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天要亡我(求首訂,麼麼噠) 文 / 布宮尚雪
冷靜啊冷靜,司徒玉忍著微微抽搐的嘴角,咧開嘴燦爛一笑:「哪能呢?在下只是道聽途說,如今見了尋世子,當真閃瞎了在下這對鈦合金狗眼,尋世子您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萬人景仰的大人物,怎麼會看上內個什麼無歡公子那樣的*呢!那些個人簡直是胡說八道,我瞧著吧,您最不濟也能配個天下第一美人,雖然在下覺得第一美人可能讓您屈就了,可這天下間哪還有女子能配上您啊!」
「不是*悱惻蕩氣迴腸?」宮若尋睨著司徒玉燦笑的小臉兒,面具的下的眉毛微挑。
「當然不是了,在下用在下的繩命保證,那個*給您擦鞋都嫌他手腳不利索,哪裡有什麼*悱惻蕩氣迴腸?您定是聽錯了。」司徒玉絕壁是為了討好宮若尋不惜盡心盡力的人身攻擊,反正那丫的*人不在,是圓是扁還不是由著她說。
「你說的*是我嗎?」秦王的聲音在司徒玉的身後涼涼的響起。
司徒玉頓時覺得好心塞,背後說人家壞話被人家逮個正著,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嗯……」司徒玉靠在岩石上,目光在秦王的陰晴不定的臉上掃視,抽搐的唇瓣兒咧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您看您美得這麼逍魂,那些個人是嫉妒你的美貌,才故意埋汰你的,我只是被流言所惑,如今近距離看了您本人才覺得那些話是當不得真的。」
「是嗎?我怎麼感覺你挺贊同的?而且也正不遺餘力的散播。」秦王笑的很妖孽,司徒玉愈發覺得心塞了,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今天這麼難捱過。
「沒有的事,話說今兒個天氣很好哇。」司徒玉抬眸看了看天,卻見此時太陽好死不死的被幾片調皮的雲給遮了去。
我勒個擦,天要亡我嗎?
「天氣果然不錯,如同本宮主如今的心情一般,烏雲密佈,剛好適合殺人滅火,你說是不是呢?嗯?」秦王瞥了眼天空中緩緩飄動的幾朵白雲,笑的妖孽依舊。
司徒玉眸光微閃,悻悻的笑道:「無歡公子說笑了,在下覺得現在微風徐徐,與那天上的幾朵雲彩相得益彰,倒也稱得上是雲淡風輕啊。」
「哦?是嗎?」秦王似笑非笑的再次瞥了眼司徒玉。
司徒玉重重的點點頭,剛要說話,卻是感覺此時風速居然快了不少,伴隨著塵沙飛揚,天色已是大變。
媽了個咪呀,還能不能讓她好好玩耍了?這是果斷要滅了她的節奏嗎?
「老天似乎都沒站在你那邊兒,你說本宮主是不是要隨了天意,收了你呢?」秦王笑的雲淡風輕,可是司徒玉卻是有種呼吸不順的趕腳湧上心肺。
司徒玉眸光流轉,餘光在宮若尋正悠閒的看戲,心思一動,笑嘻嘻的道:「多謝無歡公子好意,居然屈尊瞧上了區區在下,倒是讓在下受*若驚,可奈何在下早已心有所屬,如今剛好遇見魂牽夢繞之人,還望無歡公子海涵。」
秦王眉頭微蹙,看了眼正閒閒看戲的宮若尋,「尋世子有何看法?」
「既然這位小公子已是表明了心意,若尋覺得無歡公子還是別太為難人家了。」宮若尋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眸子正緊緊盯著他的司徒玉,淡淡的開口道。
司徒玉眉眼含笑,她就說嘛,尋世子高風亮節受世人敬仰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這個*孽死的。
「莫非尋世子果然如同此人所說,有著斷袖之癖,喜歡男人?」秦王嘴角微撇,眸光淡淡。
「哪裡哪裡,若尋只是覺得這位小公子已經表明自己不喜歡無歡公子,既然如此,無歡公子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了,雖然若尋明白你被人家拒絕心裡不好受,可是惱羞成怒也不是無歡公子的風格不是?」
「如此說來尋世子是想趟這趟渾水了?」秦王眸光漸冷,目光射向司徒玉時已是冷徹如冰。
「無歡公子高看若尋了,若尋左右不過是閒來無事,看看熱鬧打發時間而已。」
司徒玉頓時覺得不能再愛了,剛才對尋世子生出的諸多好感都隨著宮若尋的一句話消散的無影無蹤。
丫的,他不是聞名天下雲端高陽世人敬仰的尋世子嗎?這麼不冷漠的話一定是她幻聽了吧?
