蘇蔓也跟著上樓關心。

    時鈺坐在床邊遞過去杯子。

    「自己的身體不好,藥還不堅持吃……」

    以律笑笑,他是沒說,李時鈺說明年要在拚個女兒,趁著年輕趕緊的生,他沒認為她有多老,她自己總念叨說自己生孩子的年齡已經晚了,他總吃藥,要是影響到孩子,考慮的也是比較多。

    有兩兒子,就欠缺一個女兒,來個小棉襖,就完成任務,就可以封肚不生了。

    「時鈺你得說他啊,自己的身體自己不知道愛惜?」紀母進來,李時鈺就從床邊起來了,給婆婆讓地方,紀母掛著一臉的怒氣,照著以律的後背就給了一下,紀以律裝疼,打滾、;「媽,疼死我了……」

    「就應該叫你疼,一點分寸沒有,打的就是你。」

    以律在這裡又是撒嬌又是耍賤的,他是老小,養成的個性就是這樣的,以前不明顯,等明顯的時候已經改正不了了,倒是紀母用眼睛余角看了一眼李時鈺,從蘇蔓進門,李時鈺真是一句話都沒說過,就算是你在關心丈夫,嫂子上來了,妯娌之間怎麼能這樣呢?

    老大和蘇蔓鬧著要離婚被自己給壓下來了,是不是老二兒媳就打心裡看不起蘇蔓了?

    如果要是這樣的話,她可不依。

    她給李時鈺面子,不讓蘇蔓小瞧李時鈺,同樣的李時鈺也不能小瞧蘇蔓,蘇蔓畢竟是大嫂,是這個家的長媳。

    「時鈺去看看小禹和小瞻,老大媳婦兒你也下去吧,他沒事兒……」

    李時鈺真不是能和人主動閒聊天的人,加上蘇蔓的個性,你和她說些文學作品之類的她估計能和你說道一起去,說點詩歌,張嘴就能做出來詩歌的那種,但是對李時鈺來講,她真的覺得詩歌這個東西距離自己太遠了,她沒有高超的技藝,這方面她也根本不懂,就是個外行。

    「要不要來我房間坐一會兒?」

    「不了,我去看一眼那兩個臭小子……」

    紀以律坐正身體,知道自己媽有話和自己要說,端正臉上的神色。

    「媽,你說吧……」

    「你大嫂從進來,你媳婦兒什麼話都沒說,平時就極少在家裡,一家人,是不是因為你哥就瞧不起蘇蔓了?」

    紀以律為李時鈺辯解。

    「她不是那樣的人,你也知道她現在忙,腦子裡裝的都是店裡的生意,有時候想的集中你和她說話她都聽不見,她屬於外冷心熱那伙的,媽,她不是沒想說,剛剛我不是吃藥喝水嘛……」

    紀母歎口氣,看著兒子,反正你選的就都是好的,渾身都是優點,老大要是能和老小綜合一下,你說這兄弟倆……

    紀母也挺頭疼的,好在老大那頭再也沒有提出來離婚了,現在來看日子慢慢在恢復當中,感情早晚都會培養出來的,這樣就好。

    蘇蔓自己也覺得委屈,她每次主動和李時鈺說話,人家好像都有點愛答不理的。

    回到房間去看書,就結婚都沒妨礙她出書,蘇蔓出書從來就不是為了賺錢,這就是自己的理想,參加一些活動的時候那些夫人太太都是一身藝術細胞的。

    她覺得橫在自己和李時鈺之間的是一道鴻溝,跨越不過去的,想想也是,人家有丈夫疼愛,丈夫成天的跟在屁股後面,哪裡像是自己這樣,越是想越是有點黯淡,別人都覺得她會瞧不上李時鈺,內裡卻是人家瞧不上自己。

    蘇蔓的心思百轉柔腸,李時鈺的心思比較直,一個過於感性,一個過於冷靜。

    以律看著母親出房間的門,自己又開始頭疼了,你說這原話和李時鈺說吧,李時鈺肯定不願意,那她平時就是這樣的,一家人住著,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進門還得拉把椅子叫對方坐,叫對方喝茶嗎?

    李時鈺看完那兩個臭小子上來,換衣服說自己要去庫房那邊。

    「老婆……」以律叫了一聲。

    時鈺回頭看他。

    以律拍拍床邊:「你過來坐,我有話要對你講,老婆你過來……」

    李時鈺走到床邊,他伸出手去拉著時鈺的手:「我大嫂欺負你了?」

    「怎麼這麼問?」李時鈺覺得很是奇怪,自己和蘇蔓雖然每天都見面但是加在一起說話的次數都不多,怎麼會覺得對方欺負自己了呢?

