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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誰真誰假 文 / 乙嵬

    第二天,錢不盡和錢莊四飭都出莊了,他們要幹什麼去?野瓜從錢澱澱口中得知,原來錢莊主帶著羽堅要去一趟西域,以解救羽堅身上的怪毒。

    當然這些話,錢不盡也只是給錢澱澱說的,錢澱澱見羽堅仍是昏迷不醒,便死纏著父親,讓他快快想辦法,錢不盡只好答應了此事,說是西域跋涉途道法高深,定能救得羽堅,而第二天錢不盡就和錢莊四飭出發了。錢澱澱心裡倒是挺高興,看來這位羽公子性命可保了。

    羽堅不在了,錢澱澱又無事可做了,只見她慢慢走在庭院中,好似心不在焉,又好似心事重重,在那裡逛來逛去,不覺又看到了野瓜。

    此時的野瓜已經把活幹完了,正坐在旁邊的石階上,不知在那想什麼了。

    錢澱澱慢慢走了過去,坐在了野瓜身旁,說道:「小瓜啊,西域的人能否救好羽公子啊?羽公子又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野瓜呆呆的回答道:「我一個下人,這事怎會知道。」

    「那倒也是。」隨後錢澱澱也在那裡默默的想起了什麼。

    只見野瓜輕輕看了一眼身旁的錢澱澱,那雙水靈的眼睛,鑲在那張清純的臉龐上,顯得可愛至極。不過,自己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有機會和這位錢家小姐坐在一起了。

    野瓜輕聲問道:「小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還會不會記起我呀?「錢澱澱聽見這話不禁「嘿嘿」一笑:「你怎麼想這個了,你在這裡安安心心的幹活就行,又不用像爹那樣整天與人爭鬥,怎會死了啊?」

    「嗯,也是,看來下人還是有下人好處的。」

    這時錢澱澱又道:「我,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羽公子,不知他有沒有事?」

    「我想有莊主在,羽公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錢澱澱點了點頭。

    那一天,兩人說了好多話……

    ——

    又到深夜了。

    野瓜並未睡覺,見到錢府中各個屋中的燈火都滅了,便悄悄的來到了院中,來到了那個水缸之處,將石缸輕輕的移開,然後忙把地上的石磚撬起,便見到了下面的精緻小盒。

    野瓜心裡無比的高興,忙伸手將小盒取出,剛欲打開,卻見錢不罄屋中的燭火亮了起來,隨即傳出錢不罄的一聲大喊:「外面是誰?」

    野瓜見星石已經到手,便縱身一躍,飛向空中遠去了,而錢不罄匆忙出來時,早已不見人影了。

    錢不罄卻並未慌張,反而是嘴角輕輕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逕直朝野瓜所住的房間走去,用力一推門,門開了,裡面空空蕩蕩卻是無人。

    這時錢澱澱聽見外面有動靜,忙批了件衣裳,跑了出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見野瓜的屋門大開著,而錢不罄正站在裡面。

    錢澱澱便走了進去,卻沒有發現野瓜的身影,滿臉疑惑,問道:「叔叔,那野瓜呢?」

    「他走了。」

    「走了?叔叔,是不是你讓他走的?」

    「是他自己走的。」

    「這個野瓜也真是的,要走怎麼也不對我說一聲,真是氣死人了。」說到此處,錢澱澱好似有點發火了。

    「不!他根本就不是野瓜!」

    「什麼?」一聽這話,錢澱澱更是無比的疑惑。

    錢不罄又說道:「他就是那個黑衣人,功術不低的黑衣人。」

    「黑衣人,怎麼會呢?野瓜最老實了,他連半點術法也不會,又怎麼會是黑衣人呢?」錢澱澱一時難以相信叔叔的話。

    錢不罄看了看錢澱澱,道:「澱澱,你未曾涉足過江湖,難以知道這江湖險惡,人心叵測,看似最平常的地方,往往就是最異常的地方!」

    「不,不會的,野瓜這麼老實,怎會騙我呢。」

    說著,錢澱澱眼中流出了淚水,一手扶住桌子,一邊緩緩的坐了下來。

    「澱澱,你年齡還小,有些事情你以後自會明白的。」

    這時澱澱好像想起了什麼:「怪不得今天總感覺他說話怪怪的,原來竟是…」

    錢不罄輕輕的拍了拍澱澱,輕聲道:「澱澱不要哭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

    再說錢貫莊外,也不知是什麼地方,一個小桌子上放在兩碗酒,還有一個打開的小木盒,而桌旁坐在兩個人,一位是徐入生,另一位是陳復楓。

    此時的陳復楓卻是滿臉愁色,端起碗來,大口喝了一口酒。

    只見徐入生手裡握著一枚玉珠,見那枚玉珠略顯翠色,晶瑩透亮。

    徐入生在手中看了好長時間,說道:「不錯,這玉珠雖然晶亮,可也只是世間之物啊,又怎會是天靈神物——星石啊。」

    陳復楓冷笑了一聲:「真沒想到那些人死活相拼,卻是為了一個如此之物,這只是不常見的一枚玉珠而已,竟被那些庸俗之輩誤認為了星石,真是可笑至極!」

    說完陳復楓又是大笑了起來,只是笑的好痛苦。

    這時徐入生將玉珠放在了桌子上,端起碗也喝了一口,道:「錢莊主亦非平庸之人,怎麼會連這也看不出來啊,還死死相護。」

    陳復楓一手抓過桌子上的那枚玉珠,握緊拳頭,狠狠一攥,可憐那枚玉珠竟被攥成了齏粉。隨之,陳復楓又道:「之前我還敬仰那些江湖成名之人,現在看來都是一些無知之輩,什麼錢莊主,韓城主,尚門主,全是一群廢物,竟把這玉珠當成了星石,笑死人了。」

