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9回 她側過的臉,就像是心中火焰 文 / 簡思
走了沒有兩步,她突然停住腳步,斜睨著陳文媛:「對了,就是你,叫什麼來的……」李時鈺突然開聲,現場一群人都差點摔在地上了,開玩笑,你真的是不認識這個人嗎?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人活著呢,差不多就好,我這裡已經過去的事情你非要和我執著,你當我婚姻裡的小三還想尋我晦氣,那我弄死你我也不能叫你舒坦了對吧,下次看見我就離我遠點,打你都是輕的。」嘴一開一合,空氣裡閃過一絲的火花。
見過霸氣的女人,沒見過這樣霸氣的女人,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走吧。」李時鈺率先走了出去,紀以律回頭看看裡面的兩個人,他的視線停留在葉靜的臉上有幾秒鐘,才搞清楚眼下的狀況,這位是前夫?
李時鈺一離開空氣中瀰漫著僵硬的氣氛,陳文媛覺得自己就是網上的那個蜘蛛,怎麼爬都爬不出李時鈺的手心。
這事兒就這麼瞭解了,最後以他們夫妻倆被警告結尾。
葉靜和陳文媛一前一後的從裡面出來,兩個人都黑著臉,陳文媛出了大門就開始埋怨。
「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現在不是抓特權嗎?就讓他們這麼亂來,難怪這個國家都沒有人敢留下來了,這樣以後誰還敢白天上街?叫人打一頓還是我的錯,我哪裡做錯了?挨打的人是我啊。」陳文媛發瘋。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葉靜不吭聲,逕直向前走,陳文媛快跑兩步追了上去,去挽葉靜的胳膊:「葉靜……」
「回家吧。」
好好的一個週末,遇上這樣的事情,真是晦氣。
葉靜覺得人生最倒霉的事情就是在偶然的機會當中你遇上了你的前妻,當然你希望她過的不好,但人家卻過的很好,在你的面前耀武揚威的,他落了下風,葉靜不甘心。
陳文媛心裡覺得李時鈺就是走了狗屎運,不然她憑什麼,就這樣的一張臉,在這樣靠臉生存的社會裡……
不斷的咬著後牙槽,就連李時鈺這樣的人都能找到靠山,這人眼睛瞎了嗎?
心裡在想什麼?腦子被豬啃過吧,難道圖李時鈺能去火?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家,苗淑蘭才做好飯,女兒中午要回來吃,她給開了小灶,特意做的排骨,這不是知道陳文媛和葉靜出去了,才挑這樣的時間做出來的,結果誰知道兩個人又回來了。
如果按照她原先的打算,等葉靜和陳文媛回來的時候,家裡就吃鹹魚。
除了葉苗全家人吃的都是相同的,也算是不偏不頗了。
結果千算不如萬算,計劃沒有變化快。
「回來了,洗洗手準備吃飯。」
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僵硬,就五六塊排骨,現在又回來兩個人,這怎麼吃?葉苗是吃還是不吃?
陳文媛手裡提著衣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也就一眼就明白了婆婆的心思,這個月家裡幾乎都沒看見什麼肉,原來在這裡等著呢,其實吃不吃她真覺得沒什麼,葉苗是小孩子愛吃肉也是常有的,可婆婆這做法,就擺她面前,她當嫂子的能和葉苗去爭嗎?
「回來的這麼早?文媛你的臉怎麼了?被人打了?」
「別提了,在商場遇上李時鈺叫她給打了,商場報警了,結果人家認識人,就這麼把她給放走了。」陳文媛淡淡的扯著唇,這是現實,現實就是這麼黑暗的,這麼叫人心碎。
苗淑蘭的臉色微變:「她認識誰?認識誰能這樣隻手遮天的……」
陳文媛一絲想法從腦子裡閃過,變大著膽子,看了苗淑蘭一眼:「媽,還說這些有什麼用,現在人家的勢頭就是比我們強,行,我們也不和他們去比,願意過的好就好吧,我們過的也不是很差,我知足。」
放屁,你知足,老娘不知足!
苗淑蘭差一點就喊了出來,現在是你知足不知足就能解決得了的嗎?
那個小賤人憑什麼,害她兒子變成二婚,打了葉靜幾次,現在竟然還逞威風到了派出所?