    「大嫂剛剛進來你沒吭聲……」

    李時鈺聽明白了,這點來說,自己是做錯了,但是……

    「你大嫂總要和我討論討論詩歌……」李時鈺說著一臉害怕的樣子,饒了她吧,她根本就不是什麼文藝女青年好吧,她對這些都沒有愛好,她看見蘇蔓她就想跑,和蘇蔓說多了話,都怕對方一下子找到感覺了,在當著自己的面朗誦幾首詩歌什麼的,這樣說倒是有點冤枉蘇蔓了,但是你知道嗎,就像是小時候看見不喜歡的科任老師一樣,你這門功課學的不好,你就會懼怕他來點你的名,蘇蔓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

    紀以律上手去抓她的癢,兩個人在床上鬧,可真是的,還把嫂子比喻成老師了。

    「你聽過她念詩嗎?」

    李時鈺一副你還不如殺了我的表情呢,關起門他們是夫妻,說點什麼也是常有的。

    「別說了,叫嫂子聽見了。」李時鈺推開他,鬧什麼,自己還有事情沒做完呢。

    以律送著李時鈺下樓,看著她上車走人的才返身回家裡。

    蘇蔓參加圈子裡的活動,有些太太聚集在一起難免會聊聊天的,有人會比較好奇,從來就沒見過紀以律的妻子,聽說紀極的這個弟弟身體就特別的不好,有參加過李時鈺婚禮的也說新娘子就是個一般人,不過命好,人家一生就是一對兒子。

    雙胞胎啊,又不是隨便生生就都能生出來的。

    從側面的和蘇蔓打聽,蘇蔓說李時鈺好看吧,這有點誇張的嫌疑,總會有人看見李時鈺的,她說李時鈺不好看吧可能會有人認為她們妯娌之間出問題了,只能比較中正的回答,很有才華。

    至於才華在哪裡,蘇蔓真是不清楚,她對淘寶沒有研究,更加覺得這不是一份體面的工作,自然也不會隨便的就把李時鈺的工作掛在嘴邊上,會覺得丟人的。

    李時鈺和二哥走的就比較近,通過二哥的手裡認識了挺多形形色色的人,她的生活開始變得五彩絢麗,這不是她能去控制的事情,你做生意自然接觸的圈子大,什麼樣的人物你都要試圖去碰觸,將自己身上的稜角藏起來,慢慢去適應這樣的人群,朋友之間就在於相處,處著處著感情才能出來,怎麼樣的去處呢?

    李時鈺玩麻將現在就是公開的,紀以律不管,她想幾點出去就幾點出去,想幾點回來就幾點回來,但是住在家裡,因為上面有老人難免老人就會有言辭,你畢竟是嫁人了,她不會體諒你是不是做生意的,有丈夫有孩子還出去玩牌,怎麼看都是有點不著調的。

    方歌這頭是壓根就不知道,以律不說李時鈺不說,她哪裡知道去,李國偉知道了自己呵呵一笑也就玩了,他自己就打牌,覺得打牌就是一項有樂子的事情,就連以前方歌身體好的時候她也玩五毛的,後來身體不好就玩不了了。

    「現在嗎?好啊,我有時間。」

    紀以律從衛生間跑回來,聽見她說要出去了,自己趕緊給她找衣服,李時鈺就指揮她要穿什麼衣服,以律就給找,她換完衣服親他兩口就拿著錢包出去玩了,基本上她盡量控制在半夜十二點之前回家,她也知道自己是有丈夫有孩子的。

    紀以律自己趴在床上看電視,他覺得沒什麼,大多數的時候他也跟著去,但是夫妻一起上場其實這樣不太好的,人家打牌都是有這個忌諱的,省得你們作弊嘛,他後來就不去了。

    加上最近身體不是多好。

    紀母就在樓下坐著呢,李時鈺出去她能不知道?

    蘇蔓最多也就是在家裡看看書,彈彈鋼琴不然就是和幾個朋友出去喝個咖啡喝個茶的,偶爾參加一個誰的生日晚宴,大部分都是跟著紀極一起出門,但李時鈺這情況就不一樣,紀母現在就擔心什麼呢?她不知道李時鈺都接觸的是什麼人,這點叫她覺得很彷徨。

    十點半以律從樓上下來。

    「去接她?」紀母問。

    出去玩還有丈夫去接,你見過女人有這樣的好命嗎?

    紀以律一看自己媽的臉色就猜到了,其實住在一起就這點不好,她又不是犯人,別說這是談生意接觸人,就算是真的純打牌又怎麼了?喜歡就去玩,才多大的年紀就整天的待在家裡當奼女啊?有他一個宅男就行了。

    跑到紀母的身後幫著母親捏著肩膀。

    「原本二哥是約了我的,我給推了就讓她去了……」

    紀母就覺得老二不是個好東西,李時鈺總和這樣的人接觸能有什麼好?在一個就算是年紀差了很多,終究還是一個男的一個女的,總待在一起,以後要是待出來點事情呢?