    「恐怕這並不真是錢不盡手中之物啊?」

    「錢不盡將星石藏在了地窖之中,是我親眼所見,還會有假。」

    徐入生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總覺得事情蹊蹺,再看看陳復楓滿臉愁色,便轉移了話題,問了一句:「復楓,不知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我要去…」說到這裡卻停住了,看來陳復楓還沒有大醉,還沒有忘記,有些事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

    ——

    錢澱澱一夜未眠,一想起野瓜來就生氣,如此老實本分,呆頭呆腦的野瓜,卻是裝出來的,竟是騙自己,早知道,當初就不可憐他了,更不會把他帶回來了,可惜一切都晚了,後悔有什麼用,可是再仔細想想,這野瓜雖然隱瞞身份,不過怎麼想他也不像是惡人呀,實際叔叔也沒有說野瓜的壞話,或許他也是有苦衷的,不過,騙自己總是不行的啊…

    明天。

    錢不盡和錢莊四飭回來了,錢澱澱真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不覺欣喜。

    可是卻沒有見到羽堅的身影,錢澱澱忙問道:「爹爹,那位羽公子呢?」

    「哦,我們在去往西域的路上,正好遇見了萬慕堂的萬堂主,羽堅可是萬慕堂弟子啊,萬堂主見此怎會不管,他便將羽堅帶回萬慕堂了。」

    「哦,這麼巧啊,可是他能救得羽公子嗎?」

    「哈哈,這事爹當然問明白了,聽萬堂主所言,這羽堅自小便犯過此病,不過萬堂主正好有藥可醫,我這才放心把羽堅交給他,澱澱你也就放心吧!」

    錢澱澱點了點頭,心裡默默的為羽堅祈福…

    ——

    晚上錢不盡幾位又聚在了屋中,商量起計策來了。只見錢不罄道:「果然不出哥哥所料,野瓜分明就是那個黑衣人。」

    眾人雖然幾天之前已料得了此事,可是現在一聽,心裡還是不免一驚。

    原來這一切都是錢不盡安排好的計策,錢不盡感覺此人純是為星石而來,只要使其死心,便不會再來錢貫莊鬧事,於是錢不盡假裝出莊辦事,把星石藏在地窖之中,卻是故意讓野瓜發覺,而野瓜即陳復楓,竟沒能看出這是錢不盡與錢不罄演出的一場戲,自己反而沾沾自喜呢,結果呢?各位看官就知道了。

    只見錢不盡道:「如今這兩個黑衣人,見到所謂星石竟是一枚玉珠而已,必會心死。那位神秘高人,也是一直未能出現,而各派之人實是各懷心計,都想從中取利,近期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這些時日應是我們錢貫莊難得的安寧時日,望各位好好珍惜,想辦法將星石之秘早日深究出來。」

    各位聽了,都是點了點頭。

    又見錢不罄道:「不知那個羽堅如何處置了。」

    錢不盡道:「羽堅對我們有恩,實是不該不管,可是此人所中之毒,就連梅妹也是無力相救,看來確實是無藥可醫了,此次也只能行此下策了。」

    這時常贏插話道:「我們已是仁義盡至了,就讓他憑天由命吧。」

    「只是怕澱澱…」錢不罄擔心的說道。

    「沒事,澱澱也只是一心報答此人恩情,才會如此戀戀不捨,時日一久自會淡忘的。」

    這時卻常贏臉上浮起一層怒意:「再說這個羽堅,曾經還壞過我們大事,這次也算是報應了。」

    …原來錢不盡哪有見到什麼萬堂主,只是見羽堅已是無藥可救,但是澱澱還總是不捨,只好將羽堅帶到莊外,找個地方便放下了,看來可憐的羽堅確實要憑天由命了啊。

    而此時錢澱澱正好在此屋旁駐足細聽呢,錢不盡這些話全被外面的錢澱澱聽見了,錢澱澱心中好難受,原來羽堅沒有被萬堂主帶走。現在他是生死不知…

    錢澱澱想到這裡,眼中不覺掉出了淚珠,急忙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怕哭出聲來。

    錢澱澱慢慢離開了這裡,抬頭看了看蒼天,月兒不圓,月光不亮,月色也不美。

    錢澱澱跑走了,跑出了錢貫莊,心裡一直念著,念著一個人,念著一句話——羽堅是否還活著?

    精彩故事,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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