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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9 誘導 文 / 王婆種瓜得豆

    雖然他們很想跟世子妃唱反調,大聲蠱惑人群,說謝承進,謝承玉兩人就是作弊的,但他們更怕被這個不講道理的世子妃按上什麼罪名,就跟那個主考官徐大人一樣,到時候,自己這一次的考試說不定都受到極大影響。

    落井下石跟自己的前程相比起來,實在前程太重要了,更何況即使落井下石在世子妃面前也是無濟於事,不如穩妥等到放榜再說。

    徐寅在返回家的路途中,居然聽到謝府下人在街邊打聽謝文寶他們兩人,心裡雖然著急,怕他們有事,但想到自己之前安排妹妹守候在謝府附近看著的,便先跑回家看看。

    剛剛回家就看到謝文寶跟謝文峰正想離開自己家,說回謝府找他們祖父救爹。

    「文寶,文峰,你們在這,太好了!不要著急走,都坐下聽我說。」

    徐寅按下他們,請他們再次坐下來,自己也端著凳子坐在他們對面,想著如何解釋給他們聽,讓他們知道他們祖父,他們二叔不是好人,他們爹所承受的苦難正是他們祖父跟二叔給予的。

    「文寶,文峰,你們臉上怎麼回事,被誰打的?」徐寅看了兩人的臉才發現,兩人臉上居然有青紫,一定是挨了打,難道謝府還敢明目張膽的打文寶跟文峰?

    「是二叔家的文泓,文婉他們一起打的,他們五個人,我們只有兩個人,就被打成這樣了。」

    文寶對徐寅還是有些親近的,畢竟上次他為了東兒進妓院出來的時候,三叔當時極為生氣,幸虧徐寅在一邊幫著,自己才輕鬆過了那關。

    「你二叔家只有四個兒女,哪有五個人的?難道是裴葉珠?」

    徐寅忽然想起那個女人,前世的時候,文婧便是被她害的不育,還被她搶奪了相公,儘管從自己的角度來說,那個男人根本不值得文婧嫁,但裴葉珠這個女人卻更為不堪。搶奪了屬於文婧的一切,該死!

    「嗯!她也踹我的。」文寶無奈的回答。

    「你傻啊?她踹你,你就不能踹她?被人打成這樣,你們都不知道還手的啊?要是我跟他們打,我就是一個人挨打了,也要拼的他們也跟我一起鼻青臉腫,看看你們兩個,一個一個的長的這麼高,白白挨打還不知道還手?就知道死讀書!隨便拎起身邊的凳子椅子的就狠狠砸過去,他們不就怕你們了嗎?」

    徐彩這時候才忍不住的飆出心裡的話來,前面不知道他們傷的如何,還不敢亂刺激他們,現在知道他們受的是皮外傷,又見到大哥回來,有了主心骨,才放鬆心情的對著文寶他們飆出心裡話來。

    謝文寶嘴角抽搐,誰能比得上你?你在大街上就敢掄起大掃帚追著我打,滿大街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你這樣的女人,不知道以後害了誰家呢?

    「娘,你們都不要替文寶爹他們擔心了,今天我出去的時候,見到金陵成國公家的世子妃了。

    世子妃現在一口咬定文寶爹他們一定是被冤枉的,逼著主考官徐大人查出真相,現在已經才查到原墨齋的萬掌櫃了。

    對了,文寶,你爹他們考試的毛筆是誰給他們的?這一次你爹他們被你二叔在考場親自檢查出夾藏,就是在那考試的毛筆裡面查到的。」

    徐寅就是要突出他二叔親自檢查出他們爹舞弊的事件,讓他們也應該懂得,什麼人是真正的親人,什麼人是自己的敵人。不能再當他們是不懂事的孩子一樣,掩瞞著。就應該叫他們知道,這些光亮下面隱藏的醜惡。

