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9:逼婚,將計就計! 文 / 心靜如水
裴雅這幾天過的可歡脫了。勇收顏雜書網
有了孩子們,就不是那麼寂寞,而且裴靖東也有在家裡,就是郝貝早上來,晚上歸的,真就住娘家的節奏讓裴雅頗有不滿,但也沒多說什麼。
江家這邊因為江穆的事情則是忙的焦頭爛額的,這個位置的腫瘤,真的就是只能自求多福了,沒法動手術,誰敢給你動啊,一動腦袋瓜子都可能合不上了。
江穆則是消停了,一直在江家呆著呢,家裡是醫生進來出去的,請了不少的專家來給江穆看,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有其它的法子。
但這樣一來,江穆的對手上位了,江穆這邊退下來也就成了定局.
醫生們也還是束手無策,因為照著片子上的來看,的確就是沒辦法了,都勸老爺子放寬了心,就讓病人按著自己的意願,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
一個人這麼說也就罷了,是好幾個人這麼說,老爺子也就動容了。
這天就去了江穆的房間,發話了。
「你讓那丫頭明天過來,我看看……」
江穆傻愣愣的問:「哪個丫頭?」
江老爺子不自在的說著:「就你那個裴什麼的。」
老爺子是真不喜歡裴雅的,不管前情如何,你在我兒子婚姻期間跟我兒子保持婚姻關係,就是不對的,再說了,得這病,跟這個女人就沒有一點關係嗎?
江穆怔了下,而後搖頭苦笑:「爸,不用了。」
「什麼叫不用了,老子就給你這一次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的。」老爺子發火了,多難得,他想見見裴雅,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如了兒子的願了。
「爸,真的不用了,我是不會娶她的,也不能娶她。」
「你這是做什麼,你在跟我賭氣嗎?」江老爺子傻眼了,原本還抱著一絲期望,覺得這是兒子玩的把戲的,可是現在,真不抱這個希望了,不得不承認,可能真的是病了。
江穆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就特別的不好,在床上睡了三天,睡的頭暈的不行,下床時還踉蹌了一下。
這把老爺子給嚇的,快步走過來扶住了他.
江穆穩住了身子,這才開口說話。
「爸,我已經放她走了,不會跟她結婚的,不光是因為我向你保證過不會娶她,也是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既然不能陪她長長久久的走完一輩子,那就別拖著她的後腿了……再說了,她現在都恨死我了,是我讓她當了小三這麼多年,是我讓她受盡別人的唾棄,所以就這樣吧。」
江老爺子一把甩開江穆,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走到院子裡,掄起鎯頭就狠命的往土地裡刨,但也只是那麼一鎯頭下去,就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泥土地裡,大口的喘著氣兒。
助理怕老爺子氣著了,怯生生的走過來,喊著:「老爺子,喝點水吧……」
老爺子接過水來,喝了一口,就問助理:「麗華現在在哪兒呢?」
這些助理也是一清二楚的,馬上就說了葉麗華的動向,老爺子放下水杯,跟助理交待著:「你聯繫下麗華,我去看看她。」
說罷,又擰著眉頭擺手道:「算了,我們現在就去。」
助理打電話給司機,讓司機趕緊過來,又陪老爺子回屋裡換了衣服,這才坐上車離開。
只是車了才剛開出江家的大門,江穆便走到陽台處,刺拉一聲拉開窗簾,看著外面大好的晴天,腦海裡迴響的又是隔壁院了裡的那些歡聲笑語,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點開視頻,看啊看啊,怎麼都看不夠的節奏.
