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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8章 這裡? 文 / 風行水雲間

    她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眼,滿面喜愛之色,這才將長命鎖遞了出來。

    長天搖了搖頭,他自然不會伸手去接:「你們最近與人結怨了?」

    曾老頭夫婦對視了一眼,才迷惑道:「公子為何這樣說?」

    「這是鬼蜮之術,雖然是不入流的小術,但取凡人性命已是綽綽有餘。」長天淡淡道,「這術法有個很有趣的名兒,喚作『歸去來』,施術之人將東西埋在老槐樹下,就可以行法了。」

    曾老頭人老卻不糊塗,此刻眼裡閃過怒色道:「這是有人背地裡要害我們性命?」

    「不錯。這人必定知道你家有血親故去,並且是死於橫禍,這才將遺物埋在這裡。死得淒慘的亡魂,一般徘徊在故去之地不願離開,久而久之就變成惡鬼。施術者將遺物埋在這裡又作了法,便會將亡魂引到這裡來。這只香囊散發出來的氣味名為頭三香,活人是不喜歡的,鬼魂卻聞得欲罷不能。有這香囊在此,鬼物上門還要爽快得多。」這幾年裡,他也看過不少有趣的法門,方知在過去的數萬年間,又有這許多新的術法神通出現了。人類的創造力,果然不可小覷。

    寧小閒接口道:「聽你說了夜遊神之事,原以為昨晚來犯的鬼物就是夜遊神,可是這種東西應該並非鬼物才是。」

    曾老頭面色發白:「什麼,昨晚就來了?」劉嫗也嚇得抓緊他的胳膊。

    「被我們嚇退了。」她說到這裡,斜睨了長天一眼,他只作不見,「不過若鬼物歸家心切,日後還會再來。」

    「歸家心切?」劉嫗慘白著臉,眼中卻露出希冀之色,「姑娘,您是說,秋兒還會再來?我們還能再見她一面?」

    呃,這老太太是不是抓錯重點了?寧小閒皺眉道:「不錯,但它已是惡鬼之身,下意識地會循著自己的屍骨蹤跡而來,不過是本能。若是見到了你們,生前所愛會變為死後所憎,到時……」

    劉嫗卻像充耳不聞,只呆呆道:「我還能見到秋兒,還能再見她一面……」

    長天冷冷打斷:「你斷了這個念頭罷。死者長已矣,陰陽相見是逆天行事,會折你壽命。」

    劉嫗掬淚道:「若能再見一眼我的秋兒,折壽又有什麼打緊!」她眼見長天面色冷酷,想來這男子是心若鐵石的,於是撲通一聲,跪到了寧小閒面前,順便將曾老頭子也一併拉著跪了下來:「姑娘,你一看便是有本事的,請使個法子讓我們再見一眼孩子,什麼代價我們都願意出!」

    寧小閒大囧。她最看不慣這樣的場面,只好側身不受這一跪,歎氣道:「你們先起來吧。」

    兩個老人相互攙扶著,哪裡肯起?

    她抬頭望了一眼長天,只見這人雙手負在背後,面色淡漠,顯然是打算袖手旁觀看好戲了。她不由得氣結:谷場上這攤子事兒是他扒拉出來的,結果最後賬卻算到她頭上來了。

    大雪天裡,難道讓這兩個六旬老人長跪於地?她咬唇道:「好吧,那麼我……」長天不管,她來管,這總可以了吧?打發區區鬼物,用不著巴蛇大人親自出手嘛。

    話未說完,她耳邊已經響起長天的傳音:「我們一會兒便要上路了,管不得這閒事。」

    管不得這閒事,你還讓曾老頭將咒術袋從槐木底下扒出來!她對他怒目而視,也傳音回道:「你到底想怎樣!」這鬼物沒有被消滅,數日之內必定返回。屆時沒了她和長天相助,這一村子百來號人都會慘死。惡鬼食人,可不會只吃了曾老頭夫婦就算了事。

