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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3 砸黑磚 文 / 王婆種瓜得豆

    終於等到天色微微有一點發白的時候,賈大夫從麗春院的後門出來,還事先探頭探腦的看看,確定無人,才假模假樣的出來。

    謝文婧看著那個賈大夫接近自己,跟杜媽配合默契的,一個套上麻布口袋,一個猛地舉起磚板砸下去,狠狠砸,砸的頭破血流才解恨。

    賈大夫原本就心虛,走路的時候,心思不定,忽然遭到襲擊,還沒來及叫人,就被謝文婧幾個磚頭砸暈了,血透過麻布口袋流了出來。

    謝文婧估計差不多了,跟杜媽拖著賈大夫,將賈大夫扔到麗春院的後門,收拾了自己一下,四處看看,無人發現,隨即急忙離開。

    謝文婧跟杜媽出來的時候,還特意換了男人的衣服,襲擊之後,立刻返回,此時揚州的大街小巷都還沒有人。

    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院子裡的管事,粗使丫鬟都還沒有起來,謝文婧跟杜媽都鬆了一口氣。

    「去拿火盆把這兩套衣服鞋子都燒了!」謝文婧已經換下了洗劫賈大夫時候穿的衣服鞋子,雖然再三看了無人發現,但毀屍滅跡還是必要的。

    一切搞定之後,杜媽跟知畫梅蘭都極度佩服的看著謝文婧,眼裡全是信服。大小姐不但聰明,還果敢,敢用磚頭砸人,知畫跟梅蘭因為不敢,謝文婧才親自上陣的,連杜媽也只能做到套上麻布口袋,下那麼重的手,到底還是缺少狠心。

    「杜媽,今天沒事的時候,出去轉轉,聽到賈大夫被人砸死在妓院後門口的話,就跟那梨園門口賣燒餅的大嬸說說,賈大夫嫖麗春院的頭牌沒給銀子,給龜公砸死了!」

    謝文婧淡淡的吩咐。揚州梨園門口賣燒餅的大嬸,一張嘴比得上梨園裡面唱戲的角,有她編輯故事,一准活靈活現。

    至於那個賈大夫,是死是活,看他命了,自己只顧著狠狠砸磚頭,究竟砸出什麼樣來,自己也沒有把握,到底是第一次幹這樣的活,心裡沒數。

    杜媽忍不住的想笑,要是那個賈大夫沒死,被人說是**不給銀子,還不如死了呢!

    小姐可真厲害!誰敢起壞心眼欺負小姐,小姐都能狠狠還回去!

    話說賈大夫在麗春院後院門口被人砸傷,一直到了天大亮才被人發現,發現的時候,賈大夫已經是昏迷的,還有氣。

    好心的幾個路人將賈大夫送進回春堂,回春堂的大夫一看,嚇了一大跳,竟然是自己人。

    頓時一陣手忙腳亂,搶救自家大夫,等病情穩定之後,回春堂的大夫出來,那些送人回來的好心人都走了。

    一時間也無法得知具體是怎麼回事,而被搶救回來的賈大夫只是一臉的氣憤,卻不肯說實情,而是支支吾吾的,其餘人一看有**,也好心的不再過問。

    杜媽出來後一打聽,便知道了那個賈大夫被小姐砸傷,但沒死,還被回春堂的大夫搶救回來,都能說話了。

    於是就按照小姐說的,在梨園門口隨意買了幾個燒餅,也隨意跟賣燒餅的大嬸,說了賈大夫嫖了麗春院頭牌沒給錢,被龜公打了扔出來。

    梨園門口的大嬸頓時來了勁,張口就開始了一段有聲有色的風流故事,故事的男主便是賈大夫。

    大嬸很有眼力見,見賈大夫不是俊俏小生,而是年紀偏大的老大夫,不好邊疆什麼才子佳人的故事,就按照自己的想像,編了一個符號賈大夫形象的故事。

    一時間,揚州人議論紛紛,說賈大夫趁著給麗春院頭牌看病的時機,強逼了麗春院的頭牌,導致麗春院的頭牌被賈大夫白白佔了便宜。

    麗春院的頭牌病沒有好之前,只得忍氣吞聲,這天最後一次看病,麗春院的頭牌便忍無可忍,使人用麻布口袋套住了賈大夫,狠狠砸了他幾磚頭,砸的賈大夫當場就暈倒在麗春院的後院門口,那個血都留了一地。

    偏偏當事人對此沉默以對,不告麗春院的頭牌,而麗春院的人也閉口不說話,但麗春院的頭牌媚娘的名聲卻是大跌特跌,再無才子來捧她的場。急的麗春院的媽媽心疼死了也沒有辦法,想想只能另外再捧一個頭牌。

    媚娘無人捧場,就是再有才藝技藝也是一場空,然而當揚州知府得知此事的時候,不過是歎了口氣,卻被謝承舉誤以為知府大人心疼媚娘了。

    既然媚娘無人再捧,那就自己花錢去捧,知府大人不就不會歎氣了嗎?

    正好家裡現在是自己妻子管家,花錢捧妓女更是方便,而二嬸得知自己男人是為了知府大人捧媚娘,也配合的很,將老夫人走的時候留下的一萬兩銀票,砸了一半在自己男人身上,另外貪墨了一半。

    竹園那邊,二嬸竟然也找到了青石巷,買了假冒偽劣的貴重藥材,貪墨的錢,正好進了她自己的口袋。還故意買了一大堆。足足買了有幾個月的藥量。這樣帳就好做多了。

    話說老夫人這一次被謝文婧的祖父打的不輕,臉都十天了,還能看到臉上的淤青。腿腳也不方便,也是被踹的。

    在她被送到廣陵鄉下養傷的時候,謝承舉也沒辜負他娘,不但安撫好了自家親爹,也安撫住了揚州的謝家宗族。

    連要認他娘為親娘的那個潑皮也被他收拾了,先是找了人揍了他半死,又給了兩百兩的銀子養傷,將那人治的服服帖帖,最後那個人爬出來跪倒在謝家門口謝罪,說自己認錯了。

    謝文婧得知這些之後,冷笑幾聲,就知道,沒那麼容易一棒子打死敵人的。

    「小姐,現在怎麼辦?老夫人沒事了,過幾天不就是又要回來了?」知畫有些忐忑。

    「走的時候,就沒指望她不回來,現在的問題是,當她回來之後,得知賈大夫病了,沒過來給我爹看病,不知道她會不會派人去看賈大夫?

    這賈大夫到現在也不吭聲,是不是已經認定自己是被我祖父砸的,只等著我那祖母給他賠錢呢?

    要是賠錢的話,醫藥費,還有名聲被毀的費用,估計不會少的。」

    謝文婧估計那賈大夫不報官,應該是怕扯出他自己的骯髒勾當,只能背地裡跟那個老女人索要賠償了。

    這世上,雖然吏治清明,也是相對於人命案而言,破案的過程都會有根有據,不會出現草菅人命的情況,一個地方官員的陞遷,跟他治下發生命案的多少以及是否能在限定時間內破獲,極為重要。

    但只要不是人命案子,官府可以讓宗族以族規處置,而且是民不舉官不究。

    所以,謝家的那個潑皮亂認親娘,以及賈大夫被人砸黑磚,官府都不會干預,只因為當事人都好好的,又沒有遞狀詞,便不會多事。也樂的當八卦聽聽。

    還真被謝文婧估計對了,賈大夫這些天,想的都是謝家的賠償。自己被人套起來一頓狠打,除了謝家那個瘋老頭,自己最近沒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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