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06 師徒成同窗 文 / 北籐
v06師徒成同窗
長得與眾不同？
不就是說她長得醜嗎？
迦藍輕輕佻了下眉頭，再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鳳少」二字，她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情，總覺得他陰魂不散，到哪裡都逃不開他的影子。舒榒駑襻
「哈哈，昨日聽副院長說起，鳳少在洛川城看中了一個醜丫頭，我一瞧你，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再也找不到一個比你更醜的人，肯定就是你沒錯了！哈哈，鳳少的眼光就是與眾不同，整個皇城，打著燈籠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你更醜的人了……」魏長老這一笑，渾身的肌肉抖動起來，看得那些正等候考核的學生們驚嚇不小。這哪裡是肌肉，分明就是一塊塊的鐵塊鑲嵌在了他的身上，他們能在他手下撐得過三招才怪！
迦藍滿頭黑線，她發現了，但凡是跟鳳天策沾點關係的人，從遠到近，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現在，眼前又跳出來一隻奇葩的長老，當著她的面，一連說了三個丑字，有沒有考慮過她的心情？
「丫頭，別灰心！醜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的，心地不醜才是最重要的。」魏長老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傷人了，他伸手，在迦藍的肩頭拍了兩下，安慰道。
迦藍的心情一點兒也沒有因為他的安慰而好受，反倒是肩頭被他拍了兩下，疼得她直咬牙。
「對了，你是來參加精英學生考核的嗎？」魏長老擦著拳頭，將迦藍上下打量了一番，皺眉道，「你這小身板，怕是挨不了我的一拳……雖然我跟鳳少有點交情，但是考核就是考核，我是絕不可能給你放水的。」
「我不需要放水，該怎麼考核就怎麼考核。」迦藍抬起眼，平靜的眸光裡透射出無限的魅力。
魏長老微微一怔，重新拿異樣的目光審視她，點頭道：「好，勇氣可嘉！所謂精英學生，要的不僅僅是過人的武力和天賦，還有不服輸的勇氣和武道精神……小丫頭，你的同伴呢？我看你身上靈氣較為充盈，主修的應該是靈術吧？你的劍師呢？」
迦藍微微側首，讓宋倩兒一下子進入了魏長老的眼簾：「她就是我的劍師。」
「她？」魏長老犀利的目光一掃，皺眉，搖頭道，「她的實力太低了，我瞧著，她的劍術頂多也就只有二級吧？這樣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成為精英學生。我勸你還是換個劍師，否則你會被她拖累，沒有機會成為天翼學院的學生了。」
「迦藍……」宋倩兒水光盈盈的眼睛看著迦藍，她的自信心就跟山車過了最高峰一般，一路下滑，跌入谷底。
迦藍沒有給她退縮的機會：「沒有努力過，怎麼知道不成？她是我認定的劍師，我對她有信心。」
魏長老瞇眼，看了兩人半天，突然揚長而笑：「說的好！同伴之間的合作，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倘若合作默契，兩個人的力量往往能超過兩個人力量的總和，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走，跟我考核去！」
「可是魏長老，她們兩個是最後報名的，還沒有輪到她們呢。」負責人提醒道。
魏長老邁步過去，從負責人手中的一疊報名冊的最下面抽出了一張報名單，啪的一聲，放在了最上面：「下一組考核的就是她們兩個。」