    終於引到了正題上了,他嘴角微微勾起:「你若不再與我置氣,我便讓你多停留兩日,將這鬼物制服。」她向來對凡人心善,這一村人性命,必可以迫得她小小服軟。

    寧小閒簡直哭笑不得:「隨你!」伸手將兩位老人從雪地裡扶起來道:「天冷,進屋吧。將此事源源本本說與我聽。」

    她這樣說,就是首肯了。曾老頭大喜,將兩人迎進屋中,又讓劉嫗去燒水沏了桔梗茶待客。這桔梗茶味道不錯,還能應對咳嗽痰多、胸悶不暢,咽喉腫痛,尤其對治療支氣管炎有奇效。在飄雪的地區,冬季果蔬本來就少,這茶擅解膩,是農家在夏季採摘曬乾了,儲到冬天才用,留到現在數量本來就少,就算昨日寧小閒拋出五兩大銀,劉嫗都捨不得拿出來沖泡。這回卻不一樣了,茶中還加了一點點土蜂蜜,加倍香甜。

    寧小閒端起陶碗細細啜飲,耳邊聽得曾老頭苦笑了一聲,回憶道:「我們老來得子,直到四十多歲才生了秋兒這麼一個女兒,當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結果五歲那一年,我看護不周,秋兒貪玩跑到山邊,被野獸叼走了。大夥兒進山尋了一整天,我老伴兒都哭昏過去幾次,才、才找到幾截斷骨和這把長命鎖,帶回來埋在了谷場後方的空地裡。」

    他話未說完,劉嫗眼中又淌下了淚,顯然喪子之痛,輕易不能忘懷。

    寧小閒只好問道:「誰和你們有仇,要這般報復?」

    曾老頭想了想才道:「我們一向與鄰里為善,不曾結仇。若說有人想要害我們性命,大概只有前幾日進村那個方士吧?」

    方士在民間又被稱為天師,是介於凡人和修仙者之間的一類人。他們沒有修仙者的資質,不具備靈力,但可以通過特殊的技巧和手段,與陰間鬼魂溝通,因而能夠遊走於城市之間,捕精捉鬼,做修仙者常常不屑為之事——為凡人解厄。據說真正了得的方士,甚至能夠溝通天地。不過這類人,寧小閒表示還從未遇到過。

    三天前,這個方士來到村裡時,已經是又餓又凍,身上都起了青紫色的凍瘀,是劉嫗一時心軟,將他帶回家中救治,哪知這傢伙緩過一口氣來,竟然偷了劉嫗家七十文錢,臨了還摸走簷上掛著的兩條凍豬肉。這村子總共也就一百五十來人,村民平時都抱團做事,此刻哪裡會讓劉嫗家吃虧,聽說了這事之後,就有四、五個膀大腰圓的獵戶一路追蹤出去,在路上逮著這方士,將他一頓胖揍,打了個半死,才丟到了路邊去。

    「當時大夥兒人人心想,這方士要是真有本事,也不至於流落到差點倒斃路邊的地步,所以放心大膽地可勁兒揍。」曾老頭子咬牙切齒道,「哪知這傢伙還真有三板斧,能給我家下這等毒咒,用的還是我孩兒的屍骨,當真可恨至極!」

    劉嫗也喃喃道:「我瞧他那一日好生可憐,才領他進門。哪知是個恩將仇報的,唉!」

    類似於農夫與蛇的故事,在哪個世界都屢見不鮮。長天對凡人之事自然無興趣,他以手支頤道:「這鬼娃娃原本是你們早夭的孩子。孩童不懂事,死後怨憎生前親人不能救他,性格會比普通鬼物更加暴戾,它昨晚雖然被我驚走,但今日一定會再來尋親。」這也是許多天師和方士養鬼都喜歡養鬼童子的緣故,蓋因戾煞之氣遠比普通鬼物更重,雖然操縱更不易,然而威力巨大。

