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科幻小說 > 閃婚後愛之嬌妻難為

正文 350:放手,離婚證! 文 / 心靜如水

    「姐,你什麼也別問,什麼也不要知道,你只要記住我是你親弟,我不會害你就行了。」莫揚明顯不願意說太多,也可能沒有時間說太多。

    掛上電話,蘇莫曉就沉了一張臉,擰著眉心好一會兒,才打電話訂了明天飛京都的機票。

    京都。

    天亮時郝貝還沒有醒,醫生在藥裡給叫了安定的成份,心理醫生已經就位,是顧競然。

    主要是怕別的醫生不放心,也怕郝貝會有牴觸情緒,而且顧競然在國外讀的醫科大,畢業前都是輪值,各科室都輪過的,所以才找了顧競然過來。

    顧競然對郝貝也算是瞭解,看到如今病房裡這副慘樣的郝貝,真是打心底裡覺得解氣!

    你把自己過的那麼慘,為難的是你自己,傷害的也是關心你的人,怎麼就想不通呢?

    「你覺得她心理會有很大問題嗎?」裴靖東不耐煩的問著。

    是,陸銘煒死了,他知道郝貝心裡會難受,會傷心,會這樣那樣,可是沒有想到影響會這麼大。

    你為一個初戀男友的死如此大的反應,是不是說你心裡還惦記著那個男人的?

    這讓他很不爽!甚至覺得陸銘煒死不足措!

    顧競然似是看透了裴靖東一樣,搖頭說道:「裴先生,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

    顧競然說著以手比在心口處,「死人永遠在這裡,而活人……」輕笑,視線掃過郝貝落在裴靖東的臉上,才低語:「在眼裡。」

    裴靖東對上顧競然那淡淡的目光,只覺得臉上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徹骨的寒意,凝向顧競然的眸光就不怎麼友善了。

    顧競然聳聳肩,一點也不畏懼的開口道:「其實以我看來,你比她更需要心理醫生。」

    裴靖東如遭雷擊般的瞪大了雙眼,良久才皺眉冷哼:「顧競然,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便可。」

    「ok。」顧競然瀟灑的開口應是,盡職的做一個醫生該做的本份便是,其它的不在她的範疇之內。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能讓她只做本份啊!

    手機響,顧競然看一眼號碼,神色微動,對裴靖東歉意的說:「抱歉,我先去接個電話。」

    說罷,快速走出病房。

    裴靖東皺眉看一眼顧競然離去的方向,伸手擼了把臉,走到病床前坐了下來。

    顧競然推開辦公室的門,才接了電話。

    「喂。」

    「hi。」

    洋腔洋調的招呼聲顧競然並不陌生。

    早在裴靖東找她,說是想讓她給郝貝做心理輔導時,顧競然就知道機會來了。

    「嗯?」

    「她出事了,你知道嗎?」對方如是的問著。

    顧競然恩哼一聲:「知道,我是她的心理輔導醫師,今天剛上任。」

    對方顯然很驚喜:「oh—mygod!那太好了,請你……」

    顧競然:「我會做到一個心理輔導醫生該做的事情,這是她的丈夫剛才要求過我的。」

    「哦,不,不,你應該像朋友一樣給予她關懷和照顧,而不是一個冷冰冰的醫生。」對方似乎很不滿意顧競然的說詞。

    顧競然挑眉:「why?」

    「你的孩子,完好無缺的帶給你,是個可愛的孩子。」對方能拿捏住顧競然的似乎永遠只有這一點。

    顧競然眼底全是笑意,她就等這句話呢。

    「好,時間呢,你別告訴我十年二十年,我不會相信的。」

    對方顯然很為難,好一會兒後才說:「不會太長,最多一年就可以。」

    「好,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做到你的承諾。」顧競然捏著電話的手微微握緊,聲音裡有著難掩的激動,心也怦怦怦的跳動著。