江老爺子的車子開進家屬院的時候,直接就門衛給嚇的不輕。
一個電話過去,秦立國等人就小跑步著的迎了上去。
江老爺子讓助理下車去讓秦立國上車,然後車子就揚長而去,留下一群接待人員面面相覷。
車子裡,江老爺子看著秦立國問:「你為什麼不娶麗華,嫌棄她結過婚?」也是聽說葉麗華中意秦立國,都住進家裡來的事了,畢竟相處了二十多年,江老爺子對葉麗華還是有一份情份在的。
秦立國一頭的冷汗,只能如實的回答:「我已經有妻子了。」
秦立國這一輩子為亡妻獨身這事兒,也算是軍中一大奇葩,故而江老爺子也有所耳聞的,幽幽的歎了口氣,也就沒再提葉麗華的事了。
反倒是問了一句:「你覺得那個叫裴雅的女人,如何?」
秦立國這就摸不準江老爺子的意思,生怕老爺子再把裴雅往他身上扯,就回了句:「一般。」
江老爺子笑了,呵呵的說:「我就說嘛,也就個一般人,怎麼就把那小子給弄的五迷三道的呢?」
「……」秦立國啞然,揣測著老爺子用意為何,沒再說話,怕多說多錯。
到了家門口,江老爺子才問秦立國:「麗華在家呢吧。」
秦立國這才明白,是來看葉麗華的,趕緊把人往屋裡請。
葉麗華是在家呢,直接三天就沒出屋,不相信江穆得病,更不相信江穆會放棄唾手可得的位置,那樣一個把仕途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一夜之間,命懸一線,仕途之位也拱手讓人……
葉麗華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但是鄒旭瑞和小哥都給她打來電話,他們以為這對於她來說是個好消息,江穆遭到報應了,殊不知,這對於她來說真是個糟糕透頂了的消息。
就在剛剛葉麗華還摔了小哥葉學平的來電,就是為了江穆的事情。
秦立國讓寧馨上樓去請葉麗華下來的,寧馨敲了兩下門,就被葉麗華給吼了一嗓子。
寧馨這幾天可真是受夠了,郝貝還能出去躲會兒透透氣的,她就得天天在家裡伺候這兩位嬌貴的客人,那別提有多憋屈了。
「葉女士,江家老爺子在樓下等你,你要不見我就替你回了去!」
寧馨這話剛說完就聽到房內一陣霹靂啪啦的響動聲,而後葉麗華就一臉急色的奔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就下了樓,直看得寧馨目瞪口呆的。勇收顏雜書網
「爸,您怎麼來了……」葉麗華剛說了這麼一句,眼底就紅了,實際上這三天,她可沒少為江穆哭的。
江老爺子握住葉麗華的手拍了拍說:「走吧,咱們爺倆出去外面走走,這院裡的風景還是不錯的。」說罷看了一眼秦立國。
秦立國當下就會意,走到院門外開始打電話,就是讓清場的意思。
掛上電話,在前面給江老爺子開著路說:「這會兒操場裡沒有人,江老您們去那邊走走。」
江老爺子點點頭,任葉麗華攙扶著走出了院門。
寧馨也跟著走下來,看了眼秦立國,秦立國揉了下眉心,就交待著寧馨準備午餐,不管人家吃不吃,你得先準備好了,並方寧馨把丁念涵給看住了,千萬別讓江老在他家出個什麼岔子的。
交待完之後,秦立國看了眼前面走遠的江老爺子和葉麗華,又走到隔壁裴雅家裡,摁響了門鈴。
是郝貝來開的門,秦立國沒進屋,就問裴雅在家嗎?
郝貝說帶著裴瑾瑜和一寧去超市買東西了,還有展翼跟著。
秦立國深這才長鬆了一口氣,交待著郝貝,如果裴雅回來,讓郝貝一定看住了,讓裴雅在家裡呆著,千萬別出這個門。
郝貝不明白的看著秦立國問:「為什麼?」
秦立國只說了一句江老爺子來了,郝貝便明白了。
想必江老爺子肯定是不會喜歡裴雅的,就裴雅那氣焰,見了葉麗華就死掐,要是見了江老爺子再死掐,那肯定不落好的。
墨菲定律的存在,就真有它的道理。
怕什麼偏偏就有什麼,江老爺子和葉麗華走到操場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兩大兩小祖孫三代在操場上放風箏呢。
裴瑾瑜拿著風箏在前面跟著,裴雅就負責在後面給他舉著風箏,小娃兒跑一會兒就沒勁了,換裴雅跑小娃兒舉風箏,這風箏怎麼都飛不起來的節奏。
展翼則樂呵呵的拉著裴一寧在後面跟著跑。
葉麗華的臉瞬間就黑了,怎麼走哪兒都能遇上這個賤人的,不過也好,就讓老爺子看看這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裴雅這幾天就特別的暴躁,風箏總飛不起來,就來勁了,扯過風箏扔地上就上腳去踩。
