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3、情路艱辛 文 / 大泉
梁語涵走後,鄔不瑕、楊芸芸和莊書文等人走進來.
顧海鵬本來尚有一絲驚魂未定,可見到鄔不瑕,心便立即安穩了。他笑著招呼三人坐下,鄔不瑕和莊書文都問顧海鵬道:「你沒事吧?」只有楊芸芸問:「沈穹說什麼了?」
顧海鵬搖頭笑道:「沒什麼,我沒事。」他倒不是怕說沈穹什麼,而一旦說起沈穹,肯定會連帶上梁家。顧海鵬不想讓別人知道梁家的事,他忽然覺得自己不知何時竟成為焦點人物了。
楊芸芸見他不說,以為和自己有關,便道:「海鵬你說吧,你放心,如果是我給你帶來了麻煩,你可以把我給送回去。」
她這麼一說,鄔不瑕立即道:「顧總,這怎麼行,芸芸姐好不容易才逃出虎口,怎麼可能再回去?」
顧海鵬一擺手,讓她倆別再說了,笑道:「是關於梁家的事,你們就別多心了。」
莊書文道:「兄弟,我馬上吩咐下去,再調點人過來協防。」
顧海鵬點點頭,雖然這裡是星寶賓館,梁語涵的人已經足夠能保證安全,可是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多加防備點好。他想起梁語涵動輒便能召集幾十個人,便問道:「莊兄,我們安保部現在有多少人?」
莊書文道:「有二十六個,在這裡有十二個,剩下的都在飛羽守護廠區。」
顧海鵬「嗯」了一聲,道:「再招點人吧,招到四十人。」
莊書文點點頭,顧海鵬想起梁語涵問起自己想沒想過有朝一日主導梁家,心裡七上八下,泛起波瀾……就在方纔,這個想法都沒在顧海鵬的腦海裡出現過,可是現在,它出現了。顧海鵬想著想著,忽地笑了——因為這就是個不可能的笑話,至少他現在是這麼認為。
顧海鵬想到梁語涵,猛然想起她的男朋友大熊,這個危機時刻,沈穹如果知道大熊的存在,後果不堪設想。他當即讓莊書文找梁語涵,問清楚大熊的個人資料,並再三強調:「莊兄,這個人一定要保護起來,要做二十四小時全天候保護。」
莊書文點頭出去了,楊芸芸坐了一會,也和顧海鵬聊了幾句家常,也轉而道:「哎呀,我這不是給你們倆當電燈泡呢嘛,我得趕緊走。」她說完立即站起來,扭頭就走。
鄔不瑕也跟著站起來,面容尷尬地正要說話,可她見顧海鵬的雙眼正望向自己,頓時沒有說,又坐了下來。
這下,房間內只有顧海鵬和鄔不瑕兩個人了。
顧海鵬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覺得有些彆扭:「不瑕,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麼?」顧海鵬每每想起那天,就會感慨鄔不瑕怎麼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那天的鄔不瑕自信端莊,優雅大方,和現在的唯唯諾諾,如隔千山簡直是兩個人。
「顧總不是說,要我忘記那個遊戲麼?」鄔不瑕低聲道。
顧海鵬一怔,這話他確實說過,可他的目的是不想鄔不瑕活在「酋長遊戲」的陰影裡。顧海鵬有些無奈,可他並沒有發作,因為他正盯著鄔不瑕的臉。
這是一張男人見了便會沉醉的臉,顧海鵬看著看著,心裡如海般翻起了波濤。
他輕輕地走過去,一步一步,如鐘錶中的秒針在緩慢地移動。可鄔不瑕卻萬分緊張,她有些驚恐地望著四周,發現這個房間裡再無他人了,便慌忙站起來。
顧海鵬正好走近,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甚至彼此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心跳。
顧海鵬看了一會,近在眼前的鄔不瑕如一件傳世的藝術品,更顯靚麗。他承認,對於鄔不瑕,無論是遠觀,還是近看,都有一種特別的感受。
顧海鵬的呼吸急促起來,而鄔不瑕卻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終於,顧海鵬有些忍不住,他雙手輕輕扣住鄔不瑕的脖子,可未等湊過去,鄔不瑕便掙扎地推躲:「顧……顧總……不要這樣!」
顧海鵬見她扭曲的面孔,不斷地搖著頭,四散的長髮左右甩著,便奇怪道:「不瑕……」他本想問「你怎麼了」,可最終沒有問出口。這樣的話,該怎麼對一個絕世美人說呢?
