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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17 他的女人,第一美人 求票 文 / 北籐

    v17他的女人,第一美人求票

    「還不打算回頭?」鳳天策性感的唇角微勾,手上用力,將人慢慢轉了過來,面向他,「你是打算自己摘下面具,還是讓我幫你?」

    迦藍下意識地抬手,護住了臉上的面具,兩隻眼睛透過面具瞪他。舒歟珧留

    夜色中,他的鳳目波光流轉著,燦若星辰,他的眼睛輕輕一眨,便有無數的星光散逸了開去,沒入九霄。

    這樣的鳳天策,就是一隻妖精,無時不刻不在蠱惑眾生,妖魅天下。

    「妖精。」迦藍心裡想著,嘴裡不自覺地出了聲,待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

    糟糕,他聽出她的聲音了嗎?

    出乎她的意料,鳳天策仿若未聞,捉住了她一隻手,拖著她往外走:「小東西,你的膽子不小,居然敢冒充小爺的妹妹?看小爺如何收拾你?」

    迦藍使勁掙扎著,都沒能掙脫,只得任由他拖著自己走。

    盯著鳳天策的後腦勺,迦藍一邊衝他瞪眼,一邊思索脫身之計。只要一想到會被他嘲笑,她就很想一頭撞死,絕對不能讓他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經過一座佛殿時,迦藍注意到佛殿內擺放著幾十尊銅人像,其中有一半尚未染上金漆,還屬於半成品,想來這裡應該是製作和陳列銅人像的大殿。

    大殿內空蕩蕩的,除了銅人像,再無一人。

    迦藍暗暗留了心,繼續跟著鳳天策往前走,來到長廊盡頭,前方恰巧有兩名巡更的僧人經過,見到鳳天策,兩人齊齊朝著他問候:「鳳施主。」

    好機會!

    就趁現在!

    迦藍的指間寒光忽閃,一枚細如針葉的冰針出現在了她的兩指間,她對著鳳天策的手背穴道用力一扎。

    幾乎是下意識的,鳳天策手背的肌肉一顫,整隻手慣性地鬆弛片刻。

    這是人體肌肉的自然條件反射,尤其當手背上的穴道受到外力的刺激後,整隻手就會自然地呈現出片刻鬆弛的狀態,儘管時間短得驚人,卻足以讓迦藍的手從他的手裡掙脫了。

    手一旦獲得了自由,迦藍轉身,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鳳天策手裡一空,凝視著迦藍飛奔而去的方向,鳳目危險地瞇起。

    迦藍沒有直接奔向她留意的那座大殿,而是故意在別處迂迴了一周,這才最後躲入了大殿。

    大殿內的燭火略顯昏暗,她能看到幾十尊銅人像的輪廓,卻看不到這些銅人像的具體面目。

    噠噠噠噠……

    沒有任何掩飾的腳步聲慢慢臨近,正是朝著大殿方向而來。

    迦藍暗自咒罵,鳳天策莫非是在她身上安裝了跟蹤器不成,怎地這麼快就找來了?而且他不僅找來了,還故意走得這麼明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這是赤果果地蔑視對手,太可氣!

    她環掃了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定在了銅人像當中,唇角微微一勾,頓時有了主意。

    鳳天策不緊不慢地邁步走入了大殿,他的嘴角微揚著,幾分魅惑,幾分邪氣:「小東西,你以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你最好藏緊了,如果被我當場捉到,你半路逃跑的罪名就會累加到你假冒我妹妹的罪名上,二罪齊罰……嘖嘖,還從沒有人嘗試過我的雙重懲罰。」

    死變態!

    他在故意激她!

    迦藍在心底暗咒,卻不敢表現出來,甚至屏住呼吸,不能有明顯的氣息波動。因為一旦稍稍有氣息波動,以鳳天策的實力,一定會立即鎖定她的位置。

    這妖精就是有這等變態的實力!

