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7:人狗鬥,郝貝的表現很驚人! 文 / 心靜如水
那是一隻通體帶著灰棕色花紋,身高約有一米的巨型犬,兩隻眼晴是綠幽幽的,就這麼躥出來擋在了趙俊雄的推車之前。
趙俊雄瞬間的呆愣過後,往漆黑的夜色沖看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大丹——最著名的巨型犬之一
大丹的產地是丹麥還是德國仍有爭議。16世紀時,為了獵取野力十足的歐洲野豬,需要一種身高體大,迅速奔跑,而且頸部十分有力的獵犬,人們將馬士提夫犬和靈緹犬雜交改良,培育出大丹犬。在德國本土又稱德國獒,被稱為是犬中的「太陽神」。
在中世紀大丹都是由歐洲王室及貴族飼養。中世紀,大丹犬不但是貴族的象徵,在狩獵野豬、狼時也能表現出眾的技能。大丹犬同時結合了威嚴、力量、優雅三大優點,具有帝王般的外觀,體型巨大同時兼具力與美。
大丹一般分為金丹,黑丹,蘭丹和花丹,據一些歐美的大丹玩家觀察似乎最巨大的體型都出自於花丹。
而眼前的正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花丹。
柳晴晴這會兒還清醒著呢,為母著強,說的就是她,明明疼的都要昏過去了,她就把自己的手放在牙齒上去咬,藉著這股子疼讓自己清醒,她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她要清醒的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
花丹犬嗷的仰頭吼了一嗓子,紅色的長舌伸出,哈喇子順著就落了地……
這是一隻餓犬,趙俊雄剛想著怕是要壞事了,去摸自己的手機,想著聯繫人的,誰知那只花丹就撲了上來,衝著板車上的柳晴晴去的。
柳晴晴被賀子蘭那擀面杖折磨的下面出血了,這種時候,一隻餓犬自然是奔著血腥味就去了。
「啊!」柳晴晴尖叫了起來,趙俊雄這個時候不可能扔下柳晴晴不管的,先不說別的,就說他的大男子主義也不可能棄柳晴晴於不顧的。
推車在趙俊雄手掌下一個使力,衝著旁邊的稻田就去了。
花丹撲了個空,兩隻眼晴散發出凶狠的光,轉而衝著趙俊雄就撲過去了。
柳晴晴應該說是比較幸運的,這邊的稻田是軟泥,趙俊雄的力道掌握的不錯,車子飛到了稻田里,車輪子陷進軟和的稻泥裡,除了驚嚇,顛簸之類的倒也沒有多大的衝勁。
天上的月亮不知什麼時候亮堂堂的跑出來圍觀這一場人狗大戰了。
柳晴晴仰天抬頭,看著天上明亮的月光,閉了眼祈禱老天爺一定要讓她平安生下孩子,那怕減壽十年,她都心甘情願的,只要能讓她的孩子好好的,她願意吃一輩子的齋,願意去做些好事,努力去做一個好人。
有句歌詞叫都是月亮惹的禍,很久很久的後來,柳晴晴在想,是不是對著月亮發的誓言,都不會成真的啊……
那是後話且不再說,先說眼下,人狗大戰那邊趙俊雄有點慘,大丹犬一直是鬥狗中最好的選手,與狗斗與獸斗都是個中好手,更別說是人了……
武松打虎的情節畢竟是千年難得一見,不然也不會出現在小說中……
趙俊雄兩圈終是難抵花丹的四隻狗爪子,臉上被抓出了血痕,胳膊上也被啃了一口,血已經流滿了半隻胳膊,只能殊死搏鬥了……
賀子蘭這會兒也是嚇攤了,還好她是落後趙俊雄和柳晴晴的很大一段距離的,等她快到跟前,看清的時候,趙俊雄已經跟花丹鬥了起來,賀子蘭多精明啊,當下就奔著路邊的稻田去了。
這種稻田,不是水稻,也不是那種旱稻,就是一種軟泥稻田地,稻田地的邊上是比較硬的攏邊地,賀子蘭就踩在地上,枴杖撐在硬地上往前挪動著,她的眼晴是一直瞄著柳晴晴的所躺的那個板車上的。
一直往前挪,往前挪,也可能是太過小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挪著挪著才驚覺有點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了?