這樣也行？負責人暗暗抹了把汗，哪裡還敢有異議？
待魏長老帶著迦藍二人走進了考核的房間，在外等候考核的學生們也紛紛跟了過去，圍在門外觀看。
穆思遠拉著楚炎昭也擠入人群中觀望，楚炎昭臉上掛著不情不願，但兩眼卻盯緊了迦藍，他也很想看看她的實力到底長進到什麼程度，是否能夠順利加入精英學生的行列。
「亮出你們真正的實力吧，否則我擔心一招之後，就沒有機會了。」魏長老雙目炯亮，高舉了下他的雙臂，那裡的肌肉一塊塊地跳動，給人無形之中造成了威懾力。
迦藍與宋倩兒暗中交換了個眼神：「龍神之怒！」她的雙手結印，自她的腳底，靈氣飛竄而出，伴隨著一聲咆哮，一條水龍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魏長老眼睛微微一亮，放聲大笑了起來：「不錯！四級的水靈術戰技，止不知你能不能抵擋得住我雷霆的一擊了。瞧好了，風刃勁——」
他向前踏出了一步，一拳擊出！
僅僅只是簡單的一拳。
但，這一拳又非同尋常。
四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被抽空了，他的拳帶著勁風，迦藍彷彿看到了一隻巨大的拳頭，脫離了他的手，狠狠擊打向了水龍。
啪！
嗷！
水龍被巨拳一擊而潰，如碎影一般消失在了天空中，竟是不堪一擊。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巨拳擊潰了水龍之後，帶著勁風，繼續朝著她和宋倩兒兩人的方向轟擊而來。
「天葬之棺！」
血色的光芒綻放，天葬之棺在天空中變成了一塊巨大的屏障，暫時阻擋了拳勁。
轟隆隆——
天葬之棺劇烈震動了起來，隱有抵不住拳勁的苗頭。
「千斤如意枕！」
迦藍手中又再丟出了一件道器，泰山壓頂之勢，往魏長老頭上砸去。
「小丫頭，身上的寶物不少嘛！統統給我破——」魏長老突發猛勁，又是擊出一拳，這一拳的威力，比之先前的一拳更勝十倍。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整個房間內，氣勁劇烈震盪，仿若要將房子給拆了。
八級靈師兼劍師的實力，果然不同凡響！
楚炎昭目光一沉，看向了拳勁逼向處，那裡，迦藍和宋倩兒兩人跟前阻擋著的寶物統統被破開，拳勁到了她們兩人的跟前，兩人被狠狠撞飛。
「倩兒，看你的了！」
迦藍的身子在拳勁的衝擊之下，撞向了牆壁，她在半空中敏捷地翻身，同時推出一掌，將宋倩兒往前送去。
「柔力之水！」
一層柔和的水層出現在了牆壁的外表，她猛然一撞，身子在柔水的緩衝之下，才不至於被撞得粉身碎骨。
魏長老果然沒有虛言，考核就是考核，他絕對不會因為跟誰有交情，就特別給誰優待。
這一拳之力，足以讓她撞毀半身的骨骼。
「小丫頭，很耐抗嘛？有意思！」魏長老大笑著，正欲擊出第三拳，來結束戰鬥，這時候，突然間聞聽到四周圍有異樣的聲音傳入耳中，嗡嗡嗡，像是蜜蜂的嗡鳴，又像是別的什麼飛蟲的鳴叫，總之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腿上，不知被什麼東西猛然一刺，他低下頭去，看到了地上不知何時鑽出來大堆的蠱蟲，他的兩隻腳面已經被大批的蠱蟲所覆蓋，正有一大批的蠱蟲往他的褲腳裡面鑽去。
門外觀望的學生們看到這些小東西，紛紛毛骨悚然，蠱術這種技能在昊天大陸幾乎已經見不到了，大家所崇尚的只有劍術和靈術。他們紛紛想像著，倘若有一日這樣的蠱術施展到了他們的身上，他們該如何應對呢？
「靠，小丫頭居然會蠱術？這邪門的玩意兒，居然還會有人使？給我退散——」
魏長老跺了跺腳，大片的蠱蟲刷刷落下，餘光處，閃過一點白色的光亮，他定睛看時，卻是迦藍趁著間隙，發動了反擊。
一根根冰水凝結而成的冰矛，向他飛擲而來……
一根，兩根，四根，八根……源源不斷。
「還來？你這丫頭，到底是不是人？」魏長老哇哇大叫了起來，被迦藍身上使不完的靈氣給驚到了，他的雙拳齊齊而出，拳勁如暴風驟雨，無所不至。