    雖然他仍是面色淡淡,但寧小閒還能瞧出他看起來心情大好,既和心愛的女子達成協議,少不得要出工出力了。

    劉嫗面上不懼反喜:「我今晚便可以見到秋兒了?」

    寧小閒心底暗歎一口氣:「是。不過它在荒野流浪十餘年,怕是早已變得青面獠牙,不再像原本那般可愛。」

    一想起能和亡兒見面,劉嫗都已經面泛紅潮:「那有什麼打緊!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那也是我兒!」

    寧小閒知道多勸無用,也就由她去了。有長天鎮場,不需要再多作什麼佈置,坐等天黑便是。

    好幾天不曾下雪,天清氣爽,陽光從窗欞中照入,曬得人一派慵懶。若不考慮晚上的行動,這真是個睡懶覺的好日子。

    在劉嫗的廚房內,寧小閒伸了個懶腰,繼續忙碌。

    身後似有一陣輕風吹過。

    她手上不停,輕哼了一聲:「你真是比鬼還嚇人!」

    「笨丫頭,我若真想嚇你,能被你發現麼?」低沉醇厚的聲音緊貼著她耳邊響起,撩得她心癢癢,「嗯,你在做什麼?」

    「包餃子,再有三天就過年了。在我家,過年必須動手包餃子來吃。」她指了指案上,餃子們碼得整整齊齊,一水兒白胖肥嫩,著實惹人憐愛。她向劉嫗要了些豬肉剁成靡子,這廚房中還儲著曬乾的香蘑,被她用熱水泡發後細細切碎了,和豬肉靡攪勻了作餡。

    農家自養的豬,別提肉有多香了,並且香蘑也是夏秋季時入山採回來曬制的,做出來的香菇豬肉餃子,還沒入鍋就引得她自己食指大動。「咱們上路之後,不一定還能再找著包餃子的地方了,所以今天提前做,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吃。誒……你在做什麼?」

    「喜歡。」長天撥開她濃密的秀髮,輕吻小巧的耳廓,口中模糊道,「好吃得很。」

    「癢啊!」那樣又濕又暖的感覺讓她一縮脖子就要閃開,結果被他雙手鉗住了腰,躲閃不得。「放開啦,我滿手都是油……」

    「那就乖乖別動。」他從耳後一路往下,印下細碎濕濡的吻,滿意地察覺到她的顫抖,看來識得人事之後,她比原先還要敏感得多。

    「別鬧,再不包好,面要發過頭了……」她輕輕扭頭想躲,卻發出一聲輕曼的低吟,向後癱軟,被他一下子箍在懷中,再不放開。這壞蛋,居然又咬她!

    長天緊緊叼住她白嫩的頸窩,用牙慢慢啃磨。這可是高難度,要知道她今天穿了交領的衣裳,要把領子剝開來嘗到裡頭白嫩嫩的脖頸,也挺不容易。要害被噙住,她又麻又癢,咯咯笑了兩聲就忍不住開始喘息,小腹一股熱氣慢慢蒸騰,她感覺自己像屜上的包子,快要被蒸得又萱又軟。

    「你包你的,我忙我的。」他說得一本正經,手卻從襟下探了進去……(以下第五份禮物,咳,全訂用戶請至書評區置頂帖「粉絲驗證樓」按要求領取。)

    寧小閒簡直要絕望了,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自從識得那般美妙的滋味,他隨便逗一逗都能令她覺得骨酥筋軟。在神志淪陷之前,她用力咬唇,媚眼如絲道:「等一下,進,進房裡。」總算還記得這裡是劉嫗的廚房,雖然和正屋隔了七、八米,但這可是別人家的公共地界,曾氏夫婦隨時會進來!