    ……

    七點時秦立國的手機響。

    「喂。」

    「領導,我是蘇莫曉,關於你前天說的工作,我決定接了。」

    「為什麼?」

    「呵,說實話,是莫揚昨晚上給我打的電話,說郝貝受傷了,不然我是不會過去的。」

    「好,那你現在在哪裡?」秦立國一聽這個原因,欣然接受,因為他相信莫揚是真的對郝貝好,不會坑郝貝的。

    「機場,今天便可以開始工作。」

    「嗯,那你過來吧,我讓人去接你。」

    掛上電話,秦立國的眉心才算是舒展了點。

    寧馨敲門進來,送上秦立國今天要穿的衣服並早餐。

    秦立國喊住寧馨:「小寧啊,以後你就負責工作方面的事情,其它的事情,我另找了人過來安排。」

    寧馨一聽這話眼圈就紅了,就知道是因為昨天晚上了的事情,秦立國怪她了。

    「領導,昨天我真是……」

    秦立國做了個停的手勢,開口解釋道:「不是因為昨天,你記得前些天我和你說過的,工作固然重要,家也同樣重要的。」

    ……

    寧馨這個傷的心肝肺都疼的,站在病房外看了郝貝一眼,沒打算進去,既然你們不相信我,我就離她遠一點就是了。

    展翼過來看郝貝時,就見寧馨站在病房門外,就湊了過去。

    「怎麼不進去呢?」

    寧馨低頭,躲開展翼的視線:「我馬上出去,就不進去了,你快進去吧。」

    展翼輕哦了一聲。

    眼看著寧馨都要走開了,伸手捉住了寧馨的手腕問:「你哭了?」

    寧馨憤恨的瞪了展翼一眼,甩開他的手就跑開了。

    展翼站在那兒愣了一下,追著奔了過去。

    寧馨拚命的摁電梯,電梯就是不下來,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慌亂的往安全梯的方向跑去。

    再跑的快,也沒展翼跑的快,到底是讓展翼給追上了。

    一把抓住她問:「你為什麼哭?」

    寧馨是真的很委屈,她真沒想到會那麼寸的,那根她親手給郝貝歹上的簪子會成了凶器,可是你說如果不是郝貝故意往上撞,那簪子不一定能成了凶器的。

    可是到頭來,裴靖東懷疑她,秦立國也不相信她!

    寧馨只是哭,展翼急的手足無措的,簡直就要抓耳撓腮了,又問一句:「你倒是說話啊,誰欺負你了嗎?是不是你老公欺負你了?」

    寧馨一聽到老公倆字,瞬間清醒,擦了眼淚,尷尬的笑:「沒,我就是風吹了眼的。」

    這話說出去她自己都不相信,更別說展翼了。

    「寧馨,你他媽的把我當傻子麼?」展翼伸手,很想把寧馨抱在懷裡,可是只是在心裡想想,並沒有付諸於行動。

    寧馨知道不說出個所以然了,展翼會當真的。

    於是就說了自己的委屈,算了,就當是同事抱怨一下也是可以的。

    展翼一聽寧馨是因為這個,當下就失笑:「哎,我哥那人就那樣,你當他放屁就行了,他是看誰跟我嫂子好都嫉妒的,醋勁大著呢,不光說你,上次還說我來著……你知道他怎麼說我的嗎?就說……」

    展翼有樣學樣的把裴靖東上次訓他的事學給寧馨聽。

    寧馨聽罷,也覺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長吁口氣,剛放鬆一點呢,又聽就接下來一句話就繃緊了神經。

    「不過說實在的,我也覺得你對我嫂子過的過火了,你說非親非故的,你這樣對我嫂子好,難免我哥會多心的。」

    展翼說這話純粹是實打實的說,卻不妨正戳中寧馨的雷點。

    寧馨擺手:「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頹廢的低下腦袋,霜打了般的模樣。

    「嗨,沒事,走吧,你是來接領導開會的吧。」展翼今天還是司機,裴靖東在醫院裡不用他,秦立國的新司機沒來,他就繼續先幹著。

    誰知道倆人剛走出來,秦立國就招手,讓展翼去接人。

    接的是誰,自然是蘇莫曉。

    寧馨的臉色一黯,展翼眨巴下眼:「為什麼要接她啊?」

    秦立國一挑眉頭:「怎麼?你有別的事情?」

    展翼趕緊回神,剛才純粹是當秦立國是他哥了才那麼一問,這是大領導,讓他幹嘛他幹嘛去啊!

    機場,展翼一直等到十二點也沒接到蘇莫曉。

    一直到裴靖東給他打電話,他才知道蘇莫曉早就過去了。

    蘇莫曉給秦立國打電話時候是在江城機場,買的票在候機。

    本來還要等一個多小時,正好一個同事是知道她要去京都的,問她上飛機沒,隊裡今天有專機去京都的。

    蘇莫曉就湊了個巧,坐專機到的軍用機場。

    比原先的客機早了兩小時到京都。

    從軍用機場直接打車就去了醫院。

    可憐的展小翼同學,苦哈哈的在接機口等著呢,一等就等到中午,一直到從江城到京都的那趟飛機都到站半小時了,也沒接到蘇莫曉。奶娘的職業修養

    裴靖東是打電話問展翼在哪裡,讓展翼帶蘇莫曉先去吃個飯,順便找地方住下這樣的。

    展翼這才知道自己就是個大傻帽,虎虎生風的開了車就奔醫院來了。

    推開病房門,還是一肚子的火氣,刀尖子一樣的眸光剜著蘇莫曉:「你有病吧,不坐那趟飛機不知道打個電話嗎?」

    蘇莫曉看神經病一樣的睨一樣展翼,真就是覺得這人神經吧,她坐那趟飛機關他什麼事的!