你看她挪動的雖然慢,但頭上的汗一把把的脖領子都濕透了,那就是用了些時間的,而且距離人狗斗的那個地方好像有點距離了,越過人鬥狗的距離已經很遠了,也就是說有人在移動著柳晴晴的那只板車。
這麼漆黑的稻田里,你想吧,賀子蘭這一生虧心事可是沒少做的,這會兒牙齒也是咯吱吱的作響了,就差一點就要暈過去了,但人怕死的這個勁兒在這時候就出來了,死撐著的跟著那車子移動。
兩手準備的,不管是那一手,都告訴她得盯緊了柳晴晴的這個板車,這些人要是救柳晴晴的,她能跟著沾光,還能找機會給秦立國報信,這些人要是殺柳晴晴的,她也得找機會表現下。
不過距賀子蘭的分析,多半是來救柳晴晴的。
看看,這麼個小賤人,還有人救,她賀子蘭呢?被自己的親女兒親老公給燒死啊!
柳晴晴不是沒有感覺到車子在移動,而是裝作不知道,她要生孩子了,現在是一個弄不好,就一屍兩命的,以前當護士時,也不是沒有見過難產的,有些選擇保大人,有些選擇保小孩的。
一般女方來選的話,產室裡會看到一幕,女人是拚命要把孩子生出來的。
柳晴晴實習時就在婦產科呆過,當時就看到過一起這樣的事件,丈夫說保大,妻子在產室裡哭喊著保小,最後丈夫聽了妻子的意見,保了孩子,妻子去世了。
後來呢?
柳晴晴只想呵呵了?這個孩子百天時,柳晴晴還見過,丈夫抱著孩子,陪著另一個女人來婦產科作檢查,那男人新娶的妻子,也懷孕了……
當時柳晴晴們一幫實習護士就罵那個死掉的女人白癡,你拼了命的為這個男人生了孩子,到頭來怎麼樣?你死了,你的孩子甚至才百天,你死了也只有一百天,你的丈夫已經嬌妻別抱了。
柳晴晴到現在都記得,當時女方的父母有多慘,明知道一門之隔,女兒生完孩子就會死掉,卻強忍著遵循了女兒的意願……
柳晴晴當時也覺得那女人傻逼,但這會兒,她腦海裡的念頭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孩子生出來,好好的生出來,最好是母子平安,如果不能母子平安的話,那就讓她的孩子活著吧。
這麼想時,柳晴晴笑著在心裡說,看吧,她也是個傻逼女人。
所以她沒有動,沒有選擇去叫去喊,表現的很平靜,那怕是有兩隻手伸上來,把她從車子上拉下去時,她都沒有叫一聲的。
那是一個男人的懷抱,柳晴晴身了一怔,而後心頭一震,這個男人燒成灰她也能識得出來的,是方葵,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四哥……」柳晴晴喃喃的喊了一聲,依舊是她對方葵從前的稱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強忍著才沒有哭出來。
正在這時,底下有人去扒拉了她的衣服,有手指探進去,而後聽到一道低沉的男人的聲音:「宮口已經開了,拖不了多長時間,快生了。」
柳晴晴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低低的,依賴的喊了聲:「三哥。」
是方槐。
方槐的身子一震,而後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給柳晴晴簡單的清理了一下,這才直起身子,此時,她們已經到了馬路上,不在稻田里了。