「你就任由她打你,你就沒打回去,狠狠的扇她,扇她一個生活不能自理,叫她得瑟,她以為自己真那麼了不起呢?葉靜離開她這是馬上就在找了,她呢?現在結婚了?嫁不出去有什麼好炫耀的,我要是她媽,我生出來這樣的女兒,我就直接掐死……」
苗淑蘭是越說越激動。
「葉靜,出來吃飯了。」陳文媛站在門口對著門裡喊了一聲。
葉靜沒有動,在床上躺著呢,被今天的情景給刺激的有點深,心裡夾藏著狠狠的不爽,不應該是這樣的,該是他在李時鈺的面前佔上風,可憐她,現在完全就是逆反了過來。
「我不吃了。」
陳文媛拿著碗去盛飯。
「你們吃,葉苗啊,趕緊吃飯然後去上學,一定要好好的讀書。」苗淑蘭回了房間裡去拿自己的棉襖,套上就準備出去了。
她的這個思路是對的,希望葉苗好好唸書,將來出人頭地,家裡指靠不上,只有她自己出息了本事了,才能行。
重男輕女的問題,苗淑蘭身上都沒有,我能供兒子唸書,同樣的這個小的,怎麼樣我也能把你供下來,而且必須的供下來,這樣對你哥也好對你也好,我作為母親的,我對著都是相同的,你們誰也怨不了我。
「媽,你去哪裡啊?」
葉苗跟了出去,苗淑蘭的臉色唰地就變了,推著葉苗回去;「桌子還有排骨呢,你出來幹什麼,回去趕緊吃飯,自己吃飽了算,不用管其他人,我去找她媽去,怎麼養女兒的,就養出來這麼一個l貨,和自己爹不清不楚的,現在又仗著誰來這樣欺負人,想打人就出手打人,我今天不把她弄出名,我就和她姓……」
葉苗知道自己攔不住苗淑蘭,她也沒打算攔,依著她看,前嫂子那就不能算是女人,什麼都和自己家算計的那麼清楚,還分了她哥的房子,這些就應該還回來,她媽不是心臟不好嘛,萬一要是一個激動過去,那就有好看的了,死了才好呢。
葉苗這丫頭年紀不大,心腸可夠毒的,盼著方歌早死呢,覺得方歌要是早點死了,李時鈺就絕對會傷心的,這樣他們這一口氣就可以出去了。
「媽,你別輕饒了她們……」
苗淑蘭瞪了女兒一眼,叫她趕緊回去,葉苗打開門回去,陳文媛根本就沒動桌子上的那個排骨,她又不缺心眼,自己願意吃,買著在外面就吃了,何必這樣和婆婆起衝突呢,葉苗愛吃就讓她吃個夠。
「嫂子,家裡不裝修嗎?」葉苗咬著筷子。
她去過班裡別的同學的家,家裡都裝修的很好,別人想來她家瞧瞧,葉苗就不敢讓別的同學來,怕別人進家門看見自己的家如此狼狽,還有房子為什麼不買大點?這麼小,一家人都擠在這裡,多難受。
「裝修啊,不過現在手裡有點緊……」
葉苗:「那嫂子的娘家媽就不管嗎?」
意思是,你娘家媽怎麼不給出錢呢?
「葉苗吃你的飯,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葉靜的父親突然開口,女兒的話說的這樣的直白,還怕兒媳婦聽不明白嗎?葉靜在房間裡有聽見妹妹說的話,等葉苗吃完飯準備去學校的時候他從床上起來送葉苗下樓。
「你以後別這麼和你嫂子說話。」葉靜知道妹妹心裡想的是什麼,葉苗就是裝也裝不出來樣子,一說話就露餡。
「我說什麼了?裝修啊?那前面的嫂子娘家媽能給她出錢裝修,現在的嫂子怎麼不行?哥,你們倆都結婚了,就是一家人了,她的不就是你的……」
葉苗理所應當的說著,喜歡她哥愛她哥就應該傾盡所有,為了這個家好,為了大家好。
「葉苗啊,你嫂子娘家條件沒有那麼好……」
葉苗的話噎住,她想問她哥,既然條件不好,為什麼選陳文媛,不過也知道有些話自己不能說,不歸她管。
陳文媛和葉苗之間的關係看著平時不錯,實質都是陳文媛對著葉苗好,葉苗的個性和葉靜又有不同,更加像是苗淑蘭點,對她多好都換不回來,紙老虎,面甜心苦的典型例子,在陳文媛的面前各種好話,背著陳文媛沒少當著她媽說其他的。
葉苗去上學了,等葉靜回來,父子倆坐在客廳裡,葉靜父親和兒子詢問著,最近的工資都花哪裡去了,不是問葉靜的,葉靜的工資固定還房貸,眼下問的是陳文媛的工資。
葉靜說著:「她的工資也沒有多少……」
家裡買點這個買點那個,一個月工資她還要拿出來生活費,還能剩多些,再說一個女孩子,買點臉上用的東西,葉靜覺得陳文媛也是挺聽話的,早就放話要給他買車,要帶著他去國外,這些葉靜心裡都記著呢。
葉靜父親臉色一變,過去兒子可不是這樣的。
陳文媛不是說賣什麼可值錢的東西了嗎,就連一對耳環都要三千塊錢,不是金不是銀的。
陳文媛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葉靜父母都不清楚,說不好,有些跟不上現在的潮流。
「葉靜啊,我和你媽可是都沒工作退休金的,我們倆過來不是為了方便照顧你們嘛,你是兒子,將來我和你媽都要跟著你們生活的,你們的錢我和你媽也不貪,都是幫你們攢著,怎麼文媛還有別的心思?」
葉靜打著圓場:「爸,媛媛不是這樣的人,她房子都寫我自己的名字了,這點錢她還至於不交出來……」
葉靜父親一聽這話,臉色才有回緩,這事兒陳文媛做的確實大氣,這事兒做的明白,這房子就是你們兩個人的,寫誰的名字不是寫,這才是過日子的態度,你看李時鈺那樣子,那是女人嗎?
