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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伏閒之墓 文 / 乙嵬

    只見徐入生呆呆的站在一個墳頭前,而那座墳墓前是一個墓碑,而墓碑上的字,分明是徐入生的筆跡。

    那個墳墓,已經不是原先的位置了,就算還是原來的位置,裡面也是早已空了,別說屍體,就是那個棺木也早已不見了。

    此事還曾驚動了整個天下,只是有關「詭異無屍木棺」之事,一直都沒有被人破解,當然若不是陳復楓與南榮盈雪,恐怕就連「無屍」之事,亦是無人破解。

    當然,此事很快又漸漸被人們淡忘了,因為世間不被人們所破解的神秘之事,數不勝數。正如那句話:縱觀天下,世間萬物,無數生靈,變幻不定,神秘莫測,光怪陸離,奇聞異事不絕於世,而真正為世人所知者,無幾。

    不過,即使天下之人都忘卻了此事,有兩個人亦是無法忘記的,這兩個人,一個叫伏閔,一個便是徐入生。

    那個墳墓前,還放著一些貢品,而徐入生站在那裡一身失魂落魄的樣子,只見徐入生自言自語起來:「閒兒,我隨時都會來看你的,不要害怕,你不會孤單的,等我處理完神畫坊之事後,我就下去找你,相信你一定在幽冥界等著我呢。」

    有關伏閒的故事,羽堅曾經聽徐入生說過,這位「閒兒」實是徐入生的一位貼身丫鬟,而徐入生與伏閒日久生情,徐入生不顧尊卑,本欲打破禮教,可結局卻是一場悲劇。除了悲劇,剩下的就是詭異了,因為伏閒的墳墓本來就是一個神秘之事,那個木棺裡竟然沒有屍體,那麼伏閒屍歸何處?

    只見羽堅道:「徐先生,你也在這裡啊。」

    徐入生轉頭看去,原來是羽堅和南榮輕雪,怎麼他們也來這裡了?徐入生心中不覺一愣,忙對羽堅道:「羽堅,你沒事吧,我一直很擔心你啊。」

    羽堅感激道:「徐先生,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說完,羽堅又仔細看了看那個墓碑,那個墓碑上有兩個字格外刺眼——伏閒。

    只見徐入生滿臉傷透之色,對羽堅道:「我自從和你失去聯繫後,就一直沒有再見過你,我便來這裡看看閒兒了。」

    羽堅道:「你的這份真摯情意,若她在天有靈,定會感激萬分的。」

    徐入生低聲道:「希望如此吧,我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竟然連閒兒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得。」

    羽堅本欲上前一步,卻見南榮輕雪朝著徐入生斥道:「你不用在這裡惺惺作態了。」

    徐入生一怔,轉頭看去,只見南榮輕雪一臉不悅之色。徐入生心中泛起一陣迷惑,不知她為何如此而說。

    只見徐入生忙問道:「輕雪姑娘,不知此話怎講?」

    南榮輕雪卻好似生氣的扭過頭去,道:「徐入生,你別在這裡裝模作樣了,若不是你,你的那個小丫鬟又怎麼會死呢?「輕雪剛才那句話,徐入生就有所動,現在又聽南榮輕雪如此言語,急道:「難道你也知道閒兒的事情?」

    南榮輕雪「哼」了一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你做出的好事,還怕別人知道嗎?」

    徐入生越聽心裡越是難受,閒兒的確是因為自己才會被父母所毒殺的,因為自己當時太衝動了,若沒有和閒兒發生肌膚之親,若閒兒沒有懷上自己的骨肉,或許她也就不會死去的,等到自己成家立室,或許閒兒還能光明正大的成為一個偏房小妾,可惜,現在後悔亦是晚矣。

    徐入生愧疚萬分道:「確實是我害了她,是我對不起她。」

    南榮輕雪皺緊眉頭,道:「人死不能復生,說一聲對不起又有什麼用。」

    徐入生更是心傷起來:「人死不能復生…我現在後悔也沒有什麼用了,我能做到的,或許…只能默默的守護著她了。」

    南榮輕雪看見徐入生如此的悔意,心裡不覺浮起一層疑惑,或許徐入生的確是有所懺悔了。

    只見徐入生面對著那個墓碑,低聲道:「閒兒,我曾經發過誓,我今生不會再娶別的女人了,一直到老。」

    南榮輕雪急忙問道:「難道你為了你那個小丫鬟,寧可終身不娶了嗎?」

    徐入生認真道:「失去閒兒,這個世上,我就再也沒有所愛之人了。」

    南榮輕雪道卻又氣憤道:「你既然這麼愛她,當時你為何又狠心殺了她啊?我看你是被禮教束縛的太緊了。」

    徐入生心中大震,如一聲巨雷狠狠的擊向了心中。只見徐入生急道:「輕雪姑娘,請你不要亂說好嗎,我這麼疼愛閒兒,又何來殺了她呢,雖然她的死我難辭其咎,不過絕對不是我親手殺了她的。」

    南榮輕雪一臉氣憤之色,厲聲道:「哼,我知道不是你,是你父母殺了她的,那麼和你親自動手還有什麼區別。」

    徐入生無奈的點了點頭,一臉的痛苦之色,輕雪所言不錯,既然是父母所為,那麼和自己親自動手殺了閒兒還有什麼區別,不過徐入生細細一想,感覺又有些蹊蹺,怎麼輕雪知道這麼些有關伏閒的故事啊。