「走吧。」方葵說著抱了柳晴晴就要往前走,眉頭是皺的死死的,他沒有想到還有機會見到柳晴晴,想到前幾天說讓他出來辦個事時,他還不太情願的呢……
呵呵……
話說前幾天,方葵和方槐兩兄弟同時接到方老爺子的電話,讓他們回去,有事兒說。
在方家的祠堂裡,方葵和方槐兩兄弟那是相看兩不順眼,對於老爺子說讓他們兩個一起出去辦事的決定嗤之以鼻,看對方都不順眼。
方槐心裡是記恨著方葵得到了柳晴晴卻沒有珍惜。
方葵是記恨著方槐一個私生子,卻是比他幸運的多,從小就沒有吃過多少苦。
不過方老爺子的話他們還是不敢不聽的,就這麼出來了,有人來接他們,那人帶著面罩,領著一隻花丹,睡覺時都抱著隻狗,就這麼一個怪人,把他們倆帶來這裡,在這兒一守就是三天,一直到今天是晚上,他們才知道他們守的是個什麼。
守的就是柳晴晴和柳晴晴的這個肚子。
面罩男把花丹放出去跟趙俊雄打了起來,他們則趁機把車子移到了這邊,到此自然是明白老爺子是讓他們來幹嘛了。
說起來柳晴晴這肚子裡懷的也是方家的種,方家的種就不能流落在外,這是方老爺子一直就掛在嘴邊的話。
「誰?」方槐眼一瞇,從懷裡掏了槍出去。
「出來,不然我開槍了!」方槐扣響了扳機,讓對方聽到板機的響聲。
賀子蘭都要嚇慘了,本來沒想出來的,她知道是誰帶走了柳晴晴,也好跟秦立國說啊,但是就這麼不小心讓發現了,對方都要開槍了,她沒處躲了,只好一隻手舉著,拄著枴杖就出來了。
「你……?」方槐微微一愣,差點沒吐了的,這哪來的老乞婆啊,頭髮上白的,臉上一道道蜈蚣在爬的……
收了槍,沒認出來是賀子蘭就覺得可能是路邊的乞丐,並囑咐著:「老人家,你看到什麼了?」
賀子蘭不傻,知道對方沒認出來她,趕緊搖頭:「我沒,我什麼也沒看到……」說著就往後退。
那邊柳晴晴差點就暈過去了,聽到了賀子蘭的聲音,恨不打不出來,她現在這樣出血,全是拜賀子蘭所賜的!
「三哥,她是賀子蘭,殺了她,是她把我弄出血的,殺了她,殺了她!」柳晴晴情緒有點激動,抓著方葵的胳膊用盡全力的對方槐講了出來。
方槐一愣,細細的打量起賀子蘭來,還真是沒看出來呢,腿瘸了,聲音也變了,那張臉就是全毀了呢。
方槐還沒有動作是殺還是不殺的時候,方葵卻是阻止了方槐:「別惹事,爺爺只讓我們接人回去,況且,這個女人應該帶回去讓我們親愛的小語姑姑看看……」
賀子蘭噗通就跪了下去:「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就是這麼一個老太婆了,我不會說的,不會說的……」
方槐想了一下,走過去,拿槍抵在賀子蘭的腦袋上威脅著:「跟我們走,別他媽的廢話,老子的槍可是沒長眼的,也別玩心眼,不然的話……」槍往前面送了送,狠狠的抵在賀子蘭的腦門上,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玩花樣老子一槍斃了你的。
人狗斗的結果很明顯,趙俊雄赤手空拳根本就打不過那只花丹……
忽而,嘹亮的空中響起一聲雄鷹的叫聲,趙俊雄抬頭,有點奇怪,他這個地方住了少說五年了,也沒見過有雄鷹出沒啊?
