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5章 替罪羊 文 / 克拉貢
「余先生，余老大！」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崔歡猛的撲到余小路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救救我！咱們好歹也在同一家公司幹過！」
余小路低聲道:「等會放機靈點，別中了他們的套了！這頓打是免不了的。」
「……」
崔歡哆哆嗦嗦的坐了下來。
「姓名。」建人冷冷的問道。
「我叫崔歡，男，二十一歲……」剛剛開了個頭，崔歡的嘴巴就像洩了堤的洪水一般，將自己從小到大的雞毛蒜皮的事全都倒了出來。
建人從崔歡語無倫次的回答中捕捉到了一絲重要的信息，當下一愣，「你家老頭子是周余公司的高管？」
女警在筆記本電腦上敲了一會，抬頭說道，「周余公司成立之初，高管名單裡確實是有一個叫崔迅的。」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不過現在已經被辭退了。」
「唔……」建人摸了摸下巴，「能夠當上高管，說明這人的後抬一定不小……」
「警察叔叔，我是一時鬼迷心竅，聽信了我老爸的讒言，才會……」崔歡仍舊在那裡絮絮叨叨個不停。
「好了，沒你什麼事了。」建人擺了擺手，「等會全部審訊完後，自會放你離開。」
「嗯？」崔歡立即喜極而泣，「真的嗎？太謝謝你了，警察叔叔！」
看著崔歡歡天喜地被德子帶走的身影，建人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個富二代還是個弱智，早知道就打一頓好了。」
看著毫髮無傷的崔歡，柱子心裡立即不平衡了，「你個小崽子，怎麼沒被打？」
「哼！」得之自己很快就可以離開的崔歡又變得趾高氣揚起來:「不要把久氏棒子國留學歸來的我和你這種傢伙相提並論，咱們的格調就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哇擦！」柱子一個餓虎撲食向崔歡撲了過去。
不去管一邊鬥得正歡的兩人，德子指了指余小路，「你跟我來。」
「甄警官，」女警望著跟在德子後面緩緩走來的余小路，有些疑惑的說道，「這個叫余小路的，我最多只能查到他這一個月的情況，之前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
「哦？」建人來了興趣，「這小子難道是敵對勢力潛伏在我國的間諜？」
「這個，他好像有一個叫周琪的姐姐，同樣查不到關於她的任何資料……」
正說著，德子推開門帶余小路走了進來。
望著毫無懼色的余小路，建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隨後開口問道:「年齡。」
「余小路……不是，十九歲。」余小路趕緊改口道，這丫的，怎麼不按順序提問啊！
「你這是什麼情況？」建人直接開口問道，「怎麼我們查不到你以前的資料？」
「這個，呵呵，」余小路撓了撓頭，「你猜。」
「你小子。」建人拿起警棍在手掌上拍了拍，「不管你以前有什麼樣的後抬，現在既然落到了我的手裡，要是不想吃皮肉之苦的話……」
「好吧，我說。我就是那種看上去普通，實際上非常非常牛叉的人物，那個叫什麼來著……」
「你是說特工吧？」建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到小賣部偷東西的特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說著，手裡的警棍對著余小路的腦袋猛的揮了下去。
憑空伸出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警棍的頭，隨後將其扯了過來。
「這……」建人望著余小路手中的警棍，愣住了，「你，你是怎麼掙脫手考的？」
余小路像建人之前那樣，拿起警棍在手掌上拍了拍，「我說我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你信不信？」
「……」
見建人不言語，一邊的女警提醒道:「甄警官，他的意思是殺人不犯法。」
「我知道，不用你多言！」建人瞪了女警一眼，隨後對余小路道:「你是怎麼被抓到這裡來的？給我解釋清楚。」
他的語氣明顯的服軟了，不管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光是那身手，就明顯不是普通人。
「這個，其實一切都是誤會……」余小路可不想真的襲警。
「好了，沒你什麼事了。」建人伸出了一隻手，示意對方把警棍還回來，「等會全部問完，自會放你們離開的。」
余小路回到拘留室時，柱子和崔歡早已完事，一頭包的崔歡哭啼啼的縮在角落裡，雙手緊緊的護著胸前，一臉恐懼之色的看著冷笑的柱子。
「你是最後一個了。」德子笑瞇瞇的看向王敬成，「跟我來吧。」