「若尋從來都是快人快語,若是他日不小心說走了嘴,被世人誤解為堂堂的東秦秦王殿下便是江湖之中殺人不眨眼令人聞之色變的無歡公子,而且還親眼目睹無歡公子洩憤殺人什麼的,恐怕也不是若尋本意呢。」宮若尋面具下的眉毛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司徒玉眼睛刷的一亮,這麼跌宕起伏的她的小心肝兒都不好了。
「尋世子是執意要跟本宮作對了?」秦王面色冷凝,說話語氣已是重了不少。
「誒,秦王言重了,你儘管隨心去殺便是,若尋真的只是閒來無聊看看熱鬧而已。」宮若尋垂著眸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司徒玉斜睨了宮若尋一眼,丫的,靠人不如靠己,手指緩緩扣住手腕處的環扣,滿臉戒備的看著秦王。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客氣了。」秦王說完,手腕一動,一把寒光閃爍的寶劍差點閃瞎司徒玉的眼睛。
「秦王好劍,如果若尋沒有看錯的話,此劍乃是天下十大奇劍之一的冷月劍吧?」宮若尋眸光微凝,語氣卻是淡淡。
司徒玉眸子冷凝,冷月劍?曾經是東秦開國皇帝所用,如今卻被老皇帝給了秦王?
「尋世子好眼力。」秦王目光看向司徒玉,「能夠死在本宮的冷月劍下,倒也算你的福氣了。」
「嘖嘖,秦王殿下太過於看得起在下了,雖然你的冷月劍寶貝的緊,可在下卻不想成為這冷月劍下的亡魂呢!」司徒玉淡淡一笑,手指卻是捏緊了手腕處的拉環。
「這還由不得你,本宮的冷月劍出鞘未曾飲血哪能輕易回鞘?」秦王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看向司徒玉的眼神已是如同看著一個死人般。
司徒玉眉頭微蹙,嘴角卻是泛起一抹冷笑,「尋世子,難道你果真是見死不救嗎?」
「若尋早就說過只是路過看個熱鬧而已。」
「天下人仰慕尋世子看來倒是瞎了眼,如此冷情冷血枉費了在下的仰慕之情。」司徒玉眉毛微挑,瞧著秦王已是對著她抬起了手中的冷月劍,手指微動,手腕上的機關頓時啟動,上萬隻繡花針密密麻麻的朝著秦王而去,其中有著一部分也是將宮若尋罩在了其中。
而在司徒玉啟動機關之時,身子一躍再一滾,已是掠過身後岩石,而此時她體內讓她頗為無奈的內力也是好死不死的在此時被她掌控,心裡一喜,身子同時一動,朝著遠處飛掠過去,在飛身而走之前,對著身後又是連發了幾波繡花針,直至將手臂中的幾個暗器筒都用光才罷手。
她現在深深的覺得,人在江湖飄,要是沒幾樣保命的玩意兒還真不好混,分分鐘小命不保啊。
秦王原本以為司徒玉只是一隻螻蟻而已,他動動手指便能捏死她,基於一個敵友難辨的宮若尋,他才決定使用唯一的武器冷月劍,可沒想到關鍵時刻司徒玉竟然出其不意的發出這樣一個讓他措手不及的暗器,而且宮若尋在司徒玉出手的第一時間便是急急後退,絲毫沒有幫任何一方的意思。
瞥了眼已經越飛越遠的司徒玉,秦王轉眸看了眼宮若尋,「尋世子倒是閃的好生及時,熱鬧看完了,是不是也是時候離開了?」
「嘖嘖,這小公子倒是機靈,若尋還從未見過江湖之中令人聞風喪膽的無歡公子如此吃癟,果然好熱鬧。」