    這傻丫頭,敦倫前總要努力矜持一番,卻不知道她自己身體特殊麼?長天悶笑一聲道:「為何要進房?他們都不在。」手一揮,廚房的木門自動關上。他往灶台和她手上都放了兩個清潔術,隨後握住她的纖腰將她轉了個身,舉起來放了上去。距離午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天氣又寒冷,灶台早已涼透。

    「這裡?!」她嚇了一跳,單手一撐就想從灶台上跳下來,卻被他牢牢抓住了動彈不得。

    長天與她十指交纏,不慌不忙地將她雙臂按到了身後的土牆上,欣長堅碩的男性身軀也慢慢壓上,將她困在這小小一隅。

    這傢伙瘋了!寧小閒雙手被捉住,根本施不出結界,最可怕的是這傢伙居然也不設置結界!「魂淡,你就會欺負我!」

    他忙著又啃又咬:「你今天早晨答應我什麼來著?」

    就知道這是他挖的陷阱,等她乖乖往裡頭跳呢。「他們回來了怎麼辦?」她急得話中都要帶上哭音。

    「你乖乖聽話,我就快些兒。」擠壓著眼前玲瓏的嬌軀,他喟歎一聲,開始入侵。終於可以開飯了,對他來說,這才是午餐。

    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她。果然不消片刻功夫,她就茫然卸下了所有防禦,任他隨意施為。

    她的身體牢牢記得他,所以這一次很快便接納了他。

    他不再溫柔,兇猛得像要將她撕作碎片。她只能更深地打開自己,迎接他的侵略……可是,長天這傢伙壞心眼兒到極點了,既這樣全力以赴,卻又無時不刻提醒她:「噓,小聲些兒。」她越是咬牙忍住呻|吟,身體就越渴望盡情釋放……

    待得雲收雨散時,她只能癱在他寬厚的胸口,任他好整以暇地替她清理身體、理好衣裳。她放任纖指在他身上緩慢遊走,細細體驗肌理分明的線條。

    有趣,男子的身體,和她的區別真大,卻也這樣漂亮。

    這小騙子就好口是心非,方纔還喊著不要不要的,現在卻像饜足的貓咪一樣蜷在他懷裡,媚眼如絲。他替她合上衣襟:「這般動手動腳,是還沒吃飽麼?」他家的寶貝真實在,吃飽了就不和他鬧脾氣了。

    「嗯……」她細長的睫毛輕顫。人還沒回過魂,聞言又有一點點心動。這一輪狂風暴雨過後,她居然有兩分意猶未盡,得了歡愉的又不止他一個,銷|魂蝕骨的味道當真叫人回味無窮。

    這小饞貓!長天忍笑提醒她:「咳,那對老夫妻……」

    她微瞇的眼睛立刻睜大了:「糟了!」趕緊輕輕推了他幾下,「你快出去!」這是白日宣|yin!曾氏夫婦又不笨,他們大白天閉著廚房門,一關就是好久,哪個猜不到他們在做什麼?

    臭丫頭,果真翻臉無情!他惱怒地悶哼一聲,不過看在方纔她表現良好的份上,決定不予追究。

    看他推門而出,她火速攏好秀髮,整好衣衫。門外,傳來了曾老頭和他打招呼的聲音,長天只是淡然一應,聲音中聽不出絲毫慌亂。

    這傢伙,臉皮一定是城牆的n倍厚!

    她下意識地掃過桌上的案板。

    哎呀,她的餃子!

    一頓晚飯,三個人都心不在焉。曾氏夫婦即將見到亡女,哪有心思吃飯;寧小閒卻覺得自己拿箸的手都在輕抖,方才劉嫗也進了廚房,口中雖然什麼也沒說,但眼裡透出來的那種笑意……

    她強忍著臉上的熱意去偷瞄長天,只有這傢伙老神哉哉地吞餃子,看起來胃口奇好,他週身的氣場也很……平和,和下午之前截然相反啊。這種天塌不驚的境界是怎樣練成的?她很有必要學一學了。