這一幕看的江老爺子都無語了,你是個大人,你這樣做不嚇著孩子們的,對裴雅的印象本來就不好,現在更是負分刷刷地往上飆。
江老爺子搖搖頭,就跟葉麗華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拍拍葉麗華的手說:「麗華啊,小鄒人不錯,在你身邊也不少年了,知根知底的,你就嫁了吧。」
「爸……你……」葉麗華不敢置信的看著江老爺子,為什麼要讓她嫁給別人。
江老爺子歎氣道:「是我這老頭子對不住你,許了你一個不切實際的承諾,文修他呀……」
這就說起了江穆的病了,說到底就是勸著葉麗華嫁了。
聽著聽著,葉麗華就聽出門道來了。
「爸,你是打算接受裴雅那個女人了?」
不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勸她嫁了?雖說是離婚了,但兩家的交情還真沒有徹底的斷了,如果葉麗華不先結婚,江穆這邊就結婚,那就是打葉家的臉,也就徹底的斷了兩家的交情的,所以先讓她先嫁了。
江老爺子又是一聲長歎,說:「不接受能如何?文修是我親兒子,麗華啊,你就當是我們江家對不住你,你結婚吧,你結婚了,文修才能安心,你如今這樣,只會讓他擔心你會對裴雅不利,讓他連治病的心思都沒有……」
「爸!」葉麗華重重的喊出聲,心底一陣發寒,站起身往後退了一小步。
當初她要真不離婚,就是刀架她脖子上也沒有辦法的,之所以不情願的離婚,是因為老爺子站在她這邊,老爺子就說了,只認她當兒媳婦,讓她好好的待著,總有一天,江穆會後悔的。
可是現在,就是給了她希望的那個人,卻這麼直白的告訴她,你沒希望了。
江老爺子也不忍心,你以為他就真的能接受裴雅了,還不是因為小兒子這幾天憔悴的都讓他看不下去了,讓去醫院,就死活不去,還說什麼喪氣話,死也要死在家裡。
「麗華啊,你就真的想看著文修他痛苦麼?你這麼多年的癡情,爸都看在眼裡,我這一輩子沒閨女,把你當我閨女一樣的疼,你出嫁,我給你出嫁妝……你就當,就當是爸求你了行嗎?」
葉麗華深吸了口氣,扭頭看向不遠處還在跟風箏奮戰的裴雅,她真的很嫉妒這個叫裴雅的女人,可是怎麼辦呢?真的就看著江穆到死都痛苦麼?
「爸,你給我點時間,我會考慮的。」
葉麗華終於鬆口,江老爺子那緊擰的眉心也稍稍的舒展了幾分。
「嗯,你先回去吧,我會會那丫頭的……」江老爺子擺手,讓葉麗華先回去。
葉麗華如一隻戰敗了的鬥雞一般,聳拉著肩膀,邁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最後又看一眼操場的方向,眼底如一汪死潭般,了無生機。
……
秦立國走向裴雅和展翼那塊兒,先叫了展翼過去,說是江老爺子叫他過去說話。
展翼看了一眼操場入口處那些守候的人,心裡頗有些不舒服,不過還是走了過去。
江老爺子雖然一直坐在長椅上,微微閉著眼小歇,但展翼走過來時,他卻也是眼晴輕掀了一條縫細細的打量起展翼來。
明顯就是長的比較像媽媽,江老爺子這心底有點不太滿意,雖說男生女相主富貴,但那也只是一面之詞。
真要說起來,眉不似一般男人那般粗濃,稍細而彎,則預示著這個男生不管是思考、工作或是個性都會很謹小慎微,很少大氣度的做事,事業發展也會難有突破;手型纖細,皮膚細膩,則個性執著,有固執己見、剛愎自用的弊端,容易與人發生矛盾,受人排擠。
恰恰好,展翼把這兩條都給佔了個全部。
不看他這一身軍裝,只看他的臉和手,還以為是時下的偶像明星呢。勇收顏
偶像明星為什麼前面要加個偶像二字,說白了就是沒實力,光剩一張臉了。
江老爺子這一輩子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所以幾乎是一眼就把展翼的未來給看到了底,緊蹙的銀眉不覺又皺上一分,歎了口氣,才開口說話。
「你叫展翼?」
「是。」
「你媽媽叫裴雅?」
「是。」
「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江老。」
「很好,那你可知我找你有何事?」
「不知道。」
對話明顯就是不暢順的,因為展翼是帶著敵意的態度,能用是回答的,就絕對不會多一個字,這把江老爺子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走吧走吧,看著你都煩,叫你媽過來!」
揮手就讓人走。
展翼那個難堪喲,臉脖子通紅的,站在那兒沒有移動腳步。
江老爺子也是個氣性大的,都說讓你走了你還不走,等在這兒吃瓜落的啊!