結婚就是為了盼著離婚的?
態度不對,然後全家人就找不出來一個好的,你看看那破馬張飛的樣子,家裡都是流氓,只會打人玩粗魯。
「我們家也不像是人家那種刻薄的家庭,嫁到我們這樣的家裡,她也是享福……」
葉靜父親如此說著。
*
「你別縮在門裡當龜孫子,你給我滾出來,方歌你滾出來,你們家還要臉不要了?我兒子都和別人結婚了,李時鈺還去找什麼?她是心裡不平衡嫁不出去了是吧?憑什麼打我兒媳婦,給我滾出來……」
方歌和李國偉都沒在家,兩個人不是去參加林然的婚禮了嘛,李國偉的一些同學都在,大家難得見面,自然不會馬上散場。
樓裡安安靜靜的,之前苗淑蘭去鬧,鬧的整棟樓都知道了,知道這家的前親家就是潑婦,那就是神經病。
苗淑蘭上腳去踢門,一腳跟著一腳的。
沒人開門,帶著氣去的葉靜的師傅家,盧嘉麗的親姐姐盧愛芬家。
「你這是怎麼了?」盧愛芬看著苗淑蘭這樣子覺得納悶,氣的呼哧呼哧的,這是怎麼搞的呀?
苗淑蘭就當著盧愛芬的面哭了,一看就是假哭,一滴眼淚都見不到,只聞其聲不見其淚,淒淒慘慘的講著李時鈺是如何欺負人的。
「真的,離婚了我們兩家這就是算了,就算是之前她怎麼對不起我們家,我們也沒想追究,過去就過去,結果呢?在商場裡遇上了,給文媛好一通的打,你說有這樣的人嗎?我們家文媛這就是老實,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挨打沒敢還手,去了派出所,說是什麼有人,派出所的就給放了,這不是壓人嗎?」
苗淑蘭又是哭又是喊的,師娘就勸。
「別和她一般見識,她現在也是過的不好,看見葉靜身邊領著一個比她年輕的,都要氣瘋了,咱們得理解她的嫉妒,因為沒有遇上更好的,所以時刻都恨不得詛咒我們呢。」
盧愛芬覺得李時鈺太不該了,你說找到單位去鬧,現在陳文媛為什麼不在單位干了?不就是因為盧嘉麗去鬧的嘛,現在偶然遇到了還動手打人,那以後是不是你出現的地方別人都不能出現了?這個城市是你家開的啊?
「他師娘,你就替我求求他們家,放過我們家吧,別在這麼糾纏我們了,我們實在受不了了,我求求她了……」苗淑蘭說著就要往地上蹲,跪她到不至於,跪誰?
除了她父母,還有誰值得她去跪的?跪李時鈺?
沒讓李時鈺來跪她,就算是李時鈺燒高香了。
師娘拽著苗淑蘭:「我帶你去找去。」
盧愛芬就是個攪屎棍子,不知道腦子是不是被蜜蜂蟄過,就真的領著人回自己娘家了,回娘家去打聽李時鈺奶奶家住在哪裡,要找老人給一個說法,保證以後李時鈺不會去糾纏葉靜。
人沒有領進來,就在外面站著,盧愛芬她媽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李時鈺奶奶家住在哪裡,就順嘴這麼一說。
李時鈺她奶有點頭疼去醫院開點藥,就道南道北的距離,很方便前後也不過就是十分鐘的路程,拎著開的藥正準備進門呢,有人叫她。
「大姨娘……」
盧愛芬認識李時鈺她奶,過去都是住在這一片的,後來她們搬走了,李時鈺奶奶家一直沒動。
李時鈺她奶也認出來這是誰了,看著盧愛芬身邊站著的那個人就覺得眼熟,等徹底看清了,臉色就變得特別精彩了,那不是葉靜他媽還能是誰。
「大姨娘,這人你認識吧,這是葉靜的媽媽……」
「她就化成灰我也認識。」老太太硬邦邦的開口。
苗淑蘭目光微微閃動,這事兒一扯,語調就高,原本是打算過來請求,結果變成了示威,吊著嗓門就差沒直接喊出來了。
「你孫女不要臉,怎麼這個城市只有她能待?我兒子兒媳婦去商場裡逛街,看見她了,她就動手,你們老李家是什麼家教,把我兒媳婦打的和豬頭一樣。」不是她們欺人太甚,她也不會這樣找上家門的。
師娘添話:「是啊,大姨娘,你就好好說說李時鈺吧,這都離婚了,何必糾纏呢,人家兩個人都過這麼久了,難道能因為她離婚?不瞞你說大姨娘,我說這些都怕刺激你,人葉靜和文媛現在也已經買房了……」
過去,你們念叨,葉靜是圖你們家的房子,圖謀你們家的錢,現在呢?