在顧海鵬猶疑之際,鄔不瑕得了空隙,忙逃出門去。
望著她的背影,顧海鵬的心裡十分複雜。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鄔不瑕緩緩褪去紅袍,**而坐,可謂是大好機會,而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選擇放棄,而不是撲到床上?顧海鵬有些後悔,更有些難受。
他跟著鄔不瑕的步伐走出房門,卻見莊書文呆立在外面。莊書文見到顧海鵬出來,忙道:「兄弟,我從梁總那下來……你讓我保護的人……我已經知道了……我正在調派人過去。」
顧海鵬點點頭,道:「莊兄辛苦了。」他僅說一句,便走向鄔不瑕的房間。
門推開了,可屋內並無一人。顧海鵬略微一愣,可很快便正常了。他轉頭向楊芸芸的房間走去。
鄔不瑕果然在楊芸芸的房間裡,楊芸芸此時已經換上單衣短褲了,見到顧海鵬不由雙手護在胸前。的確,楊芸芸的身材足夠魔鬼,可顧海鵬並沒有正眼瞧上一下。
他只是靜靜地對鄔不瑕說道:「不瑕,這是張銀行卡,我沒有多少時間陪你,你代我保管吧,喜歡買什麼就去買。」
顧海鵬說著,把銀行卡放到鄔不瑕的手裡,他覺得,自己和鄔不瑕這樣,只能怪罪於自己。他整天忙于飛羽車業的事情,操心這,費心那,可唯獨沒有在鄔不瑕的身上用多少心思。雖然他知道,鄔不瑕在自己的內心中地位很重,可是現在是什麼年代,光放在心裡想有什麼用?顧海鵬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表達,而表達的方式之一就是把身家都交給心上的女人。
可鄔不瑕搖著腦袋,一邊說著「顧總,不用,你這是幹什麼?」一邊把銀行卡推了回來。
顧海鵬見楊芸芸站在一旁,甚至莊書文也跟了過來,不僅覺得自己很沒面子,一把將銀行卡握在手裡,吼了一句:「你不要是吧?我也不要!」說著,手勁一大,竟把卡片握得折了。他本是心中苦悶,無處發洩,此時發狠完畢,方才覺得自己的手也生疼。
楊芸芸嚇了一跳,她也顧不上護胸了,直接跳過來把折了卡片拿在手裡,驚道:「海鵬,你瘋了?」
顧海鵬看了她一眼,這才注意她此時上身渾圓,飽滿挺實,忙轉向一邊,卻正見莊書文也複雜地看著自己,頓時長歎一聲,走出房門。
只聽身後楊芸芸道:「這卡應該是不能用了,不過在銀行可以補辦一張新的。」
顧海鵬回到自己的房間,怎麼想也想不通,這個鄔不瑕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想自己從一無所有到如今執掌一個企業,雖不說見慣了大風大lang,可所經的事,也不完全是一帆風順。凡此種種都可以不在話下,傲首走過,而一個鄔不瑕,自己怎麼就拿她毫無辦法呢?
顧海鵬越想越氣,一腳踢在身前的轉椅上,竟把這轉移踢得團團轉了起來。顧海鵬大叫一聲,又狠狠地補上幾腳……
「兄弟……」莊書文走進來了。
顧海鵬看了他一眼,這才罷手,一屁股坐在床上,呼呼地喘氣。
「兄弟,看得出來,你是真心愛不瑕。」莊書文說道。
「嗯。」顧海鵬只發出一聲,便不再說話了,他此時心情煩悶,對誰都不愛搭理,由著性子想道:這誰都不知道,還用得著你強調?
「我真心覺得你們挺適合的,只是……」莊書文說了一半,皺了下眉頭。
顧海鵬聽他說前半句很是中聽,可後半句卻沒話了,頓時問道:「只是什麼?」
莊書文頓了一下,道:「只是你的方法有點不對,女人是靠哄的,你得說軟話,而不能在她面前也把自己當做『顧總』一樣。你要讓她感覺到,你們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們是平等的……」莊書文說話聲很小,完全不像平時似的胸有底氣。
顧海鵬聽了,倒笑出聲來:「嘿嘿,行啊,莊兄,分析女人分析得這麼透徹。」他又回想著莊書文的話,越想越覺得對,不住地連連「嗯」著點頭,到最後朝莊書文豎起大拇指,「莊兄,你這話說得太對了,我是有點著急,也確實沒有哄過她。唉,看來這飛羽車業負責人的位置,當習慣了也不是件好事。我自己也能感覺出來,我現在對周圍人不像以前那樣彬彬有禮了。其實莊兄,我脾氣不大的。」
顧海鵬開始剖析自己,莊書文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我也不太懂,我對女人也沒什麼經驗,我只是……只是從旁觀者的角度看的。」
顧海鵬哈哈大笑:「莊兄,這就叫『旁觀者清』,我得好好反思自己了。」
他原本愁雲密佈,可此時早已煙消雲散,顧海鵬嘴上笑著,心裡也笑著,躺在床上。
莊書文本還要說話,可過了一會,見顧海鵬沒了動靜,這才發現他已然睡了,便悄悄地退出房門,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