「幹什麼,不是不想跟我說話麼,不想說話你就滾!」
展翼還是那樣站著不懂,掃眉聳眼的,明顯就是有意見,又迫於是你這麼個人,不敢說出來,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江老爺子就更火了,蹭的一下就站起來,指著展翼的鼻頭就訓開了:「怎麼?你不服啊,不服你倒是說啊,憋著幹嘛呢?誰讓你憋著了……」
展翼嚥了幾下口水,說實話,他在想,他要是把這個老頭給得罪了,老頭會不會給他穿小鞋,給他穿小鞋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是脫了這身軍裝,可他又真有太喜歡這身軍裝了,最重要的是他怕老頭會給他哥穿小鞋……
助理都看不去去了,老爺子是個急性子,平時問你個話,你要是答的慢了點,老爺子就能起火的,就這性子沒辦法。
「那個……」助理的話還沒出口呢,就被江老爺子一聲暴喝給打斷了。
「問你話呢,你跟個豬精一樣的不吭氣是什麼意思?」
展翼低頭,眼底閃過一串串我忍我忍我忍的字眼來……
於是乎,就看到江老爺子的枴杖在地上敲的篤篤篤的……
「喂,小子,我問你話呢!」
「……」
就這麼的狀態,一眼就看出來是江老爺子在訓展翼,還可能是罵,因為老爺子就差把枴杖給敲上去了。
那邊裴雅就看不下去了,離的本來就不遠,然後聽著這聲兒傳來,再加上這動作,明顯就是欺負人的啊!
秦立國沒能攔住,裴雅就衝過去了。
就在江老爺子氣得枴杖都要打到展翼身上的時候,裴雅衝過來就給擋在前面,那一枴杖就戳在裴雅的胳膊上了。
裴雅這身子說實話,讓江穆給養的,可是嬌氣著呢,別墅裡,最好的芳療師,最好的美容師……最好的最精緻的,都是送到裴雅跟前的。
就這麼一下就疼的裴雅擰起了眉頭,還沒等江老爺子反應過來呢,展翼卻倏地出手了,拽著江老爺子的枴杖扯出去就給扔了老遠,眼底迸射出凶狠的眸光,恨不得變成一把刀刃,直接把江老爺子那隻手給剁了般的凶狠。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助理都呆愣了兩秒才上前扶住了江老爺子,秦立國也是匆匆的扔下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往這邊跑來。
裴雅伸手拽了下展翼的胳膊:「兒子,我沒事。」
展翼聽到這一聲後,凶狠的眸光才慢慢的收斂了起來。
江老爺子任助理扶住,秦立國過來便問:「江老,您沒事吧。」拿眼晴去剜著展翼,心裡把展翼給痛罵了能有八百遍了。
江老爺子的臉上此時就兩個字——震驚。
如果說剛才對展翼的心情是糟糕透頂,現在則像是撥開烏雲見到了一點點光明。
緊繃的臉慢慢舒展開來,甩開助理的扶持,看向裴雅和展翼,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打量的神色。
這個女人的確長的不錯,生的這個兒子,還算有點血性。
「你就是裴……雅?」江老爺子問罷,輕咳了一嗓子,揮手讓秦立國和助理都一邊去呆著,他還想會會這個讓他兒子五迷三道的丫頭呢。
「嗯。」裴雅淡淡的點了下頭,揉著自己的胳膊,真疼,估計得青了。
「陪我走走吧。」江老爺子發話了,眼晴就看著裴雅。
裴雅擰著秀眉,大有我為什麼要陪你走走的意思,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還是點了下頭。
江老爺子對此還算滿意,可是有人不滿意了。
展翼把裴雅護在身後,一臉防備神色的就沖江老爺子說話了。
「你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跟我媽說吧。」
江老爺子又讓展翼給氣著了,能陪著他走會兒,這是他給裴雅的機會好麼?這臭小子真不會看眼色!