迦藍飛身，撲倒在了宋倩兒的身上，兩人就地翻滾著，只要躲過了這最後的一擊，她們就算過關了。
辟里啪啦！
冰矛被震碎了一地，冰屑打在兩人的身上，刺骨的疼痛。
「迦藍——」
宋倩兒看著迦藍撲倒在她的身上，大部分的冰屑都打在了她一人的身上，她感動不已，內心裡湧起了一股力量，她雙目一閉，口中念出一連串特殊的咒語。
退散在地上的蠱蟲們在頃刻間，排列成了特殊的陣型，像一股旋風般，席捲而去，它們的目標正是魏長老！
「給我破——」
魏長老雙手結印，施展出了疾風刃的戰技，與蠱蟲之陣對上了。
拳勁之力慢慢消失了，迦藍從地上爬了起來，慘白的面容上，扯出了一抹輕淺的笑，這一笑，滿室生華，彷彿承載了三月裡明麗流芳的春光，天地間的光彩都在搖曳。
在她的手臂上，背上，大腿上，密密麻麻地插滿了各種的冰屑，滾燙的鮮血流淌下來，慢慢將冰屑融化，她受傷很嚴重，然而她卻在微笑。
這樣的笑容，摻雜著血色和野性的笑容，落入每個人的心間，蕩起了層層的漣漪。
真是怪了，分明是個醜八怪，為何這一刻，他們會覺得她很美呢？
「魏長老，我們過關了。」她淡淡的聲音道，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的語氣，這便是她的自信。
魏長老收了手，房間內風聲平息，恢復了平靜，他瞇眼看著迦藍，暗暗地點頭：「你們過關了。」
宋倩兒從地上爬起，幾步撲了過去：「迦藍，你身上流血了！」
「不要緊的，小傷而已。」迦藍抖了抖身子，抖去了身上部分的冰屑，冰屑落在地面，落下斑斑的紅色血跡。換做尋常女子，早就疼得大哭大嚷了，她卻如此的從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楚炎昭看著她，心底微微一沉，想起她從前在楚家的處境，是不是她就是這麼一路受傷過來的，所以才會如此從容，見慣不怪？
「都流血了，還說小傷？你明明可以躲過去的，為什麼那麼傻，要替我擋呢？本來受傷的應該是我才對……」宋倩兒紅著眼圈，小嘴開始嘮嘮叨叨個沒完，數落了迦藍一圈後，她突然怒目瞪向了魏長老，「我們是來參加考核的，是要成為天翼學院學生的，不是來跟你為敵的，你有必要下這麼重的手嗎？還為人師表呢，有你這麼對待自己學生的嗎？你是不是平日裡被人揍慣了，沒地方撒氣，所以特意將氣都撒我們身上來了？」
魏長老一愣，有點被罵傻了。明明是個膽小害羞的小丫頭，罵起人來，還真是夠狠的！
不過想想，自己方纔的確是下手有點重了，誰讓兩個小丫頭將失傳已久的蠱術都施展出來了呢？
「好了，小丫頭，你們已經通過考核了。我現在宣佈，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
還沒等魏長老宣佈完畢，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外插了進來：「魏長老，等一下！這兩人怕是不符合精英學生的入選資格呢。」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女子落落大方地邁步走來，在她的身後還跟隨著兩名女子，她們每人身上穿著的都是天翼學院學生的統一著裝，腰間佩戴有精英學生的徽章，一個個精神奕奕，傲然之氣彰顯無餘。
新生們看到這三人都是精英學生，不由地露出了羨慕，自動地退到兩邊，給三人讓路。
為首的女子走過楚炎昭身邊之時，低頭往他腰間的徽章上瞄去一眼，微微笑道：「楚炎昭，恭喜你了，日後咱們就是正式的同窗了。」
「多謝趙師姐。」楚炎昭點了點頭，然後目送著趙雅兒和其他兩名女子邁步走入了考核房間，他的眉頭輕輕一皺，不知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為何突然要打斷魏長老的宣佈。
「哈哈，原來是趙丫頭，你師父紅拂仙子近來可好？她可是在後山閉關修煉有一陣子了，什麼時候才出關來主事？」魏長老熟絡地跟趙雅兒閒扯了起來。
