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2章 人格分裂 文 / 克拉貢
「精神分裂。」柯西喘著粗氣說，「這是他的第二個人格。」
余小路很是吃驚，這是什麼樣的第二人格啊，一出來連長相都變了。
當一個人的壓力太大，而長久得不到發洩時，就會心理變態。
從小是父母的驕傲，回回考試班級第一，年紀第一的王敬成頂著父母的巨大期待長大。
他的性格並不是喜歡出風頭的那種，成長的道路讓他明白了，光靠學習好，智商高是不夠的，天生不善交際的他在人群中總是不起眼，容易被忽略的存在。
留學歸國，找不到對得起這麼多年來付出的滿意工作，眼見曾經的兒時玩伴一個個都結婚生子，工作美滿，自己卻連明天的飯都要買不起，王敬成覺得自己對不起父母，對不起社會。
他不滿意這樣懦弱的自己，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將眼前的不痛快，不公平都化為齏粉。
這第二個人格就是這種精神壓力下的產物。
起因是一碗牛肉麵。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找了一天工作，餓的飢腸轆轆的王敬成口袋裡只有二十塊錢了。
「老闆，牛肉麵多少錢一碗？」
街邊攤的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壯漢，正準備收攤的他聽到詢問，回頭說道:「大碗二十，小碗十五。」
王敬成攥緊了手裡的二十塊錢，這幾天一直靠吃饅頭果腹，好不容意想開頓葷，價格卻超出了他的預料，「有沒有素面？」
老闆淡淡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眼鏡男，開口道:「素面十塊。」
這麼貴呢？明天再找不到月薪十萬的工作，自己就沒錢吃飯了。
王敬成想換一家，可這麼晚了，周圍的其他店早就關門了，這條冷清的小街上除了他和老闆，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
「來碗素麵，少放點湯，多放點面。」王敬成道。
狼吞虎嚥的吃完那碗飄著一根青菜葉的素面，王敬成不捨的把攥在手裡皺巴巴的二十塊大鈔遞給了老闆。
老闆把錢塞進口袋裡，轉身開始收攤。
王敬成坐在那裡等了半天，見老闆沒有理他，不由得提醒道:「老闆，你還沒找錢呢。」
老闆一邊收拾，一邊頭也沒抬的說道:「找錢？找什麼錢？」
「我給你二十塊錢，你要找我十塊錢。」
老闆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轉身盯著王敬成，像瞧著一個傻子一般，「你他媽有病吧？一碗牛肉麵二十塊，我找你什麼錢？」
「什麼？」王敬成愣住了，「我點的是素面，不是牛肉麵！」
「滾蛋！」老闆像趕蒼蠅一般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看你戴個眼鏡，眼神不好使，怎麼腦袋也有毛病？」
「你怎麼能這樣呢？」王敬成氣憤不已，「你給我的面明明一塊牛肉都沒有，還是小碗的！」
老闆沒有再接王敬成的話，當他不存在一般，轉身繼續收拾起來。
以王敬成以前的性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到這種無賴傢伙就當自己吃了個虧算了，不過這二十塊錢可是他最後的財產了，明天要是還找不到工作，他總不能把手機和出租屋裡的被子衣服什麼的拿去賣了吧？
有了這十塊錢，省著點用能夠撐兩天，也許就是在這兩天裡，讓自己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也不一定。
不行！說什麼也要把錢要回來！
「老闆，做人要有良心，你一碗素麵至少能賺一半的錢，何必要……」
「滾開！」老闆正要去收王敬成面前的碗筷，見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一推，將他連人帶椅子推倒在地。
「趕快滾吧！」老闆朝他啐了一口，「沒見過你這麼無賴的人！」
竟然還敢反咬一口，太過分了！
王敬成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抱住了老闆的大腿，「今天說什麼也要把錢還給我，不然不准走！」
老闆像拎小雞一樣抓著王敬成的後衣領把他提了起來，揚起蒲扇大的巴掌對著王敬成的腦袋一頓揍。
他上小學的兒子因為偷東西被發現，失主都告到學校來了，班主任把他這個當爸的訓得像個孫子似的，搞得他相當沒面子。
「你這個小兔崽子，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我讓你不學好！」老闆不知不覺間帶入了自己的角色，「偷個錢包都能被人發現，我沒你這麼笨的兒子！」
打的手都酸了，老闆才把幾乎快要失去意識的王敬成像扔垃圾一樣的隨手丟在了地上。
眼淚鼻涕混合著鮮血一起流入了嘴巴裡，臉上的疼痛遠不如內心的疼痛強烈，沒錢交房租，找工作碰壁，現在連吃碗麵都有人這麼欺負自己，這是為什麼？