「宮若尋你……哼,最好繼續看戲,否則無歡宮的幾萬眾可都不是吃素的。」
「呵呵,秦王言重了,這小公子如此有意思,若尋現在倒還真改變主意了。」宮若尋說完先行起身,對著司徒玉所去的方向飛掠過去。
秦王看著宮若尋的背影鳳眸冷凝,手腕翻轉,一根細長的繡花針赫然刺在其手腕處,一股酸麻的痛感漸漸蔓延整條手臂,伸出左手,在右手臂上頻頻點動,手腕處的酸麻才漸漸好受了些許。
「玉面妖狐?好,很好。」秦王臉色陰沉,身子一動,對著司徒玉與宮若尋二人離開的方向奔掠而去。
司徒玉飛掠了一陣,身子漸漸有些沉重,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這個時靈時不靈的功力貌似又嬌毛了,極不情願的停了下來,在一片隱蔽的從林處隱好身形,還好她的迷彩斗篷雖然有些破損,但還依然健在,跟那叢林倒也混為一色,但她還是不放心的四處查看,在未發現任何異樣後,微微鬆了口氣。
「媽蛋,果然人在江湖飄,處處有暗刀,該死的*,最好把你紮成個刺蝟,看你還怎麼驕傲?什麼世人敬仰高風亮節雲端高陽天上有地上無的尋世子?奏是一個黑心黑肝黑肺的大腹黑,世人都是瞎了眼,真是白瞎了咱的一頓誇獎,一點兒都不友好,哼!」
精神鬆懈下來,司徒玉便是發起了牢騷,若不是她機靈,她估摸著自己此時已經歇菜了,虧她還指望著尋世子能夠搭把手,誰想這丫的關鍵時刻比誰跑的都快,果然是不能好好玩耍的。
「黑心黑肝黑肺的大腹黑?」溫潤如玉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字字深切的在司徒玉的耳邊響起,司徒玉將斗篷帽子掀開一條縫隙,見到宮若尋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司徒玉不禁翻了個白眼,真是陰魂不散,而且,貌似她就不能背後說人家壞話,你瞧瞧,剛說一句,丫的就被人家抓個現行。
「難道不是嗎?」司徒玉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既然被人家抓到了,現在她功力又不濟,也只能仰人鼻息了。
「世人都瞎了眼?」宮若尋嘴角微勾,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興味來。
「尋世子您覺得勒?」丫還好意問她?
「你這麼瞭解若尋,當真是對若尋極為仰慕,魂牽夢繞?」
「嗯?」司徒玉掀開斗篷,目光看向宮若尋,看到其鳳眸中那抹笑意後,心思一動。
「嗯嗯,尋世子您終於是看出在下對你的一片真心了撒,看來在下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司徒玉眉毛一挑,對著宮若尋一個媚眼兒就拋了過去,果斷決定抱大神的大腿。
宮若尋嘴角微抽,「此話可當真?」
司徒玉眨了眨眼,如今她人在他手中,不抱他大腿也不行,重重的點點頭,她決定豁出去鳥。
「好,既然如此,那就要好好表現,表現好了說不定我會考慮一下。」宮若尋輕輕一笑,那一瞬司徒玉感覺天都藍了許多,雲彩也不知何時褪去,陽光暖烘烘的照在大地上。
話說,他們這是就成了基友了哈?
