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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0章 可怕的敵人(求粉紅票!) 文 / 風行水雲間

    對這藍衣人來說,他恰好隱居在新渝城內,得了師門後輩的懇求才跟了過來,方才一直在暗處掠陣,顯然就是希望洗劍閣的這些後輩子弟能將寧小閒拿下來,這就不需要他出手了。他眼力自好,早看出寧小閒身上有傷,氣力比起普通人還不如。對他這般修為的仙人而言,讓他出手劫持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本身已是極掉價的行為,若非寧小閒對隱流、對撼天神君來說太重要,他本不屑為之。

    一慮及此,他就暗罵洗劍閣的這些後生晚輩實在太差勁,連眼前這幾人都搞不定,還要由他來親自擒拿。

    皇甫銘攬住寧小閒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他道:「你也活不成了。」

    烏醴一旦出手,就代表洗劍閣偷偷地撕毀戰約。這種情況下,他不僅要逮她回去,並且見過他出手的人,也即是皇甫銘等人必須被滅口才成,否則這消息走漏去了隱流,洗劍閣上上下下就要迎接撼天神君的雷霆震怒。他可不認為,自己這一方的勢力會比天凌閣更強。

    寧小閒同樣知道,她若被烏醢抓回了洗劍閣,也不會有命活下去的,理由同上。

    皇甫銘見她秋水般的眸子裡光華閃動,這幾天來的清冷疏遠終於不見,他手中不由得一緊,凝視她道:「姐姐與我之間,還談何連累不連累麼?」他望了烏醢一眼,突然道,「若我這一次大難不死,姐姐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寧小閒奇異地看了他一眼:「什麼?」這小子是初生牛犢不畏虎麼?這裡所有人加在一起,能給烏醢造些麻煩不假,卻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皇甫銘笑道:「正式認鏡海王府的老太君為奶奶。也正式當我姐姐!」

    烏醴聽到「鏡海王府」四字,眉心不由得一跳,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了一遍。臉色更顯陰沉。這幾人竟然出自極護短的鏡海王府,看來等會兒當真要殺個乾淨不可。否則洗劍閣同時面對隱流和鏡海王府,那真是不要死得太快。想到這裡,他淡漠如水的心情都生出兩分焦躁,微踏前一步道:「離別的話也說完了,這就上路罷!」

    寧小閒想不到皇甫銘死到臨頭,腦海中還在琢磨此事,一愕之下道:「不成!」萬一今日不死呢?她不知道這小子為何執念如此之深,非要認她作姐姐不可。皇甫銘身上邪氣十足,她潛意識裡實不願與他有過多交集。

    皇甫銘沉下臉道:「我都要死啦,這麼個小小願望,姐姐也不願滿足麼?」寧小閒見他滿面不忿,和當年還是稚嫩模樣時同她鬧彆扭的表情一般無二,不知好氣還是好笑。

    這兩人都將烏醴的話當作了耳旁風。

    他在派中享盡供奉,哪裡曾被如此無視,當下冷笑一聲:「當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右腳微微往前踏進一步,場中眾人壓力立刻大增。

    皇甫銘撇了撇嘴。腳下微一用力。徐良玉「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人也徐徐醒轉過來,一睜眼見到烏醴。當即喜道:「烏師叔祖,救我!」終究傷勢太重,雖想大呼,聲音卻沙啞虛弱。

    這小傢伙畢竟還是掌門的少公子,烏醴還是要給他老子幾分薄面的,聞言皺眉道:「放開他,我等下賜你們全屍就是。」

    徐良玉面色一苦,心裡大罵這位烏師叔祖是不是練功練壞了腦子,這般說話。皇甫銘能放過他才怪!

    果然皇甫銘露齒一笑:「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多拖個墊背的也好。黃泉路上也有人讓我欺負欺負。」腳下又一踩踏。這回用力更大,只聽嘎崩幾聲。也不知道他踩斷了幾條肋骨,徐良玉痛得厲害,卻尖叫不得,只得呻|吟不停。

    烏醴怒道:「放開他!」

    皇甫銘笑吟吟道:「遵命。」隨後在寧小閒腦後一撫,她就覺得一陣困意洶湧襲來,雖知眼下情形危急,卻還是忍不住昏沉睡去。

    眼見她緩緩闔眼,皇甫銘臉上的笑容也斂了起來道:「抱好她。」話音剛落,身後就有一名黑袍人伸手,將寧小閒接了過去。這人全身都隱在袍中,唯有露出來的這雙手小巧纖細,居然是個女子。

    他突然在徐良玉胸上輕踹了兩腳道:「洗劍閣有幾位渡劫後期以上的仙人?」

    徐良玉喘息道:「就烏師叔祖一位……」

    皇甫銘點了點頭:「很好,你也沒甚用處了。」足上用力,卡嚓兩下輕微的爆裂聲,緊接著就是徐良玉的一聲慘呼——他的胸腔癟了,胸骨被齊齊踩碎,五、六塊折裂的尖銳骨頭同時扎入了心臟裡面。