紅拂仙子？
新生們聽聞這個名字，紛紛驚歎出聲。
「原來她是紅拂仙子的徒弟，難怪如此了得。」
「紅拂仙子乃是天翼學院長老當中排行前九的高手，能夠被她收入門下，前途無量啊。」
聞聽著眾人的議論聲，趙雅兒身後的兩名女子得意地揚了揚眉，就連胸脯都挺高了幾寸。她們都是紅佛仙子門下的弟子，自然是值得驕傲的。
趙雅兒卻是溫婉一笑，寵辱不驚，她落落大方道：「魏長老，您也說了，師父她老人家一直在閉關靜修。我也是有許久沒有見著她老人家了，不過她老人家閉關前吩咐過，最多不超過三個月，她必會出關，她還要主持今年的新生招選呢。」
「紅拂仙子手下已經有這麼多的優秀弟子了，她哪裡還有精力調教新的弟子？不如多留出來幾個好的苗子，也讓我們這些人撿個漏，不然每年好的人才都讓那些老傢伙挑光了，每年的精英大賽，我們不落敗才怪！」魏長老不滿道。
趙雅兒嫣然一笑：「這事兒我說了可不算，魏長老您要是有所不滿，找我師父她老人家說去便是。」
魏長老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趙雅兒目光一轉，視線落在了迦藍的身上，露出驚訝：「迦藍，你身上怎麼傷得如此嚴重？」
她微微歎了口氣：「早知道你會來參加精英學生的考核，我就早一步攔住你了，你也不至於受重傷了。」
迦藍目光一涼，看著她。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大公主今年跟學院要了五個精英學生的名額，全部都是女學生的名額。往年精英學生的招收，都是有男女比例的，基本上保持在四比一，也就是說，在五個人當中，只有一個女學生的名額。今年學院一共打算招收二十五名精英學生，也就是說，只招收五名女學生，可惜你來得不巧，這五個名額，大公主已經定下了。」趙雅兒不緊不慢地說道。
居然還有這樣的規矩？大公主的一句話，就把五個精英學生的名額給壟斷了，她的權力也未免太大了。
「是大公主！那難怪了，大公主可是天翼學院學生當中的第一人，她為天翼學院出戰，每每都是凱旋而歸，勝績無數，乃是院長最為看好的學生，她的要求，院長自然是欣然答應了。」
「據說大公主的母親來頭不小，大公主身上流淌著的血脈更是尊貴無比，整個天翼學院，誰敢得罪大公主？」
「傳說大公主現在正在閉關修煉，誰也不知道她的修為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
迦藍聽著眾人的議論聲，心下一沉，問道：「魏長老，果有此事？」
魏長老擰了擰眉頭，說道：「院長的確給過大公主這樣的權力，因為大公主對天翼學院的貢獻極大，但凡是大公主的要求，院長從來都不會拒絕。這一次，你們看來是沒有機會成為精英學生了，不過，別氣餒，以你們的實力，很快就能從外院學生一步步晉陞上來。每一年，學院都會有精英大賽，只要你在大賽上表現優異，你就有機會晉陞成為精英學生……」
魏長老說了一通安慰鼓勵的話，迦藍卻只聽清楚了一句，那就是說，她們即便是通過了考核，過了關，大公主的一句話，就立即剝奪了她們的資格。這就是權力的重要性啊！
她不惱，一點兒也不惱，總有一天，她會凌駕於大公主之上，用她手中的權力來反擊，讓她也嘗嘗被人剝奪資格的權力。
「倩兒，我們走！」
「迦藍，那我們現在……」宋倩兒迷茫了。
「排隊去，重新參加考核。」迦藍的神色很平靜，當她從趙雅兒的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腳步微微頓住，朝著趙雅兒投去了深深的一眼，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趙雅兒的眼神當場一緊，心底莫名地打了個突。