丫的,雲開日明啊。
可是,心裡為嘛好忐忑?堂堂的尋世子居然要跟她成為基友,這比她相信自己中了五百萬都要難。
唉,管它了,只要能度過眼前的難關,其他的以後再計較也不遲。
司徒玉咧了咧嘴,站起身來笑嘻嘻的道:「既然咱們雙方內個啥,嗯……那咱就自我介紹一下哈。」咳了一下繼續道:「在下玉亭,江湖人稱玉面妖狐,你可以叫我玉面公子,叫玉公子也行,雖然名聲不如尋世子你,但未來的前途可是無可限量的,不是咱跟你吹啊,等將來你要是混不先去了,你放心,咱罩著你。」
宮若尋瞥了司徒玉一眼,眸中帶笑,片刻後點點頭,「嗯,也好,那我就稱呼你為玉兒你看可好?」
司徒玉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略帶狼狽的依靠在樹叢上,身體隨著樹叢的晃動而微微聳動著,半晌才站直身體,眸光閃爍片刻,「尋世子想怎麼叫都行,在下都是樂意之至的。」
司徒玉突然有種錯覺,總感覺他彷彿已經看穿了她一般,可是若是看穿了她,他為何不點破?而且還要跟她成為基友?突然覺得好煩惱啊!
「那玉兒也該改口了不是嗎?」宮若尋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徒玉。
司徒玉聞言心裡百般彆扭,可如今形勢比人強,她若不抱緊大神的大腿,待會那個*秦王追上來,她還不死定了?「嗯嗯,若……若尋。」
宮若尋點頭微笑,「嗯,乖。」
嘎……
什麼情況?搞毛線啊?咋感覺越來越怪異了捏!
「瞧你這傻樣?你不是對我極為仰慕,魂牽夢繞嗎?互相稱呼名字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哦。」司徒玉不置可否。
「接下來你準備去哪裡?」宮若尋將司徒玉從樹叢上拉出來,細心的幫司徒玉將斗篷上的草屑拂去。
「嗯……」司徒玉略微有些遲疑,如今碰到這麼多人,仙人谷也似乎不能去了呢,現在只好先回去,日後再尋機會過來,她就不信了,倒時候還能碰到這些人。
思索了一會,司徒玉開口道:「我聽說護國世子府終年閉門謝客,不知道我能不能成為那個意外勒?」
「既然是玉兒你想去,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任何時候,只要你想去,我府上的大門隨時為你開著。」宮若尋點點頭,面具下的眉毛卻是微微一挑。
司徒玉一怔,他答應的也太快了些吧?難道他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
「哼哼,堂堂的護國世子居然真的喜歡男人,還要公然將人帶去護國世子府?」秦王身形落在司徒玉與宮若尋的不遠處,一雙眸子冷冷的望著司徒玉。
狹長的眸子細細的打量著司徒玉,這個突然冒出的什麼玉面妖狐居然短短時間內便與宮若尋達成了共識,不論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這人都是一個複雜的人物,若是危及到皇室與護國世子府的關係的話,斷斷是不能留著的。
「喲,秦王殿下好快的速度哇!你是來給我和小尋尋的好事做見證的嗎?」司徒玉笑嘻嘻的望著突然出現的秦王,現在以她跟宮若尋的關係,貌似不用在怕這個*了哈。
宮若尋聞言瞥了司徒玉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恬不知恥,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如此禍國殃民的敗類,還能留得你來?」秦王鳳眸冰冷,手中長劍直指司徒玉。
司徒玉唇角微撇,反正他想殺她,還費心機找這麼多理由倒真是難為他了。
「喲呵,秦王你別得不到就惱羞成怒哇!在下雖然知道自己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可也是個從一而終癡心絕對之人,雖然你如此威脅與我,可我還是不會見異思遷放棄小尋尋的,而且在下聽聞秦王殿下乃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頂天立地的人物,斷然不會因為這情感之事自暴自棄的對嗎?」
「你閉嘴,簡直是滿口胡言,給我死來。」秦王說著長劍一挺,迅速對著司徒玉刺去。
宮若尋身子一動,將司徒玉護在身後,司徒玉眉眼含笑,對著秦王挑了挑眉毛,一臉得瑟的笑著。
「尋世子為了此人不惜與皇室為敵嗎?」秦王面色冷峻,眸光也是冷沉,一張俊美的臉已是黑沉一片。
「秦王不必如此激動,他還沒有離間護國世子府與皇室之間關係的本事,況且如今已然是若尋的人了,秦王似乎才該掂量一下護國世子府與皇室之間的關係才是。」鳳眸在秦王的面上瞥了眼,宮若尋淡淡的開口道。
「哼,尋世子若是一意孤行的話,那本宮就得罪了。」秦王執劍對著宮若尋和司徒玉二人攻來。
司徒玉眸光一凜,沒想到這丫的一言不合連護國世子也要殺嗎?瘋了不成?難道他不怕老皇帝知道了震怒?