    「你都不去了,她還去幹什麼?」

    「媽,你這話就錯了,我不去可以,她不去能行嗎?家裡都指望她呢,你們不要總這樣的老八股,你兒子我長得這樣的好看,她瞧不上別人的……」

    紀母被兒子給氣笑了,叫他趕緊的出去接李時鈺吧,省得擔心自己的老婆被別人給拐跑了。

    「就不願意和你們一起住,行動受限制,她要是住自己的房子,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用看人臉色……」

    紀母黑了臉,這是背後說了自己什麼?她還沒開口說呢。

    「她……」

    「媽,你要是這樣我就不高興了,和你借錢吧,你覺得她是變相的從家裡劃拉錢,錢我們賺了,不是沒打算給,在攢著打算數目比較壯觀的時候在還給你們的,她也是個人,我要是這個時間出去玩,你們會多想嗎?那她就不是人了?這樣多寒人心……」

    「現在都成了我的錯是吧?我養大的兒子,現在變成人家的丈夫了,心裡還哪裡有老媽了……」

    以律趕緊的哄紀母。

    「媽,你說我夾在中間,我多難,一個是我老婆,一個是我家人,我怎麼選?」

    「誰讓你選了?快去吧……」

    紀母看著兒子走遠的背影出神,老小她現在就壓不住,自己說什麼他就頂什麼,根本說不動,和他就不能說真心話,說了他掉回頭就敢告訴李時鈺,到時候一家子的生分。

    紀極的車正好停在以律的身邊,兄弟倆說了兩句話,紀極頗為不贊同的進了門,真是比自己還忙。

    這個時間了還在外面做什麼呢?

    「以律幹什麼去了?」

    「去接時鈺了,她和別人打牌去了……」

    紀極的臉子就掉了下來,他說紀極也是不停,這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吧,他不想插手管的太多,不然多討人厭,自己一個大伯,但是不管他真的看不慣,李時鈺慢慢的身上的一點一點的陋習現在就全部都浮出水面了。

    越是看越是看不慣,他現在倒是覺得蘇蔓挺好的,至少比那個女人靠譜。

    以律到的時候李時鈺最後一把牌,推著他叫他替自己一把,她要去衛生間,紀以律的手氣不錯。

    「你們兩口子就是串通好的,這把不算,中間怎麼可以換手呢,把運氣都給帶走了……」

    時鈺回來就看見紀以律被調侃著,他是不會談生意但是他更加不會破壞氣氛,這兩口子簡直就是夫妻大盜,說白了就是賊公賊婆,一對壞人。

    李時鈺也累,上車就靠後面了。

    「累了?」

    「早就困了,非拉著我繼續玩,眼睛都要成蚊香圈了……」指著自己的眼睛給他看,想睡又不能睡,明天早上還要起一個大早。

    累是累,自己得到了實惠,朋友多路子廣照顧多,人家說一句話比她講一千句一萬句都管用,一些品牌的代加工廠你有時候找得到但是不一定人家能擠出來時間,這樣的工廠出手的東西你說除了差個牌子還能差什麼?

    這就是她今天晚上摸了一晚上麻將的收穫。

    以律攬著她的頭,叫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老婆太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行。」

    就這麼一次紀以律就長記性了,李時鈺出去打牌他必定跟著出去,夫妻倆一起出去的,這樣紀母就說不出來什麼,不會給別人抓到借口,他要是實在不想玩,身體差一點,就在樓下的酒店開個房間,睡一小覺她也就玩完了,這樣回家,誰都沒的說。

    紀禹和紀瞻的百日宴終於到了。

    李奶奶是說自己就不去了,說要給方歌錢,那方歌之前就推了現在能要嘛,老太太現在自己不做飯,每天上樓上去吃,王愛霞都給準備好,李奶奶是有點怕方歌挑理,自己的工資都給老二家花了,但是老閨女也是勸她,那她等老的時候在老大家養老不是很合適,老大是個特性,自己和他就一定住不了。

    李奶奶為什麼不去?聽方歌講了好像在什麼酒店,還給她拿了衣服,她去吃頓飯還得換套衣服,還是不去了為好。

    「叫愛霞代表媽去吧。」李國慶說著。

    方歌沒理,自己打車接了方姥姥就走了,李國慶和王愛霞人家夫妻臉皮也厚,你們不是沒邀請我嗎,不要緊,我自己去就得了。

    方兆南進酒店他過來的早,盧嘉麗在庫房那邊呢,說是整理一下什麼一會兒過來,夫妻倆分一前一後來的。

    方兆南一開始覺得也沒什麼,大酒店自己也是來過的,不就是個比較出名的酒店,有什麼的,結果看著人家進來的人都是西裝筆挺的進來一個都是穿的挺好的,方兆南在看看自己的一身。