    「啊?爹他們舞弊是因為毛筆?那,那筆可是祖父在臨考前送給我們一人一隻的,我的毛筆在下場的時候,檢查過的,沒有東西啊?怎麼會這樣?爹不會這麼做的啊?」

    「是啊,我的毛筆也沒有東西,下場前檢查過的,為何會這樣?我爹應該不會這麼做的啊?」

    果然,連文寶跟文峰都以為一樣送的東西,就應該是一樣的。儘管文寶文峰還相信他們爹是清白的,但依舊沒有懷疑他們的慈祥祖父。

    聽到文寶文峰的回話,徐寅覺得有必要好好和他們談談他們的家族關係,雖然自己這麼做有些越俎代庖,但文婧應該願意的。

    「文寶,你知道你爹早兩年病重是怎麼回事嗎?」徐寅誘導著問他們。

    「嗯,以前不知道,後來才知道是祖母毒害的爹,還是大姐最先發現的,帶著爹跟我們一起去了杭州,爹才好起來的。」

    文峰也在一旁點點頭,示意自己也知道。

    「你們知道你們家跟你們二叔家為何會分家的嗎?」

    徐寅再接著誘導他們回答。一定叫他們清楚明白,他們跟他們二叔不是一家人,更不是什麼親人!有的只是敵人關係。

    「我知道,我外祖父家欠了五萬兩外債,爹他們沒有經過祖父他們同意就給外祖父家擔保,祖父他們生氣的才把家分了的。」

    謝文寶依舊還認為分家的根源是外祖父家,並不覺得祖父是在扔他們兩房這樣的包袱。

    徐寅嘴唇抖動,有些憋氣,為了好好教導他們明白,暫時忍了。

    「一般人分家,是將家裡的家產按照幾個兒子,平均分攤的,你現在能想起來,你們家當時分了謝府的什麼,你二叔家又分了謝府的什麼嗎?」

    「我,我知道,我爹娘分家後從揚州回來,什麼也沒有帶,回來就跟我說揚州謝府沒有我們的地方了,全是我二叔的,徐大哥,可我祖父說,我二叔有這些才能有更好的前程,說我二叔好了之後,我們家自然也會得到照顧的?」

    謝文峰及時回答徐寅的問話,從文峰的回答裡,徐寅實在鄙視文婧祖父,太不是東西了,做的如此醜惡,說的卻是如此光亮。

    「好,那我問你們,你二叔得了全謝府的家產,有了如今的前程,為何不好好照顧你們,還在考場親自檢查出你們爹考場舞弊?

    難道這就是他給你們兩家的照顧?如果你們爹這一次被他按上考場舞弊之罪,你們爹一輩子完了,連你們這一輩也籠罩在你們爹舞弊的陰影裡,你們二叔對此極為明白,難道這就是他飛黃騰達之後給你們家的照顧?就是要你們兩家從此被世人嘲諷,一輩子無法抬起頭來做人?」

    徐寅順著他們的回話,步步逼問他們。撕開他們二叔醜惡嘴臉。

    謝文寶跟謝文峰這才瞪大了眼珠,額頭開始滲出細汗,一直只是想到爹不會五舞弊的,但卻沒有想到假如真的按上了舞弊之罪,其後果竟然會是如此嚴重?

    「祖父,祖父說可以用銀子讓二叔上下打點,保我們爹清白的。李叔回去拿錢了。」

    文寶弱弱的,無力的低語,像是自辯。

    「你祖父要你們家拿出多少家產?」徐寅冷冷的問。

    「二十萬兩。」文寶弱弱回答,在徐寅的步步逼問之下,心裡開始動搖了對二叔,對祖父的信任。

    「蠢!如果真的可以上下打點,你二叔還裝模作樣的檢查出你們爹幹嘛?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他只要裝著不知道你們爹作弊,不僅僅沒有人知道你們爹作弊,還能省下二十萬兩銀子?