難道……上次在皇宮之內,這秦王故意裝神弄鬼的以無歡宮宮主的身份出現在宮若尋的面前,而且對宮若尋護著的她下手,這其中難道是有著什麼陰謀不成?老皇帝對此不知情嗎?堂堂一國皇宮,能夠讓無歡宮宮主隨意進出?
或者是老皇帝授意其試探護國世子的?皇室傳承百餘年,護國世子府一直深得民心,在百姓心中的位置一直與皇室不分上下,而如今尋世子的形象在百姓心中更是尊貴無比,甚至超越了老皇帝,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況且還是一國之君的龍榻之側?
目光在其手上的冷月劍上閃過,老皇帝將開國皇帝所佩戴的寶劍交於其使用,這其中是不是也有著什麼寓意呢?
眸子看向宮若尋,那背影俊然挺立,他背負的是整個皇室和天下百姓給予的重擔,雖然名冠天下,可其中的壓力可想而知。
「秦王若是執意傷及無辜,若尋自是不會聽之任之,若尋要守護的人,必是先死己身也會護其周全。」宮若尋毫不相讓,目光冷凝的看著秦王。
司徒玉眸光流轉,心裡突然很感動,自從穿越以來,除了她手底下的人外,就連司徒老頭都沒如此不要命的護著她,宮若尋如此待她,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的她能夠相信宮若尋嗎?
她不知道,只是她願意相信他,因為他是宮若尋,自從認識以來,即使對她再怎麼黑心黑肝黑肺,他卻是沒有放任她被任何人真正的欺辱過。
「既然如此,廢話多說無益,他的命我取定了。」秦王一聲冷哼,手腕上下翻飛,一把冷月劍寒光凜凜,氣勢逼人。
司徒玉眼眸漸冷,右手再次拉住了手腕處的拉環,左手將一枚白色丹丸緊緊捏住,她曾用司徒玉的身份將東風暴露於人前,不到關鍵時刻她是不能讓東風出現的。
眸光緊緊的盯著宮若尋與秦王的戰鬥,如今她無法運用內力,無法看清二人的身法,只是看著二人身影晃動,一片眼花繚亂。
過了良久,二人的戰鬥突然停下,宮若尋身形落於司徒玉的身前,而秦王手執寶劍遙指宮若尋。
司徒玉仔細望過去,見宮若尋的左手臂已是有著血跡滴落,而秦王卻只是身形略顯狼狽,心下一凜,秦王的武功居然如此恐怖,宮若尋竟然不是其的對手。
將白色丹丸收回袖中,身子上前一步,拉住宮若尋的手臂查看,一道十幾公分長的傷口斜刺刺的在其手腕處,深可見骨,司徒玉眸光頓時一冷。
迅速的從懷中拿出上好的金瘡藥灑在在宮若尋的手臂上,用一方純白的帕子將傷口包好,隨即目光冰冷的看向秦王。
司徒玉冷冷的開口:「敢傷老子的人,老子就敢跟你玩命!」
對宮若尋使了個眼色後,右手一伸,數以萬計的繡花針一波一波的對著秦王發動而去,秦王之前便是領教過司徒玉的暗器,對此也是早有防備,長劍揮舞著,身子也是暴退避開其鋒芒。
宮若尋深深的看了眼司徒玉略顯冷凝的小臉兒一眼,在秦王暴退的空檔,摟住司徒玉的纖腰朝著不遠處的一片湖泊掠去。
司徒玉回頭緊緊盯著秦王,見秦王擊落漫天的繡花針之後,朝著她與宮若尋的追來。
在其步入她攻擊範圍內,她又接連放了兩撥繡花針,將其的身形再次阻攔住。
而此時他們已經距離那片湖泊只有幾丈的距離,司徒玉回眸看了眼宮若尋,見其面具以外的面色已是微微泛白,估摸著他是受了內傷,心中也是暗暗著急。