嗷——
那只花丹也仰天嗷了一嗓子,而後如來時一般,躥進了稻田地裡。
趙俊雄的身子一軟,就攤軟在地上,要是有武器,那怕就是他平時用的殺豬刀在手,也不至於這麼狼狽啊,半隻胳膊都要廢了的節奏,疼的都木了……
休息了片刻,他想到要報告給上面,可手機沒有摸出來,可能是沒有帶出來,也可能打架的途中丟了,好在這兒距離村子不算太遠,他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真就是爬著回去的,走沒多大一會兒就沒力氣了,胳膊是木了,其它地方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躥在血管裡在蠕動一樣的疼的都麻了……
終於到了村口,趙俊雄吸氣,看著乏白的東方,放心的暈了過去。
天亮,村民陸續起來後,就發現了趙俊雄。
就把他給抬回家了,抬回家後才發現,他家的大門和屋門都是開著的……
「趙嫂子,趙嫂子,你家男人回來了……」
這麼喊著把人送進了屋,找東西給趙俊雄包紮時,這人一撩開門簾子就傻眼了:「趙,嫂……」最後一個字就沒喊出來。
村裡沒是有個獸醫的,被人請了過來。
正進屋,往那撩開的門簾子看了一眼,就看到滿地的血都凝成團了……
趙嫂子的臉色包括蠢瓣都是蒼白的顏色。
獸醫趕緊過去,往趙嫂子的鼻間一探,臉上跟著一白,伸手把趙嫂子睜著的大眼給抹上,搖頭:「沒了。」
趙俊雄被獸醫處理傷口時弄的疼醒了,抓著來人的手喊:「出事了,通知領導。」
現在這屋子裡的幾個人,才是趙俊雄他們一夥的。
這個村子原先有一處有名的癌症村,原先周邊有很多化工廠,死了很多人,村子裡幾乎沒多少人了。
後來是秦立國和當地的一個一把手一起出面,把幾個黑化工廠給端了,又清污了幾年,才算是檢測能正常居住,但當時出了這個村子的人都沒有願意回來居的。
那個一把手因為這個政績,自然加分不少上去了,上去後對這個村莊也是格外關注,跟秦立國老戰友的關係。
故而這裡算是一個秘密基地,很多重刑犯,或者疑犯都會被勒令在此生活,每家每戶都有一個是他們安插過來的人,以家人的方式生活在這裡,行監視的權利,所以全村幾乎男性居多。
只有幾戶是原始的住民。
這個秘密知道的人很少,秦立國在這兒也安排了些人,監管他弄進來的一些人。
獸醫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老趙你等著挨削吧!」
不挨削才怪,都長眼晴看著呢,趙俊雄對柳晴晴動心思了,沒動心思你昨天晚上怎麼會沒有通知別人就把柳晴晴給弄出去的。
早在有人通知獸醫趙俊雄在村口被發現時,獸醫就通知了直屬領導秦立國的。
這會兒怕是秦立國都往這邊趕來了的。
獸醫沒有猜錯,秦立國已經坐上直飛的班機往這邊飛來了。
「你得去縣裡打疫苗,鎮上沒有。」獸醫說的是趙俊雄的傷。
趙俊雄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哪裡有心情去打疫苗,昨晚上真是讓媳婦給氣死了的,她怎麼能明知道賀子蘭存了歹心還縱容的,現在好了……
「獸醫,你把張玉那婆娘給我叫過來。」
張玉就是趙嫂子,趙俊雄的媳婦。
獸醫看了他一眼,沒忍心說,剛才知道張玉死了的那個人這會兒也不在,其它人也沒有注意到,畢竟屋子裡血腥味是重,但都以為是趙俊雄身上的血味。
「老趙,你差不多就得了,那張玉跟你多少年了,你說說你怎麼就起小心思了,前天還瞅見張玉抹眼淚豆呢……」
「就是,我看你就是燒的了,真當柳晴晴那小妖精是個好貨呢,是好貨的就不會來咱們這兒了。」
你一言我一語,全是聲討趙俊雄的。
趙俊雄臉一黑,他是有點小心思,可他就是想想,他也真沒對不起張玉的,再說了,你知道有幾個男人不喜歡溫柔的,以前是沒得比,這半年來,比較的可就多了。
柳晴晴是不好,趙俊雄知道,可柳晴晴那真是眼中含水,就那看著人的眸光,柔的都膩死人的。
動心思是動了,沒行動啊!
這也錯了嗎?
可真錯了,他這會兒是明白真錯了,但凡有點理智昨天晚上就不會出了那事的。
另一邊,柳晴晴呢。
她醒過來時是被人給掐著人中掐醒的,是一病房裡。
醒來就是疼的頭冒冷汗的,入眼就是方槐一張深沉的臉,看得柳晴晴的有點醉了,三哥,還是愛她的吧?是吧?