「畜生！畜生！」
趴在地上的王敬成雙手捶地，嘴裡發出不甘心的怒吼聲。
「神經病！」老闆搖了搖頭，發洩了一番的他心情好極了，準備收攤回家就把被窩裡的兒子揪起來先揍一頓，然後好好的和他講道理，將如何偷東西不讓人發現的深刻的大道理。
老子來到這個世界上不是讓你這種人欺負的！
所有瞧不起我的，所有欺負過我的，所有讓我不爽的人，通通該死！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王敬成的嘴裡不停地重複這一句話，這神經質的話語讓老闆都有些發虛，感覺脊背冒起一股涼氣。
這小子不是被我打傻了吧？
我得趕快走！
「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倒在地上的王敬成發出了一陣囂張而又狂妄的大笑聲，震得他攤子上的碗都微微發顫，老闆心下一驚，連忙回頭看去。
不知什麼時候，王敬成從地上站了起來，原本一米六，戴著眼鏡的文弱書生在老闆的眼中變得無比高大起來，讓他這種一米八的猛男都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尤其是那似乎變得有些扭曲的面孔配上一臉的鮮血和猖狂的大笑，看起來分外猙獰恐怖。
老闆呼吸急促，身體下意識的向後退去，鍋碗瓢盆摔了一地。
「何必那麼費事，看不慣的人直接殺了就行了！」這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某人訴說的話語激得老闆身體一顫，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要罷工了一般，腿都要軟成泥了。
麵攤老闆是第一位受害者，至今仍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昏迷不醒。
王敬成的第二人格算上警察局那次一共出現了四次，每次都是在晚上，一共造成了超過十五名受害者。
……
「這裡可是我的空間，」余小路對王敬成道，「你要是不想永遠被困在這裡的話，就老老實實的滾回去，讓那小子出來。」
他有些為難，雙重人格是病，但是該怎麼治？把這小子送到精神病院？
「這是科技武器開闢出的空間吧？」王敬成四下打量了一番，嘴角的不屑之色溢於言表，「這種程度的封閉空間，也想困住我？」
「什麼？」余小路還沒反應過來，一股比之前強得多的煞氣瘋狂的自王敬成身上向四周擴散而去，這次連余小路都有些難以忍受，狂風侵襲下，每一個細胞都針扎似的疼，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感受到腳下的地面在晃動，余小路內心的震驚之色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行容，這傢伙，竟然能夠用自己的力量影響這個空間！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猖狂的大笑聲，王敬成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圈淡淡的藍色光暈，那笑聲在在場的其他人聽起來，簡直是索命的鬼咒了。
「媽的！」柱子整個人呈八字型趴倒在地，以適應整個地面的晃動，「這傢伙是什麼怪物啊，搞得和地震一樣！」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謝彩雙手連揮，一連串黑色毒針呼嘯著射向兀自笑個不停的王敬成。
由毒凝成的毒針在接近王敬成周圍的藍色光圈時，竟然立即氣化，化為黑霧消散無蹤。?#~妙筆閣?+
「什麼？我的毒針竟然不起作用？」謝彩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王敬成一步步向幾人逼近，每走一步，整個空間的地面就是一顫，如同一頭巨大的遠古巨獸出世一般。
看著遠處天空出現的裂痕，余小路一陣心疼，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空間的天空是假的，這傢伙竟然真的能破壞這裡，這個白練空間可以算是他唯一且壓箱底的保命手段了，絕不能讓他破壞！
當下頂著狂風上前，右腳狠狠地向王敬成的肚子踹去。
王敬成的身體不只屬於他一個人，余小路不好下死手，而且他相當懷疑就算自己下死手也未必是眼前這傢伙的對手。
果不其然，右腳在碰到藍色光圈的一瞬間，腳上的力道全部卸去，就像全身被棉花包圍了一般，停止的那麼突然，余小路的身體就這樣直直的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栽在了王敬成的腳邊。
將幾人傳送進白練空間中，余小路的體力本就消耗不少，剛才的全力一擊又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近距離下感受著王敬成身上散發出的煞氣，余小路只覺得頭暈目眩，全身都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