人還是女方買的房子,你看人家兩個人過的多好,現在後悔來不及了,當初合計什麼去了。
李時鈺她奶噴了盧愛芬一臉,盧愛芬噁心壞了,這老太太是嘴閉不嚴吧,噴了她一臉吐沫星子。
李時鈺她奶就是故意的,她不吐盧愛芬一臉,自己就搶不到說話的機會。
「我家李時鈺嫁給她兒子,花過她兒子幾個子?鬧我兒媳婦現在又來鬧我,我看打你們也不多,就是活該,打就對了,這才是我們老李家的孩子,你們佔多大的便宜,沒完沒了,現在是誰糾纏誰?你們就過好自己的日子吧,別看著李時鈺像是眼中之釘,她既然被你們說的這麼不堪,你們還留心幹什麼。」
說完話,光噹一聲門就關上了,苗淑蘭砸門。
「你這個死老太婆,你可真刁啊,你們姓李的就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你給我開門,我們堂堂正正的說,到底是誰家的孩子有問題?你家李時鈺她爸大半夜的跑到閨女的家裡,閨女穿著睡衣,怎麼你以為我沒有嘴說呢?」
嘩啦!
李時鈺她奶直接一瓢水揚了出去。
「你們要是還不走,我就換熱水了。」
說著就真的回房間去換熱水了,不走她就真的淋,結果那兩個人一看老太太手裡拿著冒氣的,盧愛芬知道這老太太的脾氣,恐怕是會真的潑出來的,苗淑蘭就篤定了老太太不敢。
「潑我臉上就給我治病,我怕什麼。」
被盧愛芬扯了一把,向後退了一步,結果老太太手裡的水瓢就真的把水揚了出來,這也算是躲過一劫。
李時鈺她奶不會罵人,也不會打架,但是盧愛芬這樣欺負到她頭上來,帶著外人來掃自己家人的面子,她肯定就不會這樣算了,給李國偉打電話,問知不知道盧嘉麗她媽住在哪裡。
你說這老太太也沒說什麼事兒,就說自己想起來過去的老鄰居,挺懷念的,李國偉沒深想,就告訴了。
盧嘉麗她媽在家裡做飯呢,就聽見敲門聲,敲的特別的著急,自己踩著鞋出去開門,看著外面的人覺得眼熟,但是不敢認。
畢竟都搬走這麼多年了,知道這人,但是有點對不上這臉。
「您是……」
「我是李國偉的母親。」
盧嘉麗她媽有點發懵,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找到自己家裡來了,還是熱情的邀請李時鈺她奶進來坐。
「坐就不用了,我今兒過來就是和你說說你大女兒的。」
盧嘉麗她媽心裡一跳,愛芬?
愛芬又怎麼了?
「你這女兒,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去想的,帶著葉靜的媽找到我家去了,讓我去勸李時鈺別去糾纏葉靜了,今天我來這裡是給你面子,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別怪我去砸她家的玻璃,她算是哪門子的出頭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李時鈺她奶一步不讓,差點就把她兒媳婦給氣死了,現在又來,她就是不會打架,不然非和對方打一架不可。
盧嘉麗她媽的這個臉色就別提了,和臭雞蛋似的,覺得不好意思又添了一絲的煩惱,恨不得現在就過去罵盧愛芬一通,你就作死吧。
「老姐姐你別怪愛芬,愛芬就是個心眼不全的,這孩子從小就這樣,裡外不分,我在這裡給你賠不是……」
她能不低氣吧,盧嘉麗和方兆南的日子她清楚,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來講,方兆南是依靠了方歌的,方歌對這個弟弟也是真的很大方,就說眼下的房子不就是,她能和李國偉的媽鬧翻嗎?