方槐見她醒了就退後了。
柳晴晴這才看到那端坐在沙發上的人——方公道!
「爺爺……」柳晴晴囁嚅的喊著,以前是這樣喊方公道的,現在還是這樣的喊。
方公道眼晴一瞇,看向柳晴晴,笑的溫和:「晴晴啊,歡迎回家。」
明明這樣溫和的笑容,柳晴晴卻是嚇得哆嗦了下,嘴角扯了扯,道謝:「謝謝爺爺……」
方公道點點頭,沖另一邊站著的男子說:「小葵啊,好好的照顧晴晴,她為了你生孩子,辛苦了。」
「是的,爺爺。」方葵答的恭敬極了。
柳晴晴只覺得怪怪的,哪裡怪她也說不好,可是你看,她快生了吧,都出了血了,這個時候真把她當家人,應該趕緊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吧,但沒有……
她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可真是好啊,人參湯都當白開水的給她灌,該睡覺的時候就讓她睡,時不時的會有方槐給她檢查宮口開了幾指。
看來是要讓她順產生的了,只是柳晴晴不理解為什麼方公道一直坐在病房裡,那怕是方槐給他做檢查時,方公道都沒有離開過。
……
秦立國是當天下午才趕到村子裡去的,帶著秘書寧馨過來的。
來這裡之前,先在縣城買了套新的衣服,進屋給寧馨使了個眼色,寧馨便去了裡屋的。
寧馨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給死人換衣服,這還真是第一次,說不怕是假的,但這是工作。
給趙嫂子換好了衣服這才出來,滿手的血。
趙俊雄正在跟秦立國說著昨晚上的事情,一屋子七八個男人,都是秦立國的屬下,趙俊雄在這之前沒有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一直到現在才說的。
七八個大男人聽完都不相信趙俊雄的話。
你信嗎?
一隻狗把你給打成這樣了?你連對方的人毛影都沒有見過。
秦立國沉著一張臉,在思考著這件事的真實性。
寧馨洗了手進來,剛才的事情她也是聽了個大概的。
秦立國看到寧馨來,喊了過來:「小寧,你來說說……」
寧馨腦子飛快的轉著,這腦子就是好使,要不然秦立國也不會一直用她的。
「趙大哥剛才說聽到鷹叫了是嗎?」
「是的,不光聽到,我還看到了,很大的一隻。」
其它人臉上都是不相信的神色,沒辦法,就連趙俊雄昨天也不相信的,在這兒生活了五年,就沒有見過這玩意,怎麼就一個晚上,又是巨型犬花丹又是雄鷹的就全讓你趕上了。
再加上趙俊雄跟柳晴晴那點曖昧,秦立國和寧馨不知道,他們這幾位可都看在眼裡呢。
他們一致的覺得是趙俊雄起了私心,設計了這些,可又說不通趙俊雄讓咬的快爛的了那只胳膊,難道是苦肉計,但這本錢下的也太大了點吧!
寧馨沉吟了片刻,那腦子就像是個計算機一樣的高速運轉著,調集著可用的資訊,而後開口說:「領導,你還記得去年在江州發生的一件奇事麼?」
寧馨就開始說了,說的是呼老太太被鷹啄掉眼珠子的事兒。
當時被列為奇聞怪談的,就是現在人們說起來還說不可思議。
「記得,你繼續說。」秦立國開口讓寧馨繼續分析。
寧馨就說了,侃侃而談,當年的啄眼珠子的事件,可不是一個人看到的,是很多人看到,所以寧馨相信趙俊雄說的是實情。
前面有這個事兒在,那麼會出現花丹與人鬥,那就不足為奇了。
秦立國點點頭。
寧馨繼續說,對方這麼做的目的可能就一個,不想讓他們知道是那路人。
因為只要是人參與戰爭,那就可能會留下線索,但現在是動物,你怎麼從動物身上找到結果,除非是能找到那條狗的主人才行。
可是他們又都知道,對方既然敢出動花丹出來,那就說明,這條花丹是沒有登記過的,誰也不會拿傻x到拿登記過有身份的花丹出來做這事兒的,但調查還是要調查的。
「這樣小寧,謹慎的來說,還是要取證一下的,你馬上打電話讓人去查,這種巨型犬,應該數量很少的。」
「是。」
寧馨那邊馬上就掏出手機打電話,讓下面的人去查這個事兒。
事情反饋出來的很快,在防疫部門的記錄中,在冊的大丹數量全國就幾隻,而且基本都在北方,距離這個地方千多里地,而且這幾隻中並沒有花丹在列。
「領導,這事是我不思慮不周,你處罰我吧。」趙俊雄掙扎著要起來請罪。
秦立國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說的讓趙俊雄想辦法把柳晴晴送醫院,給柳晴晴製造機會和外面人聯繫,可不是這樣讓柳晴晴像只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的沒了蹤影啊!