    「展翼!」裴靖東重喝一聲,覺得展翼這火氣有點大了。

    展翼這才想到這是郝貝的病房一樣,一下清醒了,尷尬的撓了下後腦勺,才小聲說:「哥,我不是故意的了,你知道我從早上到機場一直在等她,她倒好……」

    叨叨的就說著蘇莫曉有多過分這樣那樣的。

    蘇莫曉實在受不了展翼的白癡樣了,你在等我,我怎麼不知道你在等我了?

    「停,我又沒讓你等我。」

    「唔……」病床的郝貝發出輕微的一聲呻吟。

    裴靖東神色一凜,立馬上前。

    郝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覺得有點刺眼,輕瞇著眼時,眼簾上被一隻溫熱的大掌罩住,慢慢適應了光亮,對上裴靖東焦灼的雙眼時,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一醒不打緊,就覺得快疼死了。

    她從小就怕疼,那怕切菜切到手指,都能讓她疼上兩三天,也許原本沒那麼疼,可只要一腦補,就覺得疼的全身都不好了的節奏。

    閉著眼晴就哭。

    要不說這貨就是讓慣出來的呢?

    可不就是讓慣的麼?

    你見過幾個生長在那樣的家庭裡的孩子這麼嬌氣的了?

    可郝貝生長在郝家,真是從小家裡除了郝小寶之外,就是她得寵,那怕是她姐郝艷都沒她這麼嬌氣的。

    郝小寶是個男孩子,相較之下也就是吃的穿的比郝貝好點,其它的還是郝貝占光。

    沒幹過重活,沒做過家務,真是除了穿的差點吃的差點,那就是嬌嬌小姐一樣養大的。

    裴靖東想過郝貝醒來看到他會恨會怨會鬧,卻沒有想到她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讓他心疼……

    他低頭,輕親著她的額頭安撫著:「是不是疼了,郝貝你乖啊,別亂動,別亂抓,我叫醫生給你打麻藥好不好……」

    說著就讓展翼去喊醫生。

    展翼馬上就要去叫醫生,蘇莫曉卻是皺著眉頭讓展翼站那別動。

    裴靖東不悅的看向蘇莫曉,眸底全是戾氣。

    蘇莫曉可不怕裴靖東瞪眼的,她是看郝貝不順眼,看裴靖東也沒多順眼的節奏,就瞧剛剛裴靖東那架式子,真尼瑪的是夠了,這是你老婆還是你女兒啊!

    「怎麼?打麻藥就不疼了,那有本事你就讓醫生一直給她打麻藥打到傷好為止的!」可能麼?現實嗎?

    「出去!」裴靖東怒吼出聲。

    本來想著蘇莫曉是秦立國讓過來的,那就過來吧,可這不是添亂的嗎?

    蘇莫曉白了裴靖東一眼,壓根不在意,指著展翼說:「去,你去問問醫生,能不能打麻藥打到傷好為止,再順便問問這樣會不會把腦袋給打傻了。」

    就這樣,展翼能去嗎?

    真是進退兩難的。

    「蘇莫曉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裴靖東是忍無可忍了,看不慣你可以走對吧,誰讓你在這兒了一樣的。

    郝貝睜眼,真是頭疼眼暈的,虛弱的開口:「你們別吵了。」吵得她頭也跟著疼了。

    並代替蘇莫曉回答了裴靖東的問話。

    「是莫揚讓你來的嗎?」

    這幾乎是不用想就有的答案,蘇莫曉不喜歡她,卻又在她受傷的時候過來,唯一的答案就是莫揚了。

    估計全天下,也就莫揚能說服蘇莫曉的了。

    「哼,算你還不笨。」蘇莫曉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裴靖東的臉瞬間就黑了,這個答案,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故意去忽略了,現在卻被人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那他成什麼了,他是什麼啊?!

    抓狂抓瞎的節奏,說的就是裴靖東的現狀。

    郝貝無所謂的閉眼,就說自己要休息,其它的也不管了。

    陸銘煒的屍體是在郝貝再次醒來後第二天火化的,火化那天,裴靖東沒讓任何人告訴郝貝。

    可這個任何人絕對不包括蘇莫曉。

    蘇莫曉給郝貝弄了個輪椅,推著郝貝去了殯儀館。

    當然了,蘇莫曉把安保措施也做的很好,完全就沒有人郝貝受到一絲外傷,至於心裡的傷麼?