大腦不停的轉動著,突然眸光一亮,將背上的小背包打開,幾個瓶瓶罐罐赫然出現在她的手中。
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秦王,見其已經再次奔掠而來,嘴角泛起一抹燦爛無匹的笑意,撥開幾個瓷瓶的瓶蓋,在秦王靠近之時,一股腦的揚了出去。
「秦王殿下,給你嘗嘗咱這最新研製的五味雜陳散!」
一時之間,天空之上各種五顏六色的粉末如同天女撒花般飄散開來,煞是好看。
秦王身子猛然止住,呼吸間一陣陣火辣辣的,眸光看向一臉得瑟的司徒玉,她居然……撒辣椒粉?
司徒玉見秦王中招,立刻哈哈大笑:「嘖嘖,在下不知秦王愛好如此重口,若是知道早就拿出來招待你了,你瞧瞧,你這麼心急是鬧哪樣?」
右手再次伸出,將最後兩桶繡花針也是發動出去,如果此時有人遠遠望過去,會驚異的發現,在天空之上,五顏六色的粉末和數以幾萬記的繡花針鋪天蓋地對著緊追其後的秦王飛掠而去,煞是壯觀。
急速飛掠中的宮若尋回眸看了眼那漫天飛舞的五顏六色的粉末和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繡花針,面具下的眉毛也是一挑,隨即加快速度奔掠。
湖泊已經是近在咫尺,司徒玉略微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宮若尋為何要朝著湖泊而去,但是以宮若尋的細緻和謀略,自是不會自尋死路,也就不再追究,低下頭卸下手中的暗器筒,拿出一把繡花針往裡面快速的裝備起來。趕在宮若尋帶著她跳入湖泊之前,對著遠處的秦王一股腦的發動過去。
湖泊深不見底,水溫很低,剛入水,司徒玉便縮了縮身子,宮若尋卻是帶著她斜斜的往下沉去,越往下面越暗,司徒玉憋著一口氣,隨著不斷的下沉,胸口處越來越憋悶,腦袋也漲漲的,越來越迷茫,用力的睜了睜眼睛,她似乎看到了游輪上司瓊那最後凝結在嘴角那解脫般的笑意。
宮若尋拉著司徒玉的手臂,感覺到司徒玉身子微微一沉,轉眸看向司徒玉,見其眉眼緊閉,唇角有著氣泡從口中點點的釋放,心中一凜,拉過司徒玉的身子,薄唇對著司徒玉的唇瓣兒貼了上去。
接連度了好幾口氣後,司徒玉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宮若尋,感覺貼在她唇瓣兒上的他的薄唇,眸子頓時瞪得大大的,伸手猛地推開宮若尋,一張略顯蒼白的小臉兒已是羞紅一片,幸好水溫較低,只是片刻便已恢復原樣,目光閃躲的不敢去看宮若尋,任由自己的身子緩緩的上浮著。
宮若尋鳳眸微凝,迅速的拉起司徒玉,再次朝著下方沉去,司徒玉也未再次推開她,任由他帶著她下沉。
沉入水底之後,宮若尋並未做停留,帶著司徒玉緩緩的移動著,眸光在水底不斷的搜索著,司徒玉此時眼前已是一片暗沉,早已看不清水底的樣貌,不過看宮若尋的動作,也知道其是在尋找著什麼,伸手入懷,拿出一個閃著亮光的珠子,原本暗沉的水底世界頓時一片光亮。
宮若尋在司徒玉拿出珠子的同時,回過頭瞥了那珠子一眼,隨即看向後方,鳳眸微微凝了凝,隨即拿起司徒玉手中的珠子,快速的移動起來。
司徒玉在宮若尋朝著後方望去的時候,也是明白了宮若尋的意思,秦王擺脫她部下的粉末和繡花針後,必然會跟隨著他們入水追擊,而她此時拿出珠子雖然能夠照亮水下方便宮若尋尋找,可是也將會給秦王帶去追上他們的線索。