    連我都看出來了,你二叔跟你祖父合夥栽贓陷害你們兩個爹,故意讓他們背負舞弊之罪,再逼出你們家的家產,最後你們爹能不能脫罪,跟他們一文錢關係都沒有。

    錢他們勒索到手了,名聲他們也算賺了,說起來還是你們二叔鐵面無私,大義滅親檢查出你們爹舞弊的呢!蠢的要死,都豬腦子,氣死我了,被人陷害成這樣,還當你二叔跟你祖父是好人!」

    徐彩在一邊都聽不下去了,都這樣了,還指望他們祖父跟他二叔上下打點救他們爹?豬腦子兩個!

    謝文寶,謝文峰臉色煞白了,之前為了爹的事,著急的失去主張,想到的就是求助祖父他們,如今冷靜下來,才感到事情不是自己想到的那樣簡單。

    是的,若是二叔真的有心照顧爹,救爹,為何還要親自檢查出爹舞弊?祖父還催著李叔回家拿二十萬兩銀子回來給爹他們上下打點?

    按徐彩說的那樣,只要二叔不檢查出爹他們舞弊,不是根本不需要這麼多銀子打點,爹他們也不會被關著?

    「聽說上次你祖父跟你祖母在杭州你們家裡,一起逼著你們家拿出十萬兩銀子給你二叔,甚至是用不孝的罪名逼迫你們家,而你們家當時沒有答應,是不是?」

    徐寅不去看他們漸漸發白的臉,接著逼他們明白事情真相,儘管很殘酷,但他們作為文婧家人,就必須知道,不然苦的是文婧。

    兩人已經不敢再回答了,隨著徐寅的問話,自己越來越清晰的想到了這樣的可能,祖父他們還是想要自家的家產。

    難道祖父他們為了自家的家產,連爹他們也要這樣陷害嗎?毛筆裡面的夾藏是祖父放進去的還是二叔放進去的?

    「回答我,你祖父他們曾經為了你二叔逼過你們家,要你們交出你們自己的家產?」

    徐寅狠心接著逼,就是要他們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們家跟他們祖父他們二叔之間是怎麼樣的對立關係!

    被徐寅如此逼問,文寶文峰不得不一臉慘然的點點頭承認這件事。

    「好!既然你們很清楚這些事,我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推測。自從上次你們祖父逼問你們家家產失敗後,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到了這一次科舉考試時候,他們先哄騙你們住進謝府,哄騙你們爹收下他們特意安排的有夾藏的毛筆,讓你們二叔能在考場親自檢查出來你們爹舞弊。

    這麼一來,你們家人一定著急上火,哪怕花多少錢也願意將你們爹救出來。而他們趁此機會,不費吹灰之力就謀奪了你們雙手奉上的二十萬家產。

    收到這麼多家產之後,願不願意救你們爹,還得看他們高不高興,若是不高興,任憑你們爹背負舞弊之名,到時候他們只要推說錢是花了,但遇上較真的官員,沒有辦成事,你們能如何?

    即使你們爹背負舞弊之名,你們二叔的仕途卻不會因為跟他們是兄弟而受到影響,只會更加順利,世人一定會讚譽他鐵面無私,大義滅親,更是讀書人心裡的敬仰,你們信不信?

    再說說你們毛筆裡面為何沒有夾藏,若是你們毛筆裡面也有夾藏,你們也被檢查出舞弊,這就給人感覺陷害的痕跡太明顯了。

    他們真正的目的,只是在你們爹身上,只要他們被檢查出來舞弊,你們有沒有舞弊,根本無關緊要,既然無關緊要,自然不需要也給你們背上舞弊罪名。反而給人感覺你們爹是被人陷害的。

    他們要的就是你們爹舞弊的真實性,再退一萬步說,假如真的遇上較真的官員審查你們爹,你們爹供出你們祖父送的毛筆,我相信你們祖父一定會說,他一共送了四支毛筆,你們兩人為何沒有檢查出舞弊?