哪怕就是對方不對自己都得捧著人家說,何況現在人家是對的。
大女兒是女兒,小女兒也是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看她也是缺心眼。」李時鈺她奶緊跟了一句。
盧嘉麗她媽覺得噎得慌,面上尷尬的笑著。
等李時鈺她奶一走,老太太就發飆了,給大女兒去電話,說過她多少次,不要跟著攙和,那些都是別人家的事兒,你怎麼還當成是你自己的事兒?
有幾分的不悅。
「媽……」
「你帶著人去李時鈺她奶家去鬧了?」
盧愛芬哪裡能想到,這麼快她媽就知道了,盧愛芬她媽在電話裡對著女兒就是一通罵,怎麼說就是說不明白啊,這兩口子都是傻缺,怎麼講人就像是被葉靜一家給灌迷藥了似的相信人家。
那這事兒能瞞過盧嘉麗嗎?
盧嘉麗沒敢和方兆南說,背著方兆南去找的方歌,臉上帶著歉意,方歌要不是看在盧嘉麗怪可憐的份兒,她也翻臉了。
「別和他說了。」
問題這是瞞不住的,方兆南回家,他媽也不是有心想要挑撥,也不是要幹什麼,聽見別人說了,是從別人嘴裡聽說的,就和兒子講了,覺得嘉麗大姐可真是,這孩子怎麼一點分寸都沒有呢。
說完沒兩分鐘,方兆南就黑著臉出去了。
「兆南啊,你這孩子……」
盧嘉麗同學在家裡坐著呢,意外在街上碰上的,好多年沒見了,當初兩個人關係還最好,這就有的聊,前後也就說了能有十分鐘,方兆南就開門進來了,黑著一張臉,大門光噹一聲,給屋子裡的兩個人嚇夠嗆。
「這是我家的,方兆南……」盧嘉麗笑呵呵的介紹,心裡想著,這又是誰惹到他了?怎麼這樣就回來了,外面受氣了?
盧嘉麗同學看出來,這兩口子是有事兒,沒敢多坐,起來就說自己家還有點事情,叫盧嘉麗有時間給她打電話,人家就走了,盧嘉麗送著同學回來,進門,剛張開嘴問:「你這是怎……」
方兆南就將桌子給掀了。
「你姐去鬧我姐夫的媽家你知道不?」
盧嘉麗當時就傻眼了,知道這下子完了,就穿幫了,她知道瞞不住多久的,問題還是想去嘗試瞞著,到底是誰說的餓?
「兆南你聽我說……」
方兆南進廚房就要拿刀,盧嘉麗攔著,攔在門口不讓他進去,盧嘉麗真是怕了。
「我不讓你進去。」
「你閃開,你要是不閃,我連你一塊剁。」
他覺得這個大姨子今天自己不把她給剁了,就對不起自己姐姐,腦子一時氣憤湧上來,哪裡還顧得了什麼了,什麼都記不住了。
兩個人糾纏,可盧嘉麗哪裡是方兆南的個兒,原本男人就體力比女人強。
不是不讓他進廚房嘛,行,他不拿刀就是了。
冷靜下來,就知道拿刀砍人這樣的事情對自己來說不划算,真的把人砍出來一個好歹,他蹲監獄了,別人可高興了。「兆南……」
盧嘉麗光著腳追出去,沒追上,趕緊的往家裡跑,抖著手給李國偉去電話。
「嘉麗啊……」
「姐夫……」
李國偉趕回來也來不及的,方兆南已經直接殺過去了,盧嘉麗穿上鞋就趕緊追,李國偉讓她先追上再說,只要不鬧出來人命什麼都好說,盧嘉麗原本想打電話給方歌的,最後關頭想起來了,自己的大姑姐身體不好。
雖然有個二姑姐,可不如大姑姐親,也沒想起來聯繫。方兆南敲門,盧愛芬開門,都沒反應過來,方兆南就開始砸東西了,盧愛芬尖著嗓子。
「方兆南,你犯渾是不是?這裡是我家,不是你家……」
不敢上前,她看著方兆南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真的被打一下踹一腳的犯不上,緊跟著沒有多久,盧嘉麗就跟過來了,盧嘉麗心裡想,要是方兆南只想砸東西這還是好解決的,她要姐姐幹什麼,這樣的姐姐不如不要,只要方兆南能出了這口氣就行。
砸吧。
「你也幫著去鬧騰是不是?覺得我姐好做了……」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講理不講理,我和你姐有仇啊?我怎麼就鬧騰她了……」
「你閉嘴。」盧嘉麗對著盧愛芬喊著。
怎麼就那麼蠢呢?