「兒子,沒事,他不敢欺負我的。」裴雅肯定的語氣這麼向展翼保證著。
江老爺子讓氣笑了,反問一句:「口氣還不小,你就知道我不敢欺負你了?」
「……」裴雅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江老爺子,壓根沒要回話的意思。
這性子,江老爺子也是服氣了,說他們不是母子估計都沒人信的,都是這種死憋著不說話的樣子。
秦立國上前拉展翼去帶裴瑾瑜和小一寧先回去,並再三保證會把裴雅全須的送回去,展翼才不放心的帶著兩個孩子走出了操場。
秦立國的頭上也是抹著汗呢,掏出口袋裡正在通話的手機,放在耳邊說:「都聽到了吧?」
對方沒說話,傳來一陣低笑聲,秦立國氣得直瞪眼,啪的就把電話給掛上,趕緊在江老爺子和裴雅的身後遠遠的跟著。
另一邊,江家,江穆還站在陽台處,外面的喜鵲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好像在向主人報著什麼喜訊,院子的大門開,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駛了進來,江穆皺了下眉,眼底騰起一股厭惡來,心情瞬間就不好了起來……
……
秦立國站在大院門口,看著載著江老的車子開出大院門崗才算是鬆了口氣,伺候這麼一位人的,也是個技術活啊,側身看一臉呆愣的裴雅問了句:「你還好嗎?」
「呃……」裴雅如夢初醒般的看向秦立國,而後答了句:「不好。」
秦立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好就不好吧,他也不是江穆沒這個義務要去管裴雅的好與不好。
但裴雅卻先把自己的不好說出來了。
「疼死我了……還一直得忍著……」說著掀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手腕處有淺淺的粉色的疤痕,再往上便是胳膊肘處,估計是被江老爺子枴杖打到的地方,已經青紫色了。
秦立國輕瞇了眼,不錯眼珠子的盯著裴雅的裸露在外的胳膊,可真是白呢,但他卻不是看這份白,而是……
長吁了口氣,伸手,拉下裴雅的衣袖,淡淡地交待著:「展翼性子火,心疼你這個媽媽,但當媽媽的也不能讓兒子太累了不嗎?江老今天過來看你,很顯然是對你和文修的事情有了轉機,不要說賭氣的話,問問你自己的心,如果他不是江穆,只是江文修,會不會不一樣?」
裴雅看向秦立國,有些不懂,有些不明,但依然點了點頭而後往回走。
秦立國還站在原地,搖頭失笑,這人啊真就還那樣,他敢說自己剛才的話,她肯定是沒聽明白的,就沒有變過還和當初一樣……
裴雅回到家的時候,展翼就在門口等著呢,就怕裴雅受什麼委屈了問江老頭有沒有欺負裴雅。
裴雅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好好的說話呢,怎麼會欺負我。」
正在這時,葉麗華推開了院門,手中提著她的迷彩包,身後跟著送行的郝貝。
「裴雅,我有話跟你說。」葉麗華開口了。
裴雅恩了一下,示意展翼先回去。
展翼開始還不願意,裴雅又說了一次,展翼才走到院門口,遠遠的照看著,並不進去。
葉麗華嗤笑的看人家母子情深,心底是淡淡的哀愁,如果她不是這麼固執的話,會不會也有一個兒子,會不會也像展翼這樣的護著她,怕別人會欺負她。
「我會很快結婚,祝我幸福吧。」她這麼跟裴雅說的。
說的裴雅也是一愣,太出乎意料了。
「很意外是吧,我也沒想到我會同意結婚,但是我愛江穆,愛一個人不該是佔有,而是讓他幸福,我承認,當初是我設計你們戀情的曝光,害得你們分手,但是裴雅,我告訴你,就算沒有我當初的出手,你跟江穆也會分手,這一切不是我的原因,是你們之間不合適的原因……到現在,我依然不覺得你們合適,但為了他的病,我願意退出這場爭鬥,放了我自己,也放了他。」
葉麗華說罷,看著臉色煞白的裴雅,再多的話也不願意多說了,轉身要走,裴雅卻開口了。
「我想,我欠你一聲對不起。」
葉麗華怔住,淚珠子嘩的就滾出眼晴外來,從來沒有想過會收到的道歉,就連離婚時,江穆都從未對她說過一句對不起,現在這句對不起卻是由裴雅的嘴裡說出來,那種感覺,葉麗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像等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終於盼到了這一刻——死心了!