「你啊,算了,你好的張玉的後事給辦好。」到底是沒法說罰,這事夠他長記性的了。
「靠,張玉那婆娘最壞事,如果不是那死婆娘的話……」趙俊雄說到這兒才意識到秦立國剛才說的是後事二字,臉怔住了,說話的動作也停了,像是讓刷了一層厚厚的糨糊,就這麼凝固住了。
所有人都沒出聲,趙俊雄忽然又掙扎開來了:「我去找那婆家,看我不好好收拾她的。」
「趙俊雄你他媽的夠了,張玉都被你給害死了,你還收拾她呢!」其中一個哥們實在看不下去了,憤慨的道出了事實。
趙俊雄掙扎的身子停住,像灘泥一樣的軟了下來,砰的落在床鋪上,喃喃的問:「怎麼會事兒?」
獸醫嘴裡的煙狠狠的吸了幾口,就說早上他們進來時,看到的,失血過多死的,應該是半夜的時候就出事了。
趙俊雄表現的很平靜,很冷靜,說:「應該是賀子蘭干的,當時我抱著柳晴晴走時,賀子蘭還在。」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可是趙俊雄說完之後,卻忽然抓著頭髮,啊啊啊啊的尖叫了起來……
秦立國歎了口氣:「行了,先想想怎麼處理後事吧。」
趙俊雄的眼角的一滴淚落下,真是獸醫給他縫傷口時,沒有麻藥,他都沒吭一聲的,這會兒卻是腦子轟轟的,閃過的都是死婆娘彪悍的騎他身上罵他時,笑的時候,哭的時候,死婆娘呵,可真成了死婆娘的……
秦立國扔掉手中的煙頭,這兒他不能呆久了,馬上就要走,交待著其它幾個屬下,這幾天都在村口輪浪的值夜,有情況馬上發信號出來。
村子的後面是靠著山的,比較好的一個地勢,從外面進來的路只有一條。
坐在回程的車上,秦立國靠在後排的座位是瞇了眼小歇,寧馨在前面開車,好一會兒後,秦立國才開口問寧馨:「小寧啊,這事兒,以你的直覺,是誰動的手呢?」
寧馨穩穩的開著車,抿了下唇,眼神稍暗,似是閃過一抹恨意,深吸了口氣才盡量平靜的開口說:「方公道。」
「小寧啊,你似乎很恨方家?」秦立國問。
寧馨的手緊緊的攥著方向盤,沒否認的說:「是的,我恨這個方家,他們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更何況我還是個軍人,一切與國家和人民為敵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秦立國呵呵的笑了一下,算是接受寧馨的這一說法,歎氣道:「是啊,人人得而誅之,但是小寧啊,做事情要眼光放遠,看大局,萬不可一時衝動。」
「是,我服從領導的一切命令。」寧馨表態,她不會去做什麼,只是會做自己的本份。
秦立國這才算是放心了,方家麼?