    這種傷勢,對人類修士來說也太重了些。幸好徐良玉也早進入元嬰期,此刻口鼻間有金光一閃,神魂就要出竅。可是皇甫銘早有準備,手裡捏了個訣往他天靈蓋上一拍,神魂就被鎮回了原位,再出不來。這是上古蠻族拷問敵人的手段,將元神鎮壓在**之中,隨後就可以百般折磨。

    掌門少公子被殺,烏醴勃然作色,擎劍在手,一步邁了過來。

    他這一步瞬間邁過十餘丈距離,身化長虹,只這一擊,整個人便是利劍。手裡的寶劍雖然還未出鞘,鋒芒也還未顯露,氣勢卻如山嶽般厚重。他出身洗劍閣,浸|淫劍道數千年,對於劍意的理解,遠比一般劫仙要深刻得多。

    旁人見了這矯若游龍的一擊,恐怕連眼皮子都還未眨一下,隔著幾丈遠就會被凌厲的劍氣劈作兩半。皇甫銘卻不躲閃,只伸腳勾住徐良玉的身體,用勁兒一踢,將這百十來斤重的身體朝著烏醴撞了過來。

    他出腳太快,烏醴還未擊中他,徐良玉就迎面而來。飛過來的畢竟還是自家後輩,並且元神還在身體當中,烏醴終是未能狠下心將他一剖兩半,只好伸出劍鞘在他身上一擊,想將他拂開去。只是這麼一來,原本雷霆般的攻勢為之一挫,氣勢大減。

    哪知道徐良玉突然長嚎一聲,那聲音淒厲恐怖,比夜梟啼叫還要尖銳數倍,就連烏醴都微一錯愕。哪知原本奄奄一息的徐良玉,竟然反手將他執劍的右手牢牢抱住,力道大得驚人,隨後張開嘴巴咬了上去!

    烏醴吃了一驚,這時才看到這個曾師侄的眼睛竟然都是紅的,眼角佈滿了蛛網狀的血絲,張大的齒縫間溢出了白沫,形同瘋狗!

    正常人遇到瘋狗撲身的第一反應,都是將它抖開。烏醴雖有劍仙的道行,但到底還是個人類,也絕對不想被他撲咬,當下臂上罡氣暗生,將徐良玉震了開去。此刻他如何還不明白,這必是皇甫銘搗的鬼。可是這小子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從何時起控制了徐良玉,以他的眼力居然都未能看得出來。

    就這一下耽擱,待他揮開了徐良玉,眼前的皇甫銘居然已經不見了,並且周圍不知從何時起,居然瀰漫起淡淡的黑霧。秀河河畔原本就籠煙帶水,如今天色又暗,他也未多作注意。可是這霧汽變濃之後,他才覺出了不對:

    這些濃霧似有生命,一旦遇上了他就像盯住了絕頂美味,居然爭先恐後地撲上來,在他的護身罡氣上吱吱啃噬。最驚悚的是,他居然能感覺到自己的罡氣居然像奶酪一樣被東咬一口,西咬一塊,一點一點地消失!

    烏醴皺了皺眉,劍光飛掠而過,直指皇甫銘眾部下所立的位置——他的首要目標是寧小閒而非皇甫銘,只要拿住了她,後面都好辦。可是寒光閃過,眾人所立之地被劃出了數米深的溝壑,地上的人影卻像被拂亂的水中景物一樣,搖晃著漸漸消失了。

    他瞳孔頓時為之一縮——這竟是幻術!居然有人能在他不知不覺中布下幻術,居然能有人從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

    烏醴毫不猶豫地撐開了自身的領域,滾滾黑霧頓時被隔在了數丈之外。

    這樣的霧汽,自然擋不住仙人的感應。他似有所感,突然轉身,果然看到霧外三十丈之處,站著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

    皇甫銘!

    烏醴都不曾注意到這少年是何時站到他身後的。他豁然睜眼,雙目中神光一閃,手中長劍已然出鞘,雪練般的劍光才在夜色中乍現,就已經帶著狠辣狂霸之意掠過了百米距離,襲到了皇甫銘面前。初遠時還未覺出可怕,待得越近,就越讓人覺得撲來的是大山、是巨浪,直教人擋無可擋,正是深得了「其疾如風、侵略如火」的精髓。

    這一劍,可以斬碎山嶽;這一劍,可以令江河倒流。他對自己使出來的這一劍,都感覺到很滿意。

    這小子雖然看起來年紀輕輕,但論狡計、論身手,卻已經有了讓他出劍的資格,烏醴習劍多年,深知獅子搏兔亦盡全力的道理。他絕不會看輕任何一個對手。

    皇甫銘沒有躲閃,只是左腿後退一步,雙足就像生根一樣牢牢紮在地上,隨後,手中執起一物,做出來的動作簡單若行雲流水,偏偏快得讓烏醴都不曾看清。(未完待續)

    ps:元宵過了,這個年就算過完了,為蝦米有淡淡的憂桑呢?

    是因為年後的工作更忙嘛?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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