    這一晚,屋中點上油煙,曾氏夫婦過得煎熬,曾老頭兒想吸兩口旱煙,又怕兩位貴人不喜煙味兒,當真是癢得渾身都難受,劉嫗狠狠掐了他幾把,都沒能讓他安靜下來。長天已經說過,鬼娃娃只會在子時左右前來襲擾,再加上昨天被他威壓所驚,今日來臨的機率,不過是五成左右。鬼娃娃生前身殞時年紀太小,死後也是懵懵懂懂不知好賴,若換了年歲較大的惡鬼,受了長天神威驚嚇,恐怕從今往後都再不會到這裡來了。

    這便叫做,無知者無畏也。

    這般無聊地等到了半夜,曾氏夫婦畢竟年紀大了,前頭又是緊張興奮過頭,此時精力不濟,反倒有些昏昏欲睡。

    一直閉目養神的長天終於緩緩睜眼道:「來了。居然比我所料更早。」他已經將屬於神獸的氣息全部收斂,初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凡人美男子,否則這鬼物恐怕會逃得比來時更快。

    看來這鬼娃娃急切地想飽飲生前至親的鮮血,居然連昨日受到的威脅都拋在腦後。雖知這東西還未長成,沒有什麼真正的心智可言,但看它轉頭就自己的神威忘在腦後,長天心裡也難免有兩分慍怒。

    過不多時,她也感受到了屬於鬼物獨有的那種陰冷寒悚之氣。寧小閒心裡微驚,這東西移動的速度當真不慢啊,不過是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已經奔近了幾里地,速度居然能趕得上低級的修仙者了。

    又過了片刻功夫,曾宅外頭突然靜了下來。此刻已近子時,正是夜深人酣睡之時,四下裡原本就很安靜,然而籠罩在曾宅附近的氣氛卻近乎於死寂,似乎連風聲都停了下來,整棟民宅像是被關入了墓穴,沉滯而凝重。

    又過了一會兒,火塘裡的炭火都明顯變得微弱,不再熱力十足,屋中的氣溫亦是直線下降,很快地,屋內的窗戶上就開始悄無聲息地結起了霜花。曾氏夫婦上下牙拌得咯咯作響,呼出的都成了白氣。寧小閒怕驚走了鬼物,不敢驅動神通替他們二人驅寒,只好同情地望著他們。

    這一切都發生在暗處,倘若曾氏夫婦猶在夢裡,那便是一無所覺的。偏偏他們現在頭腦清醒,眼看屋內外異象一點一點出現,劉嫗哪怕是念女心切也都有些害怕。她緊緊抓住曾老頭的胳膊,老伴伸手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隨後憂切地望了寧小閒一眼。

    寧小閒報以寬慰的一笑,唇齒未開,卻傳音道:「只端坐,莫動彈,保你們無事。」

    這是她頭一次展露神通,聲音就像在二老耳邊響起。曾氏夫婦驚異地看著她,果然心下稍定,趕緊從桌上的陶碗裡揀出一片柳葉,擦在眼上。

    碗中裝的是牛的眼淚,柳葉也在其中浸泡了一個時辰,拿來擦眼有奇效。這是民間最常用的暫時「開天眼」的辦法,能令肉眼凡胎暫時看見鬼蜮之物。

    十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後,幾縷黑煙從門縫鑽進了屋子。這裡冬季寒冷,所以門窗都關得很嚴實,黑煙費了不少功夫才擠進來,終於聚在一起,化成了人形。

    屋內所有人都看到,這黑煙凝出來的,果然是個小小的女童模樣,臉盤小而可愛,鼻子略挺,只是大概出身農家,皮膚遠沒有城裡的女孩那麼白晰,不過一對兒大眼睛黑白分明,長大了或許也是個清秀佳人。

    這女娃見到屋內人居然醒著,也是吃了一驚,隨後就看著劉嫗扁了扁嘴,哭道:「阿爹,阿娘!我好想你!」

    劉嫗驟然見到朝思暮想的身形面容,哪怕心中早有準備,也是癡癡迷迷道:「果然是我的孩兒啊!」忍不住站了起來,想要上前將闊別十餘年的孩子抱在懷中。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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