可如今宮若尋已經負傷在身,她的功力又無法控制,也只能冒險使用這顆珠子了。
司徒玉眸光閃爍片刻,終是咬咬牙,從懷中掏出幾塊奇形怪狀的鐵塊來,若是秦王追過來,她說不得要暴露她好不容易製成的簡陋炸彈了,不過跟她和宮若尋的性命相比,暴露也無所謂,秦王沒有察覺到她喬裝改扮,頂多日後她再也不用玉婷的身份出現就是了。
宮若尋此時的身形也是越來越緩慢,司徒玉知道他的身體應該是有些支撐不住了,可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找什麼東西,他們人在水下也無法用語言溝通,她只好拽拽宮若尋的衣裳。
宮若尋看向司徒玉,司徒玉對他眨眨眼,目光朝著水底看了看,宮若尋唇瓣微動。
一道細若蚊蠅的聲音傳入司徒玉的耳中,「這裡有一個入口,是進入仙人谷外圍山脈的一處溶洞,只有從這個入口進入溶洞,我們才能安全。而且不能讓秦王發覺這處隱蔽之地,否則皇室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司徒玉聞言微微一怔,原來他也知道仙人谷有著入口的?而且還不避諱她?
心思百轉,對著宮若尋點點頭,將手中的鐵塊給宮若尋看,對著宮若尋做了個手勢。
宮若尋眸光略微有些疑惑,隨即漸漸深邃起來,不過也是片刻便是無波無瀾,迅速的拿起一塊鐵塊,對著後方運足內力扔擲出去。
一片如同翻江倒海般的劇烈顫動在水下攪動,而在後方遠遠跟隨的秦王此時卻是驚異的停下身形,目光有些呆愣的看著那翻騰的水花,半晌未動。
而宮若尋在扔擲出那塊奇形怪狀的鐵塊之後鳳眸也是凝了凝,隨即便是抱緊司徒玉的身形,身子化作一道優美的弧線對著某一處快速的掠去。
在司徒玉覺得自己已經再也熬不住了的時候,宮若尋終於是抱著司徒玉在一處亂石林立的地方停下,目光在水底上來回搜索了一陣,隨即將司徒玉的珠子送入懷中,如玉的手在懷中取出一塊水滴形的藍色玉石出來。
玉石在水下閃著溫潤的水波紋樣的光幕,光幕在一處怪石後面停止停駐。
宮若尋帶著司徒玉急掠而去,在司徒玉疑惑的目光下,抱起司徒玉便是朝著那處光亮之處鑽了進去。
裡面非常狹小,僅供一人才能通過,宮若尋在前,司徒玉隨後,在足有一刻鐘之後才豁然開朗,水溫也是在此時逐漸的溫和起來。而他們二人也終於是出了水面。
司徒玉狼狽的爬上岸,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濕漉漉的岸邊上。
「艾瑪,累死我了。」
宮若尋卻是目光在溶洞中巡視了一周後,才與司徒玉一般躺在了地上。
司徒玉喘了口氣,目光終於是有了些許焦距,看向洞頂,只見洞頂上有著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白色尖錐密密麻麻的排列著,上面有著不少都是滴著白色的水滴,甚至有些滴落在司徒玉的身上臉上,想著這大概就是鐘乳吧,反正也無毒,也懶得去管。
休息了片刻,宮若尋率先起身,對著司徒玉道:「你先休息,我出去看一下,順便找些干樹枝來,不會走遠,你也不要走開,一定要等我回來。」