穆思遠看著迦藍和宋倩兒二人立刻，他憤憤不平地叫嚷起來：「這算什麼規矩？有公平可言嗎？大公主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把她們的資格給剝奪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這些人拼著性命參加考核還有什麼意義，不如去向大公主獻慇勤，只要她高興了，隨隨便便就賞你一個名額，哪裡還需要參加考核？」
「大膽！你敢詆毀大公主？」趙雅兒身後的一名女子威喝道。
「詆毀怎麼了？難道就因為我說了她一句壞話，她就要奪了我的命去？莫非她是歪魔邪道，專以取人性命為樂？」穆思遠毫不畏懼地反駁了回去。
「你……」
趙雅兒抬手，阻止了同伴，溫聲笑道：「穆公子，你初來乍到，恐怕還不知道大公主在天翼學院的影響力，我勸你還是三緘其口，少說話多做事，小心禍從口出。等你慢慢適應了天翼學院的生活之後，你就會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
穆思遠氣惱，還欲說些什麼，被楚炎昭伸手攔住了：「所謂的精英學生，不過是個屁！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們去外面，重新參加考核。」
堂堂的楚大少居然嘴裡爆出了粗口，他酷酷地取下了腰間的徽章，隨手丟在了考核報名處，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外走去。
穆思遠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他哈哈一笑，也毫不猶豫地摘下了自己腰間的徽章，隨手丟在了考核報名處，緊追著楚炎昭而去：「炎昭，你真是越來越像個爺們兒了，我真是越來越愛你了！去他爺爺的，精英學生就是個屁，誰愛聞誰去！」
趙雅兒臉色沉了下去，嘴唇微微顫動了幾下，很快又恢復了她溫婉大方的一面。
楚炎昭、穆思遠，這是你們自己想要放棄的，日後你們再想成為精英學生，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趙師姐，他們兩個太氣人了！區區兩個新生，居然敢在我們面前如此說話，他們分明就是在辱罵我們，辱罵我們是……」其中一名女學生被氣得唇色發白。
「這兩個小子，日後最好別讓我碰到，否則我定要讓他們好看！還有那個醜八怪和愛哭鬼，她們以後休想在學院有好日子過！」另外一名女學生道。
可憐迦藍躺著也中槍，這就被惦記上了。
趙雅兒低低一笑，嘴上卻勸道：「好了，別氣惱了。他們二人都是新人，不懂學院的規矩，年輕氣盛，難免會做出一些衝動之事。咱們是學院的老人了，應該多多關照一下下面的學弟學妹才是。這裡還有很多等著參加考核的學弟們，咱們就別在這裡多打擾了，免得影響了他們的考核。」
趙雅兒的一番話，通情達理，立即引來眾人的好感，一個個又是奉承，又是巴結。
「趙師姐，你就是太心善了，你這樣，遲早會吃虧的。」
「就是，趙師姐，對待那些不識趣的新人，就不該對他們太客氣了，該教訓的時候，就該教訓，該發威的時候，就該發威，不能總慣著他們。」
在兩位師妹的簇擁下，趙雅兒雍容大方地離開了考核會場，在她們的背後，也是一片稱讚她的聲音。她的唇角淺淺地揚起，誰說老虎一定要發威才能震懾人，三言兩語就能收服人，那才是真本事！
魏長老無奈地輕搖著頭：「可惜了，浪費了四個好人才，不過也好，或許這一次我能撿個便宜，將四人都收歸我的門下，那麼今年的精英大賽，嘿嘿……」他摸著下巴，奸奸地笑了起來。
迦藍和宋倩兒二人離開小門不久，楚炎昭和穆思遠兩人也跟了出來，回頭，迦藍敏銳地發現，戴在他們腰間的徽章不見了，不禁有些訝異。
「別看了，我們把徽章給丟了！現在我們跟你們一樣，都還是新人，咱們還是趕緊去排隊參加考核吧。」穆思遠拍拍自己的腰，笑呵呵說道。
「為什麼？」迦藍直直地看著楚炎昭。
楚炎昭沒有看她，而是酷酷地從她身旁走了過去，待走出了好幾步，才聽到他說道：「不公平的待遇，有一就有二。」
他言下之意，就是說，今日不公平的待遇落在了她們的身上，難保他日不會落在他們的身上。雖然他這麼說，迦藍卻覺得他多半是在為她們抱不平，所以才這麼做的。