盧嘉麗覺得自己事事都透著精,怎麼和她一個媽生出來的孩子就分別這麼大?完全不用腦子的,你幹過什麼你不知道嗎?那是冤枉你嗎?砸你家也不多。
「盧嘉麗你可真行,帶著丈夫來打砸自己姐姐家……」
「我沒你這樣的姐……」
這是李國偉趕來了,連拉帶扯的這才把方兆南給拉走的,從盧愛芬家裡把人拉走,說是要出去吃飯,叫盧嘉麗回家等著。
李國偉這也是才鬧清怎麼回事兒,兩個人找了一家小飯店,方便說話,李國偉也是不想遠走,現在就必須談。
「你說你砸嘉麗的姐姐家,讓嘉麗以後怎麼做?」
「怎麼做?這樣的姐姐要是換了我,早就不認了,哪裡有這樣的二百五,帶著人去大姨娘家鬧騰……」這是沒鬧出來什麼,真的和他姐似的,進了醫院,出點危險,他姐以後怎麼做人?在婆家還能抬起來頭嘛?
自己本身就拿人家的手軟,還是因為自己家扯出來的,他方兆南成什麼了?
有這樣的大姨姐,她就是怕你不死。
各種坑你。
盧嘉麗在家裡,咪咪一看家裡的門,就問盧嘉麗,她爸是不是發火了。
「你別瞎說,你爸能發什麼火。」
「你就瞞著我吧,以為我還小呢,我都知道了,不說拉倒。」
孩子到點就去補課了,盧嘉麗提心吊膽的,因為不清楚李國偉和方兆南談的怎麼樣了,九點多,孩子都睡下了,方兆南這是喝的滿臉通紅回來了,盧嘉麗上手去扶方兆南,方兆南沒讓她扶。
「兆南……」
盧嘉麗服軟。
攤上這樣的姐姐,就是怕你不死,你能有什麼辦法?
盧嘉麗不明白的是,葉靜他媽到底想幹什麼?沒完沒了的糾纏,就像是你曾經放的話一樣的,離婚了以後各自走各自的就得了被,怎麼總鬧事兒呢?你們不送上門,李時鈺能動手嗎?
時鈺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呀,會是輕易就打人的嗎?
被說道的這位主兒,和紀以律在唱歌呢,你沒看錯,k歌去了。
李時鈺有什麼好生氣的,今天挨打的人不是她,丟人的人也不是她,挑釁的人更加不是她,拿著麥克風唱的很歡,她是覺得挺高興的,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叫她不高興,結果看在紀以律的眼裡,覺得她這是借酒消愁呢。
手蓋在她的手背上,深呼吸一口氣。
「別喝了。」
李時鈺笑笑:「覺得我是借酒消愁呢?」
「你不是嗎?」
「我和他結婚一年,是相親結婚的,培養感情還沒培養到那種地步……」應該說各種糟心的事情太多,以至於感情沒有辦法繼續延續下去,想愛也沒愛了,從大體上來說,也不是因為她和已經離婚了,所以現在詆毀葉靜,他身上真的沒有太多可取的地方。
紀以律蹙著眉頭:「這婚結的可真是草率,這樣就結了。」
至少雙方得有點感情基礎才能走向婚姻吧,沒有愛,婚姻何以維持?
「這不是草率,婚姻有各種各樣的,感情自然也有千姿百態的,比如你喜歡我,我卻不喜歡你……」李時鈺點名,這都是一樣的。
紀以律保持沉默,覺得她說的這句話就是講給自己聽的,他能做的就是不講話,讓這份尷尬快速的過去,事實上就是他強求而來的,也沒有感情基礎。
「我和他不一樣……」
李時鈺笑:「一樣不一樣不是用嘴說出來的,我不是討厭婚姻,只是沒有發現適合我的,女人的一輩子很長其實也很短,嫁給好的丈夫日子在難也會過的有滋有味兒的,嫁個不好的男人,個中體會只有自己清楚……」
就比如葉靜家,不停的找麻煩,不斷的惹是非,不停的牽扯他們家這是一樣的,沒完沒了。
紀以律回a城依舊是李時鈺送他上的火車,她買了站台票,這一次走的比較早,才五點多,孤零零的就站在站台上,送車的幾乎都沒有,那麼長的一條路,雖然有燈,其實並不暗,火車眼看著就要開了,還有拚命奔跑的人,是遲到的,李時鈺站在站台上,抱著胳膊,穿的並不多,紀以律對著她擺擺手。
李時鈺點點頭,他突然站了起來,李時鈺還沒有搞清楚呢,他就沒影子了,她有點納悶,這人是肚子疼去衛生間了嗎?停車的時候不是不給開衛生間的嗎?