還真有這個可能,當初估計沒有人相信會是方公道對呼老太太出的手,可那個時候方公道還沒有暴露,還是一個隱形的幕後人,呼老太太不知道收斂,那種囂張很可能會使方公道暴露,所以方公道是有出手的動機的。
車子只開到縣城,要轉車,再直飛京都。
寧馨買好了票,跟秦立國一起在候車廳裡,還有半小時班車才發。
寧馨買了些吃的,倆人在候車室裡閒聊著的,忽然前方人群就躁動了起來。
驚恐的尖叫聲響起。
「啊!」
寧馨一口麵包咬下去,狠狠的咬在了牙齒上,一愣,看向秦立國。
秦立國馬上就起身往躁動處奔去,寧馨也馬上跟上。
到了前面就倆人同時一愣。
雖然他們沒有見過花丹長什麼樣子,但直覺眼前這只就是花丹了吧,畢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狗啊!
有一個旅客被花丹撲倒在了地上,其它乘客從最初的害怕到現在遠遠的自覺的圍成了一個圓拳。
「啊……滾開,滾開……」那是一個女乘客,胳膊已經被咬了,此時那只花丹已經張著血噴大口對準了女子的頭部,這節奏就是要衝著頭部咬去了的。
寧馨拔槍了,她的槍法還可以,一槍爆了花丹的頭不是沒可能的,就是爆不了頭,打在花丹的身上,也不是不行。
可是槍口卻被一隻大手堵住了。
寧馨一愣,秦立國黑了一張臉低聲呵斥著:「收起來!」
寧馨不解,可秦立國那樣凶狠的眼神讓寧馨不得不服從命令。
警察來了,那只花丹死了,但女乘客也被咬的面目全非了的了,從臉蛋到鼻頭的方向被愣生生的撕掉一塊,那一幕就一直閃在寧馨的臉前,以至於寧馨覺得秦立國有點過分了,他們是軍人,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所以這一路上,寧馨就沒有給秦立國一個好臉色,冷著臉,不說話就這樣子。
秦立國也是歎氣,年輕人啊,就是衝動,才剛給她談過,讓別衝動,這馬上就衝動了起來。
也不想想,他們正在找這只花丹,怎麼就那麼湊巧出現了,再者來說,如果當時他沒有阻止,寧馨開槍了那會如何?
那裡是候車廳,如何對民眾們解釋帶槍呢,一般只有執行任務才帶配槍,你一個軍人文職幹部配槍,意味著什麼……
這個地方會暴露的!
暴露了之後,那這個地方以後就別想太平,所以秦立國才會阻止了寧馨的。
但寧馨當時真沒有想這麼深遠的,坐在飛機上時,聽秦立國這麼一說,頓時臉就通紅了起來。
是她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領導,我,我……對不起……我把你想左了。」
秦立國拍拍寧馨的肩膀,說:「小寧啊,你記得,你現在跟我在身邊,就不再是一個簡單的秘書,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你一言一行,代表著的是你身後站著的我,說小點是代表著我,說大點是代表著國家和組織,萬事三思而後行。」
寧馨很受教,這一課上的太及時了,真不敢想像如果秦立國沒有阻止她,後果會怎麼樣?
「有時候有些事,必須有犧牲的時候,我們要把這種犧牲降到最低,雖然殘忍,但必須是這樣。」秦立國說罷,不再言語,一雙深沉的眸子凝視著窗外的朵朵白雲,久久的未曾回神。
寧馨對這個事兒,可算是長教訓了的。
要不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了呢。
因為寧馨查過大丹犬的事兒,所以防疫部門把縣城發生的這起事情也給寧馨說了。
從小縣城得來的消息,沒有任何結果,那只花丹死了,這條線算是斷了,但寧馨卻深知,這條線不過是敵人給他們的斷了的結果,讓他們無處可查罷了。
但如果你一直知道敵人是誰的話,還怕線斷掉這種事兒嗎?