    蘇莫曉就只能呵呵了……

    蘇莫曉要的就是讓郝貝親眼看看,因為你的一時衝動,糾纏不清,而讓你一個愛你的人喪命。

    ……

    而醫院裡這邊呢……

    秦立國這邊例行的工作前去看一眼郝貝的,沒見人,也沒見裴靖東,以為是去檢查了。

    臨走前,就隨口問了寧馨一句。

    寧馨說今天沒有檢查,雖然不讓寧馨管郝貝了,可是寧馨還是很關注郝貝的。

    這麼一來就壞事了,趕緊先找裴靖東。

    把裴靖東找來時,裴靖東也傻眼了。

    裴靖東是去拿他的抗體檢測報告單去了,這個他沒讓蘇韻做,是讓醫院裡的化驗科給做的,去拿結果時還有點忐忑。

    結果拿到手,還沒來得及看,電話響就說郝貝不見了。

    趕緊跑回來,少不得又讓秦立國一頓的訓。

    秦立國現在真是看誰都不放心的節奏了,你說開始他相信寧馨,結果呢?

    沒辦法了,叫裴靖東過來守著郝貝,又成這樣?

    你們這一個個的天天都是幹什麼吃的,一個病人都看不好的!

    「找,趕緊給我找!」

    秦立國大吼著,真是就這幾天,白頭髮都冒出來幾根了。

    而此時的郝貝呢?正被蘇莫曉推著,往回走呢。

    「說實話郝貝,如果今天這裡面的人是我弟,我會讓你跟我弟一起睡裡面。」

    蘇莫曉實話實說,她就是提前跟郝貝打預防針,你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千萬別找我弟莫揚去幹,不然出事的話,我真會拉你去陪葬的。

    蘇莫曉真是特別的不待見郝貝,可郝貝現在很喜歡蘇莫曉。

    她覺得她身邊的人都不正常,裴靖東也好,秦立國也罷,展翼、寧馨,全都不正常,他們對她太好了,明明是她錯了,可是沒有人說她……

    就蘇莫曉會說幾句真話,那怕這真話很難聽,可是她聽著很舒服,甚至她都希望自己死了才好呢,活著就是個拖累。

    出了停屍間,蘇莫曉的手機上跳出來幾個未接電話,煩的她皺了眉頭讓郝貝給秦立國回個電話。

    郝貝聽話的給秦立國回了個電話,說是自己跟蘇莫曉在一起,在外面,讓秦立國不用擔心。

    秦立國在走廊裡接的電話,聽郝貝說沒事,就放心了。

    回病房跟裴靖東說了,沒事,又問裴靖東剛才到底是去做什麼了?

    裴靖東低頭,沒吱聲,手卻不自覺的握緊。

    等秦立國等人走了之後,裴靖東才顫著手的從口袋裡拿出那紙報告。

    ……

    hiv呈陽性(+)!

    深吸口氣,裴靖東把那紙飛快的塞回口袋裡,去找了醫生。

    醫生是讓他一周後還要做一次血清篩查。

    蘇韻是知道裴靖東的抗體今天出結果的,也來了醫院,卻被告知這樣一個結果,急的都紅了眼。

    「你有沒有那裡不舒服?比如發熱,出汗,想吐,腹瀉這樣的,有沒有?」蘇韻著急的問著。

    裴靖東搖頭,這幾天全部注意力都在郝貝這兒,他壓根就沒吃多少東西,哪裡有這些症狀的。

    蘇韻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凝了眉頭:「再做一次。」她就不相信了,怎麼可能那麼倒霉?對方也只是一個hiv病毒攜帶者罷了。

    「二嬸,機會大嗎?」裴靖東沉聲問著,感染的機會大麼?如果大的話,那就白做了。

    這一點上,蘇韻也是說不好的。

    如果是急性期,確診的很快,比如說有上述反應,血清抗體呈陽性,就可以確診。

    但也有無症狀的,這種的個體差異較大,理論上認為了2到10年,但一般也就6到8年。

    「這只是初查,還有複查和最終確認,你別太大心理負擔了。」蘇韻是醫生,雖然這種情況可能不大,但只能是說抱著一個好的願望吧。

    裴靖東沒有蘇韻那麼樂觀,他有點絕望了,就覺得連老天爺都不幫他了。

    「如果是的話,我還能活多久?」他問。

    「我都說了,這只是初查,還有複查,最終確認,你說這話做什麼!」蘇韻叨叨的喊著,真不願意看他這沮喪樣。我是女神、我怕誰

    「二嬸……」裴靖東祈求的眼神看著蘇韻,做好最壞的要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蘇韻沒轍了,只能如實告知:「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感染了,那就嚴格按照標準方法治療,而且藥物配比合適的話,還是能保持很久正常生活的,目前國內有十年感染的仍健在,外醫療水平高的地區,有十幾年健在的感染者病例,除了攜帶病毒會傳染外,其餘與還人沒什麼差別。」