    「不錯,你的確很有膽識,也很聰明。不過,你的聰明似乎只帶了一半,將另一半落在了別處。」鳳天策慢條斯理地說著,在迦藍思索著自己究竟有什麼遺漏時,他恰到好處地解答了她的疑問,「你臉上戴著面具,身上卻穿著天翼學院的學生院服,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天翼學院的學生?」

    迦藍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學院院服,她腦海中第一個閃念,就是立馬撕毀了這身院服,都是它出賣了自己!

    不過,冷靜回頭一想,穿著學院院服,他也不一定認出來就是她吧?

    肯定又是在詐她!

    穩住!絕對不能上當!

    以不變應萬變,才是王道!

    璀璨的眸子閃過異光,鳳天策未料到對方居然這麼能忍,他優雅地笑了起來,笑容越擴越大,也越發危險。

    他一步步走近,開始穿梭在銅人像中間:「看在你和小爺即將是同窗的份上,小爺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自己乖乖地走出來,小爺就免去你一項罪名,只追究你冒充小爺妹妹的罪名。」

    呸!

    她做什麼了,還需要他來給她免罪?

    死妖精,休想騙她自己走出去!

    「還是不願意自己走出來嗎?那好,你現在就是三罪疊加了,除了先前兩項罪名之外,再添加一條藐視小爺的罪名。」

    極品二字,被他演繹到了極致。

    迦藍翻著白眼,她敢打保票,只要她一刻不出去,他給她的罪名一定會繼續往上累加,莫名其妙地累加!

    「前面兩項罪名,頂多也就是冒犯了小爺的妹妹和小爺的乾爹的名聲,比起第三條罪名來,輕得多了。你現在公然藐視小爺,小爺心情很不爽。待會兒若是讓小爺捉到了你,小爺一定要剝光你的衣服,將你吊到佛祖的金像跟前,讓你對著佛祖懺悔三天三夜。」

    死變態!

    你還能想出更加變態的折磨人的手段不?

    迦藍磨著牙,無限地鄙視他。

    心神,微亂;氣息,微浮。

    電、光、火、石,一剎那!

    一股疾風穿透了一尊尊的銅人像,逼近了她的身後,迦藍的眼皮猛然一跳,就地翻滾一周,敏捷的身手在銅人像中間穿梭,幾個縱躍翻滾,已經來到了三個銅人像的間隔之外。

    疾風沒有停下,也不是直線侵襲,它像是一條游蛇,蜿蜒著在銅人像之間繞行。

    迦藍還未來得及喘上一口氣,疾風又追趕而至。

    「戰皇,快幫我擋住它!」

    「殺了他嗎?」戰皇筆冷酷的聲音傳來,隨時做好作戰的準備。

    「呃……還是算了。」迦藍放棄了,她差點忘記了,戰皇筆是攻擊性的武器,它只負責攻擊對手,論起防禦性的能力就差得遠了。它一旦出擊,便是殺招,她不確定鳳天策是否能抵擋得住,萬一傷到了他……

    啊啊啊……她一定是中邪了,都這時候了,她想的居然是會不會傷到他。

    剎那的猶豫,她失去了最佳的逃亡機會。

    疾風兀地發生了變化,化作了一條緞帶,纏上她的腰,強大的牽引力,將她整個人席捲而去。

    抬頭,猛然撞上他深邃危險的雙目,迦藍直覺自己這下栽定了。

    勞煩他老人家動手,才將她逮到,又是一條罪名吧?

    都怪她一時心慈仁善,不肯對他動用戰皇筆,她才錯失了逃跑的良機。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反正是栽在他手裡了,她索性就豁出去了,脖子一揚,直挺挺地站在那裡。他愛咋咋地吧!

    鳳天策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戲謔,啪的一聲,這一次,他直接點了她身上的穴道。

    「你現在累加有五條罪名了,會受到怎樣的懲罰,你自己大概心裡也有數了,不需要我再重複了吧?」

    什麼?五條罪名?哪裡有這麼多?