    這樣你們爹不僅僅背負舞弊之名,還要背負不孝之名,你們的好祖父將你們爹的退路堵的死死的。

    今天那個世子妃雖然鐵了心要救你們爹,可我卻看到你們爹毫無驚喜,有的只是無盡的傷痛。

    他們此時心裡應該清楚明白,若是他們憑借世子妃洗清了舞弊之名,你們的祖父就要背負誣陷之罪。

    到時候世人會如何說你們爹?一定會說你們爹為了洗清舞弊之罪,不惜將自己爹陷入勞役,世人會如何嘲諷鄙視你們爹?

    儘管官府不會給你們爹定下舞弊之罪,但世人的輿論將會跟隨你們爹一生,這個案子,即使你們爹世子妃的幫助下,洗清了罪名,他們也依舊是世人眼裡的罪人。

    除非還有別的人頂替你們祖父的陷害之罪,才能讓你們爹免於這樣的艱難處境。你們可懂這些?」

    徐寅這才將自己要教導文峰文寶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儘管太過殘忍,儘管自己也在擔心文婧爹他們的結局,但他們作為文婧弟弟,作為家裡的男人,必須明白這樣這些骯髒齷齪的事。

    徐彩這下也不在氣呼呼的罵這兩人蠢了,大哥說的這些,連自己都感到心慌,後果原來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

    「造的什麼孽啊?明明是一家人,卻是像傷害敵人一樣的傷害自己親人,都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徐寅的娘隨著自己兒子的分析,也更加深刻明白了這件案子對文婧家的傷害何其之深?

    「不,娘,在我眼裡,他們這樣的親人,連畜生也比不上,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文寶他們的祖父卻在迫害他自己的親兒子,為的僅僅是另一個畜生不如的官員兒子的仕途,在他眼裡,哪有對文寶爹他們有一點點親情?

    若是他有一點點親情,也不會將他自己的兩個兒子逼到如此境地,今天我看到了文寶爹他們身上,全是被鞭子抽打的血跡,這些還只是身體傷害,他們心裡的傷害,怕是永遠也抹不去了。誰能承受自己親爹的如此傷害?」

    徐寅為了加深文寶他們對這件事的感受,不得不剖析他們爹內心深處的難堪。徐寅希望他們能明白,他們爹的心很痛很痛。

    而讓他們爹的心很痛很痛的人,正是他們前面自以為是依靠的祖父和二叔,如果可以,徐寅願意看到他們仇恨他們的二叔,仇恨他們的祖父,起碼仇恨了,他們才不會再次被他們祖父,被他們二叔蒙蔽雙眼,將來再次重蹈覆轍,再被他們傷害。

    文婧,我這麼做,對不對?我是不是讓他們也跟著難過了?讓他們過早的認識了人間的醜惡?你會不會怪我?文婧,我只想你活的輕鬆點,只想你的家人能多明白你的苦心,你怪我麼?

    謝文寶跟謝文峰兩人呆愣愣的,而眼裡卻不由自主的滾落下滴滴淚珠,是的,他們被徐寅說的心痛了,心痛他們爹遭遇的傷害。

    他們的雙眼也漸漸赤紅了,當他們漸漸明白自己一家人被祖父二叔他們蒙騙導致爹他們如此之痛,他們恨!恨這樣的祖父,恨這樣的二叔,也恨他們自己為何沒有早點想到這些?不然,爹他們就不會受到如此傷害?

    「文寶!文峰!你們在哪兒啊?祖父叫你們回家哪!」

    忽然院子外面傳來謝家下人的呼叫,他們是被謝老爺攆出來找文寶的,若是文寶他們出了意外,謝老爺也不想的,並且要是承玉他們得知文寶文峰出事,絕望之下,只怕再也不會顧忌不孝什麼的,死死咬住自己不放了。他們原本就恨自己,現在沒有咬出自己,也有他們擔心他們自己被人嘲諷不孝的緣故,可若是他們的兒子沒了,他們還顧忌什麼?

    「給我找,一定把他們找到,還有你們,全給我跪在那,文寶他們回來之後,你們就跪在他們面前認錯!

    還有你,你怎麼管的謝府,你的兒子女兒毆打文寶他們,你居然說不知道?若是文寶他們有事,逃不了你的責任!都給我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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