    裴靖東低頭,總結了個數,十年,或者更短,三年五年吧。

    蘇韻跟醫生說好了,一周後的複查,她親自來做,最終的確診,她也親自來做。

    ……

    郝貝一直鬧著蘇莫曉在外面呆了半天,到了午飯時才回的醫院。

    這要打以前,裴靖東早就急眼了,讓人等你半天沒給個消息的,可這一次,他異常的平靜,甚至你從他臉上都看不出一點點生氣的表情來的。

    郝貝現在受傷,身體弱,就這麼出去半天,回來沒吃多少東西就困的不行,閉眼就睡了。

    睡的不安穩,她總作夢,夢到的除了陸銘煒還是陸銘煒……

    還好現在她就是睡著覺,也有人在邊上看著她睡。

    蘇莫曉既然說是來照顧郝貝的,那就自然是不會偷懶,郝貝睡覺時,她就坐沙發上看雜誌,等郝貝醒來,就是心理輔導的時間。

    顧競然拿了很多圖畫,放了音樂給郝貝聽。

    用圖片來分析患者的心理健康程度,顧競然發現郝貝的心理真的有問題,你看她看著挺正常的吧,但問題就是看著太正常了。

    明明一副圖片,讓她選第一眼看上的。

    你看她眼晴明明第一眼瞄的不是那一幅的,卻挑選的是那一副,這就是刻意為止的情況。

    顧競然把這個情況跟郝貝的主治醫生溝通了之後,就確定真的是心理有問題,但又壓抑著不願意說出來,這個情況就很不好了,只能是讓護理人員多注意。

    袁嘉邈隔三差五的就會來看看郝貝,催著她趕緊去上班,並告訴她請幾天假就扣幾天的工資。

    一般袁嘉邈來的時候會拉著司洛蘭登一起過來,這倆簡直就成了最佳搭檔了。

    司洛蘭登每次都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袁嘉邈跟郝貝哈拉。

    又下過一場雪,時間推移到年尾時,秦立國問了醫生,郝貝的情況怎麼樣,想回家過年的意思。

    醫生很盡職,看傷口恢復的還不錯,一個月的時間,也差不多能出院了。

    病房裡,秦立國就出院的事給郝貝說了。

    「出院?」郝貝驚訝的抬眸。

    秦立國失笑:「對啊,難道過年也在醫院裡過麼?」

    過年了啊……郝貝暗歎一聲,看一眼窗外的白雪飄飛,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郝貝要出院,來接的人自是不少。