    迦藍瞪大了眼睛,想要出聲,跟他爭辯,卻發現自己突然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了。

    不是吧?

    剛才她使勁憋著不說話,現在想要開口說話了,結果啞穴被他順手點了。

    可惡啊,他故意跟她作對的吧?

    無視她憤怒的狠瞪,鳳天策一手扛起了她,將她扛在了肩頭,跟扛起一頭豬的姿勢差不多,邁步朝著殿外走去。

    一路上,不時遇到來往的僧人。

    「鳳施主,發生什麼事了?這位施主是?」

    「我妹妹。」

    迦藍翻白眼,她敢保證,他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妹妹如此粗魯。

    「需要幫忙嗎?」

    「她太沉了,你扛不動。」

    當她是豬啊?她哪裡沉了?身材很苗條輕盈的好不好?迦藍氣得發抖。

    「鳳施主,你對令妹真好,令人羨慕。」

    「一般一般吧。」

    迦藍無力吐槽了,只能說僧人太單純,某人太腹黑了,他們壓根就不該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也不是跟他一個世界的人。

    終於,伴隨著一聲匡啷的閉門聲,迦藍被帶到了一間客房。

    迦藍閉上眼,聽著他甩門的聲音,她就能想像到自己呆會兒會怎樣被狠狠摔到地上,她完全做好了心裡準備。

    身子一輕,她的眼睛閉得更緊,落地的瞬間,沒有想像中的疼痛和冷靜,恰恰相反,身下是一片柔軟的觸感。

    她睜開眼,靈動的眼珠子來回一轉,發現他沒有將自己丟到地下,而是輕輕地放到了床上。

    他英俊得一塌糊塗的臉,一寸寸地放大,深邃的眼底,墨色逐漸化開。

    「現在,到懲罰的時候了。」

    一句話,迦藍的大腦炸開了。

    他不會來真的吧?

    像是會讀心術,他給了她肯定的回答:「我從來不會隨便開玩笑。」一般都是認真開玩笑。

    「我來瞧瞧,應該從哪裡開始脫起好呢?」

    他的手故意在她身前游離著,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她的衣襟,迦藍整個人緊繃到了極點。

    渾身不能動彈,也不能開口,她只能用眼神不住地瞪他。

    該死的,在你決定要脫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摘下她的面具,看清楚了她到底是誰,再下手?

    偏偏他就是跟她對著幹,她越是期望什麼,他越是不照著做,簡直要將迦藍給氣炸了。

    鳳天策笑容淺淺地看著迦藍,她緊張可愛的表情,大大取悅了他。

    這個小笨蛋,她以為他認不出她來嗎?她也未免太小瞧他鳳天策的本事了!他這個師父,可不是白當的。這一次,就當是他這個師父,義務為小徒兒上一堂課吧。

    「就從這裡開始吧……」他的手指輕輕一挑,挑開了她的腰帶。

    迦藍的腦子又是轟的一聲炸開,渾身輕顫了起來……他來真的?

    迦藍不由地慌亂了,閃爍的目光碎成了片片剪影。

    手中的動作煞然而止,鳳天策對上她的眼睛,心頭一滯,歎息了聲,再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啪!鳳天策解了她身上的穴道。

    啪!同一時間,一記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

    兩人一上一下,相互對望著,一個眼中是憤怒,另一個則是愕然。

    胸前不斷起伏著,迦藍難平胸中的惡氣,伸手操起了軟枕,朝著鳳天策砸去。

    他沒有避讓,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任由她打。

    「鳳天策,你這個混蛋!」

    啪啪啪啪……也不知打了多少下,迦藍才終於停下了手。

    怒意發洩完之後,她再次抬頭看向鳳天策,他的右頰烙下了一隻淺淺的巴掌印,他含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她,是無奈的笑。衣領和頭髮,經她一頓打砸之後,凌亂得妖冶。

    「出氣了沒有?」聲音輕柔得有些不像話,鳳天策溫柔的眼神看著她,伸手,慢慢撫上了她的面具。

    迦藍只覺得眼前一晃,戴在她臉上的面具便被揭開了,落入了他的手中。

    沒有意外的表情,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迦藍恍然間察覺過來,原來他一早就認出了她,他還這樣對她,分明就是故意在戲耍她!