    他平時都是這樣穿的,有些還是撿李國偉的衣服,他就覺得報喜鳥啊,僑頓七匹狼什麼的都是不錯的了,自己還買不起呢,今天為了撐門面他還把李國偉給他的那件鄂爾多斯的t恤穿出來了,這件衣服當時李國偉買花了將近小四千呢,可自己站在這裡就怎麼都覺得格格不入的。

    「老舅……」

    李時鈺抱著孩子,她走不開,要招待客人,就只能叫以律出來了,按照紀母的想法,父母一人抱著一個,以律心思比較細膩,知道李時鈺的親人來這樣的場合八成會覺得有點尷尬,特意迎出來的。

    方兆南就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格外的怪異,好像小丑一樣,他看人也沒有辦法保持平行的視線,不是他自卑而是……

    方兆南拿出來一萬塊錢遞給以律,是包的紅包,真的在親屬當中,對於他們這樣的水平來說,方兆南覺得這一萬塊錢不少的,可現在掏出來怎麼都覺得有點拿不出手似的,進來的男男女女穿的有點……

    盧嘉麗後趕過來的,李時鈺抱著孩子在休息室休息呢,方兆南沒有出去,他誰都不認識,就待在休息室裡,看看兩孩子。

    「還行,不愛哭。」

    李時鈺就說吃飽了就都睡了,可聽話了,而且還挺好帶的,不鬧騰,也沒太生過病就拉過一次肚子。

    「我舅媽呢?」

    「說是馬上就過來,誰知道她倒騰什麼呢。」

    方兆南接過來紀禹,紀禹可招人待見了,眼睛盯著你,就被李時鈺發火那麼一次,現在不敢上手打人了,之前覺得好玩似的,和帶他的阿姨就這樣,上手直接摑巴掌,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的舉動,可現在也沒有了。

    盧嘉麗在酒店的外面看見很多車,自己一進酒店一看那個指引牌就覺得弄的場面挺大的,自己還特意對著大堂的柱子塗了一個口紅,進洗手間什麼的覺得太麻煩了,從電梯裡出來,她也誰都不認識啊,等走了沒兩步,以律等著呢。

    該說不說以律的態度很好,以前什麼樣現在依舊什麼樣,知道盧嘉麗和方兆南尷尬,就拿自己開玩笑。

    「現在我的床上是躺三個人,就多我一個,將來要是在多一個,就更加沒有我容身之地了……」

    盧嘉麗就笑著說,現在就差個女兒,要是時鈺想生的話,能湊一個好字,她這命得多好啊。

    「舅媽你千萬別叫她生,她明年真容易生的……」紀以律一臉好像是惡夢的樣子,盧嘉麗就笑,也沒用他帶,更沒用他養,怎麼他還這樣的表情呢。

    方歌和李國偉進酒店她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李國偉是一點沒感受到,他這人吧對這些都不敏感,上樓也沒感覺出來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李國偉是習慣了站在高處,雖說自己沒當過管,沒大富大貴過,但是沒缺過錢,一直以來都是被信任的,以前在領導面前是,後來在齊大山面前也是,都是別人追著他跑的。

    要就說了,其實李時鈺她爸從表面上來看,真的就像是個大老闆。

    以律挽著方歌的胳膊,方歌戒備的心一下子就放輕鬆了。

    「媽,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嚇死我了……」

    方歌就打趣:「我不來了,不是省個人吃飯……」

    「看媽說的,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嘛,將來這兩臭小子說不定要吃媽多少頓呢……」

    「多少頓姥姥也高興是不是呀……」方歌上手去抱孩子,這真是從生下來,到現在,抱的第二次,抱在懷裡能願意撒手嘛,第一個大孫子啊,那邊禮儀說人到的差不多了,讓媽媽和爸爸抱著孩子出去。

    紀以律就不可能扔了老丈人一家,出去的時候把紀瞻直接就交到紀母的手裡了。

    「你抱著……」紀母對著以律說著話,以律就笑,推著母親上前,自己又走了兩步把李時鈺懷裡的紀禹抱了過來,一把塞到方歌的懷裡,有親外孫子在,這樣的場合在覺得尷尬,懷裡的小人兒也是能幫著岳母轉移一下注意力的。

    「這是我老婆的媽媽,我丈母娘,年輕吧……」紀以律不按章出牌,好在禮儀很靈活,馬上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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