    司洛蘭登比郝貝還要早點出院,早就搬進了四合院去住,還邀請郝貝去作客,郝貝笑笑沒應聲,並不打算去。

    袁嘉邈說公司給郝貝的宿舍還空著呢,問郝貝還住不?不住就退掉讓別人住了。

    郝貝抬眸笑:「好啊,給別人住吧,我不住了。」

    袁嘉邈那口氣差點沒噎住的,你知道他就是嘴賤這麼一說,當然還是希望郝貝去住的,沒曾想……

    「哼,不住就不住,記住,過完年你就得去給我上班,不好好上班不給你發工資的。」

    「好,過完年我就去。」郝貝平靜的應著話,緊了緊身上的大衣,真覺得在這裡躺了一個多月,都要躺廢掉了。

    幾乎認識郝貝的人都來了,甚至連秦佑安都從g城跑了過來湊熱鬧,只除了裴家的人。

    蘇韻沒來,裴靖東沒來,裴家的任何人都沒來……

    「好了好了,走了,回家了。」秦立國喊了一嗓子,大家簇擁著郝貝出了病房。

    走到病房門口時,郝貝回頭,越過眾人,視線落在病床邊上的高腳椅上定格……

    「走吧。」秦立國拍拍郝貝的肩膀。

    郝貝回頭笑了下:「嗯,走吧。」

    這個家,郝貝並不陌生,也不是第一次來。

    卻比第一次來更有家的氛圍。

    粉色帶紗簾的窗簾,米白色的歐式傢俱,甚至還有黑白分明的抱枕。

    這些是寧馨加蘇莫曉的共同結果。

    毫無疑問,寧馨是按著郝貝以前的風格去拾掇的,不過被蘇莫曉強硬的加了些比較中性的軟裝進來。

    一樓的裝修則比較大氣一些,秦立國住一樓,二樓是留給郝貝的。

    蘇莫曉和寧馨不住這裡,在這附近的宿舍住,好死不死的兩人分在了一個公寓,用秦立國的話來說,是讓她們可以更好的協作。

    卻不曾想,這兩個女人在一起,簡直就成了展翼的噩夢。

    展翼想去見寧馨,就必須見到蘇莫曉……他煩蘇莫曉煩的厲害,蘇莫曉也不見得有多待見他,時間長了,這矛盾就大發了。

    這是後話且不細表,先說眼下。

    蘇韻的別墅裡,蘇韻就看不得裴靖東這副頹廢的模樣。

    「你這樣要死不活的幹嘛呢,不是說了三個月三個月才能確認的麼?」

    你喝酒,你都感冒成什麼樣了,還你喝酒呢,喝死你算了!

    「她今天出院了……」裴靖東喃喃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蘇韻就知道是因為郝貝,真是氣不打一出來的。

    「是,她今天出院了,你以為你的任務就結束了嗎?別說還沒最後確診,就是確診了又如何?難道你馬上就去死嗎?」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蘇韻都有點無力了,實在是這一個月來,裴靖東表現的太平靜了。

    可是郝貝一出院,他就成這樣了!就是個氣死人的節奏!

    「是啊,我還沒死,就得做點事的。」裴靖東從沙發上起來,去浴室洗澡,出來時吃了蘇韻給他的藥。

    狠狠的睡了一覺,其實他就是昨天晚上坐了一夜,熬感冒了的。

    *

    翌日。

    袁嘉邈一起床心情就不錯,端著咖啡一邊喝一邊看報紙。

    門鈴響。

    詫異的起身去開門,看到門外的人就黑了一張臉。

    一身筆挺軍服的裴靖東,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就是因為太有模有樣了,才讓袁嘉邈臉黑。

    袁嘉邈當年也想去當兵的,家裡也想送他去,可是身體不行,連體檢這一關都過不了。

    你看看,他夢想的東西,別人都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而他卻終其一生只能是個夢想。

    多可悲!

    「哼,你來幹嘛?」

    裴靖東越過袁嘉邈,軍靴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有力的聲響。

    「袁嘉邈,郝貝簽過字的那張離婚協議書,你還給我。」

    「呵,你有病吧,郝貝簽字的離婚協議書能在我這裡,我又不是她姦夫。」裴靖東不客氣的反駁著。

    裴靖東攏了下眉頭,一點情面也不留的回擊:「姦夫?就你?」也配!

    那輕蔑的眼神,高傲篤定的語氣,簡直就是大大的羞辱了袁嘉邈的自尊心。

    「你滾出去,這是我的家,我請你進來了嗎?」袁嘉邈火大的吼著。

    裴靖東冷眼看他炸毛的模樣,巍峨不動的繼續要著他要的東西:「把那離婚協議書給我。」

    「給你幹嘛,你又不簽字的。」袁嘉邈氣極的吼著,不簽字要那個幹嘛啊!

    誰會防裴靖東認真的回答:「你給我,我馬上簽字。」

    袁嘉邈瞪大了雙眼,不相信的看他:「你有沒有搞錯,不是騙我的吧。」

    裴靖東斜了一眼袁嘉邈,並提醒著:「袁嘉邈,我勸你最好也去做下hiv篩查。」

    轟隆隆!

    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袁嘉邈讓轟的七暈八昏的,指著裴靖東,氣極的吼著:「你他媽的有病吧,我都沒跟……」沒跟女人亂來過,怎麼會感染這個東西!

    「夜來香,那群女人中,有一個是hiv病毒攜帶者,前幾天已病發,不堪病痛跳樓自殺了。」裴靖東點到為止。

    袁嘉邈木訥的呆立在原地,好一會兒後,在裴靖東又一次催她去拿離婚協議書時,竟然乖乖的去拿了。

    拿來離婚協議書,裴靖東打開看了一眼,管袁嘉邈借了支筆,大手一揮,便簽上自己的名字,還展示給袁嘉邈看:「我簽了。」

    就這麼來去一陣風似的,華麗麗的退場了。

    袁嘉邈這個心喲,卻提的高高的,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讓破壞掉了。

    這一大清早,好心情讓破壞的不光是袁嘉邈,還有秦立國。

    秦立國依舊是裴靖東的直屬上司。

    所以當一紙申請離婚的報告擺在秦立國的眼皮底下時,秦立國暴怒了!