    眼底、胸中的怒意再度洶洶燃燒起來,迦藍重新拾起軟枕,又往他身上狠狠砸去:「混蛋!你早就猜到是我了,對不對?你還故意捉弄我,你到底存的什麼心?虧我為了維護你們鳳家的聲譽,假冒你的妹妹,將自己陷入險境當中。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你還這樣捉弄我,你太過分了!」

    鳳天策的眼神微微波動了下:「所以,你是為了我,才假冒天尋的?」

    迦藍手上的動作一頓,雙頰帶起一片燙熱,她連忙搖頭否決:「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是為了你?你是我的誰,我憑什麼要幫你?」

    人神共憤的英俊臉孔突然間又在眼前放大,他的嘴角微微牽起愉悅的弧度:「那你為什麼會來到潮音寺?難道是因為聽我說要在這裡相親,所以才趕來的嗎?」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情格外好的緣故,他的笑容天殺的蠱惑妖魅,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迦藍一寸寸地倒退開去,先前的憤怒被心虛和不安遮蓋了下去。她微紅著臉,使勁搖頭:「你做夢吧!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你相不相親關我屁事?」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來潮音寺?」鳳天策的雙手抵在了床沿,有意地欺近,將她整個人圈在了身下,聲音尤其得撓人,讓迦藍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爬起來了。

    她雙手用力一推,推開了他幾分,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跟著天翼學院的長老和學生們一起來這裡附近歷練的。半路遇上了你的妹妹,她看中了我一個同伴的木靈術戰技,想要讓我們明日在鳳老太太的面前表演。不由分說,她就將我們給招來了,帶入寺中。我壓根不想來的,是你妹妹逼著我來的!」

    「是嗎?」鳳天策持懷疑的態度,「據我對天尋的瞭解,如果當事人不同意,她是絕對不會勉強對方的。你確定真的是她逼你來的,而不是你自願的?」

    「當……當然是了!」迦藍被他盯得心虛,面上還是要擺出很堅定的神色。

    「當然是?那你結巴什麼?」鳳天策笑看著她,所有的答案都已經寫在了她閃爍躲避的眼神裡。

    「我……我哪裡結巴了?」迦藍說完,就很想狠抽自己一巴掌,平日裡她說話挺利索的啊,怎麼這會兒就結巴了?

    「那我懂了!」鳳天策突然起身,遠離了她,作恍然大悟狀。

    「你懂什麼了?」迦藍斜眼瞄著他,總覺得他揣著一肚子的壞水。

    「我懂了,你不是專程來潮音寺偷窺我相親的,也沒有好奇跟我相親的對象究竟是誰,更沒有因為想要維護我,所以才無故涉入到與天逸大師的私會事件當中……」一本正經地細數著一件件的事,鳳天策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怪異。

    迦藍的雙頰慢慢地泛紅,咬牙瞪視著他,恨不得活活將他掐死。他絕對是故意的!將正話反了說,目的不就是想要揭穿她一樁樁的糗事嗎?

    丟死人了!