「沒關係,我會結婚,然後努力的生一個孩子,最好也生個兒子,等他長大後,就像你的兒子那樣,那怕我做的事是錯的,也會維護我,愛護我,所以裴雅,我依然不喜歡你,我嫉妒你也同情你,這輩子沒法跟你當朋友,我們就當陌生人吧。」
葉麗華的豁達是郝貝始料未及的,明明今天早上葉麗華還站在陽台處去看隔壁。
她不明白,人怎麼能在短短的這麼點時間內,就改變這麼多?
葉麗華的手機響,她接了起來,說了句:「在門口等我,不要進來。」
掛上電話,提起迷彩包,沖郝貝招手:「送我出去吧。」
郝貝點點頭,幫著提了一個小包,往外行去。
「有話想問我?」葉麗華看著郝貝問。
郝貝點頭,可又無比問起,最後搖搖頭,笑著說:「葉阿姨,我覺得你真的很棒。」
葉麗華笑了,笑的有點苦澀:「這句話,很多人跟我說過,可我一直沒放在心上。」
「江穆檢查出了腦瘤,你看吧,人啊,不能什麼都指望未來的,我現在就盼著我還能生出孩子來,我是真的嫉妒裴雅有一個兒子……」
葉麗華說到最後,看了眼郝貝的肚子,勸著:「你這丫頭,我喜歡,不過給你句忠告,可別學時下的年輕姑娘們一個勁的減肥又是不生小孩的,你看看我,再看看裴雅,到了這個年輕,除了男人之外,拼的就是兒子,明白嗎?」
郝貝張嘴想說話,葉麗華又給打斷了:「別說你那些後兒子,我說的是你自己生的兒子。」
走到大院門口的時候,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鄒旭瑞,葉麗華長舒了口氣,指著鄒旭瑞跟郝貝說:「我男人,怎麼樣?」
「很不錯。」郝貝誇獎著。
葉麗華點點頭咐和著:「這個男人愛了我二十多年,我一直當沒看到過,現在終於看到了,還不算晚,他為了我一直站在我身後二十多年,所以我說我同情裴雅,因為江穆不可能站在她身後,可能還……」
郝貝正聽得來勁著喲,就聽到這兒,葉麗華卻不說了。
反倒是看著郝貝問了句莫名奇妙的話:「郝貝,你說如果展翼真是江穆的兒子,江穆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不娶裴雅?」
沒給郝貝回答的機會,葉麗華就留下這個問題給郝貝,自己便大步的奔著鄒旭瑞的方向走去了。
郝貝站在這兒,看著葉麗華上了車,揮著手跟人告別,葉麗華卻是頭也不往這大院看一眼的,讓鄒旭瑞趕緊開車走人。
家裡少了葉麗華這個客人,寧馨也跟秦立國出差走了之後,郝貝便不愛回家了,這也是秦立國首肯的,郝貝跟丁念涵說的就是去隔壁陪裴雅去了。
諾大的家裡,一時之間就剩下丁念涵獨守了。
是夜,丁念涵推開了郝貝臥室的房門,黑暗中她卻不需要開燈就走到梳妝台前,戴著白色橡膠手套的手指輕敲在桌面上,而後拉開抽屜,看了一眼,拿起其中一個海螺吊墜,放進去一個一模一樣的在裡面。
第二夜,又是如此,不同的是,這次打開的是郝貝的電腦,u盤插在電腦上,點了複製,看著文件一個個的扔進u盤裡,時不時的看一眼腕上的手錶,估算著時間。
第三天,丁念涵便以獨自在秦家太悶為由,向郝貝請辭離開。
丁念涵走後,郝貝就回了家,打開自己的電腦,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拉開第二個抽屜,拿了那個海螺吊墜在手裡摩挲著,最後一甩手,扔進院子裡新建的魚塘裡,走到窗簾處,從窗簾上取下一枚別針形的小型監視儀,把內容導進了電腦裡。
葉麗華走的時候,跟郝貝還說過一件事,就是說丁念涵似乎關注點就是郝貝脖子上的東西,所以郝貝當天就起了心思,與期跟丁念涵這麼拖著,倒不如直接了當的如了丁念涵的願,先把這尊神給送走了的好。
她脖子上的東西,從來沒什麼稀奇的,要說稀奇的也就只有郝政國給她的護身符,就是被她做成了吊墜的小海螺。
另一邊,丁念涵回到方家,把東西交了上去。
很快,這份東西便到了它該去的地方。
特別是郝貝電腦裡的東西,打開後,所有人都看呆了,這是什麼,一個個的加密的文件夾,破解後剛一點開,便是一道女子的吟叫聲:「雅蠛蝶……」
緊跟著轟的一聲爆響,屏幕瞬間變黑,貞子便爬上了黑屏,看得電腦前幾個人都是頭腦一懵,也就這麼一個瞬間,另一邊的郝貝輕巧的點了幾個數字鍵盤,一個病毒就植入了對方的電腦。