算他們夠義氣！
迦藍暗暗心領了。
經過大半日的排隊，四人終於順利地通過考核，成為了外院學生。
雖然只是外院學生，但每個學生還是能獨自享有單獨的房間，迦藍與宋倩兒兩人比鄰而居，走動較為方便。
「迦藍，我剛剛去領院服的時候，你猜我聽到了什麼消息？」宋倩兒神秘兮兮地說道。
迦藍淡淡瞄了她一眼：「什麼消息？」
宋倩兒笑得更加神秘了，甚至有點猥瑣的意味：「大家都在說，鳳少很快也要來我們學院了，而且來的還是我們外院呢。」
迦藍微微一頓，以鳳天策的實力，魏長老也未必能及得上他吧？他跑來天翼學院，卻是來混個外院學生做，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迦藍，你是不是很開心？你的嘴角都翹起來了呢？」宋倩兒湊近她跟前，賊兮兮道。
迦藍抬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自己的嘴角，她笑了嗎？沒有吧？
「別瞎說！他愛來不來，關我什麼事？」
「可是我覺得他好像真的對你不一樣呢，你想，上一次你有危險的時候，誰也沒有站出來，唯獨他站出來了保護你，而且我覺得他好像並不像傳言的那麼荒唐沒用……就算他真的荒唐，是個草包，但至少他的心地是善良的，因為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能看到你的好，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宋倩兒道。
迦藍細瞧了她一眼，微笑道：「或許，你說的對吧。」
宋倩兒又湊過來幾分，笑嘻嘻道：「那你說，他這次來，會不會就是衝你來的？他是院長的乾兒子，若是想成為精英學生，院長一句話不就讓他進了嗎？成為精英學生之後，就可以享受很多外院學生享受不到的好處，他為何平白要放棄成為精英學生的機會，而跑來我們外院呢？哈哈，我猜一定是了，他肯定是真的喜歡上你了。迦藍，如果你成了鳳少的妻子，那我以後應該叫你迦藍呢，還是應該叫你鳳夫人呢？」
小丫頭笑彎著眼，思緒越飄越遠，已經不是一根線就能隨隨便便拉回來了。
迦藍無語地瞄著她一臉遐想的表情，說道：「你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別說我根本不可能嫁給鳳天策，就算真的要嫁，他們鳳家那麼高的門檻，豈是我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邁得進去的？所以，你還是少往那方面亂想，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盡快地提升實力，然後……」
然後找到姑姑的下落。
宋倩兒原本歡喜的表情，一下子蔫了，同情的神色看著迦藍：「迦藍，你好可憐，想不到你的情路如此坎坷……不過沒關係，我看過很多書，書上說，愛情是可以戰勝一切的，只要你和鳳少真心相愛，你們一定可以衝破一切的阻礙，斗倒那些妖魔鬼怪，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粉拳握住，宋倩兒用力地給迦藍打氣。
迦藍兩眼一翻白，無力地朝著床上倒了下去。對於一位被各種狗血書籍荼毒不淺的少女，她實在無力挽救了。
宋倩兒追著她，繼續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包袱裡還帶了兩本呢，有時間我拿給你看。你一定不要放棄，人生難得遇上一個喜歡自己自己又喜歡的人，你千萬不能錯過了……」
迦藍滿頭的黑線，伸手扯過自己的棉被，將整顆頭埋入了棉被中。
救命啊——
快來把這只受荼毒深重的情癡少女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