    他一定在心底嘲笑她了。

    嘴上說無所謂,根本不關心,人卻跟著來到了潮音寺,她真的無臉見人了。

    「鳳、天、策——」

    咬牙切齒地喊出他的名字後,迦藍突然飛撲了過去,鳳天策沒有防備,順勢向後一倒,竟是真的被她撲倒在了地上。

    兩隻手的虎口,狠狠掐住了對方的脖子,迦藍終於將自己的想法付諸於行動,使命地掐著他搖晃:「你現在心裡一定在嘲笑我吧?我口是心非,我多管閒事……」

    「沒有。」

    「你儘管嘲笑吧,我根本不在乎,我……你剛剛說什麼?」迦藍差點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鳳天策輕鬆一笑道:「我說,沒有,我沒有嘲笑你。」

    「你休想騙我!嘲笑就嘲笑,我根本不在乎!」迦藍衝他低吼,壓根不信他說的。

    鳳天策神色一整,突然認真道:「我真的沒有嘲笑你,相反,我有一絲絲的感動。」

    感動?迦藍的心神一晃,看著神情格外認真的鳳天策,她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怦地跳了一下。她一驚,猛然從他身上跳了開去,語氣有些莫名其妙的惱怒:「如果你的話可信,母豬都會上樹了!你相不相親,關我屁事?明日一早我就離開這裡,跟你毫不相干!」

    說著,迦藍就要奪門而去。

    房間的門快要被拉開一條縫隙的時候,鳳天策突然將她拉了回來,食指放在唇邊,噓聲:「有人來了!」

    「你又騙我,哪裡有人?」迦藍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手,這時候,門外果然傳來了腳步聲。

    她的動作頓住,抬頭看向了鳳天策,他無辜地挑了挑眉,那意思人不是他招來的,看他也沒用。

    敲門的聲音,緊跟著響起:「鳳少,睡下了嗎?」是男人的聲音。

    「誰?」鳳天策皺皺眉,已經聽出了來人的聲音。

    「在下皇埔英麒,方才看到有刺客闖入了潮音寺,怕刺客對鳳少不利,所以特來盤查。」

    皇埔英麒?刺客?

    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

    「三皇子何時開始對小爺如此關照了?這裡不用盤查了,根本沒有你所說的刺客。」

    皇埔英麒早就預料到,對方一定會拒絕,他冷冷一笑,沖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提聲喝道:「死奴才,你到底看清楚沒有,刺客是不是往這個方向來了?」

    「回三皇子的話,屬下看得真真切切的,刺客的確是往這個方向來了。三皇子殿下,您要相信屬下,啊——」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撞開了。

    房門內外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停滯了。

    房門外,皇埔英麒翹首張望著屋內,犀利的目光,在第一時間內捕捉所有可能的細節。

    房門內,鳳天策半敞著衣衫,躺在床上,像是受到了驚嚇,是半躺半坐的姿勢。在他的身側,床的裡邊,有一團隆起,像是躺了另外一人。此人大半的身影都被鳳天策遮擋住,所以看不真切。

    沒看看到預想中的一幕,皇埔英麒分明看著兩個人剛剛進入房間的,他這時候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肯定能看清楚那女子的臉,誰想,屋內的兩人如此謹慎……

    他不死心,邁步走進了房間,一邊道歉一邊徑直走向床邊:「鳳少受驚了,回頭我一定好好地懲治下人。」

    「站住!你想幹嘛?」鳳天策攏了攏胸前的衣襟,拿防色狼的眼神輕瞪著對方,「想偷窺小爺的玉體嗎?」

    皇埔英麒的腳下輕輕一滑,險些栽倒,他的面部一陣抽動,無語地看向鳳天策,他是不是想多了?他想偷窺,也不會偷窺他,偷窺他身邊的女子還差不多。

    不達目的不罷休!

    他又邁前一步,這一次,他終於看清了床榻內側的女子,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卻足以讓他在瞬間忘記了呼吸。

    半裸的美背,擁有著性感迷人的曲線,嬰兒般彈指可破的肌膚,一頭柔亮烏黑的長發狂亂散開。

    看不清她的整張臉,只能看到她小半張側臉,每一處的曲線和五官都精緻細膩,又像是蒙著一層紗,魅惑而神秘。

    尤其是她那張微闔的紅唇,翹起最性感誘人的弧度,讓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如此妖嬈的女人,像是一朵盛開的罌粟,散發著致命魅力!