    只見徐入生向羽堅問道:「羽堅,這些事情是你告訴輕雪姑娘的吧?」

    羽堅忙道:「不,我從來都沒有給外人講過你的這些往事啊。」

    南榮輕雪卻是得意一笑:「不是羽堅告訴我的,是我自己打聽出來的啊。」

    徐入生道:「那麼是伏閔告訴你的?」

    南榮輕雪道:「也不是,好了,你不用再問了,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你,不過終有一天,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所欠下的情債,到時候也便能好

    好算算了。」

    徐入生心中更是一震,南榮輕雪今日怎麼好似知道的事情特別多。他本欲再問,卻見南榮輕雪道:「或許你現在的確是後悔了,不過現在後悔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徐入生點了點頭,沉默了半響,忽然眼珠一轉,朝著羽堅說道:「羽堅,我在途中,聽說錢小姐要與落水石門的牛石長成親了,不知道你聽說過了此事沒有?」

    羽堅連連歎了幾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澱澱為什麼會突然移情別戀,過幾天澱澱就要出嫁了,我想當面問問她,為什麼她如此見異思遷。」

    南榮輕雪聽此氣道:「羽堅,你知不知恥啊,人家新娘出嫁,你去半路攔截,被人見到,還以為是有人要截親呢。」

    羽堅鄭重道:「我顧不了這麼多了,我不能把事情弄明白,我是不會死心的。」

    南榮輕雪更是怒道:「現在你面前有人這麼愛你,你卻不知道好好珍惜,那個錢澱澱有什麼好了,你竟然到此還不肯死心。」

    羽堅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何處好,不過我必須去親自見她一面。」

    徐入生見羽堅和南榮輕雪爭吵的不可開交,他作為一個外人,也不知如何勸解,只好從另一個話題說起:「你們都先冷靜一下,我亦是感覺此次錢小姐突然出嫁,事有蹊蹺,你們想想,那個林列含的真正身世,錢小姐一定是一無所知,不知林列含這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我們的確應該關注一下此事啊,防止那些邪魔對世人圖謀不軌。」

    羽堅點了點頭:「我也是如此認為,才非要與澱澱見面的,那一次我夜入薈林樓,本想去看看澱澱,卻正好聽見了林列含與尋幽的密談,從他們的話語之中,不難看出,林列含分別是想利用兩家聯姻一事,從而連環設計,逐步控制住整個落水石門,而我萬慕堂便是如此被林列含所害慘的,這次絕對不能讓落水石門再重蹈覆轍了,而澱澱天性純真,毫無心機,我真害怕她被林列含玩弄於手掌之中,卻渾然不知啊。」

    徐入生道:「嗯,錢小姐現在一定是還被蒙在鼓裡呢,我們見到她以後,一定趕快把林列含的事情,告訴於她,否則她便會成為林列含手中一枚棋子的。」

    南榮輕雪卻氣道:「那個林列含是錢澱澱的親姑父,難道會聽你們片面之詞的嗎?」

    羽堅道:「聽不聽,那是她的事情了,不過這些事情我必須告訴她,否則我心中難安。」

    南榮輕雪大聲道:「什麼心中難安,你分明是對錢澱澱念念不忘,想去故意破壞人家牛牛的喜事。」

    羽堅道:「沒錯,我的確是無法忘記澱澱的,並且若她肯回心轉意的話,我還會帶她走的,走到一個無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從此再也不問江湖瑣事了。」

    南榮輕雪真是越聽越是著急:「羽堅!你怎麼這麼厚顏無恥啊,竟然要去落水石門奪親。」

    羽堅道:「我不是奪親,若澱澱不想跟我走,我絕對不會強求的。」

    南榮輕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胡亂一來,你那萬慕堂與落水石門從此可就有瓜葛了,難道你想看到兩派為此而起爭端嗎?」

    羽堅卻冷笑了起來:「我正是顧及的太多,才會淪落到今日的這個地步,我現在一無所有了,就連澱澱也很快就要嫁人了,我不能再等了,我不想再顧及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了,管他什麼流言蜚語,我才不在乎呢。」

    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同時也可以摧毀一個人。

    南榮輕雪心中隱隱作痛,道:「為什麼你會感覺自己一無所有了啊,都到這個時候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接受我?」

    羽堅道:「輕雪,在我心中,你的確比澱澱還要美麗幾分,不過這與愛情無關,你無法代替澱澱,我也無法把那份真愛給你,我們就算勉強走到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南榮輕雪滿腔心痛,眼淚滴滴的落了下來,道:「羽堅,我哪裡不好,求求你告訴我好嗎?我會改的,我甚至可以改成錢澱澱那種性格的,求求你了,不要再去追尋錢澱澱了。」

    羽堅看見南榮輕雪滿心傷感的樣子,心裡亦是一陣發痛,可是羽堅心中明白,自己真不能再與輕雪糾纏不清了,這樣的結果只會將輕雪傷害的越來越重。

    此時徐入生說道:「輕雪姑娘,你和羽堅的私事,我本來不該插嘴,可我又實在想說上幾句,如今錢小姐被林列含所騙,可能她是認為羽堅另結新歡,才會一氣之下,下嫁到落水石門的,而羽堅若不親自與她見上一面,那麼錢小姐定然有一天會後悔莫及的,而到時候,羽堅更是萬分心痛,你既然喜歡羽堅,為什麼要讓他傷心呢。」

    南榮輕雪直直的睜著徐入生,道:「你怎麼也幫他們說話啊。」

    徐入生道:「我說的只是個人之見,從來都沒有故意幫誰說話,還有,輕雪姑娘,實際真正的好男人,三妻四妾的又有何妨,你非不讓羽堅見錢小姐實是大可不必啊。」

    精彩故事,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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