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紛爭第八十一章 言簡意深 文 / 乙嵬
潘翻顯得好無奈,又道:「錢小姐,你不是說已經出來好長時間了嗎,若再不回去,我怕錢莊主會想念你的啊。」
錢澱澱聽此,不覺停下了腳步,低聲念道:「也是,爹娘肯定會掛念我的,可是,這羽堅也太可氣了,竟然如此不守承諾,不行,我必須去萬慕堂找他,看看他那位師妹又有什麼了不起。」潘翻著急道:「堅哥也並不一定就回萬慕堂了啊。」
錢澱澱聽見此話,倒是猶豫了一會,卻又說道:「就算他現在不在萬慕堂,總有回去的時候吧。」
潘翻心裡那是越來越叫苦,又道:「難道你還想在那一直等他不成。」
「那又怕什麼了,聽說萬慕堂也是一個名門大派,難不成他們還攆我不成?」
「可是,唉…」潘翻心裡連連叫苦,這次怎麼碰上一個如此的錢小姐啊,自己一盤計劃難道就全完了不成,不行,還必須再想想辦法。
——
潘翻家中,陰二狼狽的趴在那裡,驚恐的求道:「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兩位大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原來常贏,梅輸將陰二抓了過來,本想通過他找到潘翻,然後便能找到澱澱了,可是陰二把潘翻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是沒有發現潘翻的身影,最後陰二隻好帶著常贏和梅輸來到了潘翻的家中,可是仍然沒有找到潘翻啊,陰二見常贏梅輸二人術法了得,並且凶狠毒辣,怎會不害怕。
而一旁潘翻的奶奶更是不知是怎麼回事,既害怕又著急,嘴裡「唔哦哦」不知說些什麼,這時陰二又問道:「奶奶,潘翻什麼時候回來啊?」潘翻奶奶急急搖了搖頭又「唔哦哦」的幾句。
陰二又向常贏和梅輸忙道:「兩位大人啊,小人真是不知潘翻在哪啊,就饒了小人吧!」常贏和梅輸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梅輸一把將陰二抓起來,然後一手摀住陰二的嘴,原來是將一粒毒丸塞進了陰二嘴裡。
只見梅輸無情的說道:「三日之內,你若是找不著潘翻,這毒丸就會發作,你體內就會長出許多蟲子,慢慢將你五臟吃掉。」一聽這話,陰二嚇得在那呆住了。卻見梅輸又喝道:「還不趕快給我滾!」陰二匆忙的爬起,向外跑去了。而常贏和梅輸隨後也是匆匆出去了。
只見梅輸道:「常哥,我看那陰二確實不知潘翻藏身何處了。」
常贏道:「嗯,只是這潘翻又會把小姐弄到何處去了。」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又向路人打探起來。
——只見梅輸道:「常哥,或許潘翻已經不在城裡了,不如我們出城去找找看。」
常贏點了點頭,猶思了片刻,道:「梅妹所言有理,不過出城的道路又非一條,我們又如何去找。」
「那就隨便選一條罷了。」
「這個潘翻狡猾的很,若是他沒有出城,那我們豈不是要徒勞一場了啊。」
「還是常哥想的周到,既然如此,那麼我先出城去看看,而你留著城內觀察尋找,若是我發現不了什麼有用線索,便將返回,明日正午在此處相見。」
「好,那最好不過了,梅妹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嗯。」話畢,梅輸疾步向城外走去了。
——城外。
梅輸哪有看見澱澱的人影,卻不知是在什麼地方,看見了一人,誰?
只見此人呆呆的坐在一棵大樹下,一動不動,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思考,或許是在感悟!
梅輸不覺停下了腳步,此人好面熟,這不正是那位野瓜嗎?為什麼此人又會在此處出現?他的真實身份又是誰?
不知為什麼,梅輸對此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當時大家懷疑此人時,梅輸還是曾經多次反駁,只是最後還是不得不相信了,那位看似最老實本分的野瓜,不!他根本就不是野瓜!他是陳復楓——一位與自己兒子只一字之差的名字。
梅輸直直的看著陳復楓,而陳復楓仍是坐在那裡,默默的坐在那裡。
梅輸心中一陣傷痛,許多往事浮上心頭,若是自己的兒子還活著,應該也是這麼大了。可惜十二年前,一場大火將自己的房屋燒為灰燼,從那一刻起,自己就再也沒有與兒子見過。
那種母親思兒子的感受,是一種苦,是一種痛,是一種痛不欲生。梅輸仔細的看著陳復楓,見到此人,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這是從心中而發的,無以言表。雖然野瓜隱藏身份混入錢貫莊,不過自己始終不敢相信野瓜就是陳復楓——那位瞬間便將羽笙置於死地的萬慕堂弟子。
這一切都是世人推測而已,野瓜是誰?陳復楓是誰?黑衣人又是誰?不知道。
那麼他苦苦隱藏身份,又是所為何事?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
陳復楓或許早已發覺有人過來了,可是他並沒去躲,也沒有裝,因為這一切都已毫無價值,自己能不能找到七星石?能不能制服牙耳?能不能完成師父所未完成的大業?這一切好似都無答案了。
陳復楓心中好亂,自己本是要拯救天下蒼生,卻是殺了自己的萬慕堂中的「師父」——羽笙。
羽笙與自己又有何愁何冤,但是自己卻不得不把他殺了,自己是為了更大的秘密,自己的身份不能被人知曉,除了那位紫竹苑的繼承者。
可是自己裝來裝去,結果又有何用?