    他敢確切地說,整個鳳麟國的皇宮都找不出如此一位美人來,甚至整個昊天大陸,都未必能尋找到第二個能勝過她的美人。

    這一幅迷人的畫面,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腦海,讓他忘記了反應。

    他沒有發現的是,鳳天策的眸光暗沉了下去,被子一掀,將身邊的人整個兒遮掩了起來,擋住了所有曼妙的風景。

    「三皇子,你一直盯著小爺的女人看,是什麼意思?」

    皇埔英麒猛然回了神,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心底一陣懊惱。向來自恃定力不錯的他,居然也會有失神的時候,足見這女子的魅惑力。

    「外面都傳言,鳳少不喜歡女人,原來傳言都不是真的。本皇子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吸引住鳳少的目光?」

    如此的尤物,居然讓鳳天策這個草包給佔有了,真是可惜了。

    皇埔英麒的心底,劃過一股酸意。

    鳳天策豈會錯漏皇埔英麒眼底的炙熱,同為男人,他如何不懂這眼神的含義?他的臉色越來越黑沉,邁步從床榻上走了下來,那危險的眼神,讓皇埔英麒產生了錯覺,宛如站在他跟前的,是一個黃金戰王和納蘭瀟白的結合體,狂妄危險,內斂深沉,一旦出擊,便是致命的一擊。

    腳下下意識的,他倒退了一步。

    就在皇埔英麒以為他要出手的時候,突然,鳳天策唇角一揚,一步步走向了他:「其實,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小爺對男人的興趣,遠遠超過了對女人的興趣。這些年來,小爺心底一直存在著一個真愛,至今都難以忘懷……」

    他進一步,皇埔英麒退一步。

    看著鳳天策別有深意的曖昧目光,皇埔英麒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還真愛?有病吧你?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退到了門檻邊。

    鳳天策繼續「深情款款」地凝視著他:「這件事還得從二十年前的一個春天說起,那是我第一次進入皇宮,你猜,我遇到了誰?」

    他眨眨眼,一雙眼睛電力四射,驚得皇埔英麒差點絆倒在了門檻,不用他繼續說下去,他都能猜出來對付接下去的狗血故事的發展了。

    變態啊!

    「不打擾鳳少了,在下先行告辭。」沒有辦法繼續跟他溝通了,皇埔英麒轉身落荒而逃。

    鳳天策倚門目送,不忘朝著皇埔英麒一行人匆匆走遠的背影高喊:「三皇子,別急著走啊,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呢。」

    前方的皇埔英麒不但沒有放慢步伐,反而跑得更加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哈哈哈哈……」床上,爆發出了一連串的大笑,迦藍拿被子將自己全身包裹了個嚴實,看著鳳天策賤賤的壞模樣,大笑不止,然後給出了六字評語。

    「高,真高!賤,真賤!」

    鳳天策閉上了房門,踱步走了回來,沒好氣地輕瞪她一眼:「我可是為了你,才不惜出賣色相的,你不感激,還嘲笑我?」

    「哈哈哈,誰讓你演得惟妙惟肖,還帶著一股子的騷勁了?我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爬起來了……」迦藍靈動的眼珠子一轉,俏皮地學著他的口吻,「這些年來,小爺心底一直存在著一個真愛,至今都難以忘懷……」

    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迦藍真是太佩服他的演技了。

    「二十年前,你那時候才五六歲吧?那麼小的年紀就有了真愛,而且那時就開始性取向不正常,難怪沐西瑤會對你欲罷不能,愛得死去活來。哈哈哈,笑死我了!」

    笑到一半,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怪異,迦藍抬頭,對上鳳天策別樣的打量目光,她慢慢想起來,方才為了配合他,她連續扒掉了自己幾件衣裳,現在上身只剩下了一件肚兜。

    穿著一件肚兜,跟一個男人共處一室,這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

    不過,莫名的,她對鳳天策有種特殊的信任,相信他決不會趁人之危。他若真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偽君子,前幾次同他相擁而眠的時候,他早就對她做出不軌的行為了。

    想到此,她反而放開了,大大方方地回視了過去:「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要出去?說不定皇埔英麒那小子還在外面哪個角落裡窩著,我如果這時候出去了,他豈不是更加懷疑?」

    看著她整個人包裹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顆頭顱,這模樣真是有趣極了,鳳天策繼續興味地打量著她,忍不住想要逗她。

    這丫頭怎麼會這麼有趣呢?