這回在把王敬成帶進來後，德子並沒有出去，而是關上門後，留在了審訊室裡。
看見王敬成坐下，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的意味心照不宣。
建人瞅了王敬成一眼，道:「姓名。」
「王敬成。」王敬成老實的回答道。
建人看著手裡的檔案，一邊說道:「之前聽德子說你是個孤兒，再一細查，你的父母不是活的好好的嘛！這樣咒自己的父母死可是不行的。」
「對不起。」王敬成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為這種事不是很光彩，我不想讓父母知道。」
後面的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父母似乎都是工廠裡的普通工人，他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還花錢供你出國留學，不容易啊！」
「是的。」王敬成絲毫沒聽出德子話裡別樣的意味，眼角有些發酸，「我就想能夠找個好工作，以後好好報答他們……」
「不用等以後了。」建人打斷王敬成的話，「現在就有個現成的機會。」
「嗯？」王敬成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建人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九月五號下午三點半，你在幹什麼？」
「九月五號？我這段時間一直往返於各個招聘會和人才市場，基本上都在路上跑。」王敬成老實的回答道。
「是嗎？那一切就好辦多了。」賤建人嘴角浮起一絲莫名的笑意，「最近市裡發生了連環殺人案，你知道吧？」
王敬成不好意思道:「我這段時間為了找工作忙的昏天暗地的，根本沒有時間關注這些新聞。」
「那沒關係，你不知道，我可以說給你聽啊！」建人道:「這兩個星期來，安北市已經有超過十人遇害了，我們到現在連兇手的影子都沒摸著，甚至連他是男是女，是一個人作案還是團伙作案都不知道……」
王敬成小心翼翼的聽著，不知道這些警察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
「這件事已經引起上面的關注了，責令我們限期破案。」德子接過話茬，搖著頭說道，「這不是為難人嘛！」
「你們……」作為名校高材生，王敬成的智商是非常高的，終於從這異樣的氣氛中感覺到了異樣。
「既然抓不到真兇，破案日又迫在眉睫，我們只能推替罪羊上去了。」建人聳了聳肩，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們選擇了我？」
王敬成總算明白那個老人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了，不由得道:「就算你們把我作為兇手抓了起來，可等真兇再次犯案，一切不就露陷了嗎？」
「那個不勞你費心。」建人無所謂道，「這次要抓的估計是個殺人狂魔，只要他再殺幾個人，超過二十人的底線的話，上頭自然會派專門人士接手這個爛攤子的。」
「等你被槍斃後，若是兇手再犯案，我們就對外宣佈這是團伙作案。」德子道，「總之，只要你一死，後面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你們……」王敬成的大腦飛速運轉，「我怎麼可能會乖乖的認罪，你們不要做夢了！」
「所以之前說你報答父母的機會來了嘛！」建人陰險的笑道，「我們的同志已經趕往你父母的住處了，要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剛好可以推給那個殺人狂魔……」
「你們這些人渣！」王敬成青筋突起，雙拳緊握，充血的雙眼怒視著建人。
良久，攥緊的雙拳漸漸放鬆下來，王敬成低聲道，「要是我認罪，該如何相信你們不會對我父母動手？」
「你這話說的！」建人有些不滿的道，「我們又不是殺人狂，找普通人的麻煩又沒好處！」?#~妙筆閣?+
「要是我死了，我父母一定會鬧的。」王敬成直視著建人，「你們會不會像對待那個老人一樣把我父母關起來？」
「這個……」建人不置可否，「那就要看你父母識不識趣了。」
「為……為什麼會選擇我？」
到了這種時候，王敬成反而有些自嘲了，看來寢室老大扶老人還不是最嚴重的，老子為了進監獄，把命都給搭進去了……
「說是你自己往死路上撞也不準確，應該說是天意吧。」建人摸了摸下巴道，「最主要的是，我們想要找個高智商的替罪羊，在以後的一系列審訊中能夠靈活應對，不會露餡。」
三年前的塗奮案中，他們找的替罪羊張榮就是因為智商不夠，導致審訊和開庭時的視頻檔案裡表現的漏洞百出，說話甚至有些前後矛盾。
幸好處理這些的都是自己人，但是要是上面派人來翻案，那一切就解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