「臥槽!是不是給錯了。」坐在電腦前,負責這個項目的金髮男子狠拍了一記鍵盤,就這東西,也值得到他手裡的。
馬上男子的頭就被頂頭上司給狠拍了一記,「技術不行就讓開,ken,你來試試。」
被點名的ken滑動椅子,咻的一下就移到了這台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敲動著,破解了另一個文件夾,這次跳出來的不是貞子變成白素貞了,簡直美的閃瞎一群外國佬雙眼的美艷無比。
ken修長的五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著,金絲邊眼鏡下面是難掩的興奮,一共一百零八個隱藏加密文件夾,如今也只破解了二十幾個而已。
一個個的看了這麼多個,都沒有重點,上司也著急了。
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吧,這時間緊迫啊。
「ken,你能分析出什麼嗎?」
ken搖頭,一副苦惱的模樣:「不然複製了,我們一起行動,這樣所有人一起看,或許……」
這個提議很快就被上司採納。
u盤被複製了十幾份,分發給各位技術人員。
ken也回了自己的座位,插上u盤,開始工作。
就在所有人都開始行動的時候,ken突然站起來驚叫了一聲:「啊!」
「怎麼了?」上司問。
ken指了指電腦說發現了東西,果真是發現了點東西,只是上面的字符,卻並不是他們所熟悉的,有點奇怪的字符,上司讓ken趕緊把這份東西弄出來,交給數據分析部門開始分析。
與此同時,郝貝的電腦被分成了幾個屏,這幾個屏壓根就不夠她用的,喜滋滋的看著屏幕上的快速複製,覺是也是走了狗屎運的了,本來以為最多也就能植入一台電腦,卻不曾想,居然有十幾台電腦同時植入……
很快,郝貝這邊就從這次複製來的東西裡查出了一份她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激動的馬上就給秦立國去了電話。
「爸,我找到了,找到原始圖片了……」
就是秦立國讓她醒的那兩張方珂百日照上的圖片。
「嗯,好,等我回去。」秦立國可能是說話不方便,只這麼說完就掛了電話。
郝貝這個激動的情緒就愣生生的被打了回去,把玩著電腦上盜來的那一大堆的記錄,快速的瀏覽著,發現所有的電腦裡,資料最多的,痕跡最多的就是關於海上的一些訊息,這讓她不禁又想到葉麗華說的話了。
葉麗華說:是供人旅遊呢,還是海底探寶呢?
郝貝拿過筆,在紙上寫了海,打一個箭頭,又寫上探寶二字。
另一邊,秦立國的確是說話不方便,在見一個據說會給他情報的人,接完郝貝的電話,就又撥了個號碼過去,說了兩句話後,把手機放進口袋裡就走進了包間。
包間裡空無一人,秦立國坐了下來,沒一會兒便有一個服務員低頭走了進來。
「先生點餐嗎?」服務員把菜單遞了上去。
秦立國掀開菜單,一頁頁的翻過,看到一處被滑上記號的菜名,便點了,又看到一處,又點上,這才對上了號,服務員遞上一張紙條放在菜單上,秦立國看後便起身,往七號包廂行去。
推開七號包廂的門時,秦立國一點意外也沒有看到那端坐於椅子上,戴著一頂黑色網紗帽的女子。
「怎麼是你?」明明就沒有意外,還要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秦立國站在門口沒往裡面走。
女子站起身來,摘下頭上的網紗帽,對著秦立國彎了下腰致謝道:「我還沒謝謝秦先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報答秦先生的搭救之恩,知道秦先生您一直在找一個人,所以特意來還秦先生這個人情。」
秦立國疑惑的挑眉:「是麼?你說的話,我能信嗎?」並帶上了房門。
誰妨女子會噗通一聲跪於地面,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沖秦立國磕頭求救:「秦先生,求求你,再救我們母女一次,你是好人,就再救我們母女一次吧。」
秦立國站在那兒,眉沉眸暗,默默的計算著時間時,包間的門被人砰的一聲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