梅輸悄悄的走近了野瓜,卻是沒有顯的多麼驚訝,亦是沒有多麼疑惑。
梅輸站在那裡,望著陳復楓,好久,好久…
不知何時,梅輸輕聲道:「野瓜,是你嗎?」陳復楓仍是坐在那裡:「不,我不是野瓜!」
「你是陳復楓?」
「不,我亦不是陳復楓!」
「對!你只是那位想要盜取星石的黑衣人?」
「不,我亦不是那個黑衣人!」
「那你是誰?」
「我也不知我是誰!」
「你的心卻知道你是誰?」
「我的心很快就要死了。」
「你的眼睛太像一個人了。」
「誰?」
「我兒子!」
這時的陳復楓終於動了動,轉眼看了看不遠處的梅輸——那位錢貫莊的「殺手」,那位身上繞著一股妖氣的黑衣女子。不過,自己從未感覺此人有何可怕之處,反而是對此人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那種感覺無以言表。
梅輸雙目間閃出一絲憂傷與哀痛,低聲慢慢道:「不過,我兒子已經死了。」
陳復楓心裡泛起一股涼意,此人好似亦是練過不少妖魔之術,可是自己為什麼不想殺她?反而是對她有一種同情之感。
這時又見梅輸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過錢小姐?」聽此,陳復楓不覺又動了一下,搖了搖頭,問道:「錢小姐又被人挾持走了嗎?」
「嗯,不過這次不同往次,此次帶走錢小姐的人讓我們無法猜測。」
陳復楓冷冷一笑:「此事因星石而起,又怎麼會無法猜測?」
「不,這次沒有那麼簡單。」
「泛泛世人根本就不認識星石,卻是拚命相爭,真是可笑至極。」
「莫非你認識星石?」
陳復楓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什麼不是星石。」
「那麼你找星石又是何用?」
「連我是誰,尚且不知,你又怎知道我是要尋找星石。」聽此,梅輸竟笑了笑,好久沒有過這種笑聲了:「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知道亦是無用,很快世間就要發生一場浩劫,到時候世人還不都一樣,都要去死,都像我兒子一樣,死去的。」
「那你?會不會死去呢?」
「我?我早就死了,心死了。」
…那一天,陳復楓和梅輸兩人說了好多簡短卻有深意的對話,不知為什麼,陳復楓對這位陰險殘忍的梅輸,卻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陳復楓不覺又擔心起那位錢家小姐,那位自己曾經騙過的錢家小姐。還記得自己和徐先生救過錢小姐,難道這次還需要自己挺身去救嗎?可是這次恐怕是愛莫能助了,連錢小姐的身影都沒有看見,又往何處去救?而自己身上還有更大的擔子,雖然這個擔子壓得自己喘不過起來,可畢竟那是師父的臨逝前的重重囑托。
不論怎樣,現在的自己須要去一次紫竹苑了,若是找不到紫竹尊主的那位繼承者,那自己也只能孤身前往南域滇坡封魔谷——那個自己並不陌生的地方。
雖然自己也清楚,若沒能尋齊七顆星石,那麼自己根本就無法制服牙耳,可是命殉於此,也算是對得起紅楓尊主了。
就這樣,陳復楓一直想著,一直走著…
不知何處,忽然響起一片打鬥聲,不過很快就消失了。陳復楓聽清了方位,縱身一躍,飛了過去。不遠處,看見了幾道人影,陳復楓卻並未過去,而是藏在一旁,觀察動靜。
只見兩人倒在地上,正是錢澱澱和潘翻。錢澱澱花容失色,見到尚千里和牛牛,心中既害怕又氣憤。潘翻更是心中大駭,今日和錢澱澱走在路上,怎麼忽然見到如此二人,他們好似與錢澱澱往日有怨,滿是刻薄之語,並且他們功法高深,三下五除二就將自己打到在地。
錢澱澱和潘翻抬頭看了看站著的二人,只見此二人站在一旁,直直的看著錢澱澱和潘翻。此二人是誰?落水石門的尚千里和牛牛。
只見尚千里陰險的笑道:「錢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精彩故事,下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