司徒玉難得見宮若尋用如此慎重的口氣跟她說話,重重的點點頭,「好,我知道。」
待宮若尋出了溶洞之後,司徒玉則是再次進入了水中,剛才她在進入溶洞之中時便是發現這水中有著不少肥美的鮮魚,忙活了這麼久,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趁著宮若尋去拾柴火,她剛好捉幾條上來,過會兒烤了來吃。
一會兒工夫,司徒玉便抓了七八條大小不一的活魚上來,將魚收拾好後,宮若尋卻還未曾回來。
又等了好一會兒後,司徒玉終於是著急了起來,起身朝著溶洞外面走去。
行至洞口處,眸光看向洞外,只見一片綠意盎然的山谷出現在眼前。
司徒玉眸光微瞇,難道這就是羊皮地圖上所示的仙人谷?貌似方位有些不對呀?
對了,剛才宮若尋說是仙人谷外圍?難道這山谷到仙人谷還有另外的通道嗎?
放下心中的探究,司徒玉朝著外面小心翼翼的行去,在方圓兩三里處根本沒有發現宮若尋的身影,心裡也是愈發著急起來。
是不是他出了什麼意外?想到此,對於答應宮若尋的話也不再遵守,朝著外圍處走去,穿過高矮不一的植物,終於是在五里外的一處山洞口發現了宮若尋,此時的宮若尋正側身倒在地上,身旁還有這不少乾柴散落著。
司徒玉趕緊奔了過去,在其身上查看了一下,發現其身體溫度極高,顯然是發燒了。
司徒玉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略帶著異香的藥丸喂其吃下。
眸光落在宮若尋面上那塊銀色的面具上,微微閃爍,手指不禁撫了上去,她很好奇,這個雲端高陽的高貴世子的真實面目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什麼要將容貌隱藏起來?
可是她在人家不知道的情況下貿貿然的瞧了人家的長相貌似不太好吧?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他也不知道不是嗎?
司徒玉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一隻手在宮若尋的面具上來來回回的拉鋸著,最終在肚子咕嚕嚕的叫聲中停了下來。
將宮若尋背起來放坐在洞口的岩石邊上,朝著山洞口看了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塊簡陋炸彈朝著洞口走了進去。
進入洞口之後,司徒玉微微有些傻眼,山洞裡面十分寬闊,而在最裡面居然有著不下二十條大小不一的小洞彎彎曲曲的深不見底。
丫的,這是什麼地方,難道這個山洞裡有著能夠進入仙人谷的入口嗎?
司徒玉站了一會,沒有在山洞內看到任何的動物糞便之類的東西,想著宮若尋還在洞外,趕緊回身跑了出去。
還好宮若尋並未詭異的消失,司徒玉傻傻的笑了笑,她暗罵自己想太多,背起宮若尋進入山洞,尋了一塊平坦的石板將宮若尋放了上去。隨即又出了洞口,將散落在地的乾柴也收回洞中。
在石台邊上堆了一堆乾柴後,司徒玉犯了難,沒有打火機,也沒有現在必備的火捻子,她難道要鑽木取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