    一拍桌子站起來,衝著裴靖東質問道:「你怎麼會事啊?前天郝貝出院你沒露面,沒露面也就算了,回家了也沒見你人影的,一上班你就給我來這個!」

    裴靖東沉著臉,無喜不悲,也不說話。妻本賢良

    秦立國就抓著領帶鬆了鬆,開口勸著:「是,我是不滿意你,在郝貝出事時,那樣對你是我太過了,我要是郝貝親爸,我肯定不中意你,可我不是,所以我不能那麼自私的替她做決定,如果你是因為我的態度,那好,我道歉。」

    裴靖東心裡苦哈哈的捏著手心裡的一個信封沒吱聲。

    如果不是有這個東西存在,別說秦立國反對了,那怕全世界都不贊成,他也不會放手。

    可是現在……

    「秦叔,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沒怪過你,這個你看完就明白了。」

    裴靖東將信封遞了上去。

    秦立國疑惑的打開,看一眼,雙眼就瞪大了。

    翻了第二張去看,又是這樣的,眼底蘊起了陰雲,問:「怎麼會這樣?」

    那個情況,不是說機會很少嗎?

    「可能是我比較倒霉,也可能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覺得我該死吧。」裴靖東苦澀的說著。

    秦立國抿唇,良久,才開口:「會不會有誤差?」

    裴靖東都不願意去回憶這幾次複查的情況了。

    誤差麼?起初蘇韻也這麼說會有誤差,可是一次兩次三次,全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還要什麼確診,基本就這樣了。

    只能說他倒霉了!

    「秦叔,這事你別告訴郝貝,你簽了字,我把證給辦了,等以後她再遇上個合適的,你再告訴她。」

    「……」秦立國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但為了郝貝好,說他自私也好,說他什麼都行,這個字,秦立國給簽了。

    裴靖東還有工作,把這事就扔給展翼去辦了。

    誰說不用當事人去,就不能辦結婚離婚了,那是你沒特權。

    裴靖東早就聯繫好人,只要讓人拿著這東西去民政局直接就能辦了。

    展翼是早知道裴靖東這個情況的,可是不贊同裴靖東這樣去做。

    「哥,我嫂子不是那樣的人,就算你生病了,我嫂子也不會……」展翼覺得這樣就不對,那有這樣的啊,所以還想勸著裴靖東一點。

    裴靖東卻是心意已決,拍拍展翼的肩膀,讓展翼當天就把這個事給辦好。

    他實在不想再拖下去,每拖一天,他就不堅定一天。

    這一個月,他想了很多,覺得就算是真感染了,確診了又怎樣?只不過是會傳染,其它生活都一樣。

    不輸血,不發生性關係,就不會傳染了,這樣他還能擁有郝貝幾年。

    可是那可能麼?

    放手,他做不到,可是卻又不得不這樣去做。

    展翼拿著手中的兩三張紙,真有一種給撕掉的衝動,卻是不得不按著裴靖東說的去辦。

    這一上午裴靖東這個心喲,就跟放在油鍋上煎著一樣的難耐著。

    想給展翼打電話,撥了號碼又放下。

    臨近中午的時候,展翼才回來,氣喘吁吁的,直接就把一個牛皮紙袋裝的東西扔裴靖東的桌上了。

    裴靖東瞪直了眼看著那牛皮紙袋,好像能看出朵花一樣的,看得眼晴都酸了,才抬眸吩咐展翼:「行了,去吃飯吧,辛苦了。」

    展翼有氣無力的誒了一嗓子,抬腳往外走,走兩步又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哥,那個,你別太傷心了,其實……」

    「我沒事,你去吧。」裴靖東打斷展翼的勸慰。

    展翼又誒了一聲,才往外走的,卻又是步步回首的節奏。

    這把裴靖東給看得眼暈,這小子把他當女人了不成,這點事都承受不起的話,還是個男人麼?

    不就個女人麼?不就是離個婚麼?這年頭離婚的一大把,要都承受不住,那人都死一大半了!