那人已經從火車上下來了,前面的火車已經開了起來,他突然的從背後跑了過來,從後面抱住她,突然的抱住,有衝力,李時鈺被他抱住,火車上正對著開過去的有人好像在指,不過已經馬上就開過去了,再想看什麼都看不到了。
「下雨了,我會幫你打傘,天冷了我可以幫你填衣,你餓了我能出去給你買飯,這些我能做到的,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腦子裡反反覆覆的就想著李時鈺當時笑著問他的話,以律不清楚她為什麼要接受自己,更加不清楚倒是心軟,還是他哥做了什麼,亦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他只是想抓住一份感情,用力去感化她,讓她能慢慢的喜歡上自己。
他雖然年紀小,但在這個領域裡,是不分年紀的。
李時鈺無語的看著前方,火車都開走了,他傻了吧唧的跑了下來,然後趕不上車這樣很瀟灑嗎?
都已經進來了,最近竟然沒有上去車?
她現在只頭疼要怎麼去改簽一下車票。
要是下一趟車買不到臥鋪票怎麼辦?
好在紀以律的運氣不錯,李時鈺和他出了火車站,後一趟車要一個小時之後才能來,總不能在火車站裡坐一個小時吧,火車站樓上的吉野家人不多,李時鈺和他前後進了門,挑了挨著窗子的位置。
因為時間一點一點變晚,外面的空氣一點點變冷,冷空氣落在玻璃上,離開留下一層寒氣,李時鈺的手在玻璃上塗了塗,方便看清楚外面。
「我不喜歡隨時會改變計劃的人,你想說什麼,可以發短信給我,發微信都可以,我覺得跑下車奇傻無比,傻帽兒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以律無措的解釋,當時就是頭腦一熱,李時鈺這人吧,和一般人不一樣,所有的浪漫在她這裡都行不通,最後還會被狠狠批評一通,並且無情的嘲笑他的愚蠢。
每次看見她都覺得她活的一定很豐富,對自己的生活很有計劃,換個女人也許會轉過頭抱住他,說些肉麻的,這樣的環境,不說點什麼就浪費了,結果她不,竟然一點反應都沒給,也沒有感動。
「如果沒有改簽到臥鋪,你就走回去吧。」她淡淡的說著,人總要為自己的正常付出一點什麼的,任何人都是。
紀以律脫口而出:「為了你,走也能走。」
「說的真是動聽,你這樣的身體能走回去?走多少個小時?說出來這話的時候你就是壓根沒有動過腦子,你的腦子就完全都是擺設,裡面裝的是養金魚的水。」
以律一愣,翹起來唇角,「我原本就不聰明,腦子不好,腦子要是好的話,我也不會想和你睡了。」
李時鈺愣愣,習慣了主導上峰,突然這人說了一句比較實在的話,這不算是恭維,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了。
紀以律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是因為他笨,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也就是說,自己沒有被喜歡的本錢,等等……
李時鈺笑了,這是今天的第一次微笑:「我不好嗎?我哪裡不好?」
以律認真的點著頭,細屬她的優點,是啊,都挺好的,他沒覺得不好,在別人眼裡不值錢的,在他眼裡就是無價之寶,他喜歡的。
「別把睡不睡的就掛在嘴邊,難聽。」
「我不說,難道心裡就不是這樣想的了?」他反問。
人就是更加善於掩飾自己的動物,懂得怎麼樣的去隱藏情緒,怎麼樣的將自己的所長展現在別人的面前,將所短藏了起來,這樣活著多累,他既然敢喜歡她,就敢說真話。
喜歡一個人的終極目的,就是為了和你睡覺。
李時鈺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真的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有這樣的耐心來侍候你,我從小到大,我沒洗過一件衣服,因為我的身體,我媽不可能叫我去碰觸那些的,我高考的時候,請的家教我很討厭他,但是他腦子轉的很快,讓我的成績上升的幅度很大,哪怕我討厭他,我依舊留下了他,有一天我就走在他的後面,我聽他說……」
「從來就沒教過這樣笨的人,腦子進水了……」
更加詳細的是說的很不堪,以律將一顆維生素c丟進自己的嘴裡,手裡拿著要往李時鈺的嘴裡丟,李時鈺擺擺手,躲了開。
「我不吃。」
「我覺得他雖然說的沒錯,我腦子不好,我很笨,成績也沒有考的很好。」
「你就沒生氣?」被人家這樣講,都不生氣,脾氣是真的不錯。
「我考完就讓他走了。」他淡淡的道。