京都綠景。
寧馨陪著秦立國來看郝貝的。
秦立國跟方樺在書房裡聊天,寧馨就跟郝貝在客廳裡聊。
見書房門關上了,寧馨推了郝貝一樣,眼晴瞅瞅門口的位置,開口問:「你真沒事兒?」
關於裴靖東和郝貝的事情,寧馨可是都聽說了的。
而且剛才郝貝開門時,那麼巧對門裴靖東要出門,張荷送裴靖東出門,那膩歪的喲……別說郝貝了,寧馨看了都想上去撕了裴靖東的。
其實人家也沒做別的,張荷送裴靖東出門,一副賢妻范兒,在裴靖東臉上吻了一下而已。
「我能有什麼事兒?」
郝貝擰眉反問,心裡想的卻跟寧馨一樣,心裡不發堵是騙人的,她就想不明白方樺為什麼非得讓自己住這兒,更不明白裴靖東個賤人你是沒房子住了啊,非得也要住這裡不可!
「得,當我多事。不過說真的,我剛才都差點上去撕了裴靖東的,你說我以前覺得他挺好的,把他當大哥一樣的尊敬的,可是你說說他怎麼能這樣,就算是你們離婚了,可就這麼快娶新老婆,他是沒老婆會死啊!」寧馨叨叨的為郝貝抱不平著。
郝貝白了寧馨一眼,還為裴靖東說著好話。
「寧馨,你有點不正常你知道不?我都跟方樺在一起了,憑什麼人家裴靖東就不能娶張荷了。」
「嘁,郝貝,說這話你違心不違心,我就不信你心裡不介意!」寧馨反駁,她敢賭一百張毛爺爺,不相信郝貝不介意的。
砰!
郝貝把手中吃著的蘋果一下就砸了出去,凶神惡煞的盯剜著寧馨,咬牙切齒的低吼著:「臥槽!寧馨,我挖你家祖墳了嗎?你就見不得我好過是吧,明知道我介意你說個屁啊!」
寧馨讓罵的臉脖子通紅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這是為誰啊,小白眼狼,這樣說她。
氣哭了。
千鳳在廚房做飯,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就出來了,把郝貝砸亂的東西弄好,又給郝貝拿了一個削好的蘋果。
郝貝也氣,快氣死了,可是對著千鳳,她發不出來火。
特別是千鳳對她好,可是對著寧馨,她就是莫名的怒!
「千鳳,你去做飯吧,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千鳳手比劃著,又端了杯水出來放著,示意郝貝飯前喝一杯水。
千鳳對郝貝真的很好,加郝貝每天固定什麼時候喝水,都會提前給備好,出去的時候會帶著一個水壺,在手機上做了一個提醒事項,再忙手機一響,到點提醒郝貝喝水。
寧馨就不服氣了,合著你對著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傭人都能比對我好啊。
白眼狼白眼狼,郝貝你白眼狼死了!
寧馨這麼說,郝貝也不否認,看著寧馨,眼神灼灼,語氣平靜:「寧馨,兩好擱一好這話你沒聽過麼?是,千鳳對我好,是因為方樺,可千鳳沒有必要連我什麼時間喝水都要管的,但她知道我身體不好,這點上方樺絕對沒有吩咐過,千鳳都能這樣對我,我難道不能對千鳳好嗎?再說你……」
郝貝看了一眼寧馨,有些話不願意說,但寧馨就欠教訓的。
「你對我是好,可這個好是誰讓你對我好的,或者有什麼樣的目的到現在我還不知道的。」
說到這個,寧馨就沒話說了,因為被郝貝說中了,所以抹了淚,給郝貝賠了不是。
「好好,我的錯,我的錯,不過郝貝,我吃醋了,你對我也好點……」
女人間的友誼有時候也很莫名,就像寧馨和郝貝一樣,剛才還差點打起來的,這會兒又好的窩在沙發上說東說西的了。
郝貝這些是間瞭解的也是不少了,寧馨也沒把郝貝當外人,有些話也是秦立國讓她說給郝貝聽的,要說起來秦立國對郝貝可真叫一個好的。
縣城發生的事情,對寧馨是一個教訓,秦立國就有提過,讓寧馨說給郝貝聽,不怕郝貝知道他們的秘密,就是想讓郝貝長一個經驗,以後遇上類似的事情,能更好的處理。
卻有點出乎寧馨的意料,郝貝的表現大大的出乎了寧馨的意料,可以說讓寧馨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