    站起來,走了幾步,砰的把門給關上,又落了鎖,這才一步快過一步的往回走。

    坐下後,深吸了幾口氣,還是覺得難受,好像有人掐住他喉嚨不讓他呼吸一樣的節奏,五指扣住領帶的縫隙,呲拉一聲,把領帶抽下來,這才長吁了口氣。

    五指扣在桌面上,眼晴死死的盯著那個牛皮紙袋。

    可惜,他沒有透視眼,不打開注定看不到裡面的東西的。

    白色的紙線繞在上面的,裴靖東嫌慢,直接一把就給扯開了。

    拎著牛皮紙袋的邊角處,呼啦一下,裡面的東西呈現與眼前。

    紅色的兩個本子,燙銀色的字體書著三個字。

    掀開,裡面是他的證件照,另一本上是郝貝的一張2寸證件照。

    裴靖東想到了結婚證,同樣的封皮,相差一個字,打開,內裡卻是千差萬別,結婚證上,就算那時候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卻被相機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如今,離婚,就是他和她單獨的個體,連這紙證件上也不再有他們的合影了。

    砰的一把合上證件,不想再看了,看一眼都誅心的痛著,把那兩小本分裝進牛皮紙袋裡,打算讓展翼拿給秦立國。

    *

    下午。

    「方柳?她來找我?」裴靖東擰著眉頭,聽展翼匯報。

    而且展翼這個戳貨,已經讓方柳進來了。

    展翼這個尷尬啊,方柳纏他幾天了,就說讓她見見裴靖東,還說是為了小瑜的事情。

    那沒辦法,展翼想著反正要見,那就在單位見吧,在單位最起碼比在外面安全點不是嗎?

    裴靖東狠剜了一眼展翼囑咐著:「以後,別讓她來單位找我。」

    展翼應是。

    裴靖東看一眼桌上放著的牛皮紙袋,眉眼稍沉,拿起來給展翼:「你這樣……」

    方柳不是第一次進軍區大院,不過京都的軍區大院,卻是第一次進來,還有點新奇。

    跟在江州的軍區大院不太一樣,而且她這次是來的辦公樓啊。

    到處都一身戎裝的軍人,唯有她這一身米白色的大衣,格外的顯眼。

    這都年底了,馬上也要放假了,單位留下的也都是值班的人員,所以方柳的出現,也並沒有太扎人眼的。

    倒是展翼手中拿著一疊文件,在樓梯口等著,頻頻看表,一看就是還有事要辦的樣子。

    方柳上台階看到時,笑著喚道:「小翼,麻煩你了。」

    展翼心底翻著白眼,嘴上也不客氣:「知道麻煩,你以後就別找我,我哥也不樂意見你。」

    方柳臉上一怔,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嗯,我知道了。」

    展翼站在那裡沒有動,這點禮貌他還是有的,等方柳上來時,才並肩往前走。

    可架不住方柳眼尖,看到展翼懷中抱的東西,當下眼底就有亮光閃過。

    「展翼啊……」方柳嬌滴滴的喚了一嗓子。

    展翼回頭,方柳就跟剎不住閘一般往他身上撞去,展翼一閃身,快速的躲開。

    可惜了,手中的文件,飛下去不少。

    方柳狼狽的站穩,尷尬的致歉:「小翼,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撿……」說著趕緊蹲下身去撿散落的文件,那一個小紅本,就在她的眼前。

    不看她就不叫方柳了,尤其上面還寫著離婚證三個字。

    打開一看,方柳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離婚了,他們離婚了,終於離婚了!

    「呵,你要想看就明說,何必故作嬌態,真是噁心。」展翼氣呼呼的說著,從方柳手中搶過離婚證。

    方柳一點也不在意,站起身來,風情萬種的撩了下耳邊的長髮。

    「好了,帶我去找他吧。」

    那女王范兒十足的命令口吻,讓展翼差點想拿文件拍死她的,看著方柳一扭一扭往前走的身影不禁在心底冷笑,哼,白癡。

    那離婚證是他哥讓他拿給秦立國的,同時在拿給秦立國之前,做一件事,就是要讓方柳無意間看到。

    剛才他還想著怎麼弄這個無意間呢,沒想到方柳自己就撞上來,迫不及待的看去了。

    看就看吧,看看又不會少塊肉的,反正……

    ……

    篤篤——

    敲門聲響起。

    裴靖東抬眸,看到方柳,不可自制的攏了眉頭,不悅的問:「你來幹什麼?」

    方柳笑著挑眉:「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可是我找你那麼多天,找不到人,你就是心情再不好,也不能不管你兒子的死活吧。」

    裴靖東切齒的看著方柳,真有種把方柳給拍死的衝動。

    「哼,小瑜不是在你那裡好好的嗎?」

    裴瑾瑜這些時間,一直跟著方柳生活在一起,是裴靖東給安排的住處,沒辦法,裴瑾瑜一直鬧著要跟媽媽住,再加上郝貝受傷。

    裴靖東就只能把裴瑾瑜暫時交給方柳了。

    ……

    與此同時,郝貝的車子也正好開進軍區大院,是秦立國讓她來一趟的,有個數據破譯的工作,讓她給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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