別人嘲笑他,這些都是尚在可忍的範圍之內,他並不會覺得憤怒,他家裡就有一個聰明的人,他哥哥頭腦很好,父親母親的頭腦都不錯,他也不知道哪裡的基因出了問題,自己就這麼笨,也許是常年越累的吃藥,已經將他的智商都給腐朽掉了。
「我考試拿卷子回家,哪怕就是考零分,我哥和我媽都會安慰我,怕我上火……」
回憶起這些的時候,他的唇角掛著笑,真的太幸福了,生活在這樣的氛圍當中,他學不會嫉妒,學會的只是包容,去愛。這些都是從紀極的身上學來的。
他是個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很強的孩子,哪怕有著最好的家世,某些方面他依舊是矮人一截,這不是認命,而是現實。
李時鈺看著這樣的他,倒是很有談話的*。
「我從小成績就很好,算得上是別的同學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沒用我父母操過太多的心,學習呢也不是多難,聽老師講課,然後我就可以領會,我當然也不是天才,不過比同齡人還是佔有不少的優勢,比如我和別人同時讀書,我得到的效果卻要比對方好出來一大截。」
紀以律真是微微的有些恨。
有些人的腦子就是天生的。
「你知道嘛,我念高中的時候,所有人都說女生的腦子不如男生……」事實上那一屆,她是獨領風騷的,她成績絕對不是最好的,因為還有人比她刻苦,但是考的卻很不錯,沒用家長操多少的心,李時鈺整個高中期間,每天晚上九點就睡,高三也是一樣,從來不早起,她就是那種嘴裡嚷嚷著這次又沒有複習,實際已經複習好了,然後考出來好的成績,去刺激別人的人。
有點賤哈,不過頭腦就是天生的,這是父母給的,她也沒有辦法。
高中期間沉默寡言,長相不夠出色,哪怕成績很好,沒有吸引到任何男生的注意,孤零零的唯一出色的也只有成績,那時候不覺得沒人追很慘,到了大學,接觸的男生不是很多,她媽又一直強調不要大學談戀愛,因為戀愛了也許將來會面臨分手各自回家鄉的悲劇,李時鈺也順從了聽了方歌的話,對感情不是很有衝動,再後來畢業了,才發現自己身邊怎麼就連只男蒼蠅也沒有呢。
「單位也沒有?」紀以律很喜歡聽她講話,明明是件挺灰暗的事情,結果到了她的嘴裡好像吃了巧克力豆一樣的甜,甜膩膩的,他真希望將來的日子就是這樣,每天的過。
「有啊,新進來的男同事,長得好看點的,馬上就有人出手,哪裡還能輪得到我,自己又矯情,覺得倒追是件丟臉的事情,別人瞄準的又不好意思去搶,最後身邊一個人抓不到,就發生這種慘劇了……」
主要吧,是點子太背,那麼多相親結婚的人,她就挑到葉靜了,挑到葉靜開始也覺得自己能改造他,這種想法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很純很天真。
「我一直都覺得其實娶了我,不算是虧,廚藝差些,但是至少該做的我會去做,不敢說是個一百分的兒媳婦,但至少我做到了六十分,我給自己打分及格,但是每家人的世界觀不同,那段婚姻叫我覺得很失敗,就是呀,原來愛情是這樣子的……」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她想不出,自己掙錢然後交給一個男人,由他來決定自己什麼錢可以花,什麼錢不能花,她自己掙錢憑什麼要由別人來決定?買件衣服也要別人首肯,她做不到如此委屈自己。
「我也覺得娶你並不虧,所以你嫁給我好了。」
她一身的溫暖,他想要靠近溫暖,溫暖自己。
「……」
「真的,這是個看臉的世界,我的臉能刷卡。」紀以律鼓動著李時鈺,他不是說假的,別人的臉不能當卡刷,他的臉是真正的能當卡刷,在紀極的眼前,要多少就能給多少。
李時鈺伸出手,其實不想和他這樣親密的,到底還是推了推他的頭。
「邊兒去。」
紀以律坐在位置上,「我想喝紅豆奶茶,你要嗎?」
李時鈺搖頭,她並不喜歡太甜的東西,和她爸差不多,但是紀以律嗜甜。
「你坐著,我下去買吧。」
一會兒他還要趕車,讓他下去,萬一掉下去,她也負責不起,李時鈺從二樓下去,出門左轉就是奶茶店,火車站附近就是這點好,想買什麼都買得到,除了價格微高,該享有的優惠通通享受不到。
「來杯奶茶嗎?」
老闆熱情的招呼著,李時鈺說要來一杯紅豆奶茶,很快提著袋子上樓,一個透明的白色袋子,裡面放著一根粗粗的習慣,外加一杯奶茶,紀以律看著樓下走上來的這個女人,短暫的想見,一種脆弱的信念,那就是一眼萬年。
外面的夜色已經黯淡了下來,黑色的夜已經慢慢的來臨,夾雜著一層說不清的霧氣,外面行人帶著口罩,走在人行路上的在加快腳步,估計誰都想盡快的回到溫暖的家中,這樣的天氣,有一個點著一盞燈的家,有一個等候你的女人或者男人,這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