    迦藍想了想,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皇埔英麒這小子心裡陰暗著呢。

    「那你轉過身去,面朝牆壁,我沒有說好,你不許轉過身來。」

    「有這個必要嗎?又不是沒有見過。」鳳天策一臉嫌棄地數落道,「你身上也沒幾兩肉,小身板青澀得像顆綠豆芽,都不夠小爺塞牙縫的。你請小爺看,小爺都提不起什麼興趣。」

    迦藍氣得牙癢癢,衝他低吼:「誰請你看了?你也不怎麼樣,先天缺陷,補都補不回來,隨便哪個男人的都比你強!」

    鳳天策瞬間臉色發黑,危險地盯著她:「你再說一遍?」

    在他的氣勢威懾下,迦藍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嘴上依舊不饒人:「說一遍就說一遍,你就是先天缺陷,隨便哪個男人的都比你強!」

    「比如呢?」鳳天策突然勾唇,笑了起來,笑容陰森恐怖。

    「比如?」迦藍看著他可怕的神色,彷彿下一刻她只要說出一個男人的名字,他就會立即去將這人的命根子給斷了。但是,低頭認輸,絕對不是她的風格,她脖子一昂,瞪向他道:「納蘭大哥就比你強多了!」

    話音落,整個房間的氣壓瞬間達到了最低點,有狂亂的風盤旋在了四周圍。

    迦藍再也抵受不住他可怕的眼神秒殺,閉上眼,大喊了起來:「鳳天策,是你自己先嘲笑我的,我只是反擊而已,難道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良久,都沒有任何的回應,迦藍睜開一隻眼,偷偷瞄向了臉色不善的鳳天策。

    他輕佻了下嘴角,壞壞一笑:「知道怕了就好!以後再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敢保證,納蘭瞎子這輩子都休想傳宗接代!」他慢慢退身了回去,走向牆角,背向了她。

    迦藍撇撇嘴,忍不住暗暗吐槽,幹嘛那麼凶?連玩笑都開不起!

    瞄了幾眼鳳天策的背影,見他老實地站在那裡,整個人氣壓依舊有些低,像是還在生著悶氣。迦藍慢慢收回了視線,小心地取了衣裳到被子裡,隔著被子穿起了衣裳。

    再說皇埔英麒離開房間後,匆匆而逃,待回到自己的房間,冷靜下來後,他開始懊惱了。明知道鳳天策是故意在戲弄他,目的就是為了掩護那女人,他這時候再返回去調查那女人,怕是不太合適了。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女子曼妙的背影和側臉,他的身上湧起了一股衝動,這樣的一個尤物,連他都能動心,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只可惜,她已經是鳳天策的人了。

    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計上心來,或許這就是他擊潰鳳家的絕好機會!

    取出了筆墨,他將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全部繪畫在了紙上。

    半裸的美背,狂亂披散的長髮,性感微翹的紅唇,無一不是致命的誘惑。

    他久久地凝視著畫像,眼底的炙熱不斷燃燒,只是分不清是來自於他的野心,還是來自於他的**。

    「來人!」

    房門外很快進來一人,皇埔英麒將畫像遞上,冷聲道:「去找幾個畫師,臨摹出一千幅一模一樣的畫像來,然後將它們散發到各國,尤其是那些名門望族和皇室,並且傳言出去,畫像中的女子就是我鳳麟國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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